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朕見她低着頭一句話沒有,只覺自己心裏像墜着一塊冰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問:「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你想我騙你嗎?」晏安問。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不想騙你,所以你可不可以不問?也不要用你的關係去查我打聽我,可以嗎?」
晁朕只沉默地看着她,晏安說:「我可以保證,我的錢來路絕對乾淨。」
「你以為我在擔心你底細不清?晏安,我從第一天認識你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要是在乎這些,我們還有今天?」
晏安已經從晁朕克制的語氣里感受到了他此刻的震怒,但她確實沒辦法,她根本沒法跟他解釋這些。
這是靈異小說,是天方夜譚,是都市傳奇,是無論如何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的故事。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有錢。」
「我在說這個事情嗎?」
晏安脫掉了外套和厚重的毛衣,在暖氣充足的車裏,她身上只有一件黑色貼身的保暖衣。她挽了挽袖子,把手臂搭在晁朕肩上,身子往他懷裏鑽,說:「我簽那張紙之前沒有猶豫過,我沒有一秒鐘想過去做財產公證,我不在乎錢,我只是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晏安,你在轉移話題。」
「這很重要嗎?」晏安抬頭看他,眼睛很圓很亮,是晁朕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的,沒有被壓力緊張糾纏的俊俏模樣。說話的時間,晏安整個人纏在了他身上,冰涼的臉貼在他的頸側,用着少有撒嬌的語氣問:「比我喜歡你這件事本身還要重要嗎?」
「我只是不明白,你有什麼事要瞞着我?關於你的事,我有什麼不可以知道?」
晏安突然抬頭,問他:「你沒有秘密嗎?」
「有!」晁朕承認地很爽快,他說:「但如果你有一天想知道,我會告訴你。」
晏安又把頭埋到了晁朕胸前。她想,她確實沒有他的勇氣,做不到他的坦蕩。可是他能有什麼秘密呢?能比她的更聳人聽聞光怪陸離?
「你能答應我不問嗎?以後也不去打聽嗎?」
「你不想讓我知道。」
晁朕的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晏安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晁朕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從自己身邊扯開,他說:「晏安,我現在才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你。」
「我不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嗎?」
「你當然可以。你和祝彧的事,你和你其他所謂異性朋友的事,我從來不過問,因為我知道你心裏有數。但是晏安,我不覺得這些錢是不能告訴我的秘密。你就是!」晁朕頓了頓,說:「你就是跟我說這些錢是你偷得是你搶得,我也完全能接受。」
「我明確告訴過你,這些錢來路絕對乾淨。」
「所以你有什麼不能告訴我?」
「可這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不能說的秘密。我誰都不會告訴!」晏安說着,神情也冷了下來,她再次強調:「我也希望你不要動用你的手段去查我的底細。」
「我要是非要查呢?」
「查吧。」晏安點點頭,說:「你當然什麼都能查得到,只要你想。我在你面前就必須是透明的,你就是不允許我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
「晏安!」晁朕突然悲傷地嘆了口氣,說:「我們直到現在還是不能互相信任,是嗎?」
「這和信任沒有半點關係,我只是希望你尊重我而已。同樣地,你有任何不希望我知道的事情,我絕對不問。」
「可是我沒有。」晁朕抓起了自己的外套,說:「我一直都跟你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的。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能給你,毫無保留地給你。」
「我需要你尊重我的選擇和決定,可以嗎?」
晁朕看着她,眼神無助哀涼地搖了搖頭,說:「我們好像沒辦法交流。」
晏安看着他往門口走,問:「你要去哪?」
「我覺得我現在不適合呆在這裏。」
晏安茫然地看着潔淨的地毯,說:「我簽過字的,我們是公證過的關係。」
晁朕已經走到了門口,一隻手搭在開關上,聞言,他低聲說了一句。「國內不承認的。」
「可以!」
晏安一點頭,一顆眼淚迅速砸在地毯上,然後快速地消聲滅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是你的車,你留着,我走!」晏安隨手抓起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到他面前。
要下車的時候,她突然扭頭過來看他,說:「早知如此,何必裝模作樣地哄我呢?跑那麼老遠做什麼?過家家酒哪裏不可以呢?不對,晁少爺多得是錢多得是閒情逸緻,想怎麼玩怎麼玩,是不是?」
晏安一把拉開車門,和門外的王淺棠宋虞面面相覷。隨即,還是飛快地從車沿上跳下去。
晁朕在後面拉住了她,說:「很晚了,你要去哪?」
晏安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道:「我愛去哪去哪你管得着?」
「你現在氣頭上,你冷靜一點。」
晏安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說:「是!之前的確不冷靜,但現在足夠冷靜了,也多虧你一桶水澆醒我讓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晁少爺,何必呢?」晏安往旁邊的王淺棠掃了一眼,說:「多得是漂亮姑娘願意陪着你玩,何必找我呢?」
晁朕狠勁拽住她的胳膊,忍聲道:「你現在在生氣,請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晁朕!你何必這麼處心積慮呢?你只是想玩你一早就告訴我阿,演戲誰還不會呢?你想看什麼樣我就能演出什麼樣,何必這麼裝呢?我何德何能值得你這麼煞費苦心的哄着我玩呢?」
「晏安!」晁朕的聲音驟然壓低,他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明白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幾張紙而已。」晏安一邊笑一邊掉眼淚,說:「傻子才把它們當回事呢!」她揮手把眼淚抹淨,輕輕地嘆了一聲,說:「算了,早就應該習慣的,夢總有會醒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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