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序列 666、王氏與安京寺

「合作的好啊，」楊小槿感慨道：「合作着合作着，就合作成丫鬟了？」

任小粟趕忙解釋：「我本來偽裝成她助理來着，結果有一次救她，她自己喊了一聲老爺，然後她就入戲了……」

「於是你也跟着入戲了？」楊小槿好奇道。

「咳咳，沒有沒有，」任小粟說道：「我主要還是想通過安京寺找你們來着。」

「那你知不知道，安京寺和暴徒，其實是同氣連枝的兩個組織，」楊小槿嘆息道。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任小粟在西北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楊安京怎麼可能不知道任小粟還活着？要知道，她這位姑姑手下的情報網絡，可是堪比財團的。

不然，暴徒和安京寺也沒法形成如今的規模。

所以，楊小槿在青禾大學的那些日子裏，一次又一次寫信問楊安京，任小粟是否還活着，但對方都回答沒有消息。

其實，是楊安京對她隱瞞了，就像之前她們兩人在洛城分道揚鑣的那一次，楊安京說這世上本就沒有經得住考驗的感情，沒有誰會一直等着另外一個人，她楊小槿願意等，只能說明她傻。

但這世上偏偏就有兩個傻子。

想到這裏，楊小槿語氣放溫柔了一些：「暴徒是我姑姑早些年創立的，但因為摧毀一些財團的核試驗基地後，導致各個財團都開始針對暴徒，於是她就重新創立了安京寺，用來作為暴徒的偽裝。」

「等等，」任小粟愣住了，也就是他其實一直距離楊小槿很近：「那我是不是應該直接跟安京寺的人說我找楊小槿？」

楊小槿想了想說道：「你說了應該也找不到我。」

「為什麼？」任小粟不解。

楊小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楊安京畢竟是她僅剩的家人了，她不想任小粟對楊安京有着什麼成見，所以選擇迴避這個問題。

任小粟見她不想回答也不為難，而是轉移了話題：「我聽騎士的人說，這一次洛城危機，安京寺也參與其中，為什麼，難道你姑姑也想獲得衛星？可問題是安京寺和暴徒都居無定所的，要這七顆衛星也沒什麼用吧？」

楊小槿想了想說道：「我猜她應該是要為王氏來奪取這七顆衛星吧。」

「為王氏？」任小粟真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安京寺和暴徒跟王氏是什麼關係？」

「暴徒跟王氏沒關係，但安京寺這些年來早已跟王氏多有合作了，」楊小槿解釋道。

「為什麼？」任小粟感覺很奇怪：「你姑姑和王氏難道有什麼共同利益嗎？而且你把這些秘密告訴我不會有事吧。」

楊小槿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一些：「你也不是外人，沒事。我姑姑最開始的時候，是不希望這個世界上重新出現核武器，可後來她發現，不論她用何種手段，那些想掌握核武器的人總是層出不窮，所以，她漸漸開始想要尋找治本治標的方法。」

「所以她就在王氏那裏找到了？」任小粟回憶着王氏的特點：「是人工智能嗎？憑什麼人工智能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人工智能的絕對公正，」楊小槿說道：「人管理人，總會出現人情與私情，早些年王聖知在自家壁壘被人搶劫，一顆子彈擊中了他，導致他腰以下全部癱瘓。後來王氏徹查此事發現，其實那個劫匪做過很多案子，曾經有秩序司的人將他關入大牢，按常理來說這種人一輩子都沒法走出監獄了，可這人行賄了看守監獄的人，竟然在裏面獲得了許多減刑的機會。」

「所以王聖知如此推崇人工智能，就是覺得人工智能不會犯這種錯誤，也不會被誰收買？」任小粟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楊小槿說道：「而且事實也證明了，王氏的壁壘在當下這個時代里，確實犯罪率極低，而且就算有人犯罪，也會很快被抓住。這些罪犯關進監獄裏面之後，他們是否改過自新也完全由人工智能來審核，沒有人能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再收受賄賂了。」

任小粟嘆息，其實他早就有一種感覺，不論他喜不喜歡暴徒、喜不喜歡王氏、喜不喜歡慶氏、亦或是喜不喜歡火種，其實這些勢力都只是在根據自己的原則立場來做事的。

任小粟可以有自己的原則和信念，江敘和希望傳媒的同仁可以有，王氏和火種也可以有。

比如當初74號壁壘遭遇實驗體襲擊的時候，火種公司不也挺身而出了嗎。

誰又能高高在上的來評判，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而且，任小粟也沒什麼立場去討論自己認不認可人工智能，畢竟這事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也不住在王氏壁壘裏面。

「那你姑姑是覺得，只要人工智能可以成為第三方的公正管理者，也許就不會再出現核武器了？那萬一王氏自己研究呢？」任小粟說道。

「好像王聖知在人工智能里寫的十大準則，就寫了必須毀滅一切核武器的條例，」楊小槿解釋道：「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一直沒有跟中原的安京寺和暴徒多接觸，所以有些事情還不太清楚。」

「那為什麼王氏要奪取七顆衛星？」任小粟回歸到本來的話題上。

「大概因為這七顆衛星，可能是王氏的人工智能計劃里最後的一環，天眼，」楊小槿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任小粟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他總覺得天空之中總有人注視着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