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氏聖朝 第五十五章 以殺止殺

    隨着冉閔的一揮手，早已對熊虎恨之入骨的諸多百姓瘋狂地向熊虎涌去，其中甚至有許多與熊虎毫無關係的人，但沒有辦法，此時他們已然將自己對二十四寇的恨一股腦的算在了熊虎的身上，誰讓熊虎也是二十四寇中的一員呢！

    不一會兒，一陣陣滲人不已地慘叫從熊虎的口中傳了出來，而趙瑋全身上下，特別是他的「作戰武器」上也被塗上了蜂蜜，渾身赤果的被倒吊在了一顆上有蜂巢的樹上，而其身下更是被引來了一群螞蟻。可以預見趙瑋的結局將是怎樣的悲慘！但想想他這十餘年來所做的諸多惡事，以及他葬送在他手上的無數冤魂，更有那萬千苦難不已的少女，這樣的刑罰是不是又太便宜他了呢？對於趙瑋這種人，就算殺他一萬次也不為過！

    很快，熊虎的慘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凶，隨着最後一聲劃破雲霄的慘叫，終歸是平寂下去。顯然，熊虎已經死了。而此時，趙瑋也終於忍受不了身上那種痛癢難耐的感覺，痛呼出身。

    此時冉閔在幹什麼呢？他正在靜靜地看着台下的一眾士兵，而台下的士兵特別是乞活軍每聽到熊虎他們的一聲慘叫便會全身不自主的抽搐一下，而無當軍雖然好一點，但也是滿臉疑問的看着冉閔，這也包括了王平。冉閔對這些惡寇們施行如此殘忍的刑罰，他們能明白，因為他們是罪有應得。但他們不能理解，似乎冉閔的手段太殘忍了一些。他們只是聽說了這些百姓們的苦難，但終究沒有親眼所見。換句話說他們並沒有在情感上與這些老百姓們產生共鳴。

    這種古怪的沉寂終究還是被冉閔打破了：「很殘忍是嗎？一夜之間殺掉數千俘虜，更用最殘忍的手段來折磨他們的首領，我比惡魔更殘忍是嗎？但我想問你們的是，如果有一天，這些惡寇們殺進了你們的家中，搶了你們的口糧，殺掉你們的雙親手足，折磨你們的妻子兒女，把你們一個個當做畜生一樣，想殺就殺，任意戲弄。你們覺得如何？不要說不可能，更不要心存僥倖！遠的不說，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茫茫太行之中，你們有沒有見過胡人吃人？如果有！那麼這些作惡多端的惡寇與胡人又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冉閔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撞擊在這群士兵的心間，他們眼前不由得浮現出自己的家人受人欺辱的畫面。家園被毀，親人被戮，周圍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的屍體，滿地都是，他們的眼睛真的大大的，似乎在向天傾訴這世間的不公。這一刻，這些士兵的眼眶紅了，冉閔所說的景象他們見到過！他們是乞活軍！什麼是乞活軍？是在想像上蒼乞求活命的軍隊，他們很多人的家人就是如同冉閔所說的一般被胡人折磨致死的，他們能活下來，是奇蹟！

    冉閔看着有所感悟的士兵們繼續說道：「我華夏民族自古就是最善良的民族，總是能用一顆包容的心去包容其他民族，無論大小，無論好壞，犬戎我們包容了，匈奴我們還是包容了；我們華夏民族的百姓是世上最寬容的百姓，只要還有一口飯吃，只要還能活下去，就不會侵犯他人，掠奪他族。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不要這種民族，不要這種百姓。這世界從來就是力強者王，力弱者殤，正義只在弓箭範圍之內。今值亂世唯有以殺止殺，殺出個朗朗晴天，殺出個光明未來！與豺狼講仁義那不是仁義，那是弱智！對豺狼，我要的就是將他們的骨頭打碎，血液抽乾，然後送他下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我希望你們把你們最寶貴的善良給我藏起來，只對自己的親人好友，只對這世間的賢人國士，只對千千萬萬和你們擁有一樣苦難遭遇的同胞！對胡人，對這些惡寇，我只給你們一個字「殺」！」

    「殺……殺……殺……」

    「殺！」

    不知道何時，已經將熊虎給分屍完了的百姓來到了冉閔的身邊，聽得了冉閔的這一番鐵血宣言也如同那些士兵一樣，激情澎湃，一個個跟着喊殺起來。這股喊殺聲只見蓋過了趙瑋的痛呼聲，越越了群山，穿越了時空。

    冉閔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誰能告訴我軍人的意義？」

    乞活軍士兵看了看，很是茫然。這當兵吃糧，如果有好的選擇，誰會去當兵？「好男不當兵！」在古代可是深入人心的。而無當軍一眾士兵則高興起來，最後只見張濤站出來說道：「正如將軍日常訓練時告訴我們的，作為士兵，我們的使命是保家衛國，抵禦外辱，隨時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所以我們軍人是最神聖的職業。」張濤的話得到了在場眾人的一致認同，而士兵們更是振奮不已，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給他們這種職業做出這麼高的評價，這讓他們從心底升騰出一股自豪感。

    「對，也不對！」冉閔對張濤的話做出了最終的評價。

    「嗯？為什麼？」張濤聞言驚訝地問道，當然這也是全體士兵們共同的疑問。

    「兵者，國之利劍！正則保境安民；邪則為禍世間！你們是兵，這些已然被處死的惡寇們難道就不是士兵？可以說一個人只要拿起了武器，參加了戰鬥，他就是一個兵。但是看看這些所謂的兵，他們做了些什麼，**擄掠無惡不作，這樣的兵怎麼能配得上「神聖」二字。我今天告訴你們的是，無論你是無當軍也好還是乞活軍也罷，一旦你們做了為禍百姓的事，今天這地上的數千人頭就是你們的榜樣！我冉閔的手下決不允許出現一隻「獸軍」，否則我不介意親手將你們埋葬，明白了嗎？」冉閔高聲喝道。

    「明白了！」聲音有點無力

    「你們是娘們嗎？大點聲！」再次高聲喝道。

    「明白了！」這一次士兵們用盡了全力。

    「身為男人，一個唾沫一個釘，我就算收到了你們的誓言。軍隊應該是民族的長城，百姓的守護神！我希望你們人人如龍！何為龍？龍神一出，萬物臣服，這就是龍。龍當有善惡兩面：為善，忠孝仁義勇，這是對自己人的；為惡，殺伐果斷，絕不留情，這是對敵人的。我冉閔將與爾等一道再鑄我華夏民族的無上榮光！」

    「我等誓死追隨！」

    征剿二十四寇的作戰就此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冉閔的勝利不僅僅在於戰場之內，勝利在他不僅獲得了被解救的數萬百姓的民心，這些人會為他日後縱橫天下的道路打開大門，更在於他聚攏了軍心，嚴明了軍紀，這數千血淋淋的人頭告訴他的士兵：敢犯百姓者，當如此寇！血腥暴力！但無疑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唯有以血開路，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