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功績無法忽視,開國皇帝也給了衛家相配的榮耀,世襲國公,又是娶了衛家大小姐為後。
儘管衛家主動交出兵權,只是後來大璋王朝中,仍有些亂賊流竄,皇帝便又放權衛家,命衛家保衛國土。
二十多年前,還未發生那件舉國震驚的大事前,守候在大璋王朝國土邊緣,抵禦遊牧民族的軍隊,大多都是衛家子弟掌權。
直至今上的父親,上一位大璋王朝的皇帝駕崩,今上登基時,發生了一件差點讓大璋王朝更改姓名的大事——
衛國公造反了!
似乎是不滿這些年皇室的集權,自己不斷被奪權,衛國公帶着軍隊逼宮,那一日帝都亮起的燈火,照亮了夜色,宮內的殺伐之聲響徹雲霄!
在大璋王朝其它家族的幫助下,衛國公的軍隊接連敗退,最終被今上徹底打敗,造反失敗。
不過,這件事後,朝廷也是元氣大傷,二十多年間大洗牌數次!
到現在,朝廷內仍紛爭不斷,幾派從未停止鬥爭。
顧清歡查到衛國公的那段歷史後,也查到了顧家在衛國公叛亂事件中的功績。
老永安侯,也就是她爺爺,出謀劃策,將衛國公原本準備好的退路封死,使得原本可以全身而退,等待時機東山再起的衛國公被今上活捉,午門處斬,殺雞儆猴!
為此,今上重賞永安侯府。
可現在……
「聖旨上居然說我家勾結衛國公?」
顧清歡只覺思維有些混亂,「這怎麼可能!」
永安侯府在那叛亂中,死了不少人,包括老永安侯的弟弟,那個顧清歡從未見過的叔公,也死在了叛賊的爪牙手中!
那時,顧清歡的叔公還未成親,在戰鬥中死亡後,連個後人都沒有留下,一脈就此斷絕!
老永安侯聽到消息後,神傷病重,差點救不回來!
永安侯府與衛國公府間,可是有那樣的血海深仇!
若說兩府聯合,顧清歡絕對不信!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顧清歡喃喃,想到了聖旨後面的內容。
聖旨說,她的父親娶了叛賊之女為妻。
叛賊之女……
那就是衛國公之女!
這麼說……
她的娘親是衛國公的女兒?!
「唰!」
思及此處,顧清歡驚得站了起來。
聯想到紅鸞之前說的那些話。
她的娘親是那個組織的主人。
老主人因為某件事,被殺。
他們的組織也得罪了很龐大的勢力,也是因此,這麼多年才不敢現身……
這一切訊息,似乎都跟二十多年前衛國公叛亂一事對上了!
「衛子悅……」
顧清歡還記得當時她查到衛國公那段歷史時,看到的,衛國公女兒的名字,「當年查到這些的時候,我記得衛國公一家全死了,唯有衛子悅不知所蹤,二十多年間沒有消息……」
莫非……
她的娘親,父親取名為艾予戚,原來代號「小七」的女子,真是傳聞中的叛賊之女,衛子悅?
「不……這怎麼可能?」
顧清歡捏着眉心,「若真是衛子悅,怎會沒有被人認出?」
等一下。
顧清歡又想到了其它。
娘親嫁到永安侯府後,似乎不見外人……
想到這些一點,顧清歡心臟狂跳。
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某個她不願意相信的方向發展了……
「聖旨上還說,父親在這二十多年裏,與叛賊餘孽勾結……」
顧清歡皺眉,可父親向他們坦白母親的來歷時,沒有提到這點。
包括紅鸞與她說這些的時候,也提到她所在的組織,沒有派人接近顧以賢。
紅鸞還說,如今組織的主人,是她,還有她的哥哥顧景行。
話里話外都表明,顧以賢跟他們組織沒關係。
紅鸞的意思,十有八九就是她那個師父的意思。
除非她師父也被邊緣化,不知道這些事,如若不然,紅鸞的話就沒有錯!
可是……
「紅鸞的師父不可能被邊緣化。」
顧清歡喃喃,「衛國公餘孽活動的消息,她的師父一清二楚,還接觸到了那個幫助衛國公餘孽的『貴人』,知曉這麼重要消息的人,怎麼會被邊緣化?」
等等。
顧清歡想到了什麼。
紅鸞說,他們組織有貴人相助,所以這些年敢在外頭活動了。
這證明,那貴人的勢力不小,足以騙過朝廷,幫助衛國公餘孽。
可現在,皇上卻下旨將整個永安侯府的人打入大牢!
莫非是那貴人出了事?
還是……
有別的原因?
她的娘親到底是不是衛子悅?
顧清歡腦海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
可她所知道的訊息,仿佛有着什麼斷層,讓她無法將一切聯繫到一起,解釋清楚。
「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出錯了……」顧清歡坐回草堆,緊鎖眉頭。
這一夜,註定無眠。
第二日,帝都內的大家世族不斷派人離開家中,甚至帝都,四處活躍。
暗波涌動,局勢一觸即發。
天剛蒙蒙亮時,顧清歡才從思考中回神。
大半夜的思考,並未讓她找到答案,反倒越發讓她疑惑。
她總覺得,皇帝那邊,紅鸞那邊,甚至父親那邊,這三方里所得到的訊息里,有哪一方,甚至幾方,都出現了錯誤!
正是因為那個錯誤,才讓她無法將一切聯繫起來,想通那些無法解釋的關節要害!
若是繼續這樣僵持,顧家說不定又會重蹈覆轍!
顧清歡已經明白,前世顧家之所以會淪落那樣的下場,是因為皇帝認為顧家勾結了叛賊,於是趁着顧家貪污的藉口,順水推舟,將顧家徹底滅亡!
若是她不將顧家勾結叛賊的罪名洗刷,顧家難逃一死!
該怎麼辦?
顧清歡想着,忽然從草堆上站起,來到牢房大門前,朝外高聲道:「有沒有人?」
一聲無人應,顧清歡也沒有在意,重複了好幾次。
終於,一個獄卒滿臉不耐煩的走到門前,他剛剛睡的正好,被顧清歡給吵醒,惡聲惡氣的開口:「什麼事?!」
說着,獄卒朝顧清歡看去,在看到顧清歡的臉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連忙斂起先前的不耐煩,端起了架子,停止腰板,乾咳一聲又問道:「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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