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差幾歲,但陳小妹從未如此開心過。
之前她雙目失明,每天就只能枯坐在窩棚中等候哥哥的回來。
而現在,哥哥已經徹底甦醒,自己身上的傷也完全好了。
而且又有大人的兩個女兒陪着一起玩。
陳小妹覺得這簡直就是天堂了。
這時,薛想掏出了一塊巧克力糖塞給了陳小妹。
「小妹姐姐,你吃過這個嗎?」
陳小妹搖了搖頭,「這是什麼啊?」
「嘿嘿,這個叫做巧克力糖,很好吃的!你嘗嘗!」
薛想打開了包裝袋,遞給了陳小妹。
陳小妹有些遲疑的接過來,然後掰下一塊放在了嘴裏。
稍微一咀嚼,然後她便傻在了那。
「怎麼了?不好吃嗎?」薛想問道。
陳小妹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的眼眶怎麼紅了呢?」
陳小妹確實鼻子發酸,眼中含淚。
因為她從未吃到過如此好吃的東西。
甜美軟糯,吃到嘴裏,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直擊靈魂,甚至都要讓她暈過去了。
其實這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因為陳小妹從出生到現在,每天吃的都是粗鄙不堪的蟲肉,喝得也是輻射嚴重的污水。
別說糖了,有時候就連吃飽飯都是一種奢望。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她第一次吃到糖,自然會感動的無法言表。
「沒什麼,就是太好吃了!」陳小妹輕聲說道。
「小妹姐姐,你不要哭,這樣的糖還有好多呢!而且一會我請你吃雪糕!」薛念也在一旁勸慰道。
陳小妹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覺得現在就很好了,就不要浪費大人的東西了!」
「哎呀,我爸爸隨身帶着超多超多的東西呢!夠我們吃一百年的了!」薛念自豪的說道。
陳小妹聞言有些神往,「大人,真是厲害呢!」
她們三人正在這邊玩耍。
而在酒館的院中,薛安則在教導陳阿屠。
「你的天賦不錯,可惜此處沒有靈氣,不然可做一名劍修。但你好歹也覺醒了一個天賦能力,因此你要好生把握住!」
「是!」
「現在,用你最強的一招來對付我!」
陳阿屠愣住了,「大人,我……。」
「來吧!我不用雙手,而你只要碰到我一個衣角,就算我輸了!」薛安負手而立,淡淡道。
陳阿屠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薛安的厲害。
可自從他醒來之後,在刀法上的天賦讓他的實力直接跨過一階,來到了二階。
若是大人真敢不用雙手的話,自己還是有一絲勝算的。
因此陳阿屠沉聲說道:「大人,得罪了!」
言罷,一道刀芒便已經出現在了薛安的胸前。
這便是陳阿屠這種天賦的可怕了。
不同於修者使用的劍氣,這種天賦是憑空製造一縷刀芒出來,所以根本不受環境和時間的限制。
只要陳阿屠目光所及,就可以喚出刀光來。
但這道刀芒卻連薛安的衣角都沒碰到。
因為薛安在間不容髮的時間內已經一側身,躲開了這一刀。
可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刀芒出現在薛安側身的位置。
薛安終於笑了,「來的好!」
只要覺醒了天賦之後,誰都可以隨意召喚刀芒。
可位置在哪,時機如何把握,卻完全不同。
比如陳阿屠,就憑他這種對於時機和位置的變態直覺,如果他在外面的修者世界,那麼絕對會是各大劍宗爭搶的天才。
陳阿屠這時候則有些擔心。
因為自己這一刀完全是順勢而為,直到用出來了,才有些後悔。
若是傷到大人了怎麼辦?
就是沒傷到,要真的打敗了大人怎麼辦?
這兩點擔憂在心中一閃而過。
可就在這時,陳阿屠卻看到薛安以一個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又一次將這一刀輕鬆躲過。
陳阿屠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解法,不禁呆立在原地。
薛安搖了搖頭,「對敵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像你這般瞻前顧後。」
「記住,只要上了戰場,那就是以贏為主,尤其在這個世界,輸可能就代表着死!」
陳阿屠肅然的點點頭,「是!」
而薛安這時候也改變主意了,他剛開始的時候本來想着教給陳阿屠一些刀法什麼的。
可當他看到陳阿屠這強大的天賦後,不禁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一切有跡可循的招數,永遠都比不上這種隨性施為的刀法。
這才是真正的羚羊掛角渾然天成。
正在這時。
薛安忽然心有所感,抬起頭來便看向了遠處的天際,然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終於來了嗎?」
陳阿屠也察覺出了異樣,順着薛安的目光轉頭看去。
這時安顏也走到院中,「老公……。」
薛安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就知道這些人不可能因為一個警告而放棄,死亡總得來的猛烈些,才會讓這群人感到畏懼。」
與此同時,這個河山鎮的居民都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
然後就覺察到腳下的土地正在微微顫抖。
有些膽小的躲進了家中。
還有些膽子大的則跑到開闊地往遠處看去。
只見遠處的天際有一支車隊正在飛快駛來。
行走處,煙塵四起,讓人為之心驚。
「不好了!城裏的大人們過來復仇啦!」
驚叫聲中,這些人如同無頭的蒼蠅一樣四散奔逃。
與此同時。
成良羽站於車頭之上,看着遠處那座小小的河山鎮,臉上漸漸現出一抹殺意。
熊磊則坐在另外一輛疾馳中的馬車車棚之上。
不管怎麼顛簸,他的身形就跟粘在了這車棚之上一樣,根本不為所動。
「呵呵,聞起來似乎這個人還沒有走呢!」熊磊笑眯眯的說道。
他的嗅覺極其靈敏,可以嗅到很多普通人無法察覺的信息。
這一點讓他在很多時候都立於不敗之地。
很快,車隊便直接衝進了河山鎮的大街之上。
大街上的人早已經關門閉戶,全都不敢露面。
街道之上空蕩蕩的,只有風吹過。
馬車這時候也緩緩放慢了速度。
成良羽和熊磊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慢慢的駕車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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