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何以道 第25章 紅顏一曲為君彈

    「修真之人若無機緣，只怕也是大道難行啊。一筆閣 www.yibige.com對了，剛才聽店內招待說，公子有大量丹藥要出手，此事當真？」白衣女子見秦歌嘆息，隨即轉了話題問道。

    「初學煉丹，練手時煉製了些許丹藥，因怕懷璧其罪，不便在宗門裏出售，所以才易容來到貴鋪想換些靈石。」秦歌也不隱瞞，一則對這白衣女子心情感激，不想瞞她。二則這事放誰身上都能理解，也無隱瞞必要。

    「有多少你且拿來，價格自不差你。」即是熟人，白衣女子也不欺他，當即讓秦歌取出丹藥。

    秦歌也不多言，揮手間從儲物袋內取出幾個玉匣置於室中。當初秦歌一直煉丹，也懶得去製作玉瓶，所以取大塊玉石鑿空成匣，將丹藥一古腦的放於玉匣內。

    白衣女子見秦歌取出的不是玉瓶而是玉匣，不免好奇。隨着秦歌打開玉匣，她用神識一掃那些丹藥數量，不由訝然：「一千顆聚氣丹，復元丹、止血丹各六百顆。本以為也就幾百顆，想不到你竟然煉製了這麼多。」雖然這些丹藥對於一個光外門弟子就上萬的宗門來說，不算什麼，還不夠十分之一外門弟子的月供俸，但對於秦歌這樣一個鍊氣三層的傢伙來說，算是了不得了。

    秦歌只是憨笑不語，有了鴻蒙空間，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煉製出更多的丹藥。辟穀丹不怎麼值靈石，秦歌以後也懶得煉製了，全部留着自用，其他丹藥都留了一些在身上，到下一批藥草成熟，還要幾個月呢。

    「聚氣丹這裏每顆售價是五塊下品靈石，本店總得賺點，只能給你四塊下品靈石。復元丹每顆算三塊下品靈石，止血丹算二塊下品靈石每顆。一共是七千塊下品靈石，公子可還有什麼需要的，若無需要，就可付你靈石了。」白衣女子看過丹藥數量並算出了應付靈石，向秦歌問道。

    「貴鋪可有三、四階的靈草種子，以及高級點的丹方？」秦歌想了想，現在需要的也只能是這兩樣東西了。

    「三、四階的靈草種子基本都是門派保管的，想要怕是不容易。至於高階丹方就更是難求了，煉丹師都不會把丹方外傳的。不過」白衣女子說到這裏故意停住，含笑望着秦歌。

    「不過什麼？」秦歌不由問道。

    「不過，看在你曾為我賦詞的份上，我可以免費送你三張低階丹方，都是鍊氣中後期可以用到的丹藥方子。」白衣女子雖以絲巾蒙面，依然掩嘴笑着言道。並從儲物袋內取出三張丹方遞給秦歌。

    「如此多謝仙子了。」接過丹方，秦歌大喜謝道。

    「別老是仙子仙子的叫了，顯得生份。我叫冷初顏，你可以喊我名字。」白衣女子冷初顏再次笑道。

    「秦歌謝過仙冷姑娘。」秦歌大覺尷尬，怎麼一下子叫得不順口起來了。

    「怎麼聽你叫得這麼彆扭，我的名字很難聽嗎？」冷初顏白了秦歌一眼，嗔道。

    這一眼，似春風拂柳，如明月臨池，含着無限風情，看得秦歌心裏不由一盪，趕緊收斂住心神，低聲言道：「若仙子不怪秦歌冒昧，以後我就叫你初顏吧。」

    「聽你叫得這麼勉強，罰你賦詞一首，馬上作來。」冷初顏見秦歌額頭冒汗，不由想捉弄起他來。

    「啊？」秦歌一愣，還有這樣罰人的？這冷初顏以前在風月樓就像天上的仙子似的，怎麼剛一熟悉，就開始調皮嗯對，調皮起來了。好像那個張素華剛認識也是很靦腆，再見面就變調皮了，難道女孩子都是這樣？秦歌想不明白。

    「啊什麼啊，還不快點作來。」冷初顏佯怒，又是一個嗔眼拋來。

    秦歌大汗，還是乖乖作詞吧，這一眼的風情要是多來幾下，可是要人命的。

    閉眼，沉思，過往一幕幕：飲馬江湖，生死幾度；風月樓前，春光正暮，公子飲酒，漫作詞賦；美人輕嘆，韶華難駐；御劍驚鴻，初識仙路。

    鴻蒙始開混沌處，驀然回首春又暮。

    星眸微睜，劍眉半蹙；且為佳人作新賦。

    紙出，墨就；筆落，詞成：

    「年少疏狂曾幾度。飲馬江湖，詩酒天涯路。風月樓前春正暮，初逢御劍翩然去。一入修真方覺苦。渺渺仙途，他日知何處？幸得絲弦猶解語，聊將一曲酬知遇。」

    文不加點，一揮而就，秦歌一氣呵成，傾刻間揮毫寫就。收了筆墨，讓身與冷初顏過來看那詞賦。

    「這麼快？」冷初顏剛才看着秦歌一氣呵成的賦就成詞，猶有點不敢置信。

    「一入修真方覺苦。渺渺仙途，他日知何處？看來你修煉到現在這般修為，定是不易。」冷初顏慢慢看來，好似看到了秦歌從一個江湖少年一路艱辛走來，歷盡困苦才有了如今修為，對比自己的一路順風順水，不由心生憐意。

    「幸得絲弦猶解語，聊將一曲酬知遇。公子能將妾身視為知遇，妾身當為公子彈奏此新曲。」冷初顏言罷，揮手間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張古琴和琴幾，置於客室中央。白衣旋舞間，佳人輕試弦。縴手勾挑抹，鳳琴為君鳴。

    琴聲悠悠，似泉鳴幽澗；歌聲娓娓，如鶯啼柳間。一時間，秦歌聽得如痴如醉，江湖的刀光劍影，雲遊的悠閒愜意，修真的迷茫困苦，過往的一幕幕隨着琴聲，從心底緩緩流過，恍如煙雲。秦歌的心裏，如清流滌過，似輕風拂過，漸漸寧靜平和。

    歌聲漸歇，琴聲將收，每次聽冷初顏彈琴，都能令秦歌的心境平和。要是能天天聽她彈琴就好了，秦歌暗暗想到，不過也知道這只是痴人妄想罷了。

    待得琴聲歇了，兩人都保持着安靜，並未開口說話。許久之後，秦歌才打破了沉默：「能再聆初顏仙子妙音，秦歌真是三生有幸啊。」

    「其實應該是初顏感到有幸才是，每次彈奏你所寫的詞曲，我心境總能有所觸動。這可能跟我一直在山門內修煉，而你一直在世俗界生活有關吧。難怪我的師傅曾說：不歷紅塵，道心難成。」冷初顏悠悠嘆道。

    幸得絲弦猶解語，聊將一曲酬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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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