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馬縱橫心除雜念,遂寫下了洋洋灑灑近上千字的書信。一封信罷,馬縱橫忽然心裏一緊,為保萬一,他又寫了一封。一陣後,馬縱橫召來飛羽細作,命其立刻派人各發往襄陽黃家,以及扶風馬家。
緊接着又過了數日,在長安城大將軍府內,馬騰滿臉痛忿之色,把鍾繇接入大廳,並且把所有人都給喊走,剛要安慰鍾繇。哪知鍾繇張口便就大罵,說馬騰無情無義,是個假惺惺的奸佞小人。馬騰驚之,忙是相問。
「大將軍當初竟不肯相信鍾某,直言便是,何須故作態度,緊接又故放風聲,曹賊多疑,害慘我也!!」正見此時的鐘繇,面容憔悴,面額兩邊好像被削去了兩塊肉,神容慘白,渾身冒汗,狼狽不已,這下正滿臉憤恨,怒瞪眼睛地罵着馬騰。
「明公休要血口噴人,馬某自與明公商議後,那是守口如瓶,誰也!!」馬騰話到一半,卻說不下去,雙眸猝是圓瞪,似乎想起了某事。
鍾繇見了,悽然大笑:「哈哈哈哈~~!!好一個馬壽成,天下人皆以為你不過是一介匹夫,不足氣候,誰又想到你心思細密歹毒至此,可憐我一家三十六口,全都因我錯信奸人,死於非命啊~!!!」
只聽鍾繇那嘶聲裂肺地咆哮聲,真可謂是聞者動`容,想到鍾繇近乎遭到了滅門之禍,馬騰這下也是愧疚難堪,甚至不敢與鍾繇那陰鷙怨恨的眼神對視,嘆道:「明公遭遇,馬某也倍感痛心,但此事馬某絕不會推卸責任,但如今國賊尚且猖獗,還請明公暫且寄存馬某項首。但國賊得誅,馬某定當向明公賠罪!!到時明公要殺要剮,悉隨尊便,馬某絕無二話!!」
卻見馬騰說話間,忽地把頭抬了起來,眼神赫赫,志向堅定地與鍾繇對視起來。鍾繇見了,似乎被馬騰那忠烈的模樣所感動,怨毒的神色,遂漸有變化,但還是不信馬騰,冷聲道:「如今我已成了喪家之犬,董國舅等一干忠烈盡被收監下獄。曹賊殺我全家不過是殺雞儆猴,眼下在陛下身邊已無人可以商議。曹賊藉此得以打擊朝中一干忠士士氣,將來定當更為猖獗放肆!!每每想到如此,鍾某那是睡寢不安,食之無味,所謂堂堂七尺丈夫,無忠義又如何能立以天下哉~!?事已至此,大將軍若尚有隱瞞,鍾某不敢相謀,寧當下就回洛陽,與曹賊拼個玉石俱焚!!」說罷,鍾繇怒火沖沖的樣子,轉身就走。馬騰則被他那一番話譏諷得心頭難安,連忙急起喊住:「明公莫走,此事確乃馬某之過也!!當初逆子不惜性命前來長安商議,馬某念他是馬家子嗣,必心存忠義,遂盼與他聯合一起,共舉勤王之師,拯救陛下。可萬無料到,逆子嫌漢室已是腐爛,名存實亡,欲另以百姓立以基業。馬某雖竭力相阻,甚至曾狠心拔刃相向,大義滅親。可怎奈此子乃某之血肉,痛不下手。甚至他還懷疑明公,乃是曹賊細作,馬某當時把持不住,甚至有些信了逆子。如今看來,卻是馬某害了陛下、明公以及諸位國家忠士啊!若不能盡力挽救,實在愧對我馬家列祖列宗,如何有面目立以天下啊!?」說到最後,馬騰更是痛心落淚,此為有二,一是想到了如今天子孤獨無依,在洛陽所陷的險境,二是痛心錯信了自己最為倚重的大兒子,以使漢室落得如今處境,以及害了鍾繇還有董國舅等一干忠烈。這莫大的愧疚感,以及背叛感,令馬騰近乎暴走、失控,但馬騰還是竭力強忍下來,此時身體不斷地在微微顫抖,眼睛更是變得血紅起來。
「此事果非大將軍所為?」鍾繇見馬騰痛哭落淚,似乎多了幾分信任,疑聲問道。
馬騰眉頭一豎,當即指天發誓,縱聲喝道:「馬某當天發誓,若有半分逆心,謀害天子與諸位烈士,當受萬箭攢心,不得好死!!從今日起,馬某更與逆子斷絕關係,此子再不是伏波馬氏之後,日後相見,若逆子敢為國賊,必手刃之!!」
卻聽馬騰喝聲洪亮,意志烈而堅定,震得整座府宅都如似在搖晃。鍾繇聽之,不由露出感動之色,也泫然淚下,急跪下:「大將軍忠義無雙,為救漢室,不惜斷絕父子情義,此志之堅決,非某可堪比也。願遵從大將軍吩咐,只盼能以殘存之身,留在大將軍身邊略施綿力,為國家效力!」
馬騰見狀,連忙從起身走落,扶起鍾繇,痛心哀憐道:「明公遭遇,全乃某之相害,可教某如何償還這筆血債吶~!」
「某乃漢臣,某之家小能為漢室、救國大業而死,此乃無上榮耀也。大將軍不必介懷,但若日後大業可成,此實乃對某一家上上下下最好的安穩!」鍾繇震色而道,這一番話,說得光明正大,他那身姿瞬間如變得雄偉起來,令馬騰甚至一時不敢直視,嘆氣道:「公之忠烈,必留存千古,記於竹帛,受後人所敬愛也。」
「大將軍方乃救國之希望,某不過一介無用書生。但若有名流千古者,當以大將軍為先。」鍾繇拱手畢恭畢敬而道。馬騰聽之,眼神猝地露出了炙熱光芒,其中更有幾分瘋狂之色,大聲應好,如雷般炸在鍾繇耳邊。
卻不知,鍾繇此時心裏正想:「匹夫蠻子,果然中計,你確可留名後世,不過卻是以無謀之名也!」
馬騰全然不知自己已然中計,這時忽然面色一凝,吶吶而道:「眼下董國舅等一干忠士下獄,陛下蒙難,朝社岌岌可危,救國大業刻不容緩。雍州雖有帶甲勇士五、六萬餘,但曹賊麾下人才濟濟,猛將如雲,潼關堅固難破,單憑雍州兵力,恐怕難敵曹賊。我欲即修書一封,叫喚我家超兒,暫且把西川戰事放下,立領西涼兵馬前來接應,如何?」
鍾繇聞言,不由心頭一驚,忙道:「不可!馬小將軍準備西川戰事已有一月余,倘若此時已然出兵,卻忽然召回,反遭敵趁機掩殺,如之奈何?何況此番大將軍舉勤王之號,乃仁義之師,天下各地諸侯必然紛紛呼應,又豈俱曹賊耶?」
馬騰聞之,不由眉頭暗暗一皺,吟聲又道:「可但若我軍戰事難舉,後方並無接應,再者如今曹賊已得并州,到時若襲擊我後,雍、涼兩州皆是空虛,怕將難保也!茲事體大,我看還是!」
卻見馬騰也並非無略之輩,正決意要馬超停下西川戰事,這時忽然有人急是趕入,報道:「大將軍不好了,二公子在數日前,忽然免了成公先生的軍師之位,並且將他一家大小趕出了扶風。如今成公先生已來到長安城外,不知大將軍要如何安置?」
「什麼!?這逆子臨出兵前,竟親自把自軍軍師免了,這豈不自斷一臂!?氣煞我也~!!」馬騰聞之大怒,連忙命人先把成公英一家安置在城內西北一處空宅內。
這時,正暗暗一喜的鐘繇不由震色,拱手道:「成公先生大名,某素有耳聞,早盼能夠拜會。成公先生乃人傑也,此番落魄而來,大將軍當以禮而安撫。」
馬騰聽之,也覺是理,遂準備一二後,便帶上鍾繇前往。
少時,馬騰剛來到安置成公英的宅子前,這時成公一家正搬着各種行李往,卻看這些成公家的人,各個都是臉色落魄,疲憊不堪。畢竟成公英乃有功之人,馬騰見狀,不由心生悲涼,此時成公家的人似乎發覺了馬騰,有一些人很快更認出了馬騰的身份,連忙跪地拜見。馬騰心頭一緊,連忙教眾人起身,外面的動靜很快引起了成公英的注意。很快,成公英走出一看,正見眾人在拜馬騰,連忙趕往,畢恭畢敬拱手就拜:「罪人成公飛羽拜見大將軍。」
「哎,當年若非飛羽相助,如今西涼何得太平,孟起那孽子素來桀驁不馴,但心底卻也不壞,必是一時糊塗,飛羽你且把家小安置在長安。我正好有要事尋你商議!」馬騰說罷,忽地一手抓住了成公英的手。成公英神色一凝,遂與馬騰眼神暗暗交流起來,然後把頭一點,恭敬道:「飛羽願遵聽大將軍吩咐。」
「呵呵,成公飛羽智冠西涼,某早聞大名,今日得以相見,實乃某之幸也。幸會,幸會。」這時,忽然聽得一陣笑聲,成公英投眼一望,正見一個面容消瘦、憔悴,但卻氣度不凡,一看就知絕非泛泛之輩,儒生打扮的男人。馬騰見了,遂向兩人互相介紹。成公英聽聞是鍾繇,也無多大異色,立是恭卑而拜。
少時,三人來到宅子內一處偏僻的房子內,下人上了茶後,三人遂坐下商議。而在此中,有關為何會被馬超趕出西涼之事,成公英多是躲避糊弄,只說意見不合,激怒了馬超。馬騰卻也知成公英顧忌鍾繇,坐了一陣後,便起身要離開。鍾繇也知此下問不出什麼,拜禮後,遂也隨馬騰一起而去。兩人剛是走出,馬騰作勢要請鍾繇到府中食宴,鍾繇婉言拒絕後。馬騰遂命左右送其回去驛站。
一陣後,馬騰又走回到成公英的宅子,來尋成公英說話。
卻說馬騰離開後,成公英遂是靜坐,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馬騰去而復回。
「大將軍!」成公英忙是起身,拱手拜道。馬騰一擺手,風風火火地坐到成公英面前,震色道:「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成公英滿臉無奈、落寞地輕嘆一聲,遂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與了馬騰。馬騰驚之,拆開一看,看罷後,不由氣惱喝道:「又是這逆子!!」
「大將軍息怒,主公教我拖延出兵,必是有所因由。畢竟西川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我西涼兒郎多會馬上作戰,山地廝殺,恐非西川人的敵手。某也曾屢番向二公子相勸,可二公子決意出兵,某本就有意拖延,並且派人來勸說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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