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藍雲2015打賞的100起點幣。)
(表示剛剛度娘後台大抽風,無數作者上不了後台,所以,更慢了……)
就在此時,被拉西亞所談及的一個不起眼帳篷。
在其他人當中,這只不過是他們的王所屬的眾多女奴之一,最多就是住在這頂帳篷當中的女奴比較漂亮,僅此而已,沒什麼特殊的,但是,此刻拉西亞才隱隱知道這頂帳篷當中的不對勁。
帳篷內,依舊披着漆黑斗笠的駝背老嫗,也就是與達令茲娜本來份屬一體的蕾娜亞,正在用一口大鍋,燒着一鍋不明的詭異湯藥……如果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對勁,而且還不斷冒起氣泡的紫黑色不明液體,也算湯藥的話。
而在一旁,達阿茲站在一旁,臉上滿是不耐煩,但是,他又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怒火,在這個對自己擁有着壓制性力量的老嫗面前,表露順從。
再次看着那個大鍋當中的不明液體,即使自己自從十幾歲的時候撿到那面鏡子起,就在這名詭異的老嫗身邊生存、並接受各類教導長達十幾年之久的達阿茲,也不得不承認,對於這位又老又丑的巫婆,自己雖然可以厭惡,但她的身上也依然還有很多自己所不了解的東西需要學。
「你說的這種魔藥,真的可以令人類擁有永生的壽命嗎?」
達阿茲皺眉看着那鍋散發着詭異氣息的湯藥,疑惑道。
永生的壽命,這是一個何等驚人的話題,但在達阿茲口中,那鍋看似與穿腸毒藥有的一拼的詭異液體,竟是有着可以帶給人類以永生的能力。
「桀桀桀……怎麼,你要試試嗎?」
蕾娜亞怪笑道,蒼老的臉轉過來,看向一旁的達阿茲,眼神當中滿是戲謔。
達阿茲突然眉心一跳,他深知眼前這個醜陋巫婆的惡劣性格,但他更清楚,眼前這個巫婆一旦說出的話,就絕對不存在虛假,當然,她隱瞞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說,一旦他服用了這種湯藥,就真的能夠獲得永生的壽命。
他眉關緊鎖,但隨即還是回答道。
「不必了。」
他淡淡道。
「哦,是嗎?那可就可惜了,凡人,永生的魔藥,可不是隨時都能有的。」
嘴裏雖然說着可惜,但巫婆的眼神當中,卻絲毫不見失落。
雖然巫婆的話,讓達阿茲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畢竟,他之前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那名巫婆,不斷往那個大鍋裏面隨手丟放一些諸如蛤蟆皮、老鼠尾巴、蝙蝠糞便之類的東西進去,怎麼看,這都是在熬製什麼穿腸毒藥的樣子。
蕾娜亞慢悠悠的煮沸着大鍋,從大鍋當中的紫黑色不明液體當中,不斷散發出陣陣令人刺鼻的惡臭味,令達阿茲皺眉不已。
而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隻小老鼠爬到了大鍋周圍。
「吱吱吱……」
小老鼠尖叫着,發出陣陣意義不明的聲音。
不用懷疑,在中古世界,即使再好的措施,也永遠無法杜絕這些惱人的小東西,更不要說,在明面上,這裏只是一處女奴的居住帳篷,當然沒法指望這裏能多乾淨。
所以,在掃了一眼之後,達阿茲也沒有過多在意。
但是,這時一滴在無意之間從攪拌的大鍋當中灑落的不明液體,剛好落在了這隻小老鼠的身上。
隨後,一聲劇烈的尖叫聲傳出,令正慢慢等待巫婆熬製好魔藥的達阿茲陡然一驚。
他看着地上那隻正瘋狂尖叫着的小老鼠,在劇烈的掙扎當中,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腐爛,隨即,聲音停止,小老鼠已經化作了一攤污血,而此時,尖叫聲才仿佛剛剛發出,仍然餘聲猶在。
「嘶。」
達阿茲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暗自慶幸,如果他當時選擇了服用那所謂的「永生魔藥」,恐怕,此刻已經同樣化作一攤血水了。
想着,他看向巫婆的眼神越發不善起來。
「桀桀桀……」
蕾娜亞似有所覺的瞥了他一眼,怪笑起來,似是譏諷,又似是憐憫。
「衛兵,進來吧。」
沒有一會兒,她攪動大鍋里的長勺停了下來,並淡淡道。
沒等達阿茲反應過來,一名納克遜人士兵隨即掀開帳篷帷簾,走進了帳篷。
走進來的納克遜人士兵,赤裸的上身刻滿了各式刺青,身材也不算很健碩,很一般般的年輕人。
達阿茲先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正欲開口訓斥這名衛兵時,他卻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就是他的眼神極為呆滯,渾然不似活人。
沒有理會達阿茲的驚愕,巫婆先是用長勺勺起一些大鍋當中的液體,然後遞到衛兵嘴邊,隨即怪笑道。
「衛兵,喝下它吧。」
衛兵目光呆滯地看着面前長勺當中,不斷散發出詭異氣息,一看就知道不對勁的紫黑色液體,他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他貪婪的吸吮着、舔食着,把長勺當中的液體,舔的一滴也不剩。
「他居然吃了……下場會如何呢?也會變成一灘污血嗎?」
在達阿茲驚訝而又突然帶上好奇的眼神當中,目光呆滯的衛兵臉上,突然浮現出痛苦之色。
「嗬……嗬嗬……」
他的瞳孔開始放大,拼命地抓住自己的脖子,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顯示出他用了何其巨大的力量。
巫婆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並不說話。
衛兵開始在地上打滾,他痛苦地翻滾着,一會兒捂着自己的腦袋,一會兒又突然死命的捶打着地面,直到生生把雙手錘的鮮血淋漓都不停下。
他想發聲,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來,嘴巴只能徒勞的張着,就像上了岸的魚一樣,一張一合着。
突然,在他的身上,隱隱透露出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在他的身上,逐漸匯聚成一整塊神秘的金色圖案。
然後,他的眼睛開始變成變幻莫測的金色,他的痛苦掙扎停止了,再度變回了那副呆滯的樣子,並且,身體也奇蹟般地懸浮在空中。
「這……這是……」
看着眼前的場景,達阿茲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桀桀桀……」
突然,一直默不作聲的巫婆,看着眼前懸浮在半空當中,身體正不斷浮現金色流光的衛兵,突然怪笑着開口道。
「幸運的人啊……你將獲得世人所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那就是永生的壽命……桀桀桀……」
她怪笑着,突然一腳踢翻了身旁的大鍋。
大鍋當中,不知何時已經蛻變成耀眼金色的液體灑落一地,在灑落在地上之後,金色液體迅速在地上消失。
達阿茲猛然轉頭看向巫婆,眼神當中只有濃濃的驚愕與不敢置信。
「那些東西,真的可以讓人永生?」
巫婆看着他,醜陋的臉笑着道。
「當然。」
「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副作用?」
達阿茲不死心的繼續質疑道。
巫婆低笑着,笑聲當中滿是譏諷。
「除了會帶給人類以永生之外,它毫無害處。」
……
在一旁,衛兵不知何時,已經重新落回到了地面上,並陷入了昏迷當中。
從他那被抓撓之後,破裂開的傷口裏,不再流出鮮紅的血液,而是開始流淌出純金色的血。
達阿茲看着,他知道,巫婆沒有欺騙他。
「純金色的血……傳說當中,神血的顏色……」
在納克遜人,乃至很多民族的神話傳說當中,純金色的血液,都與與神靈或多或少的有關係。
而現在,他看到了。
達阿茲沉默了。
即使是他,此刻也不得不陷入巨大的失落當中。
就在剛剛,無數人追求的渴望——永生的奧秘,與他擦肩而過。
他知道,巫婆調試起這魔藥時,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她是絕不可能再去調試第二次的。
但他一直強壓着自己的臉色,努力不顯露出懊惱之色,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巫婆,此刻就是想看着他的懊惱來取樂。
「你到底是什麼人物?」
看着眼前的巫婆,達阿茲再度開口問出這句自從十幾年前,他便一直在疑惑的問題。
縱然和她接觸十幾年,但是,對於她,達阿茲依然感到了無窮的疑問,在她身上,籠罩着太多未知的迷霧了。
面對達阿茲的疑問,巫婆怪笑着。
「我?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而已……」
……
達阿茲走了,帶着那名「永生」的士兵走了。
蕾娜亞知道,恐怕那名不知幸運還是不幸的士兵,接下來就該承受無盡的折磨了。
「愚蠢的凡物啊……」
蕾娜亞喃喃着,面露譏諷之色。
永生,可不是一個凡人所能承受的。
永無止盡的壽命,同樣意味着的,是同樣永無止盡的的痛苦,沒有經過磨礪之人,豈可承受如此之重?
而凡人,永遠都會忽視這一點,
她看向帳篷一角里的一面鏡子,然後走到鏡子旁,輕輕地敲擊了幾下,隨即漫步走入泛起如水波瀾的鏡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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