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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還未等那人問出那一句自從母親薨逝之後千百個人都問過的那句話之前,安樂便淡淡回道,然後頭也不回地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只留下了身後的白展飛愣了愣,望向安樂背影上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奇怪,或許也還有一絲不習慣。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腳仿佛不聽使喚一般地跟了上去。
這一走便徑直走狂了御花園中。
此刻已是深秋,御花園中百花凋零,只剩下金黃色的菊花迎風怒放,那顫顫巍巍的嬌嫩花瓣上還沾染着昨夜未消的霜露。
安樂呆呆地站在花叢之中,眼神迷離地看着那一叢從的金黃色花海,心中仿佛眼前的這秋風一般翻湧。
「母后」
安樂微微閉起眼睛,對着面前這空無一人的御花園中伸出手去,嘴裏默念道,感受到風從指縫中流淌而過的感覺,就好像母后的手輕柔地拂過自己的手一般。
安樂沉浸在面前的這一切之中,絲毫沒有發覺,就在自己的身後,一個俊秀挺拔的身影靜靜地凝視着自己,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安樂緩緩轉過頭去,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宮中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她這個長公主去定奪。
因此她長長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想要回到壽康宮中去。
可是剛剛將頭轉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個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頓住了,靜靜地看着那人。
白展飛此刻也靜靜地迎接着安樂的目光,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着那人有些紅腫的眼眶,白展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隱隱泛起了一絲苦澀,似乎還有一絲心疼?
「白大人。」
安樂收斂了情緒,對着白展飛點頭示意,聲音莊重,這讓對面的白展飛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這位安樂長公主來了。
「公主」
白展飛目光複雜地盯着安樂,張了張嘴,試圖想說點什麼來安慰一下眼前之人,可他到底是個只知道辦案的糙漢子,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來適當的詞彙,因此有些手足無措地愣在了原地,支吾了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若是白大人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安樂看着白展飛那副窘迫的樣子,似乎是不忍心將他架在火上烤,因此淡淡開口,然後抬腳便打算繞過白展飛,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你」
白展飛只覺得心中一慌,頭腦一片空白,只知道遵循本能,衝着那人的背影喊道:「我是說公主你還好嗎?」
他問的是那般小心翼翼,又那般認真,不像是那一天之前千百個隨意問起,仿佛只是在談論那天的天氣一般,他問的那樣的認真,就好像他知道她過的並不好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安樂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根弦猛地繃斷了,腳步一頓,就再也跨不出去了。
沉默,一股令人不安又窒息的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
許久之後
「不好。」
安樂低低地說道。
然後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直直盯着白展飛的眼睛,「不好。」
白展飛的頭腦一片空白,直到自己本能地伸出手去吧,將對面那個
一直強撐着的女子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那人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愧疚一般伏在自己的肩頭哭泣,白展飛則一言不發,輕輕地伸出手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樂才啜泣着從白展飛的肩頭緩緩離開,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地在白展飛的面上看了過去,臉「唰」地一下紅了,猛地將自己的腦袋垂了下去,聲音因為剛才哭過所以顯得有些沙啞,此刻卻帶上了一絲羞怯。
「你不要告訴別人」
悶悶的聲音緩緩傳了上來。
白展飛有些無奈地低下頭去,朝着自己面前那個宛如鴕鳥一般的女子頭頂上看了過去,對着那人搖了搖頭,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模樣。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
白展飛饒有興趣地低下頭去,對着那個始終不肯將自己的腦袋抬起來一分的女子問道:「那你能不能將自己的頭先抬起來啊?」
那人悶悶地最終還是抬了起來,一張原本可愛漂亮的臉蛋此刻滿是淚痕,那雙原本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睛此刻又紅又腫,頭髮也凌亂了起來。
可是這樣一個亂糟糟的女子在白展飛的心中卻越發地深刻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眼睛都腫了。」
白展飛無奈地低下頭去,自懷中摸出一方乾淨的帕子遞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安樂的面前,對着她輕聲輕語地安慰道。
安樂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衝着那人點了點頭,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不知道為什麼,母后忽然之間走了,才感覺道自己是個大人了。」
「從前我總覺得母后會一直在的,她會一直一直地陪着我們,可是現在似乎我真的成了長公主了。」
白展飛靜靜地聽着,看着那安樂公主緩緩離開了自己,朝着不遠處的那叢早已乾枯的蘆葦叢走了過去,最終停到了蘆葦叢的旁邊,說道。
「白展飛你知道嗎?剛剛聽到母后的消息的時候,我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甚至連自己要穿什麼,要幹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像母后不在了,我的主心骨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一樣,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樂忽然轉過頭來,逆着光看向白展飛。
對方卻沒有說話,冷庫里的那具冰冷的屍體此刻佔據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聽着安樂所說的那些話,白展飛只感覺到自己似乎也回到了那一段時間一般,暗無天日,不知道自己怎麼活下去,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想要做什麼,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我明白。」
白展飛終究點了點頭,淡淡道,聲音中似乎不帶一絲感情,只是靜靜地用那雙眼睛直直看向安樂,他太明白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就像是有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失去了,再也不會回來。
「可是娘娘也是希望你能快樂的,你為她這麼傷心,若是她老人家在天有靈,也會傷心的。」
白展飛似乎想起了什麼,朝着前面一步一步地醉着,一邊走着,一邊說着,一字一句就好像鋼釘一般直直地扎進面前那個人的心裏。
「我知道。」
安樂點了點頭,眼中含淚,可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我知道母后喜歡看我笑。你看我,笑得好看嗎?」
白展飛的腳步一頓,對面那個女子的笑容幾乎耀眼地要晃花他的眼。
「極美。」
最終,白展飛給出了短而有力的回答。
安樂一愣,詫異地抬起頭去,直直朝着那人的面上看了過去,見那人只是對着自己微笑臉上是一副認真的表情,不由得便是臉上一紅,低下頭去,漸漸的,既然不敢去看那人的表情了。
直到
「公主,公主,原來您在這裏啊。」
一個宮女打扮的人氣喘吁吁地朝着這邊跑了過來,見安樂和白大人直直站在御花園之中,表情似乎十分奇怪,也沒有多想,只是停在了安樂的面前,對着安樂急促說道:「公主,公主,瑞王爺回來了。」
「景瑞哥哥」
安樂一愣,隨即抬起頭去,在白展飛的面上看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地轉過頭去,連忙朝着壽康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到安樂到了壽康宮中的時候,見到了風塵僕僕的景瑞哥哥,眼淚幾乎要落了下來,而當她看到了那個跟在景瑞哥哥身後之人,更是愣了愣,看着那人的面容,激動地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那人身上素白的孝服,還有那張看起來與皇兄有着相似輪廓的面容,沉默了片刻之後,直直地盯着那人,試探着說道:「景景柔?」
那人的眼光閃了閃,抬起頭來,露出了那雙帶着些眼淚的眼睛來,那雙眼睛像極了他們的母后蘇柔兒,很是明亮耀眼,那人一頓,然後緩緩朝着安樂這邊走了過來。
等到走到安樂跟前的時候,緩緩停了下來,伸出手去,一把便將面前那個早已淚流滿面的女子擁進了自己的懷裏。
「是我,皇姐。」
蕭景柔點了點頭,貼着安樂的耳邊溫柔地說道,嘴裏不停地念叨着:「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不管剛才安樂可以如何堅強,可此刻的安樂看着面前那蕭景柔,幾乎淚流滿面,這是自己的弟弟,自從他小時候因為體弱多病被送走之後,這是兩人多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可是那人卻還是像小時候那般一樣。
「皇兄。」
姐弟兩重逢了之後,蕭景柔這才緩緩轉過頭去,對着那跪在最前面的蕭景軒點了點頭,道。
「回來了就好。」
那蕭景軒卻沒表現出許多的感情來,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罷了,而後又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對着那個風塵僕僕之人緩緩開口道:「既然都回來了,來為母后燒一炷香吧。」
蕭景柔點了點頭,隨即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香點燃了,又輕輕地晃了晃,只留下了長長的纏繞煙跡,隨後跪了下去,鄭重地向着面前那個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將手中的香插了上去。
「柔兒,你和瑞兒才剛回來,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再來守夜吧。」
等到蕭景柔上完香之後,蕭景軒對着他緩緩開口道。
「什麼?」
蕭景柔顯然沒有想到自家皇兄說出的這句話,頓時便是一愣,臉色都變了,鄭重地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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