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序列 995、演戲

    「這個行動指令，是在兩個月前下達的，」羅宗仁虛弱的說道：「那個時候江敘剛剛發表了針對我們王氏的文章，不過一開始的指令只是制定計劃，並沒有通知執行。」

    羅宗仁繼續說道：「後來在3月21號的時候，上面傳達的準備刺殺江敘的命令，因為他拒絕與我方代表團進行接觸，雙方沒有了回緩的餘地。」

    「我們蟄伏的行動人員共計381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從王氏軍中秘密抽調出來進行培養的。」

    「在行動以前，為了洗脫王氏的懷疑，王聞燕特意命我與香草配合演一齣好戲，」羅宗仁清晰的說道：「下面的士兵並不知情，但香草和唐畫龍倆人則提前知曉行動計劃，裝出一副深涉險境的模樣，甚至還要故意受傷。然後等所有監控錄像曝光之後，大家就會把懷疑從王氏身上轉移開。」

    「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戲碼，演給你們看的！」

    任小粟默默的聽着這一切，如果對方所說是真的，那麼他肯定要走一趟王氏了。

    而且，要重新審視他和王氏之間的關係。

    在江敘被刺殺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只是，任小粟總覺得羅宗仁說的這一切有些奇怪，他開始陷入思考，重新回憶對方所說的一切。

    要是王蘊在這裏就好了，王蘊可是分析謊言的行家，最善於尋找對方語言邏輯里的漏洞。

    這時候，羅嵐在一旁問羅宗仁：「你隸屬於王氏那個部門？」

    羅宗仁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不用故意考我，我隸屬於王聞燕，當然也在情報一處。」

    「嘿嘿，不好意思，」羅嵐笑着說道：「你恐怕沒想到吧，王氏的人生怕有人給他們栽贓陷害，所以專門派人來了洛城，剛好就是情報一處的。來人，把王氏的人給壓進來！」

    說話間，外面有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被慶氏士兵扭送進了地下室，那年輕人冷聲道：「我們專程過來澄清事情，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羅嵐笑眯眯的走到年輕人面前，然後猝不及防之下一耳光扇在年輕人臉上：「如果我們查出江敘之死和你王氏有關，你就別想活着走出洛城，還跟我提什麼待客之道，來認認吧，這是你們情報一處的人，人證在此，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那年輕人看向羅宗仁，然後越發憤怒了：「這根本不是我們情報一處的人，他是在污衊我們，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們王氏做的？證據呢？」

    羅嵐看向羅宗仁：「證據，別擔心，在這裏王氏沒法滅你的口。」

    羅宗仁閉口不言。

    那年輕人冷笑起來：「看吧，他在說謊，他不敢與我當面對質，情報一處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惹

    然而這時，羅宗仁忽然看着年輕人說道：「你們要棄車保帥了是嗎，在王聞燕那裏，王聞燕親口承諾我只要事成就許我副處長一職，當時你也在場，怎麼，現在想要把我甩掉？」

    那年輕人憤怒道了：「不要張口就說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我根本沒見過你！」

    「你不敢承認嗎！」羅宗仁怒吼道，憤怒的模樣歇斯底里，甚至有些瘋狂。

    「啪。」

    「啪。」

    「啪。」

    羅嵐鼓起掌來：「這個表演太精彩了，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真相，還真被你的演技給矇混過去了。不過真的太不好意思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王氏情報一處的人，他是我慶氏的人。吶，這西裝還是剛剛去找洛城的居民借的呢。」

    羅嵐哈哈大笑起來，而周其則戲謔的盯着對方，欣賞着羅宗仁臉上錯愕的表情。

    羅宗仁一時間有些恍惚，如今周其看自己的表情，就仿佛自己實施計劃時看那些「普通人」的表情一般。

    曾經他將那些普通人稱為愚蠢的羔羊，而現在，他自己在別人眼中卻變成了愚蠢的羔羊。

    羅嵐走到那名假扮王氏人員的年輕人面前說道：「臉疼不疼。」

    「不疼，」年輕人站直了身子說道。

    羅嵐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我下手那麼重怎麼可能不疼，去休息吧，這次辛苦你了，演的很像。」

    剛才羅嵐為了讓一切都顯得逼真，所以下手根本沒有留情，那年輕人臉都被羅嵐扇腫了，但這一刻卻笑得非常開心：「任務完成就好。」

    說完，士兵便順着樓梯離開了地下室。

    羅宗仁呆滯的坐在刑訊椅上，羅嵐走到他面前彎腰直視着他的眼睛：「為了讓你說實話，害我下手扇自己的兵，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在我們面前你那些所謂的陰謀詭計，不過幼稚的像個小孩子，你跟我們玩，你玩不起！要是再不說實話，等會兒就把你拉出去遊街示眾，相信我，我慶氏有辦法讓你十年不死，每一天都求死不能。」

    「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羅宗仁平靜說道。

    這一刻周其確定，羅宗仁的心理防線，終於徹底被突破了，對方高傲的自尊已經被擊垮。

    任小粟看着羅嵐的側影忽然想到，這胖子平日裏看着大大咧咧的，卻沒想到竟也是個心思如發的人，平日裏，都是將自己的鋒芒全都掩蓋起來了啊。

    可是，為什麼要隱藏這些呢？

    要說這羅宗仁也是個狠人，他沒有在被抓捕的第一時間就往王氏身上潑髒水，而是硬生生扛了27個小時，在自己瀕臨崩潰的時候，才開始了自己苦心等待的計劃。

    這27個小時，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也正是因為他還有計劃沒完成，他才能夠撐這麼久。

    而且，對方敘述時候邏輯依然縝密，甚至連香草和唐畫龍都成為了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一切都為了讓王氏無法洗脫嫌疑，給王氏定罪！

    羅宗仁說：「我隸屬於周氏情報組織，不歸屬於一處二處三處，我是獨立於所有序列之外的最高指揮者，下轄所有外勤人員均為最高密級，只執行最高機密任務，我的級別僅次於情報長官周守石，組織內編號019002，本名楊彥邦。」

    羅嵐與任小粟對視一眼，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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