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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傾城看着蕭卿師,對着蕭卿師一字一句地說道,眼睛裏儘是恐怕。筆硯閣 m.biyange.com
而蕭卿師也似乎不在乎這樣的稱號,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轉過頭去,走了出去。
人剛剛走了出去,柴傾城便只覺得周身一軟,身子一下子滑了下去,若不是春蕊剛剛攙扶着自己,自己早就掉到地上了。
「郡主郡主!您要撐住啊。」
春蕊記得眼淚幾乎都要掉出來了,兩隻手緊緊地扶着自家郡主,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家郡主,好怕自家郡主出點什麼事來。
「快!別管我!快去看看駱掌柜!」
柴傾城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直接一把將春蕊給扒開,直接對着她吼道。
春蕊一愣,然後立刻便意識到了什麼,拔腿朝着外面跑了過去。
柴傾城爬到那駱掌柜地身邊,「撕拉」一聲毫不猶豫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一縷布條來了,狠狠地將駱掌柜不斷滲出鮮血的傷口勒住了,一便抬起頭去,直直朝着外面看了過去,心裏叫囂着希望太醫能趕快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柴傾城呆呆地站在床榻邊上,直直看着那面上毫無血色之人,緊張地對着一旁的太醫問道:「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太醫一愣,緩緩站起身來,衝着柴傾城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蹙起眉頭來,看着那駱掌柜裸露在外面地傷口,嘆了口氣,道:「性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胳膊」柴傾城一愣,急忙追問道:「胳膊胳膊怎麼了?」
太醫搖了搖頭,面上是一副無奈的表情,「胳膊胳膊是保不住了!」
「什麼?!」
柴傾城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便失去了意識,直直朝着身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臨下去的時候,周圍響起了尖叫聲。
等到柴傾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春蕊緊張的臉。
「郡主!郡主!您醒了?」
春蕊的淚幾乎要流下來,看着自家郡主那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顫抖着問道:「郡主,您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柴傾城費力地坐起身來,靠着春蕊拿過來的幾個軟枕墊在身後,吃力地坐了起來,嘴唇乾燥,第一句話卻不是要水喝,而是
「駱掌柜!駱掌柜呢?!」
春蕊一愣,眼中的眼淚直接那樣落了下來,看着自家郡主面前的那股看起來極其脆弱的表情來,不由得嘆了口氣,對着自家郡主露出了一個十分安慰的表情來。
「郡主,您別急,聽奴婢說,駱掌柜沒事,奴婢已經差人將他送出宮去了,有人在好好地照顧他。」
「照顧?」
柴傾城一愣,細細地琢磨着這兩個字,似乎是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
那些鮮紅一片地回憶湧上心頭,柴傾城幾乎還能聞到那些濃郁的血腥味。
「他的胳膊」
柴傾城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駱掌柜駱掌柜他沒事」
春蕊搖了搖頭,對着柴傾城露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笑容來。
「都怪我都怪我」
柴傾城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塌了一塊,嘴裏喃喃地重複着這麼一句話。
「要不是我,他不會」
柴傾城此刻幾乎要恨死自己,要不是自己今日讓春蕊去傳了消息去天香樓,駱掌柜就不會被抓,也就不會
說到底是為了自己。
「郡主,這跟您沒有關係。」
春蕊一邊哭着,一邊伸出手去,緊緊握着柴傾城的手,安慰道:「如果說真的要怪誰的話,那麼就是那個人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春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狠狠地瞪向了站在柴傾城身後的那一對姐妹來。
「不是你們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一對姐妹頓時便是一愣,看着柴傾城和春蕊的眼神似乎也變了,似乎帶着些冰冷的殺意。
「春蕊!別亂說!」
柴傾城仿佛聽到了什麼十分害怕的東西一般立刻便呵斥了春蕊,並且轉過頭去,以一種警告的目光看着那姐妹兩人,「春蕊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算是我拼上這條命,也要你們償命的!」
她再也經受不起身邊的人受傷了,柴傾城什麼都不怕,只是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受傷。
「聽到了嗎?」
柴傾城的聲音逐漸強硬了起來。
那姐妹兩頓時便是一愣,詫異地抬起頭去,對着柴傾城最終點了點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柴傾城這才緩緩放下了自己的心。
不知道為什麼,距離他們婚期,越來越近,柴傾城心中不安的感覺逐漸在被放大,而那蕭卿師的野心現在已經幾乎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了。
靜王府中。
蕭卿師坐在書房裏,面前站着一個看起來面色十分嚴肅的老者,那老者恭恭敬敬地垂着手站在蕭卿師的面前對着蕭卿師緩緩說道。
「啟稟王爺,都準備好了。」
蕭卿師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開始吧。」
那老者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只留下蕭卿師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面,低下頭去,嘴角含笑地從書桌里拿出了一張捲軸來,緩緩打開了,平鋪在桌子上,細細地看了過去。
只見那是一幅畫,畫的栩栩如生,一個俊眼神飛的男子穿着龍袍,身邊是一身鳳袍的女子,兩人並肩而立,背後是恢弘的連綿宮殿。
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卿師和柴傾城!
從那一日開始,京城中忽然不知道為什麼,興起了一則流言,起初只是在街頭巷尾傳播,可是時間一長,似乎在老百姓之中悄悄地流傳了起來,愈演愈烈,最終發展到了只要去茶館酒樓,說書的都在說這個故事。
這是一個關於前朝的故事。
說是大太子是皇后與被人所生。後來等到皇后改嫁給先皇的時候,那大太子便被立為了太子。
其實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很多,皇家本就等級森嚴,偶爾會有一些這樣的傳聞傳到民間,可大多數都是捕風捉影,也不足為奇,可這件事怪就怪在,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當朝已經薨逝的太后之前與先皇的那些事又被人翻了出來。
偏偏聖上在太后與先皇結合之前便已經有了,因此有些人便從這個留言之中似乎嗅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於是…
…
這個原本十分普通的流言開始慢慢出現了十分奇怪的版本,也漸漸流傳地有鼻子有眼。就連當朝太后許多年前是如何被賣進勾欄妓院,又如何魚人珠胎暗結,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幾乎就要直接明說當朝天子是野種這樣的事實了。
養心殿中。
「啪!」
一道掌風十分凌厲地拍到了桌子上,震得桌子嗡嗡作響。
「查!都給朕查!這個流言是什麼時候流傳出來的!」
蕭景軒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怒氣,直直看着那站在底下地蕭景瑞,對着蕭景瑞吩咐道。
「皇兄,這還用想嗎?不管查與不查,最後的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誰?」
蕭景軒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淡淡一笑,然後緩緩坐了下去。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件事狠毒就狠毒在一點上。」
蕭景瑞淡淡開口,抬起頭去,直直在自家皇兄的面上看了過去,對着自家皇兄緩緩道:「母后已經薨逝,父皇又消失了二十幾年了,如今就算是皇兄您下一道聖旨澄清,也沒有人會相信,因為」
「因為根本就沒有辦法澄清。」
蕭景軒緩緩補上了這句話來。
「沒錯。」
蕭景瑞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去,對着蕭景軒說道:「皇兄,事已至此,我們也要早做準備啊。」
蕭景軒點了點頭,眉頭幾乎蹙在了一處,「我們跟皇叔之間就一定要弄到這樣的局面嗎?」
說完之後,蕭景軒長長地嘆了口氣,想着自己那消失了二十幾年的父皇,他們現在要對付的可是父皇的親兄弟啊。
「我們也不想,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蕭景瑞搖了搖頭,隨即長長地嘆了口氣,緩緩道,這一句話似乎給蕭景軒打了一劑定心針一般,只見自己的皇兄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既然如此,那麼就準備吧。」
「是,皇兄。」
蕭景瑞直直衝着自家皇兄行了個禮,然後緩緩退了下去。
宮中的下人們似乎也都意識到了最近似乎宮中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就連着後宮之中的眾人也都不敢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惹事。
而這其中,最不受控制的一個人大約要數安樂宮的安樂公主了。只見那人還是搖搖晃晃,大搖大擺地在宮中自由出入,仿佛絲毫察覺不到宮中最近幾日的異樣一般,直到那人走到了朝顏殿的門口。
「公主」
安樂幾乎一隻腳都要跨進去了,卻忽然聽到了那站在門口的侍衛出聲。
她頓時便是一愣,詫異地轉過頭去,朝着那侍衛的面上看了過去,不解地說道:「怎麼?這裏是皇宮,我還進不得了?」
那侍衛一愣,臉上似乎有些不太好看的顏色,似乎也知道面前這人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因此也只是好聲好氣地對着安樂公主行了個禮,然後緩緩道:「公主,不是這樣的,只不過靜王爺吩咐過朝顏殿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安樂一愣,靜王爺吩咐?
「這裏可是皇宮,由陛下做主,什麼時候輪到靜王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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