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得了蘇念池指點,有如神助,越戰越勇,不一會兒功夫便已將那幾人打得倒地不起。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念池看着面前這幫哀嚎不已的公子哥,到底還是怕溫恕知道後會怪罪,沒敢教溫晴下狠手,倒是便宜了他們。
可惜,偏偏有人不識好歹。
「臭丫頭,你可知我們是誰?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蘇念池眼波一掠,冷道:「向家堡少堡主向朝,天劍派大弟子于歸海,神筆山莊少莊主衛一應,鐵掌門二公子鐵平林。我說得可有錯?」
四人聞言皆是一驚,不知這蒙面女子怎會對自己的身份知道得一清二楚。
卻不想蘇念池一心所念便是為父分憂,凡是宮中影探搜羅來的正派武林之武功秘籍、秘辛往事,她無不細細研讀,牢記於心,甚至私下揣摩勤練,以期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北冥玄宮影探甚眾,遍及江湖,行事細密周全,探回消息秘籍無數。而她本人又絕頂聰明,博聞強識。日積月累下來,對正道武林種種竟是了如指掌。
方才眼見得他們出手招式,又一想這幾人素來便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氣,心中便已有數,此刻說出,瞧見他們反應,便知自己猜得不錯。
溫晴亦是一愣,隨即怒道:「向家堡、天劍派,神筆山莊、鐵掌門,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門派,仗義公道,人心所向。怎會出了你們這樣的不肖子弟?」
那幾人聽聞她如此說,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極為難看。
忽然,一人掙扎着跪直身子,向二人開口道:「二位姑娘,向某一時迷了心竅,鑄下大錯,悔之晚矣。為保向家堡清譽不受牽連,在下唯有一死向二位姑娘謝罪!」
說話之人正是向朝,說話間已伸手拔劍出鞘,就要往自己脖頸間抹去。
蘇念池冷眼旁觀,溫晴卻是一驚,她雖恨極了他們的所為,但到底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向家堡和藏劍山莊素有交情,他既已經知錯了,便也就罪不至死了。
如是想着,她人已經疾步向前,伸手便要阻攔向朝自刎的動作。
卻沒料到,那向朝拔劍自刎本是作勢,就待她們心軟來救,他們的身份既已被識破,這兩個丫頭看來又不若以往那些女子容易擺佈,那便留不得了。
他持劍的右手忽而變向,袖口一揚,幾枚暗器便直逼溫晴而來。
溫晴哪裏想得到他竟有如此險惡用心,眼看就要躲不過,忽覺腰間一緊,人已被一根白綾拉着急速後退,而身後掌風逼來,那幾枚暗器竟生生變了向,盡數飛往施發者向朝的身上。
向朝悶哼一聲,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那暗器刺中處,血跡已烏,顯是淬了劇毒。
正可謂害人終害己,多行不義必自斃。
蘇念池眼見着其餘三人驚駭萬分地撲向向朝,手忙腳亂欲行施救,冷冷道:「你們回去告訴向方,若要報仇,到城南洛溪客棧找我便是。卻不知他若是曉得了這不肖子的所作所為,還有沒有臉來?」
她不屑再去理會他們,攜了溫晴便徑直離開。
一路上,溫晴都沉默不語,顯是沒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想她身為藏劍山莊掌珠,自小被雙親兄長呵護寵愛着長大,深閨嬌花,何曾見識過江湖中的險惡風雨,人心可怖。
及至見到溫恕,溫晴的委屈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哇」的一聲撲進兄長的懷裏痛哭。
溫恕本是意外她與念池同返,還不及開口,便被她抱着哭個不停,不用問,便也料到了大概。
抬眼去看蘇念池,她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知自己沒料錯,嘆了口氣,抬手輕拍妹妹的後背替她順氣,正要開口勸慰,卻聽溫晴哭道——
「大哥,你去了哪裏,祖母病得那樣重,我又找不到穹陵谷主,還差點被那幫壞蛋欺侮……」
念池這時才憶起向朝等人確是說過,那姑娘正是為了找宆陵谷主為家中病重祖母醫治,心切之下,才信了他們的胡謅。
只沒想到,病重之人竟是溫老太君。
她知道溫恕與溫老太君的感情極深,不由得眼帶擔憂去看他。
只見溫恕聞言,手頓了頓,片刻之後才又再如先前一般輕拍溫晴的背,「晴兒莫怕,有大哥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別哭,告訴大哥,祖母怎麼了?」
溫晴努力忍淚,抽噎道:「祖母病了,爹爹娘親請遍了名醫,可是都不管用,派去穹陵谷的人又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心裏着急,爹爹偏不許我添亂,我便偷偷跑了出來,想去找宆陵谷主替祖母治病,沒想到,沒想到……」
說着說着,又委屈了起來。
蘇念池看出溫恕心亂,伸手將溫晴攬入自己懷中,柔聲安慰道:「晴兒不哭了,已經沒事了。」
而溫恕,雖然面色看來尚算平靜,可正如蘇念池所料,他此刻心緒,已然不穩。
祖母一向身體康健,怎會突然病重如斯?莫說是父母已遍請名醫,便是祖母身邊的荊爺爺,也有着極高的醫術。若連他亦無能為力,穹陵谷與藏劍山莊又相距甚遠,果真請到了穹蒼星夜趕至,又是不是還能有轉機?
「老太君得的是什麼病?如今是怎樣的情況?」眼見得溫晴情緒漸漸穩住,蘇念池便又開口問道。
溫晴道:「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們去請安時,只聽着婢女說祖母近日常喊頭暈胸悶,可她又不許我們進院探視,便連爹爹和娘親請來的大夫也不讓進去。我原想着有荊爺爺在,總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可誰曾想沒過幾天便有婢女來報,祖母在院內已經昏迷不醒。」
溫恕眉心幾不可察的一抽,蘇念池看在眼裏,只覺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下。
她知道他一定在自責,自責自己的缺席,如若他在,他必然可以進到院內,不至於讓祖母的病勢拖到如此不可收拾。
溫晴並沒有注意到兄長的異樣,繼續說着:「爹爹和娘親請了好些大夫,都束手無策,甚至於連病因都找不出來。祖母自那日之後便時常昏迷,偶有醒來的時候也說不出話來。我們無論同她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竟像是不認識我們一般。大夫說,祖母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
溫恕站了起來,他已無法再等。
蘇念池也立刻隨他一道站了起身,「我去準備馬匹,你傳飛熒告知穹蒼前輩,半炷香後我們出發。」
他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下,而這時敲門聲在靜夜響起,分外刺耳——
「屋內可是莊小姐和溫小姐?我家老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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