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義道盟,百里歌的偏殿處。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距離他為岑久山輸送功德,重造金丹的事已經過去一年了。好在有多羅爾這個替身在,弱水淵也對外宣稱宗主閉關,這才沒引起外人注意。
不過百里行卻不是傻子,這麼久都沒見到自己的兒子,想想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他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自己的妻子,而是悄悄找到了秋水心。
「秋老,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歌兒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秋水心左右為難,一方面他不想欺騙百里行,而另一方面又害怕他得知真相後會傷心。
看出了秋水心一副難做的樣子,百里行連忙保證道「你放心,歌兒死在我面前我都扛下來了,還有什麼會比這更糟嗎?秋老,歌兒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我這當爹的什麼都幫不了他,要是現在連他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那我還算什么爹啊!」
秋水心嘆了口氣,只得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委告訴了眼前的老人。
百里行抿着嘴,安靜地聽完,許久沒有聲響。
「好啊,好啊!」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為兄弟兩肋插刀,從情義上講,他當得起這個義字!不愧是我的兒子,不愧是我百里家的子孫!」
「百里老爺,你……」秋水心有些擔憂道。
「我沒事。」百里行輕輕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看向了百里歌的住處,「兒子長大了,是個大丈夫了。我很自豪。」
目送着百里行離去,秋水心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過了一會兒,他喊來了蜀魍和古通。
「師叔!」
「師祖!」
「你們去辦一件事。」秋水心說道,「從今天起,擴大慈善圈,九義道盟附近的城市,尤其是鄉村部分全都覆蓋到。儘量多為主人行善積德。」
「是!」兩人齊聲道。
「師祖,主人還是老樣子嗎?」蜀魍擔憂道。
秋水心看了眼百里歌的住所,憂心忡忡。
「一年了,聽桃前輩的話,最近應該快甦醒了。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好壞,依舊只能聽天由命。」
百里歌的情況,遠比當初桃夭對岑久山說起時來的嚴重。業力修為本就是把雙刃劍,所謂厚德方能載物。功德之力受損,百里歌無法承載本事具備的業力,導致了他魂體大量受損。桃夭以本體桃果救治,也只能彌補他受損的部分。可今後百里歌若是再動用業力,魂體的破損會比這次更加厲害。
「該死的,為何偏偏只有摩柯薩大陸才有功德之力的修行法門。」古通忿忿道。
「所以桃前輩讓岑久山前去尋找摩柯薩,這可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強大自身。想必岑久山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秋水心說道。
「事不宜遲,師叔,我們還是快去辦事吧。」蜀魍說道,「功德之力雖然縹緲,但多行善事總歸沒錯。希望老天能看在大家行善積德的份上,讓主人少受點苦。」
「嗯,說的不錯。」古通連連點頭,和蜀魍二人匆匆離開了。
九義道盟,義字當頭。尤其是這一年來,他們專門成立了一個義善堂,由三盟主鹿安克專門兼任堂主,上至修行者,下至凡人,誰遇到了困難,都可以向義善堂提出求助。而在南海,九義道盟管轄的範圍內,也同樣如此。
此番擴大慈善範圍,雖說只涉及道盟周邊,但依舊讓整個東海大陸為之震動。
凡人皇朝,乃至仙魔宗派,哪個不是只想着自己,更別提救濟他人。道盟之大義,讓全天下的凡人和修行者都為之深深動容,更是感激那個提出此項內容的領頭者,白仙。
這自然是柳堡等人一同決定的事,為了百里歌,他們可謂想破了腦袋。
財富大量地用於慈善事業,按理說十個九義道盟也經不起花,但東海大陸上的幾個商界大族此刻紛紛向道盟拋來了橄欖枝。做大買賣的,看重的就是一個義字,他們對於道盟的作為都十分欣賞,於是也想盡些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子虞坐鎮的魅凰樓在這一年裏聯手戰天等人裏應外合,也拿下了大半仙魔勢力在世俗界的產業,財力極其雄厚,在暗中操作下,同樣是道盟最強大的後盾。
幾乎所有人,清楚或不清楚真相的,都在為了百里歌而四處奔波着。
金姍寸步不離地照顧百里歌也已將近一年了,那塊蘊含着生命之道的化龍石髓一直都被她擺放在百里歌的枕頭底下。
和往常一樣,她替百里歌仔細地擦拭完身子,換下了前一天的衣服,又幫他揉捏完手腳,然後便坐在床前,輕撫着他的臉頰。
「師兄,過完今天,就是我們相識的第七個年頭了。」依靠在百里歌的身側,金姍目光迷離道,「我還記得當年,我和金童差點死在噬魂犼的手下,是你救了我們姐弟倆。那時候,看到你從天而降的樣子,我真是被你迷住了。當時,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竟是天屍流弟子,那個傳說中神秘的流派,每個都是站在屍道頂峰的人物,而你,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我面前。後來,我就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這根大木頭,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一點都不明白人家的心思。」
金姍嘆氣道「我是兩百多年前的人,修為又低,所以也知道配不上師兄,也想過放棄,可每次再見到師兄你的時候,又控制不住想呆在你身邊。嗯,是想永遠呆在你身邊。師兄,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在屍道位面被雙頭虎蛟追得灰頭土臉,你又幫我解決了關濤那個壞傢伙。在凌涯國,你陪我看雪景,星空下,你奏樂,我跳舞,那時候,你第一次抱我,第一次喊我姍兒。」
金姍的雙眼漸漸起了一層薄霧。
「荊海師兄給了我們一對同心鎖,說戴着它,就能感受到心愛之人的心情。可是我從來都感受不到你的心情,從來都沒有……」
輕輕擦拭了下眼淚,金姍接着自語道「在面對奎剛的時候,師兄你沒有後退,在雷蛟山的時候,也是你緊拉着我的手,陪我走完了七情路。師兄,你說過,只要我想看雪景,你就一定會陪我去,你說過,我們一天是道侶,就永遠是道侶。可是我現在,就只想要你醒過來,再看看我,再和我說說話……」
滾燙的淚珠滴滴落下,打在了百里歌的臉頰上,流進了他的嘴唇里。
一個輕微的聲音這時突然響起。
「姍兒……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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