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雲韻端着一碗藥湯過來了,雲老也不動手,就是示意雲韻給這姑娘餵下去。
雲韻自然是明白的,盡數給小紅姑娘餵下去。
「若是看着結果,再等半刻鐘。」雲老這才重新開口。
雲老的聲音更倒是鏗鏘有力,聽着極為讓人信任。
何綏的臉色卻是愈來愈不好,雖然眼下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何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折磨着他,讓他渾身不舒服。
這樣的法子他是沒用過的,他本來是想用雪蓮果當藥引的,自會多幾分保障。
但是沒有想到,雲老是這般簡單粗暴的應用,倒是讓何綏心中不安。
此刻在一旁看着熱鬧的大夫們,也是一臉疑惑,等着這結果。
上位坐着的眾人,倒是也不清楚藥理,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迷惘,只等着結果出來了才好分說。
半刻鐘過去的極為緩慢,緩慢的讓人覺得過了有一個時辰了。
小紅這會經受着這麼多人的目光,一時之間也是有些緊張,但是依舊將臉微微仰着。
因為診治自己的大夫,還有貴人們,都要看自己臉上的情況,小紅也是知道自己的作用,只能壓着忐忑的情緒。
但是,饒是她不敢多看,也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氛變化,還有人群中微微的躁動。
「消腫了……」
「你看那姑娘也不撓臉了……」
這窸窸窣窣的的聲音也是傳到小紅的耳中,更是傳到了荊承安、薛姚、孫勇、何綏的耳中了。
每個人都臉上的表情都盡數不相同。
何綏看着荊承安臉上的隱隱激動,一時之間心中憤然。
「太守,屬下有一事稟告。」這話是從何綏嘴中說出來的。
「說。」眼下荊承安都心情大好,倒是也回到痛快。
「永興藥鋪掌柜雲石之所以今日能將這女子治好,最主要的緣由是因為雪蓮果,但是這人奸滑,卻是將這極為重要的藥以卑劣手段拿走,直至今日才可出。」何綏也是越說越覺得悲憤。
若不是雲石的緣故,他早早就能將這雪蓮果入藥,也就不用大費周章,有今日的藥會了。
「雲石這人醫術了得,但是其心思卻是邪睨,若是擅自為貴人診治,實屬危險。」何綏這話說的極重,一時之間倒是將雲老推上一個極不利的境地。
「若是在下有這雪蓮果,定然是可以將貴人痊癒的。」說了許多的話,這最後一句才是何綏最想說的話。
倒是打的好算盤,自己將這雪蓮果得了,將這功勞領了。
這會孫勇的眼睛中也閃過一絲郁色,極為快速的看了一眼薛姚薛將軍。
薛姚倒是不辜負的孫勇等人的期盼,將腰間的長刀重重的放在桌上,將茶桌上的茶盞都震動微微晃動。
「這等奸邪小人,如何擔得起重任!」薛姚看模樣也是動怒了,指着雲老四人,「依着我的意思,將這幾人趕出去都是輕的,若是不鞭笞,日後那些宵小都以為在太守府能佔得到便宜。」
薛姚這話一說,身邊的甲兵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腰間,只要薛將軍一句話就可以動手。
只有葛天行,眼中有幾分猶豫,雲老這四人他還是識得的。
一時之間,就已然變
化成這般模樣了,圍觀的那些大夫也是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其緣由。
雲老四人臉上也是十分嚴峻。
他們都心知肚明,此刻並不是因為何綏嘴中說的他們行為卑劣,而是薛將軍在這裏,且願意為何綏做主。
自然,荊承安也是知道這點的。
「雲石對嗎?」荊承安將神色放在雲老面上,雖然眼中有幾分嚴厲,但是心中卻是對這人抱有幾分希望的。
眼下,只今日雲石展露出來的,就足夠他信任他,相信他有醫治煙兒的能力。
「草民在。」雲石這會也是十分恭敬的態度。
「何大夫說你是用卑劣手段拿走的這味雪蓮果,可是當真?」無論如何讓,這表面功夫也是要做足的。
雲老聽這聲音語氣,未有半分責怪之意,心下也是瞭然,「這雪蓮果本來在百益堂擺放着,在下用了高價買回來,期間炎世堂的袁掌柜前來索求,老夫未同意……若是此般就是卑劣手段,老夫倒是無法反駁。」
這話倒是也說的陰損,荊承安嘴角倒是浮出一絲笑意。
但是何綏卻是笑不出來,指着雲老一臉的都怒氣,「雪蓮果本來就是我炎世堂付過定金的,後來袁掌柜過來與你好商好量,你卻態度卑劣……」
這何綏倒是也是氣急了,主要是因為眼下形勢實在是對自己不利,有些着急了。
這一着急,說話就會沒有章法。
何綏這話一說,眾人眼下倒是明了了不少。
一開始何綏說的那般嚴重,眾人只當這味藥其中牽扯命案如何,沒成想就是這般的小事。
這樣的情況,誰家沒有遇到過,還值當拿出來說事。
荊承安臉上有些不好了,薛姚也覺得自己剛說的話掉了面,倒是一句也不開口了。
人群中的大夫,這會也是看熱鬧一般。
「終究是雲石過錯在先。」荊承安最先說話了,看樣子是想息事寧人,「這般如此,我叫下人以這雪蓮果三倍的價錢送到炎世堂,就算是了了。」
這是相幫雲石,為雲石說話,有耳朵的人都是聽明白了。
何綏眼下臉上又紅又臊,再抬頭看孫勇父子,兩人各自冷着一張臉,卻是不看自己的,一時之間,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
今日……他怕是要失去許多東西來。
荊承安此刻只當沒有看到旁人的神色,他也顧不上眾人的情緒。
此刻,他只是一個愛惜女兒的父親。
荊承安深深的看了一眼雲石,「雲大夫,請入內室一聚。」
這意思是太守需要診治的病人在內室。
雲老也不耽擱,只跟在荊承安身後。
然後,就有僕人小廝將蘇柔兒三人暫時送到客房。
此刻,也是沒有什麼熱鬧看了,沒有用的人自然是要自行離去的。
孫勇帶着孫星文微微給薛姚行禮,也是離開了,何綏依舊跟在孫勇身後,臉上卻是一臉的頹敗。
薛姚微微點頭,看着眾人都離開了,自己卻依舊在這後院坐着,不平不淡的着茶,半分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蘇柔兒三人到了客房,終究才是鬆了一口氣。
李成捂着
胸口,「今日才半日的功夫,我怎麼就覺得過了許久,這會心還突突的直跳。」
雲韻瞥了一眼李成,也是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尤其最後何綏說的那話,若不是有太守做主,還不知道那何綏想給爹爹安什麼罪名。」
他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這雪蓮果,然後那袁掌柜也沒有說動爹爹,自然是怪不得旁人。
蘇柔兒就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麼長時間了,倒是終究能休息一會聊。」
要知道,剛才那一百顆定喘丸,當真不是虛的。
「也不知道爹爹這會在看哪個病人。」雲韻說了一嘴,也是一臉的好奇。
蘇柔兒想了想,倒是有幾分頭緒。
「今日患臉疾,被雲老診治的那姑娘與那些小丫頭的衣服不一樣,應該是哪個女眷身邊的丫頭。」蘇柔兒也是差不多能想到這人是什麼來歷了。
雲韻倒是想了想,但是一時之間卻是沒有反應過來,門卻是被推開了。
進來的依舊是一個丫鬟,先是低低的行禮,這才開口「前頭請蘇姑娘過去。」
蘇柔兒這屁股還沒坐穩,又被人傳喚,倒是認命的站起來了,但是雲韻卻是覺得奇怪,多問了一句,「為何傳喚蘇姐姐?」
「奴婢不知。」
這一句話就將雲韻點問話堵的死死的了。
蘇柔兒卻是一絲好奇之心都沒有,只是拍了拍雲韻點手,「怕是雲老想我去相幫。」
大約這個患病的女子是女眷,而且身份尊貴些,這才需要她。
蘇柔兒猜對一丁點都沒有錯。
當她看到邢煙兒的時候,倒是將這些事情都想明白了。
怪不得……
太守千金得了這樣的怪病,難免太守這般着急,炎世堂這般用心。
蘇柔兒依着雲老都吩咐,仔仔細細的站在刑煙兒面前將她看的清楚,對雲老細細說着,「這病情沒有今日那姑娘重,差別也是不大。」
雲老聽蘇柔兒一說,倒是也清楚了。
「雲大夫,小女的病當真可以痊癒?」荊承安此刻倒是神情有幾分擔憂,實在是一個女子的面貌太過於重要了,煙兒這些時日也因為臉上的瘡痍整日以淚洗面。
「痊癒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要重新給老夫七日時間。」今日終究是倉促了,藥材不夠精準。
「這是何由?」今日,他可是親眼見着這雲石拿出藥材診治那婢女,也是效果顯著。
「今日終究是倉促了,若是要萬無一失,這些藥材還是要回去斟酌的。」這太守千金,自然是尊貴了一些,雲老也是知道,半點都損傷不得。
荊承安聽了雲老的話,尤其是那『萬無一失』四個字,讓荊承安微微動容。
反正耽擱了這許多日子裏,也不防耽擱兩天,只要煙兒的病能痊癒。
「好,就七日為限。」荊承安也是答應的痛快。
蘇柔兒在一旁聽着,倒是低眉順眼的站在雲老身邊,一句都沒有開口。
但心中也是微定,雲老這樣說,也定然是有萬無一失的法子了。
雲老四人是被荊承安親自送出去的,那笑意盈盈的臉讓李成當真是膽寒,一出來太守府,腳下生風的往永興藥鋪去。
重生之寵妾要上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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