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馬縱橫眼裏凶光爆發,把手中利劍猛一抓緊,便要出擊。
馬縱橫的喝罵,似乎更是激怒了王越,王越手中的頓鋒大鐵劍陡地加速,雷厲砍來。可馬縱橫口中罵得厲害,竟然卻是朝着王越左邊竄飛過去。原來馬縱橫想王越斷了左臂,自己又故意把他激怒,然後出其不意地正面望他左邊竄去,想着避過這一攻勢後,再發反擊。哪知王越卻是早有準備,左腿如一條大鐵鞭般掃向了馬縱橫。馬縱橫此時卻已躲避不及,連忙抬劍擋住,『嘭』的一聲,先見馬縱橫先前靠住的大樹被頓鋒大鐵劍赫然砍斷,同時馬縱橫也撞飛在旁邊不遠的一棵樹上。
「這老瘋子,還真想取老子性命啊!」馬縱橫只覺胸口如同天翻地覆,血氣滾騰,恐怕已是受了內傷,眼神不由變得凌厲起來。王越連番猛攻後,倒也不再急着攻擊,冷眼看着馬縱橫道:「就憑你這般武藝,也敢侮辱伏波之名!?今日我便斷你雙臂,讓你日後無法再丟人現眼!」
王越這毒辣的話一說出,馬縱橫反倒咧嘴笑了起來,眼中如有火光騰起,一股血腥、暴虐、欲要摧垮一切的氣勢轟然暴發起來,背後瞬間如有血氣騰起,迅速形成一面模糊的血色鬼神相勢。
王越見了,微微眯眼,冷哼一聲,一動不動。
「老子倒要看你有沒這個本事!!」馬縱橫大吼一聲,身子驟地飛動,倏然衝到王越身前,擰劍就劈。王越反應卻也是快,身子一閃,手中頓鋒大鐵劍已然掄動,朝馬縱橫暴砍而去。馬縱橫心頭一揪,念頭未轉,身體便已做出反應,猛地閃開。
『嘭』的一聲,巨劍砸落在地。馬縱橫眼中射出兩道凶暴之光,大喝一聲,身體啟動,劍舞如龍,竟是以劍代槍,施出了潛龍.槍法。王越微微變色,眼看馬縱橫逼近,巨劍一動,陣陣狂風先起,馬縱橫倒也知道王越巨劍渾重,不敢硬碰,只尋機會逼近王越。於是,只見兩人各執劍器,一者巨大渾重,一者輕盈鋒利,兩柄迥然不同的劍器互相交錯,乍眼看去,真叫人眼花繚亂,大覺神奇。
兩人就如走馬燈般不斷變換位置,改變招式,看上去王越占足上風,逼得馬縱橫毫無還手之力,但若是有高手在此,便能看出馬縱橫卻在以退為進,但凡捉到機會,一擊得手,立能分出勝負!
如此,卻是要看誰先露出破綻!
電光火石之間,王越一劍猛劈砸落,又是『嘭』的一聲暴響,馬縱橫猝地閃過,身體一竄,赫然逼近,提劍正要望王越刺去。王越身子一轉,腳早就提起,腿影如電般劈打,馬縱橫一時靠近不得,只得退後,再回過神來時,王越又以掄劍砍來。
「他娘的!!還真沒完沒了!!」馬縱橫心頭一怒,擰劍就擋。哐當一聲,其手中利劍立刻斷開兩截,不過同時,馬縱橫卻早已把劍鬆開,利劍彈飛瞬間,人已竄飛過去。王越見馬縱橫又來近身,眼睛一瞪,臉上露出幾分驚色,立也棄了手中的頓鋒大鐵劍,飛腿急起。馬縱橫卻也雙拳掄動,與王越的快腿打在一起。沒有巨劍在手,王越腿法更是靈活快疾。兩人拳腳相碰,打了十數回合。驟然,馬縱橫一拳轟在王越踢出的腳板上,『嘭』的一聲,王越卻不覺腳板劇痛,猝然間反而力勁從腰上爆發,身體不由向後一退。馬縱橫快步逼上,乘勢追擊,劈掌就砍。王越眼暴精光,也是一掌拍出,力勁渾厚無比,兩人掌掌交拼,剛一瞬間,剎地便各自盪開。
馬縱橫退了足有半丈,手臂微微發顫,正暗嘆王越功力深厚之時。忽然傳來了一陣豪爽的笑聲。
「哈哈哈哈~~!!!痛快,很久沒這般痛快了~~!!」卻見王越臉上的凶色早就不見,換而之的是一臉暢快的笑容。
馬縱橫見王越不再發瘋,畢竟是自己未來岳飛,哪敢再有放肆,忙道:「王叔叔,小子都有得罪,還望勿怪!」
王越笑聲猝止,看了馬縱橫一陣後,面色又冷,寒聲道:「丁建陽真是你殺的?」
馬縱橫神色一驚,眼中頓時射出兩道包含着濃濃恨色的精光,道:「丁公為人忠義,我一直敬仰心中,卻是呂奉先那不忠不孝的惡鬼,與那董卓私通,親手弒父,當日我趕到時,丁公早被呂奉先所殺!」
「哼,果然如此!」王越聽了,眼眸一眯,殺光陡現。他乃天刺之主,對於箕關大變,早就打探出其中多有內幕。後來,再又細查,呂布、張遼這兩個關鍵人物,得知兩人脾性後,便對呂布早有疑心,再加上近年呂布助紂為虐,幫着董卓不知殺了朝中多少忠良,還被董卓納為義子。王越便更是確定對呂布的懷疑!
「王叔叔,鶯兒她在何處?當年一別,我再無她的任何消息,還請王叔叔告之!」比起所受冤辱,此下馬縱橫卻是更憂心王鶯,急又問道。
王越立即瞪了他一眼,怒道:「馬縱橫,你膽敢欺負我家閨女,適才只是教訓,日後你再敢讓她受半分委屈,我饒不了你!」
馬縱橫聽話,神情不由一愣。王越長嘆了一口氣,道:「你這糊塗小鬼,都快當爹的人,怎還這般缺心眼!」
「鶯兒她!她有了我的孩兒!!她在哪裏,我這便去接她!!」馬縱橫一聽,先是一陣呆滯,回過神來,自是心花怒放,大喜不已,又慌又亂,急趕到王越面前,滿臉着急之色。
王越見他神情真切,臉上的怒色也褪了幾分,嘆道:「你別着急,不出意外,她今晚就能來到長垣了。當年先帝秋獵,我終得親手誅殺張讓那賊人,大仇得報。後來,這丫頭便一心要來找你,哪知舊傷復發,兼之對你日夜思念,寢食不安,當時身體消瘦不少,這便病了起來。我略懂醫術,當時竟然發現這丫頭懷了身孕,那是又驚又怒!恨不得就把你這混小子給亂劍砍死!!」
說到這,王越不由變得凶神惡煞,馬縱橫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倒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王越又嘆了一口氣道:「可我又想,這丫頭從小跟着我這爹吃盡了苦頭,而自從昔年家中巨變,我便再無盡過當爹的一份責任。鶯兒從小就懂事,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為了讓我歡喜,卻也咬牙堅持。想到這些年的虧欠,我實在對她也罵不出口。當時只想她趕快好起來,然後把孩子給生下來。這樣我也安心。
哪知鶯兒性子實在太倔,就算有病在身也要來見你!我自是不肯!可她竟!!」說到這,王越怒色又起,拳頭拽得緊緊,一臉痛心之色,連吐幾口怒氣,才道:「也不知你這混小子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迷藥!這從小對我言聽計從的丫頭,竟然以死相逼!還說這輩子若不能與你長相廝守,寧願就此了斷!!連我與她多年父女之情,也全然不顧!!
誒,在這世間,我也只剩下她一個女兒,再是萬般不願,又能如何?我也只好答應她,等她病好,便讓她離開。
後來不久,你率兵出征,她有孕在身,我自然不肯讓她到軍中來找你。好不容易把她勸服。卻又發生了箕關之變,那時鶯兒的肚子已大了起來,我也瞞不過去,也正是這個孩子,才阻止了她,不顧一切地去找你。可她對你卻更是日夜牽掛,每日都替你祈禱,以淚洗臉,對我這個無情冷酷的爹,也是恨之入骨。我只好啊,散盡麾下弟兄,打探你的消息。當然,憑天刺弟兄的能耐,你在兗州的消息,我很快便是得知。但我卻想你自身難保,鶯兒有孕在身,哪捨得讓她跟着你受苦,便教人隱瞞。直到最近,我得知你屯兵在長垣,那劉岱雖然不過是利用你對付黑山賊,但起碼他願意給你一個容身之處。這才告訴鶯兒,派人送她來找你。」
「可這一路顛簸,算算日子,鶯兒還過兩月,便要生了。這若有萬一!」馬縱橫聽得揪心不已,心如刀割,聽王越說罷,一算日子,不由滿臉急色地說道。
「我也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來找你!可當時我若再是隱瞞,就怕這丫頭支撐不下去,一屍兩命!你可知,她日夜憂心,自從箕關之變後,人就幾乎剩下半條命了!而當她得知,你在長垣已然穩定,才能如釋重負,就似如獲新生一般!誒…我這當爹的,到底做了什麼孽啊!」說到最後,就連王越這般頂天立地的硬漢,也不由眼睛發紅,淚水已在眼睛打轉。
馬縱橫卻已是泫然淚下,猛地跪下,對王越便是叩頭三拜:「爹爹放心!我馬縱橫這輩子絕不敢辜負鶯兒和她腹中孩子,否則願遭天打雷劈!!」
「誒,命也,命也。這大半年來,她是對我日愈仇恨,恐怕心中再無我這個無情的爹了。鶯兒對你用情至深,如今腹中孩兒也臨盤在即。我今日來尋你,卻也是有事相求,盼你日後好生對待她和腹中孩兒。王某人在此謝過了!」最終,王越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緊緊地抓住了馬縱橫的手,把他扶了起來。
時下已是六月,氣候卻已有了些秋味,一陣清風拂過,枝葉輕擺,引得人不由心中多少有些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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