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就只有他們三個。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柴傾城左邊坐着錢寧,右邊坐着蕭景瑞,自從兩人坐下之後,柴傾城只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蕭景瑞,這是錢寧,之前你去酒樓解圍的那一次……」柴傾城欲言又止,低下頭去,心虛地不敢去看蕭景瑞。
「所以……那些人追殺的人就是她?」
蕭景瑞眉頭一斂,淡淡開口。
柴傾城乖乖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我。」
錢寧忽然開口,越過柴傾城,直接將目光對上了蕭景瑞,語氣有些奇怪。「我們這位瑞王爺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多謝誇獎了。」蕭景瑞淡淡一笑,看向錢寧,「可是你是誰?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殺你?」
柴傾城一愣,心想這蕭景瑞還真是一點彎都不會拐,連忙準備開口調和。
「你確定自己真的想知道嗎?」錢寧卻忽然開口,毫無徵兆地對着蕭景瑞笑了一聲,同時右手不自覺地伸到頭上捋了捋自己的頭髮。
霎那間就像是一束光從蕭景瑞眼中閃過。他猛地眼神一變,直直地看向錢寧,眼中似乎有些別樣的情緒。
半晌之後,才緩緩收回目光,轉頭看了一眼柴傾城,「你們慢慢吃,我去那邊。」
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喂,蕭景瑞……」柴傾城雲裏霧裏地站起身來,轉頭看着蕭景瑞的背影,見那人走的晃晃悠悠,轉過頭來,看着錢寧問道:「你為什麼要跟他過不去啊?難不成你認識他?」
錢寧兩手一攤,然後端起碗來,仰頭喝了一碗水,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對我也沒那麼好奇吧。」
說罷,看了柴傾城一眼,伸手敲了敲桌面咚咚地響。
「快吃,吃完了練功。」
柴傾城一愣,她都快死了還練功?
錢寧似乎像是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輕笑了一聲,「別想偷懶,有他在,你死不了的。」
這都是什麼操作?
柴傾城愣了愣,深深嘆了口氣,看來這兩人一路上夠自己受了。
想到這裏,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碗中的面,頓時便失去了胃口,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也跟着站了起來。
「不吃了?」
錢寧一愣。
柴傾城點了點頭,「沒胃口,不是說要訓練嗎?那便訓練吧。」
錢寧一笑,跟着她回了馬車。
大部分侍衛還未吃完飯,因此馬車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看守。
待兩人上了馬車後,一道身影走了出來,目光直直地鎖在那馬車身上。
這個人正是蕭景瑞,此刻他眉頭緊鎖,直直盯着那輛馬車,眼中閃過那個叫錢寧的女子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分明就不像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可他的記憶中從來不曾見過這樣一個人。直到……他看到了錢寧胳膊上的印記。
那個印記他曾經在一本宮中秘史上面看到過,那是……蓮花教的印記!
這個女子跟着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蕭景瑞眼神一斂,沉了沉。看來以後自己要對她多一些關注了。
半晌之後,馬車又重新動了起來。
柴傾城坐在馬車裏,手中拿着那本內功秘笈,在手中卷了卷。
「行氣時,應該從哪裏開始?」
錢寧閉着眼睛,靠在車壁上,淡淡開口問道。
「合谷穴。」
「那氣沉丹田之時,呼吸應該如何?」
柴傾城昏昏欲睡,「三長兩短,最後長呼出去。」
錢寧點了點頭,「不錯,看來沒少下功夫。」
聽到誇讚,柴傾城立刻便來了精神,點了點頭,眉頭一挑,「那當然了。我可是廢寢忘食好幾天才背下來的呢。」
說完,便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外面遠遠傳來幾聲犬吠,這意味着市集村莊近了,他們今日有落腳的地方了。
「行了,今日就先到這裏吧。」
錢寧點了點頭,在看到柴傾城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淡淡開口說道。
「真的?」柴傾城問道。當看到對方點點頭,之後便立馬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她越來越能感受到毒藥給她身體造成的影響。
首當其衝的便是體力,以前她可以幾日幾夜不休息查案,想銷售計劃,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只要集中精神一段時間,便覺得疲累不堪,嚴重的時候還會暈倒。
最近這段時間,柴傾城倒是沒有怎麼失眠過,不知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此刻也是一樣,幾乎不到一刻鐘,柴傾城便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柴傾城只覺得晃晃悠悠,像是坐到了船上一樣,有些不舒服,緩緩睜開了眼睛。
緊接着。
「啊!!!」
柴傾城猛地尖叫起來,直直看着眼前那個放大了的臉龐驚叫起來。
「錢寧!」
柴傾城猛地兩腿一蹬,整個人從錢寧懷中跳了下來,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
「你幹什麼?!」站穩後,她回頭看了一眼錢寧,不可置信地開口。
剛剛是什麼情況?她被錢寧公主抱了?
!
「叫你好幾遍都沒醒,所以……」錢寧看了她一眼,兩手一攤,眼睛朝着另一旁努了努,「若是我不抱你,他就要抱了。」
柴傾城一愣,順着錢寧的目光看了過去,蕭景瑞臉上一條黑線,大步走了進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柴傾城瞬間凌亂了,這是什麼修羅場?
她連忙衝着錢寧揮舞着自己的肩膀,拍了拍。「我現在醒了,可以自己走了。」
說罷,便朝着前面的客棧走了過去。
「隨便你。」錢寧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是蕭景瑞的臉色拉的很長,直直看着面前之人點了點頭,也朝着裏面一同走了過去。
「店家,給我們幾間上房。」
柴傾城徑直走到櫃枱處,對着掌柜的出口說道。
那掌柜的看起來瘦瘦小小,一雙眼睛卻顯得十分精明,滴溜溜將面前幾人看了一圈,料定他們可都是有錢的主,便立馬笑臉盈盈地迎了上去。
「好嘞。幾位客官快裏面請。」
這掌柜的還挺上道。
柴傾城淡淡一笑,幾人一起坐到了桌子上,不一會兒便有熱騰騰的飯菜被端了上來。
照例還是柴傾城、蕭景瑞、錢寧三人一桌,其他的人坐在其他桌。
柴傾城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尷尬的吃飯氣氛,饒是像柴傾城這樣喜歡吃東西的人都很想逃走。
就在三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那掌柜的走了過來,臉上似乎帶了些糾結。
「幾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按照您的吩咐,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只是……」掌柜的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蕭景瑞停下手中的筷子,轉頭看了一眼,開口問道。
「只是……最後就只剩下兩間房了,要不……」掌柜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柴傾城和錢寧,試探着開口:「要不然讓兩位姑娘委屈一下,暫時住在一起?」
「好啊。」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柴傾城一愣,那掌柜的也是一頭霧水,看着蕭景瑞和錢寧。
那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其實我……可以的。」柴傾城開口說道,「我跟錢寧都是女子,可以將就的。」
「不行。」
蕭景瑞直接開口否決,他的眼神直直放到了錢寧身上。這錢寧若是跟那蓮花教有關,那便是邪教餘孽,萬一晚上的時候,對柴傾城做些什麼,那該怎麼辦。
柴傾城看了蕭景瑞一眼,見他眼中滿滿都是拒絕,只好將話吞到肚子裏。
「兩位姑娘一人一間上方,我睡馬車裏。」
蕭景瑞沉默了片刻,說道。
柴傾城一愣,這麼拼嗎?
「蕭景瑞,其實……」柴傾城訕訕開口,卻猛地對上了蕭景瑞的目光,頓時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看來這蕭景瑞是鐵了心不想讓自己跟錢寧住在一起。可……
一天的舟車勞頓,晚上要是睡在馬車裏,怎麼能休息的好啊?
柴傾城蹙了蹙眉,然後轉頭看向了掌柜的,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
那掌柜的猛地接收到了柴傾城那十分讓人瘮得慌的目光,結結巴巴地開口:「這位……客官,您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柴傾城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亮在桌子上,當看到掌柜的看到這錠銀子成功紅了眼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甚,「掌柜的晚上是不是也住在店裏?」
?
被那錠閃閃發亮的銀子幾乎亮花了眼的掌柜的冷不丁聽到柴傾城這麼講,本身就是個人精,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呦,您瞧我這記性。三位客官一人一間,一人一間啊。」說罷,便笑呵呵地看着柴傾城將那錠銀子遞到了自己手中,樂呵呵地走了出去。
「這樣可以了吧。」
柴傾城嘆了口氣,打發走掌柜的之後便轉頭對着兩人開口說道。
代替回答的是兩人同時舉起來的茶杯,擋住了各自的表情。
柴傾城越來越覺得,自己好似帶了兩個孩子一樣。
晚上。柴傾城下了樓,前廳里只留着一盞小小的油燈,閃爍着微弱的黃光。
「怎麼沒睡?」
看到柴傾城來,蕭景瑞開口問道。
「不想睡,怕睡着了就起不來了。」柴傾城自嘲一笑,走過去,坐在蕭景瑞旁邊,側過頭去,開口問道:「那你呢?為什麼不睡?」
「在想事情。」
蕭景瑞言簡意賅。
柴傾城歪着腦袋,斜斜看着蕭景瑞,見他眉頭緊鎖,便眨了眨眼睛,「難不成在擔心我?」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蕭景瑞輕笑一聲,語氣中還帶上了些戲謔,轉過頭去看了柴傾城一眼,「拳頭那麼大的獅子頭你一次要吃四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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