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炎日當空,卻說馬縱橫先領騎兵隊伍一夜趕路,眼見快到黃沙城時,驀然聽得東北方向殺聲猝起。旋即一隊人馬疾奔趕來,正好遇上。馬上一人,見到為首的馬縱橫,疾呼叫道:「主公!!二夫人正和一部羌人部署惡戰!!敵方兵力不少,二夫人被敵方圍住了!!」
馬縱橫一聽,頓時心頭一揪,渾身煞氣轟然爆發,大吼一聲,策馬就往殺聲出馳飛而去。
「哈哈哈哈~~!!北宮鳳你這回可真是自投羅網,若把你擒住,我家族長定然重重有賞,弟兄們可莫要傷害了她~~!!」
一個羌人大漢面容猙獰地向周邊兵眾吩咐道。只見此時北宮鳳渾身是血,鎧甲戰袍多處破裂,臉上儘是忿怒之色。
話說今早她發現這部羌人部署正押輜重往黃沙城而去,不由大喜。畢竟昨日她引兵倉促離開,輜重根本沒帶。她和雀奴計議後,便決定率兵奇襲,哪知她們廝殺不久,後面又有羌人隊伍趕到,於是便被羌人圍住了。
「你等這些羌狗別得意!!但若我相公來到,必教你等不得好死~~!!」北宮鳳聞言,怒聲大罵。
那羌人大漢聽了,鄙夷大笑道:「哈哈哈哈~~!!不知好歹的小娘們還敢大放厥詞,只怕等我們的族長把你身上衣服脫干脫淨,你那相公還瞞在鼓裏呢!!」
羌人大漢此話一出,周邊的羌人兵眾聽之無不跟着一起淫笑起來。「該死的羌狗,休想傷我家族長一根汗毛!!」此下正是遍體鱗傷,血跡斑斑的雀奴扯聲一吼,強打神色,又要廝殺。那羌人大漢知她厲害,不由變色。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蹄聲炸起。一股極其恐怖的殺氣,宛若千層巨浪卷席而來。
「殺他娘個畜生~~!!!」一聲怒吼,如同九天玄雷轟下。一處人叢內,馬縱橫飛馬挺刀驟然殺到,連刀飛砍亂劈,那些羌人就如土雞瓦犬,須臾被殺開一個破口。四百赤魁急撲殺上,羌人無備,頓時被殺得人仰馬翻,四處奔逃。
與此同時,胡車兒手提一對鑌鐵怒獸錘,也從一處殺起,雙手揮錘急砸猛掃,勢不可擋。羌人兩面受到夾擊,陣腳大亂。雀奴看得眼切,大吼一聲,縱馬便朝那羌人大漢殺去。
「嗷嗷嗷~~!!納命來罷~~!!」雀奴吼聲驚人,兼之一身是血,更添凶煞。幾個兵士急來抵擋,被雀奴一刀先砍死一個,急一刀刺死一個,飛馬突去,直取那羌人大漢。北宮鳳也奮起引兵,隨後殺起。
電光火石之間,馬縱橫斜刺里突破一條血路,正見北宮鳳那些人馬,見各個都是身上有傷,北宮鳳身上傷勢更把馬縱橫看得觸目驚心。
「畜生~~!!!你們都得死~~!!!」一聲暴喝,又是一道霹靂轟落,在馬縱橫周邊的羌人都被震得耳鳴,兔起鶴落之間,馬縱橫一路殺去,連斬死七、八人,飆飛的鮮血,如陣陣血雨滴落。再看隨後殺到的赤魁,槍支並起,成排成排的槍林飛衝過來,殺得那些羌人只得抱頭鼠竄。
卻說那羌人大漢見雀奴殺來,嚇得急逃,剛轉馬,發現一個渾身煞氣沖天,赤眼射出凶光的如若鬼神般的猛漢,提着龍刃,騎着一匹赤馬殺到,還未反應過來,好似看到血氣沖天,一尊模糊的鬼神揮刀來砍。
哇~~!
那羌人大漢,剛是發出慘叫,脖子上的頭顱立刻就裂開兩半。四周羌人見他被殺,僅存的那一口膽氣瞬間化為烏有,各個慘叫亂喊,拔腿就逃。
「殺~~!!主公有令一個都別放過!!!」胡車兒見羌人要逃,急呼喊道。於是,四百赤魁還有胡車兒那兩百騎兵分作各小隊,開始了屠殺那些羌人。
那些羌人原本莫約有一千二百多人,與北宮鳳部署激戰死去四百餘人,剩下八百人剛才經馬縱橫引兵一陣突殺,剩下不夠六百。這下因都嚇得魂飛魄散,亂跑亂沖,反而容易被追上。不一陣間,羌人幾乎死絕。
「死~~!!!」胡車兒正追上一個羌人將領,提錘朝他背後正欲砸去。忽然一個將士趕來喊住。胡車兒立刻改砸為掃,將那羌人將領打落馬下,同時剩下有十幾人都被擒下。
那個羌人將領包括被擒下的十幾個羌人被押到了滿臉凶煞之色,卻忍而不發的馬縱橫面前。
「告訴那張清,但敢傷害黃沙城百姓一條汗毛,我馬縱橫必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滾~~!!!」馬縱橫一聲令下,眾人齊聲大喝。那羌人將領宛若見到來自地獄深淵的鬼神、鬼卒,嚇得肝膽欲裂,魂飛魄散,拔腿就跑。馬縱橫面色深沉,遂轉身走到了北宮鳳的身前。
「相公…」北宮鳳見馬縱橫渾身氣勢駭人,不由心頭一凜,正欲張口解釋。忽然,馬縱橫伸手把她抱入了懷內,輕聲道:「下一回莫要如此衝動了,萬事有我呢。你受了傷,我心如刀割。」
北宮鳳嬌軀一顫,淚水禁不住地奪眶而出。周邊在看的將士都是感動不已。
卻說,馬縱橫不但成功地救出了北宮鳳,還奪下了不少的輜重,胡車兒清點過後,發現這些輜重足夠眾人半個月的用量。馬縱橫也算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
諸軍廝殺一夜,兼之北宮鳳那部殘部多數有傷,馬縱橫先讓眾人撤後數里,到了一處平川之地扎據歇息。
另一邊,話說張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了黃沙城,當夜遇到不少百姓奮力反抗,一怒之下,張清和他的麾下殺了近千人百姓。這日,張清正想派人前往天水打探馬騰的動靜,哪知忽然有人來報,說羌人有一支輜重隊伍受到襲擊,只逃回來十數人。張清聞言大驚,忙召那十數人進來。
不一時,一個身材健碩高大的羌人,領着十數個神色慌張,兵甲殘破,灰頭土臉的兵士走了進來。
「宇文長佑這是什麼回事!?」張清一瞪眼,猛地一拍奏案問道。那叫宇文長佑的羌人,細眼一看,濃眉大目,面如冠玉,面容俊朗倒不像是一般羌人漢子那般粗獷。原來這宇文長佑乃是羌人一個中小部落的族長,他的母親是漢人,且知書達理,在族中聲望極高,宇文長佑從小在她培養之下,少了羌人的幾分粗鄙,卻又多了漢人的幾分精細。
「回宣威大王的話,我軍這支輜重先是遭到了北宮鳳的襲擊,原本已幾乎能夠將之擒下,獻予大王。可萬萬沒想到,那小伏波忽然殺到,瞬即之間就把整支八百人的部隊給殲滅,這十數人都是他故意放回來通報的。」宇文長佑面色一凝,不緊不慢地說道。
「小伏波!!那不就是馬壽元的長子!?」張清一聽,驚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這小伏波不但是將門之後,而且他的可怕,張清也早有聽說。此下聽他瞬即之間殲滅了八百兵眾,自是心頭髮寒。
「族長,還有!」這時,一個羌人忽然叫道。宇文長佑頓時面色一變,轉身喝叱:「放肆!!這裏哪輪到你來說話!!」
「嗯!?」張清聽話,眼睛不由一眯,然後瞪眼向那羌人喝道:「不必多慮!本王讓你說!!」
那羌人聽話,也不顧宇文長佑的眼神,急道:「大王,那小伏波還說,若你敢傷害黃沙城百姓一根汗毛,就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哇!!區區黃毛豎子!!竟敢如此張狂~~!!!」張清一聽頓時大怒。宇文長佑暗裡冷笑,表面卻又急切勸道:「大王息怒,小的聽說這小伏波長有虎熊之姿,一聲發吼,能令萬馬驚動,勇猛絕倫,非尋常之輩可敵也!!」
張清聞言,覺得大失顏面,喝道:「哼!!匹夫之勇,何足掛齒,但若趕來挑釁,我必教他有去無回!!讓那馬壽元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主動把冀城獻來!!」
「大王英明神武,小的實在佩服極了。」宇文長佑一聽,表面卑亢,但心裏卻是笑開了花。
話說這張清乃南安一巨匪,自稱宣威大王,麾下足有數萬賊兵,宇文長佑的部落和另外幾個小部落經常遭到張清的搶掠。不得已之下,年少有成的宇文長佑開始聯合那幾個小部落一齊反抗。張清聽後大怒,親自率上萬部下與之廝殺。宇文長佑麾下兵力雖是不多,但卻幸在他夠狡猾,先是詳敗吸引了張清的主力部隊,然後親自率兵襲擊了張清的輜重隊伍。張清失了一半輜重,恐怕軍中有變,便答應了宇文長佑的請降。
而宇文長佑之所以甘願率眾投於敵人麾下,那是因為當時張清尚有二萬兵眾在後。一旦戰況陷入僵局,只怕各部落的百姓都要受到殘害。所以宇文長佑才決定先虛以委蛇,待以時機,再把張清給剷除。
這回張清與董豺虎麾下謀臣李肅接觸,答應了出兵襲擊天水之事。宇文長佑聽說後,忙派人通報韓遂。不日,韓遂回復,教宇文長佑大可利用張清與馬壽元混戰,他自有妙計。
宇文長佑雖不知韓遂的計策,但因羌人素來與韓遂交好,且其事跡又在羌人中得到大力宣揚。所以宇文長佑對韓遂十分敬重,也沒多想,只一心依計行事。
可憐張清自以為宇文長佑被自己的雄威所懾而降,怎又知道宇文長佑另有他心?
次日一早,黃沙城下,馬縱橫率領赤魁為先鋒,先是殺到城下。
「吁~~!!!」
城上賊兵見得一部煞氣驚人的騎兵衝來,各個先是一怯,反應過來時,只見一猛漢急勒韁繩,舉刀就喝。
「我乃朝廷破虜校尉馬羲,馬縱橫也!!快教賊首張清滾出來見老子!!!」那喝話猛漢正是馬縱橫,只聽他一聲喝起,猶如雷鳴之威。城上賊兵皆露畏色,忙是報給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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