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精心設計的局,竟然又被他們給逃掉了!」
「好了,哥哥……」
史丹麗嘆了口氣,轉頭看着自己的哥哥,伸手心疼地將他剛才在柱子上打得青紫一片的手掌握在了手中,開口勸道:「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關鍵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
史思明目光一沉,抬頭對上了史可朗的目光,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叔父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他看着史可朗的目光中帶了些質疑。燃武閣 www.ranwuge.com
對方自然也感覺出來了,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
如今他們突厥氣候未成,還不是與蕭國翻臉的時候,如今對方有蕭國使者這個身份的庇佑,就算是有殺人嫌疑,那也沒辦法把他們一時半會怎麼樣。
「現在是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可是……」
史可朗頓了頓,看上了對面兩人的目光,開口說道:「只要這命案一日不解決,他們的頭頂上總是懸着『殺人兇手』這四個字,一旦到了明則城,怕是王后娘娘也饒不了他。」
「那我們現在……」
史丹麗抬頭看了一眼叔父,試探着開口問道。
「送他們去明則。」
史可朗轉過頭去,緩緩開口。
「殿下,若是要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的話,還得把證據都定死才好啊……」
史思明一愣,隨即抬起頭來,直直看着自家叔父的背影,開口道:「叔父是說……」
史可朗轉過頭來,嘆了口氣,抬眼看向了史思明,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殿下,遲早有一日您要親政地,這些事情都要學會處理。」
說着,他伸出手來在史思明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轉頭,留給他們兩個一個背影,隨即聲音又變為冷淡。
「你們先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說着,沒有回頭,只是朝着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蕭景瑞……」
柴傾城見眾人都離開了,這才抬頭看向蕭景瑞,低聲開口。
「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
蕭景瑞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便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直接搖了搖頭,面上似乎有疲憊之色。
柴傾城一愣,看着蕭景瑞的面色確實不怎麼好,因此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抓住不放,只好伸手在蕭景瑞肩上拍了拍,然後開口說道:「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轉頭轉頭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蕭景瑞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便轉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柴傾城雖然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沒有過問,可這並不代表她心裏面就沒有疑問。
為什麼史可朗這麼拼盡全力要殺他們?為什麼二王子要救他們?最最重要的是,蕭景瑞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問題一顆不停歇地縈繞在柴傾城心頭,攪得她幾乎也不能寐。
終於,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無數次後,柴傾城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坐了起來,翻身下床,披上了外套,直直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思慮再三,柴傾城來到了蕭景瑞的房門外。
「蕭景瑞?」
柴傾城站在門外,試探着開口。
沒人應答,她蹙起眉頭,明明剛才看到蕭景瑞進門,怎麼這會去也沒有任何聲音呢。
「蕭景瑞?」
她又喊了一聲,似乎聽到了一道微弱的風聲從裏面傳了出來。
回答她的是一道「吱呀」地開門聲。
「傾城?你來幹什麼?」
蕭景瑞緩緩將門打開,看着站在門外的柴傾城,開口問道。
柴傾城一愣,轉頭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後將頭轉了回去,對着蕭景瑞低聲說道:「進去說。」
說罷,便直直朝裏面走了進去。
「怎麼沒關窗戶?」
柴傾城看着那大開着的門,轉頭蹙着眉頭對着蕭景瑞開口說道,然後嘆了口氣,緩緩朝着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開口:「這麼冷的天,還開着春暖古,小心着涼啊。」
說完,便小心翼翼地將嗎窗戶關好,回過頭來,看着蕭景瑞,這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景瑞剛剛從那個對着自己絮絮叨叨的柴傾城中反應了過來,便一愣,蹙起眉頭,看着柴傾城,聲音平靜。「剛才不是說了嗎?是……」
「是湊巧!」
柴傾城搶先說了出來,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直直對上了蕭景瑞的目光,深深嘆了口氣,「這樣的藉口偏偏別人就行了,別瞞我。」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是你。」
沉默。
良久之後,蕭景瑞看着柴傾城堅定的眼神,嘆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是我。」
柴傾城靜靜聽着。
蕭景瑞嘆了口氣,轉身緩緩走到了書桌裏面,然後轉過身來,看向柴傾城,繼續說道:「你知道我自小身子贏弱,因此無法修習武。母后和皇兄頗為憂心,因此特地秘密派了一名暗衛給我,以保護我的安全。」
「這件事有幾個人知道?」
柴傾城蹙眉。
蕭景瑞則是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開口說道:「除了皇兄、我、還有那個暗衛本人……」
柴傾城一愣,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突突」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
「就只有你一個了。」
燭光下,蕭景瑞的眼神中幾乎要燃起火來。
這是……完全信任自己的意思嗎?
柴傾城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默默在心中想着。
就連柴傾城自己都沒有發覺,兩朵紅霞已經悄悄浮上了自己的臉頰,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名狀的愉悅湧入了心頭。
「那……這次的事情都是他辦的了?」
勉強尋回理智,柴傾城對着那人開口問道。
「不錯。」
蕭景瑞轉過頭來,直直看着柴傾城,開口答道。
「陛下對您真好。」
柴傾城看着蕭景瑞,感嘆道。
一個武功不高的王爺能活到現在恐怕也是託了那位神秘的暗衛的福吧。
「那明日的審理……」
柴傾城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頭對着蕭景瑞開口道。
蕭景瑞卻是搖了搖頭,目光中帶着些無奈,低頭看向柴傾城,開口說道:「若是說洗刷冤屈一個不是什麼問題,只是……」
他看了一眼柴傾城,有些欲言又止。
「可若是想要憑藉這個案子將史可朗給揪出來不太可能。」
柴傾城聞言,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了蕭景瑞一眼,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懂。
「能洗刷冤屈就已經很好了。」
柴傾城抬頭看了他一眼,出口安慰道,然後轉頭看向了窗外,低聲說道:「至於那史可朗嘛……我們來日方長。」
現在看來,似乎雙方對於這樁殺人案已經有了共識,因此第二日的審理,也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那原本一口咬住柴傾城他們不放的掌柜的忽然改口,說是自己因為他們吃魚違反了本地的風俗而懷恨在心,故而殺人嫁禍。
這樁案子最終以掌柜的當堂撞柱自殺而結束。
「使者大人,這樁案子已經審理清楚了,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土司賠着笑臉,對着蕭景瑞開口說道。
蕭景瑞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只是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柴傾城,遞給對方一個安慰的笑容。
「沒事了。」
柴傾城輕笑着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母后還在則城等着我們,那我們便快些上路吧。」
二王子史思齊見狀,轉頭對着蕭景瑞開口說道。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蕭景瑞抬起頭來,直直對着史思齊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開口問道:「既然我們已經沒事了,哪還敢勞煩二王子殿下陪我們一共上路。
「哎……無妨無妨……」
史思齊輕笑聲,對着蕭景瑞擺了擺手,然後轉過頭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史可朗一行人,開口說道:「這一路上山高水長,萬一王爺又遇上了什麼殺身之禍可怎麼辦?」
柴傾城站在蕭景瑞身後,幾乎都要笑出聲了,這兩個人一來一回幾乎就差指着史可朗一行人的鼻子說他們會對蕭景瑞他們下手了。
「既然如此……」
蕭景瑞顯然也不會錯過這個可以讓對方吃癟的機會,點了點頭,對着二王子笑道:「殿下說的也不如道理,那……就多多麻煩殿下了。」
「應該的。」
史思齊十分開心,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去,直直看着身後的史可朗一行人,似乎才發現他們的存在一樣,對着史可朗輕笑一聲,然後好心地開口問道:「叔父和大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也好相互之間有個照顧?」
史可朗只是面色如常,而那站在他身後的史思明就明顯沉不住氣的多,只見他直直瞪着史思齊,剛才對方話中的譏之意,他完完全全聽出來了。
「史思齊,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雙拳頭在衣袖中攥得生緊,柴傾城幾乎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殺意。
「殿下!」
史可朗蹙眉,每次史思齊總能把史思明氣的跳腳,這作為一個儲君來講可不是什麼好事,因此他輕咳了一聲,直直看着對面的史思齊開口說道:「那就一起出發吧。」
史思齊看着那如同被史可朗護小雞似的護到身後的史思明,輕笑一聲,目光中帶了些看不懂的東西。
蕭景瑞卻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史可朗和史思明身上,似乎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
在場眾人最開心的人似乎就只有土司了。
柴傾城從自己的角度看過去,那土司掩藏不住地嘴角勾起,看向他們的目光簡直像是在看瘟神一般。
尤其是他看着朗二前輩的樣子,柴傾城毫不懷疑,若是這裏沒有他們在的話,那麼這位土司很有可能就要敲鑼打鼓地歡送他們這群「瘟神」了。
翌日一早,土司一早便喜氣洋洋地換上了新衣服,特地出來歡送這一群浩浩蕩蕩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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