經過特別改造的神經系統與強化肌肉協調群讓他在全力狂奔的時候做到十倍音速的超極速。不完全的「神速力」讓他可以免疫與空氣的摩擦熱,但也足以讓他單靠自己的速度掀起颶風。
速度就是力量,但是不鏽鋼老鼠很明確地知道,自己的長處並不在於正面戰鬥,而是利用自身嫻熟的犯罪技能進行各種特工類的潛入/盜竊行動。
當銀袋塔坍塌的時候,他正於消防通道待機。范紐文的衛星監控圖像讓他能夠實時觀察戰場的一舉一動。當蘇荊與蘇蘿這對雙胞胎落入下風時,老鼠精確地判斷出了他們下一步的戰術。
在狹窄地形和一個具有着巨大無比力量的對手戰鬥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雖然銀袋塔的頂樓怎麼計算也有數萬平方米的面積,但是對於白銀級頂峰的強者們來說,更巨大的戰場——例如一整座城市——才是適合的大小。
不過詹姆斯很明顯誤算了蘇荊的行動風格,他沒有直接從大廈外壁跳下去,而是以大範圍的空間切割一路斬破大廈的上百層地面,極端暴力地打開了一條慘烈的天井。
不鏽鋼老鼠一邊詛咒這種豪奢的做派,一邊以比大廈坍塌更快的超音速沿着消防通道一路下降,與他的極速相比,大廈的倒塌速度簡直悠閒得足夠讓他再抽時間上個廁所。
只用了五秒鐘不到。迪格瑞茲就從一百六十五層的消防通道門口一路狂奔,躍出了銀袋塔第一層的正門。他依照衛星圖像的顯示,用了兩秒鐘搜索到了躺在兩百米之外一處花壇中的維吉爾。
他還有呼吸。不鏽鋼老鼠思考了一秒鐘,把他扛了起來,接着頭也不回地逃離這個城市。
時間快進十五秒。
蘇荊牽着蘇蘿的手從正門中倒飛出來,黑色的巨大觸鬚將二人抽飛,他竭盡全力也只能將妹妹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脊背來接觸地面。不過他這一瞬間的溫柔沒起到太大作用,兩人余勢未盡。翻翻滾滾地撞穿了兩棟大廈後才停歇下來。
「呸。」蘇荊吐掉嘴裏的混凝土渣,強忍着腦中的不適站起身來。蘇蘿的腦袋磕到了他的下巴。讓他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曼杜斯的力量正在快速逼近,隨着力量的侵蝕,惡魔之王的身軀已經越來越異化了。他眉心的三隻眼睛在不斷發出耀眼的光芒,渾厚到凝聚成實質的黑色濁流在他身周幻化出七八隻章魚般的靈活腕足。
「……他的力量簡直要滿溢出來了。」蘇蘿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脫下滿是灰塵的外套,露出裏面白色的短袖襯衫。
「原先的身體承載不了過於巨大的力量……而他的身體正在逐漸變異,試圖容納過於強大的力量。」蘇荊也同樣看出了這一點,「你看出來了吧,阿蘿。」
「沒錯。」蘇蘿點點頭,「他的身體正在蛻化,而造成的問題就是他的感官靈敏度不高。剛才哥哥你特意製造的混亂環境中,曼杜斯在神經反射速度的不足,以及感知力不高的缺陷非常明顯地顯示了出來——他的力量、速度都勝過我們。我們的機會在於……」
「刺殺。」路夢瑤好整以暇地從傳送門中走了出來,魔法學者微笑着從煙盒裏磕出一根煙,「要搭把手麼?」
「……承蒙好意。不過如果連一個白銀級的爛貨都干不掉。我們還是回家種番薯好了。」蘇蘿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條紋領帶位置,用手指揩掉唇邊的鮮血,「這種級別的廢物,我宰過一個加強營還有多。」
「如果需要支援的話就call我,沒事的話我就先去進行下一階段的準備工作了。」路夢瑤瞥了蘇荊一眼,無謂地揮了揮手。走回了傳送門。
傳送門一關閉,蘇蘿就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額頭。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自信。」蘇荊露出嘆息的表情。「但是從我的理智判斷,我們兩個成功解決他的概率不超過20%。」
「我的計算結果也差不多……只是我實在不想向她求助啊……」蘇蘿用頭一遍遍撞在牆上,砸出了小小的凹坑,「拜託體諒一下我的心情,我真的不想向她低頭,一想到向她求助的場景我就非常想死……」
「說真的,雖然這並不是談這個的好時機。但是……為什麼你和小貞子、小琪都能好好相處……」蘇荊看了看遠方,曼杜斯正在一個街區外搜索他們的蹤跡,「但是你和路總就這麼看不對眼……?」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非常複雜。」蘇蘿露出牙疼的表情,單手握着叛逆之劍在地上亂塗亂畫,「解決這個問題……等哥哥你成功說服她和我上床的那一天,或許有可能我和她好好相處吧……」
「難度有點高。」
「我也這樣覺得。」
兩人站在街上,短暫地思考了一會兒人際關係的複雜問題,然後一條黑色的濁流轟開大樓橫掃過來,劍光與刀光同時出鞘,將黑色的濁流斬斷——或者說試圖斬斷——這些黑色的觸鬚強度已經增加到了一個非常誇張的程度,一擊將二人像打蒼蠅般抽了出去。
曼杜斯的力量已經將他的身軀強化到了完全無視人界事物的程度,在他的無匹巨力前,鋼筋水泥的叢林像是紙片的模型一樣脆弱,黑色的濁流不斷蔓延,像是觸鬚一般不斷伸長,數千米長的粗碩鞭須毫不費力地撕開街區,抽斷大廈與樓房,如同切斷腐木的刀劍般橫掃一切。
【我快困不住他的力量了。你們最好快一點……等到他將全部力量都容納進這具身體,我們都要跑路。】
老祖的通訊從通信頻道中傳過來。蘇荊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銀色手環,如果用黃金級的力量,就算只能持續幾秒鐘,也足以秒殺曼杜斯這個級別的生命體。
「……我想到了一個戰術。」蘇荊用手指敲了一下額頭,「不過這是比較科技流的戰術。」
「只要能打贏,就算是作弊流的戰術也好啦。」
「不過這個戰術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需要拖延一段時間……」蘇荊咬着指甲計算了幾秒,「從現在開始算起,起碼要五分鐘,把曼杜斯拖在這個地方。」
「五分鐘……我們還是回家種番薯吧。」
雖然嘴上吐槽,但是蘇蘿還是把劍牢牢握在了手中,又從兩枚指環里取出來紫郢和青索這兩柄劍仙配兵。兩柄神兵化作紫青光虹,在她身邊盤旋飛舞。
「事先聲明,我現在這點先天級往上三四層的內功修為,駕馭這兩柄劍的時間持續不會超過五分鐘,所以……」
「安啦,還有我在。」蘇荊親了親她的嘴唇,蘇蘿舔了舔嘴唇,不再多說,兩人就這樣大大咧咧地扛着大劍與太刀,向不急不緩逼近的惡魔之王走去。
「你說,和他多廢話幾句會不會拖夠五分鐘?」
「有道理。待我試一試。」
「嘿,三眼!我聽說你和斯巴達是血親兄弟!」蘇荊用一隻手籠在嘴上,向着遠處的惡魔大喊,他用了一點簡單的力量技巧,讓自己的話可以清晰地傳進曼杜斯的耳朵里。
「……沒錯……!」
這會兒已經失去了人形的曼杜斯聲線也越來越嘶啞,還帶着莫名的令人煩躁的噪音和回聲,就像這聲音來自完全扭曲的怪異聲帶。
「呃,也就是說,從血緣上來說,但丁和那個藍風衣的中二青年,是你的……侄子?」
「那又如何?惡魔是沒有『親人』這個概念的物種,我殺死他們不比碾死一隻螞蟻更讓我有罪惡感——如果我有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禮節」的尊重,或者是覺得有趣,惡魔之王真的暫緩了攻擊,隔着幾百米開始和蘇荊一問一答起來。
蘇荊想了幾秒,皺眉問出了他一直思考的問題:
「但是你和這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說真的,我記得斯巴達的外貌和你也不是一個風格。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的這具身體只是化身,但是你這個三隻眼的真身特徵,好像在那一邊沒有遺傳……你確信斯巴達真的是你的同胞兄弟,而不是你的母親當年比較……比較……在私人生活上比較開放?」
惡魔之王思考了大概三四秒,接着勃然大怒。黑色的觸鬚撕裂空氣,猛地抽擊過來。閻魔刀瞬間出鞘,無形的力量推開空氣,力量的斬擊寄托在空氣上,形成扭曲大氣的刀氣,在地面上犁出深邃的溝壑。兩種力量互相碰撞,蘇荊的力量被直接擊潰,崩散成四散的華麗火瀑。金紅色的火焰不定形地在空氣中蔓延,像是絢麗的支蔓。就在惡魔之王愣神的一瞬,兩道細如絲線的劍光一閃而逝,繞着他轉了兩轉,絞碎了大塊的黑色濁流。
「看來他並不是一個容易用言語打動的人。」蘇荊遺憾地表示。
「技術上來說,哥哥你只是在單純地激怒他。」蘇蘿一仰身躲過觸鬚的襲擊,曼杜斯直接用狂野的力量流沖潰了華而不實的火幕,盲目地用火流四處抽擊。
「他的動作精密度下降了。」蘇荊愉快地指出了這一點,他從衣袋中取出幾顆小球,隨手丟在了地上。小球舒展開四肢,像是銀灰色的小蜘蛛般四處爬動散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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