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凌池打開酒塞,給喬峰到了一大杯酒,道:「我這酒很烈,慢慢喝。」
喬峰真是看不透這個人,說話做事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可說是他平生僅見。
「凌公子真是奇人奇行。」喬峰感慨道:「喬某卻是遠遠不如。」
「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凌池抿口酒,道:「未來是你的。」
「……」喬峰臉皮一抽,被一個貌似十八九歲的小伙子說年輕,還說未來是他的,這強烈的違和感真是蛋疼。
「凌公子請。」喝酒,喝酒,不能再說下去了,他還不想死。
按照凌池說的,喬峰只是喝了一小口,這一口下去,一種前所未有的香醇和火辣的味道充斥舌尖與口腔,酒液順喉而下,胸腔頓有灼燒之感。
「啊」喬峰哈了口氣,大聲贊道:「好酒!」
「只有好酒,又怎能無好菜。」凌池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後,竟然是兩隻整雞,喬峰都看愣了:這麼大的雞,怎麼藏在懷裏的?
不過這味道……
喬峰深吸一口氣,滿臉陶醉之色:「好雞!」
「嘗嘗吧!」凌池把叫花雞放在桌上,道:「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喬峰愣了下:「凌公子此言何意?」
「吃過我的雞,以後再吃別的雞就沒味道了。」凌池淡淡地道:「我的雞就是這麼好吃。」
「……」喬峰不知道該不該笑?總覺得這話很滑稽,可是凌池的表情又很正經,難道這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喬某倒是要嘗嘗了。」喬峰終歸不是瞻前顧後的人,撕下一隻雞腿啃了一口。
「唔」
好香的雞!
喬峰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被這隻雞俘虜了,美味的讓他無法形容,而且身體似乎湧出了一股力量,讓他恨不能一拳去打死一頭牛。
「好!好雞!」喬峰當即大口咀嚼起來,甚至連骨頭都不放過,嘎吱嘎吱嚼碎咽掉了。
「……」凌池撕下另一隻叫花雞的雞腿,道:「看你這麼愛吃雞腿,這兩隻雞的雞腿都歸你,不過雞翅膀都是我的。」
喬峰哈哈笑道:「凌公子真乃妙人,喬某卻之不恭了。」
接過雞腿,送入口中。
「唔」
又是相同的感覺,差一點就要被這隻雞俘虜了:「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看到喬峰大快朵頤,凌池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果然是藍色頂級!
這叫花雞可是從洪七公身上爆出來的高級藍色菜譜,喬峰卻沒被征服,這足以證明他的級別已經超過了藍色高級,而且從他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只超過藍色高級一點點,想來是前不久剛剛突破到藍色頂級。
喬峰不愧是天龍當中的第一戰神,果然不同凡響。
凌池默默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再嘗嘗這道菜。」
「……」喬峰懵了:怎麼還有?之前藏哪了?
雖然一臉懵逼,但這包菜的香味似乎比那兩隻雞還要誘人,喬峰忍不住動了筷子。
「唔」
「叮,征服頂級藍色食客喬峰的胃,征服次數+0.01。掉落頂級藍色菜譜戰心。」
「戰心:頂級藍色菜譜,戰鬥時全屬性提升100%。冷卻時間10天。」
……
嘶
凌池倒吸一口涼氣,好可怕的戰心。
全屬性提升100%,難怪喬峰明明看起來沒那麼厲害,卻總能奉獻一場又一場經典的戰鬥,原來如此。
喬峰這邊,他已經進入幻境之中,在幻境中,他看到了一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其居,天下無戰事的太平世界。
他的父母在對他笑着,師父也欣慰的看着他,還有丐幫的兄弟們,他們也不再乞討為生,而是過上了普通老百姓的正常生活,農婦山泉有點田,十分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喬峰大笑:「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啦!」
「……」所有人都在看着喬峰,仿佛在看神經病,只有凌池面露敬佩之色:不愧是喬峰,心心念的都是天下太平,要是世間都是他這樣的人,又何愁世間不平。
只是……
看着喬峰的胸口,凌池若有所思。
當喬峰迴過神來的時候,凌池說道:「喬幫主,我能看看你的胸嗎?」
喬峰:「!∑(?Д?ノ)ノ」
「放心,咱們開個房間,只有我看。」
喬峰:「ヽ(`Д′)?︵┻━┻┻━┻?」
……
一個時辰後,喬峰從客房裏醒了過來,拍拍腦袋,只覺的昏沉沉的,過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看到所處環境,愣了下:「這是哪?」
急忙起身走出房門,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酒樓之中,只是此時酒樓里並沒有幾桌客人,顯得有些冷清。
「客官,您醒啦!」一個小二走了過來:「要用飯嗎?」
「不忙。」喬峰保持了足夠的鎮定,問道:「小二,我怎麼在這?」
「客官您怎麼忘了?您在小店喝酒,喝多了。」小二笑道:「有好心的客官幫您開了個房間,還是小的把您背進去的呢!」
「哦?」喬峰的確聞到自己身上有股酒味,想來是真的喝多了,但是以自己的酒量,又怎會喝醉呢?
「那好心人在哪?喬某想當面道謝。」喬峰問道。
「那位客官已經走了。」小二笑道:「不過那位客官高高瘦瘦的,也只比客官矮了半頭而已,看起來十八九歲,眉清目秀,笑起來很好看。還有,他身邊跟着四個一模一樣的美貌姑娘,讓人羨慕啊!」
喬峰眼睛眯了起來:十八九歲,高高瘦瘦,還有四個孿生姐妹……莫不是少室山下羞辱少林之人?
「小二,他們往哪去了?」喬峰問道。
「這個可是難為小的了。」小二搖搖頭:「小的只知道他們出門往西邊去了,去哪小的就不知道了。」
喬峰點點頭,掏出一塊碎銀子拋給他,道:「賞你的。」
小二頓時眉開眼笑:「多謝客官,多謝客官。」
喬峰笑了笑,便離開了酒樓。
見喬峰走了,小二鬆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總算把凌公子交代的事辦好了。」摸摸懷裏那十兩銀子,小二嘿嘿一笑:「還是凌公子大方。」
……
喬峰走出松鶴樓,便出城而去,剛走上大陸,就見兩個衣衫破爛、乞兒模樣的漢子疾奔而來。那兩人施展輕功,晃眼間便奔到眼前,一齊躬身,一人說道:「啟稟幫主,有四個點子闖入『大義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蔣舵主見他們似乎來意不善,生怕抵擋不住,命屬下請『大仁分舵』遣人應援。」
喬峰點了點頭,問道:「點子是些什麼人?」
一名漢子道:「其中三個是女的,一個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漢子,十分橫蠻無禮。」
喬峰哼了一聲,道:「蔣舵主忒也把細了,對方不過單身一人,難道便對付不了?」
那漢子道:「啟稟幫主,那三個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哦?」喬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兩名漢子臉露喜色,齊聲應道:「是!」
兩名漢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許,折而向左,曲曲折折地走上了鄉下的田徑。這一帶都是肥沃良田,到處河港交叉。
行得數里,繞過一片杏子林,只聽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杏花叢中傳出來:「我慕容兄弟上洛陽去會你家幫主,怎麼你們丐幫的人都到無錫來了?這不是故意地避而不見麼?你們膽小怕事,那也不打緊,豈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地空走一趟?豈有此理,真正的豈有此理!」
只聽得一個北方口音的人大聲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幫喬幫主事先訂了約會嗎?」
「訂不訂約會都一樣。慕容公子既上洛陽,丐幫的幫主總不能自行走開,讓他撲一個空啊。豈有此理,真正的豈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無信帖知會敝幫?」
「我怎麼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幫幫主,怎會知道?你這句話問得太也沒道理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喬峰臉一沉,大踏步走進林去。但見杏子林中兩起人相對而立。其中一邊是一個中年男人,身後站着三個少女。
這三個少女,站在當中的十七八歲年紀,一襲白色長裙,身形窈窕,長髮披肩,美麗的不似人間女子,即便另外兩名少女皆是貌美如花之人,在此女面前也變得黯然無光。
美,太美了。
杏子林中站在這四人對面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化子,當先一人眼見喬峰到來,十分歡喜,忙搶步迎上,他身後的丐幫幫眾一齊躬身行禮,大聲道:「屬下參見幫主。」
喬峰抱拳道:「眾兄弟好。」
對面那中年男人仍然一般的神情囂張,說道:「嗯,這位是丐幫的喬幫主麼?兄弟包不同,你一定聽到過我的名頭了。」
喬峰道:「原來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見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麼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傷人,為人古怪。嘿嘿嘿,喬幫主,你隨隨便便地來到江南,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會,幫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諸幫眾對幫主更是敬若神明。眾人見包不同對幫主如此無禮,一開口便出言責備,無不大為憤慨。大義分舵蔣舵主身後站着的六七個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躍躍欲動。
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
距離杏子林數里之外,凌池推着獨輪車,載着四劍緩緩而行。
「凌公子,我們去哪?」梅劍見所走的路越發偏僻,開口問道。
「前面不遠有一處杏子林。」凌池微笑道:「咱們去看看熱鬧,順便做點生意。」
「啊?」竹劍道:「怎麼又做生意?那裏是郊外吧!會有人嗎?」
「平時沒有,但今天有。」凌池微微一笑,道:「而且還能看一場好戲,何樂而不為。」
「神神秘秘的。」竹劍站起來,抬眼望着前方,但見杏花開得燦爛,雲蒸霞蔚,半天一團紅花,不禁面露喜色:「還真有一片杏花林,花開的好美。」
「是嗎?」三劍也站起來,打眼望去。
「哇!好美的花林,那就是杏花嗎?」四劍嘰嘰喳喳的讚嘆起來。
凌池微微一笑,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
他看到了,一個全身縞素、背影苗條,小巧玲瓏,被許多叫花子圍住的女子,還有幾個騎在馬上,年齡不一的人。
凌池停下腳步,在四劍的注視下,手中出現一隻鋼鐵洞簫。
四劍雙目圓睜,下一刻,就見凌池吹響了碧海潮生曲。
嗚嚕哇……
……
杏子林中,全冠清穩穩持着法刀,手臂絕不顫抖,轉頭向着喬峰。兩個相互凝視,一時之間,杏子林中更無半點聲息。全冠清忽道:「喬峰,你好泰然自若!難道你自己真的不知?」喬峰道:「知道什麼?你說!」
全冠清口唇一動,終於並不說話,緩緩將法刀放還原處,再緩緩將背上八隻布袋一隻只地解了下來,放在地下。他解置布袋,行動極慢,顯得頗不願意。
眼見全冠清解到第五隻布袋時,忽然馬蹄聲響,北方有馬匹急奔而來,跟着傳來一兩聲口哨。群丐中有人發哨相應,那乘馬越奔越快,漸漸馳近。
吳長風喃喃地道:「有什麼緊急變故?」那乘馬尚未奔到,忽聽得東首也有一乘馬奔來。
全冠清見有變故,便不再解落自己背上布袋,慢步倒退,回入本舵。
喬峰心想一時也不忙追究,且看了來人再說。
片刻之間,北方那乘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縱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寬袍大袖,衣飾甚是華麗,他極迅速地除去外衣,露出裏面鶉衣百結的丐幫裝束。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個小小包裹,說道:「緊急軍情……」只說了這四個字,便喘氣不已,突然之間,他乘來的那匹馬一聲悲嘶,滾倒在地,竟脫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搖晃,猛地撲倒。顯而易見,這一人一馬長途奔馳,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認得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時時興兵犯境,占土擾民,只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幫常有諜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見這人如此奮不顧身,所傳的訊息自然極為重要,且必異常緊急,當下竟不開拆,捧着那小包呈給喬峰,說道:「西夏緊急軍情。這信使是跟隨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喬峰接過包裹,打了開來,見裏面裹着一枚蠟丸。他捏碎蠟丸,取出一個紙團,展開後看到上面軍情,頓時面色一變:「西夏一品堂的人居然來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面色一變,唯獨全冠清面露焦急之色:為何還不來?這些狗雜種莫非想害死我不成!
……
杏子林外,凌池一指點死康敏之後,翻開幾個包袱,很快找到了一封燙了火漆的信封。
凌池拆開後看了看,點點頭,隨手將這封信搓成了灰,而後對四劍道:「走吧!」
四劍看着滿地重傷的百餘人,問道:「凌公子,這到底是?」
「一些跳樑小丑罷了。」凌池笑了笑,推着獨輪車走過來,道:「上車,還有個老禿驢要解決了。」
「老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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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胖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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