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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傾城眼神一亮,轉頭看向白展飛,見他看了自己自己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愛字閣 m.aizige.com
「齊班主在那邊。」
兩人從黑牡丹的牢房中出來,白展飛附在柴傾城耳邊說道,隨後便領着柴傾城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齊班主回憶說那老張似乎是家裏出了什麼急事,急着叫他回去。
兩人一聽,立馬回去派了人去老張的老家追查,只是揚州離京都來回起馬不停蹄也需要三天,若是到時候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的話,駱掌柜和黑牡丹他們還是會冤死。
柴傾城心中一沉,長長嘆了口氣,「看來咱們不能只寄希望於這一條線索上,或許……」柴傾城眼神一亮,「或許我們也可以試着從喬小姐那邊找一些線索。」說着,她轉頭看着白展飛,問道:「那日陪着喬小姐一起去戲班子的丫鬟呢?」
白展飛沉了沉聲,「小環問過話以後,已經回去喬國公府了。」
「那捲宗能不能調出來給我看看?」柴傾城開口問道。
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太巧合了,若不是一個精心編織的陰謀,柴傾城很難說服自己。
誰知道白展飛卻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因為上次的投毒案,大人現在對我十分警惕,許多核心的案宗,我都見不到的。」
柴傾城皺眉,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吧。
「那……我們就想辦法見到小環,親口聽她將事情的經過說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柴傾城沉眉,總之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她是絕對不能讓自己人冤死的。
「郡主,這恐怕不妥。」
白展飛面上全是愁容,對着拆傾城搖了搖頭,「那喬國公現在正在氣頭上,那日可是很多人都見到你在戲院裏,喬國公手眼通天,未必查不出你的天香樓還有天字號戲院的干係,想想,若是他知道了你就是這兩家樓的幕後老闆,他們會怎樣?」
大概會拔劍殺了自己吧。
柴傾城在心中默默說道。
「那……若是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去,那我們就混進去。」
柴傾城伸手扶了扶下巴,開口說道。
白展飛目光一凜,看着柴傾城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己或許根本就泵斷過她只好點哦額點頭,「但我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柴傾城看了白展飛一眼,點了點頭,隨即臉色又沉了下來,抬頭朝着外面看了過去。
「明日便要開審了,真不知道會是個怎樣的情況?」
外面的夜空漆黑如墨。
一大早,柴傾城和白展飛便早早去了懸鏡司。
因為這樁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此顯然朝廷上對這件事也是十分的重視。
此次負責開審的便是懸鏡司的柳副使。
此刻,駱掌柜、黑牡丹等人全被帶到了堂上,因此這次只是開審,因此並未開放,只叫了與此案有關的柴傾城及戲班子裏眾人過來問話。
「黑牡丹,將你看到的案發經過細細講來。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柳
副使說到後面已是語氣一冷,一拍驚堂木,對着跪下下首的黑牡丹問道。
那黑牡丹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裝作一副十分膽小的樣子,被驚堂木這麼一驚,整個身子似乎顫了顫,聲音尖細,思索了一番,哆哆嗦嗦地開口:「啟……稟老……老爺,小人唱到『冤枉啊——』這句戲詞之後,掩面拭淚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一個聲音,小人嚇了一跳,低頭看過去,哎呀!一個頭顱滾到了小人裙下,鮮血濺滿了小人的裙擺,小人當場就嚇壞了……」說着,似乎想起了那幾位慘烈的一幕,低聲抽泣了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那柳副使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對着站在一旁的仵作開口問道:「仵作,死者的死因是什麼?」
那看起來十分嚴肅的仵作聞言走過來,衝着坐在上首的柳副使彎腰行了個禮,然乎開口說道:「啟稟大人,死者的脖頸處有明顯的刀傷,貫穿整個脖頸處,具體的死因是失血而亡。」
「那鍘刀檢查過了嗎?」
那仵作點了點頭,轉頭對着一旁的副手擺了擺手,那人指揮着兩名衙役將一個看起來有些細長沉重的東西搬了過來。
那是一個明晃晃的鍘刀。上面是一個可以以最右邊的端部為軸上下活動的倒放鍘刀,刀刃雪亮,上面沾滿了已經乾涸地近乎黑紅色的血跡,顯得有些觸目驚心,而下面則是配合着鍘刀的一個木製的凹槽,正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個十分顯眼的半圓形凹槽,最底下是一個稍小一圈的底座,微微向外突出,正前面有一個凸出來的按鈕。
為了追求戲曲表演中的逼真效果,一般這樣的道具里鍘刀會採用真的鍘刀,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底部的按鈕和正中央的半圓形凹槽,按下底座上的機關,那個半圓形凹槽便會彈出,看起來就跟一般的鍘刀無異,可若是再按一下那個按鈕,那麼最底下中央的那個半圓形的凹槽便會凹陷下去,留出一個足夠一個腦袋的位置,這樣一來,就算是鍘刀下來,也不會真的砍到人的脖子。
為了避免危險,一般來說,這個按鈕是絕對不能按下去的,可事發當天,的確是被人給按了下去。
「事發當日看管道具之人何在?」
柳副使對着堂下的眾人開口問道。
駱掌柜走上前去,對着坐在上首的柳副使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啟稟大人,那掌管道具的原本是老張,但那老張前幾日收到口信說老母病重,所以已經在案發的前一天回老家了。」
「回老家?為什麼遲不回早不回,偏偏在出事的這個節骨眼上回去,此事必定有鬼,來人那!」那柳副使沉吟了片刻,衝着外面喊了一聲,立刻有衙役推開門走了進來,對着坐在上首的柳副使行了個禮,「大人。」
「速速派人去老張的老家將他帶來審問。」
那兩名衙役點了點頭,對着柳副使行了個禮,然後退了下去。
緊接着那柳副使的眼睛又落到了堂下的一隻靴子上面。只見那上面似乎沾染了絲絲血跡。
「這靴子的主人在何處?」
柳副使開口問道。
小五在一左一右兩
個武生的攙扶之下踉踉蹌蹌地上了堂,對着柳副使行了個禮,然後點了點頭,「啟稟大人,我便是着靴子的主人。」
「事發的時候,你在何處?」
柳副使對着堂下的小五問道。
「啟稟大人,那時候我的腳底受了傷,請了大夫來治療,那個時候在後院,大夫正在為我的腳底做包紮。」
「大夫何在?」
從一旁走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對着堂上的柳副使行了一禮,「小人便是那日為這位小兄弟診治的大夫,他所言不假,當日我的確在後院為其包紮傷口。」
「那你可知這釘子是誰放入靴子中的?」柳副使沉吟了片刻,對着堂下的小五問道。
「小人不知。」
「那你平日有沒有什麼仇家之類的?或者有沒有近日裏根別人有過過節?」
那小五仰起頭仔細想了想,然後轉頭在戲班子眾人面上掃視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曾。」
「死者家屬何在?」
柳副使又對着堂下問道。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顫顫巍巍的中年男子扶着一個略顯滄桑的中年女子。
「喬國公,國公夫人好。」
那柳副使一見堂堂國公和國公夫人親自來了,連忙站起身來,衝着兩人行了一禮,並朝着身旁的衙役擺了擺手,立刻便有人抬着兩個椅子上來,放在了兩人面前。
待那兩人坐下之後,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桑,偏頭看着坐在旁邊的喬國公及國公夫人二人問道:「令媛平日裏可有與人結過怨,或者與人發生過口角?」
那喬國公想着自家聰明伶俐的女兒,頓時眼圈又是一紅,搖了搖頭,「子安這孩子從來沒有與人結過怨,府上上上下下不管是丫鬟還是主子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這京中的小姐公子們也都與她交情不錯,沒有誰有理由要做出這般畜生之事來。若非要說有不同尋常的事情,也不過是平日裏喜愛唱曲聽曲,我與夫人平日裏管的也十分嚴厲,從不與人結怨。」
說着,渾濁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流了出來。能看出來,一夜之間喪女對這位叱詫風雲的國公爺造成了磨滅不去的創傷。
柴傾城微微嘆了口氣。
那柳副使點了點頭,在心中也默默嘆了口氣,又緊接着詢問了國公府的丫鬟和小廝,得知這位國公府的小姐平日裏對下人極好,心胸十分寬廣,平日裏也不會其他人出現什麼衝突,待人接物十分溫和有禮,可以說除了愛看戲,愛唱戲這一條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挑出來的缺點。
那柳副使點了點頭。此刻這件案子只有一個疑兇,那就是那位匆匆忙忙回了老家的老張,可那老張的老家距離京城山高路遠,就算是能追回來恐怕也得花費好幾日的時間。這讓柳副使心中犯了難,低頭惴惴不安地巧了一眼喬國公兩口子,果不其然,在聽到案情進行到這裏幾乎已經算是直接卡住了,兇手揪不出來,怎能不讓他們兩人心急。
「柳大人,這兇手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落網?!」
那喬國公開口說道,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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