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花狗賊,竟敢在柳村動手,難道你沒聽過敢在柳村動手賊人,這幾年都見閻羅王去了麼?」黑衣人厲聲說,爾後長劍一指。
「你當我是採花賊?」張賜語氣很意外,手中蘆葦劍一滯。
陳秋娘也是一愣,原來來人是守護柳村的麼?她倒是知道這幾年,柳村附近的村落都偶爾有小偷小摸,或者山匪馬賊的,但柳村真是平安得很。原來這份兒平安背後還有這麼一個不露面的無名英雄麼?
「你偷潛入她房間,擄走了她。若不是我早先有人命關天的事纏身,早在你進入她房間時就將你斬殺了。」那人聲音壓得很低。
陳秋娘想這人定然是住在這村裏的,但聽這聲音又聽不出是哪一個。
「原來你也窺伺着她的美貌,要不然怎麼會知道我偷潛入她的香閨呢?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說得那麼好聽呢?」張賜看了眼前的情勢,還真是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居然抱着手在沙地上走來走去。
「誰跟你這種下三濫的採花狗賊同道中人了。納命來。」黑衣人十分生氣,一躍而起,手中長劍破空而來,只舞得呼呼響,唰唰唰三劍直直往張賜刺去。
張賜不緊不慢,一直後退,爾後一躍而起,手中蘆葦莖纏住了對方長劍。對方也不示弱,長劍旋轉,將蘆葦莖掙斷,生生砍去了一大半。
「呀,功夫不錯啊。隱居山野,豈不可惜?」張賜嘖嘖地說,手下卻沒有閒着,依舊是抵擋對方的進攻。
「休得廢話。」黑衣人招招殺招,像是要將張賜置於死地。
張賜遊刃有餘,看樣子對付對方綽綽有餘的樣子。但儘管如此,陳秋娘還是擔心,想着出去解釋清楚這只是誤會,但又怕那是敵人的圈套,她便蹲在原地不動,想着再看看形勢。
「你這樣招招殺招,若是殺了我,萬一見不到那小美人呢?」張賜吊兒郎當的,抵擋對方的進攻。
「哼,少廢話,殺了你,我照樣能找到她。」黑衣人回答。
「莫說你殺不了我。就算你殺得了我,但你這麼對我的妻上心,我也不能讓你殺了。」張賜還是躲避抵擋,簡直像在戲耍對方似的。
他就不能認真點麼?陳秋娘簡直對此人無語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張賜,吊兒郎當沒個正形。與他平素里截然不同,平素里,人家要端着二公子的架子,道貌岸然裝逼裝酷。
「少口出污言穢語,她是清白小姑娘,豈容你這等狗賊污衊。」黑衣人發了怒,手中長劍揮舞得更快,在那月光下,竟然分出了劍影,像是一朵朵花似的。
「呀。這劍術真是超群啊,蜀中人士,臥虎藏龍,但有這種劍術的人,可不多啊。」張賜這會兒是漸漸認真起來,但還是以防守為主。
陳秋娘不太看得懂招數,只能看得懂這防守進攻的,卻也覺得那黑衣人舞劍舞得真美。
「你到底是誰呢?」張賜還在廢話問對方。
「你死了,我就告訴你。」黑衣人回答,爾後高高躍起,長劍化作劈砍。陳秋娘就算不懂功夫兵器,也知道長劍化作劈砍是很不利的,畢竟劍走的是輕靈的巧勁,而劈砍則是刀法里的入門,算是力量型的壓制。
「可我想長命百歲呢。你的劍術不錯,劍法華麗。讓我來猜猜啊。」張賜一邊抵擋,一邊說。
黑衣人不理會張賜,繼續不斷進攻,劍舞得快到了極致。陳秋娘覺得月光都跟着舞動起來了,眼花繚亂的。
「如此劍術,蜀中不出五人,加上隱居蜀山之人,亦不過十人。而十人裏面,能這樣年輕,或者駐顏有術的人,不出三人。」張賜一邊說。
「少廢話。」黑衣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聲音也沒有刻意壓得那麼厲害了,但陳秋娘還是沒聽出來。
「蜀中劍術第一人,青城無塵道長,如今已仙逝;另外,川渝第一俠潘小虎,如今應該有五十來歲;剩下一人便是蜀帝身邊的暗衛隊長:雲啟。據說這位,劍術超群,劍法華麗,但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他出手,對方必死。」張賜一個一個地指出來。
陳秋娘覺得像是置身武俠小說里似的,這兩人你來我往,你進我退,起起落落,讓人眼花繚亂。原本陳秋娘以前覺得古裝片都是吊威亞吊出來的效果,可在這個時代,這些人確實很厲害啊。
難道是這個時代有什麼不同,很適合學武麼?陳秋娘這會兒覺得張賜沒啥問題,而那黑衣人似乎是柳村的保護者,一時半會兒,張賜沒啥危險,也沒有更深層的危急。所以,她的思想就拋錨到九霄雲外去了,在琢磨這個時代是不是適合練就絕世武功這種事。
嗯,貌似上次自己吐納呼吸,身體好多了。陳秋娘還在琢磨這個。
張賜哈哈笑,說:「不過,你不是雲啟。你還差得遠。」
「你是何人?」黑衣人這會兒倒是收了招,在離張賜不遠的地方持劍防備。
大約是兩人剛才一番爭鬥,都有些累了,兩人都沒再動手。
「你說的採花賊啊。陳氏秋娘有傾城之姿,我頗仰慕佳人,夜探香閨,欲成其好事啊。」張賜依舊胡言亂語。
「卑鄙,她還是個女娃。」黑衣人語氣里全是憤恨。
「你太拘束了,既然是雲啟的傳人,又怎麼不知朱門子弟玩的比這骯髒十倍呢?」張賜反問,語氣里全是諷刺。
「你必死。」黑衣人惱怒道,隨後持劍而起,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狠。
「即便換了夜行衣,也是一身的藥味;壓低了聲音,也掩飾不了你的年齡。」張賜繼續說。
陳秋娘聽這話,猛然就想起了柳承。可是,那樣靦腆、舉手投足都是書卷氣息的柳承會是眼前這個功夫高強的黑衣人麼?
黑衣人不予理會,將手中長劍一直唰唰唰直刺張賜。張賜則利用蘆葦叢左右躲避。
「喂,柳小大夫,你這齣招太狠了。」張賜喊了一聲。
陳秋娘看到那黑衣人隨着張賜這一聲喊,手一頓。這已經確認是柳承無疑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麼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好像手無縛雞之力,卻有着絕世的武學,到底還是自己見識少啊。
「雲兒,你還不出來,等着你這個好鄰居沒玩沒了的麼?一會兒,月亮可都回家了,我們還賞什麼月呢。」張賜朗聲喊。
「哦,好吧。」陳秋娘回答,這才站起身要跳出蘆葦叢,但這四周都是高大的蘆葦,還有水。她可不敢冒險,萬一踩到水蛇啥的就虧大了,所以,她朗聲喊,「那你來幫我一下啊。萬一再踩到蛇,我就真去見閻王了。」
「好叻。」張賜還是吊兒郎當應答了一聲,一躍而來將她一摟,縱身一跳就穩穩落在沙灘上。
黑衣人早已收了劍,站在不遠處瞧着陳秋娘。
「承哥哥?」陳秋娘望着他,疑惑地喊了一聲。
黑衣人不語。張賜在一旁廢話,說:「哎呀,你就大方承認了吧。雲啟的傳人又不是丟人的事。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子不是雲啟吧?」
黑衣人還是不語,也沒有要表露身份的意思,只是那麼看着她,因為他躲避在陰暗的光線里,那眼神真是看不清楚。
「你這樣就不對了。我都知道你身份了,雲兒也是你鄰居,大家既然有緣相聚,就扯了面巾,一塊兒看看月亮,談談人生嘛。」張賜倒是學得很快,這會兒真像是江帆附體,還拿她的口頭禪,要跟人談談人生。
陳秋娘看到那黑衣人隨着張賜這一聲喊,手一頓。這已經確認是柳承無疑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麼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好像手無縛雞之力,卻有着絕世的武學,到底還是自己見識少啊。
「雲兒,你還不出來,等着你這個好鄰居沒玩沒了的麼?一會兒,月亮可都回家了,我們還賞什麼月呢。」張賜朗聲喊。
「哦,好吧。」陳秋娘回答,這才站起身要跳出蘆葦叢,但這四周都是高大的蘆葦,還有水。她可不敢冒險,萬一踩到水蛇啥的就虧大了,所以,她朗聲喊,「那你來幫我一下啊。萬一再踩到蛇,我就真去見閻王了。」
「好叻。」張賜還是吊兒郎當應答了一聲,一躍而來將她一摟,縱身一跳就穩穩落在沙灘上。
黑衣人早已收了劍,站在不遠處瞧着陳秋娘。
「承哥哥?」陳秋娘望着他,疑惑地喊了一聲。
黑衣人不語。張賜在一旁廢話,說:「哎呀,你就大方承認了吧。雲啟的傳人又不是丟人的事。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子不是雲啟吧?」
黑衣人還是不語,也沒有要表露身份的意思,只是那麼看着她,因為他躲避在陰暗的光線里,那眼神真是看不清楚。
「你這樣就不對了。我都知道你身份了,雲兒也是你鄰居,大家既然有緣相聚,就扯了面巾,一塊兒看看月亮,談談人生嘛。」張賜倒是學得很快,這會兒真像是江帆附體,還拿她的口頭禪,要跟人談談人生。
「沒事啊。我以前訓練的時候,晚上跑馬,專門跑荒山小道,馬都累死很多匹呢。」張賜朗聲安慰她。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陳秋娘正要說話,卻被這敲門聲給打斷,
白日裏就夠累的,晚上也跑來跑去的。再說,這荒山野人出沒。」陳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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