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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也要逆天】:「你的意思是說……已經沒有一個npc記得吉爾珊迪亞王國毀滅的事情?」
【寶馬雕車香滿路】:「是,時至今日,匯總論壇上的一切資料,包括那些與異類有來往的玩家所知,沒有一個npc知道吉爾珊迪亞王國曾經被毀滅的事情,就好似這件事被徹底抹去了蹤跡一樣。二十一一億平方公里大小的《新生》,除去玩家以外,無一人知曉吉爾珊迪亞王國被毀的事情。」
【野人也要逆天】:「時光倒流嗎……」
【寶馬雕車香滿路】:「應該是了,一場涉及到整個《新生》世界的時光倒流現象,但是,就目前所知而言,這場時光倒流的影響範圍雖大,卻並沒有對玩家們、乃至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影響,因為,一切原定歷史當中發生了的,還是發生了,只是記憶稍有不同。比如在吉爾珊迪亞附近的某個村莊裏,因為感知到巨大變故而走出家門察看的npc,依然還是走出了家門,只是,在他們的記憶當中,他們是因為為了察看一場流星雨才出的家門。」
「也就是說,除了雙首天使的事件外,一切該發生的,依然都是發生了,只是但凡涉及到雙首天使的事情,都被另一個原因所取代。有人試圖尋求其深層次下的邏輯悖論,但追究到最後,結論是……無懈可擊的邏輯因果鏈,一切的變化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理所應當的就好像本就應該這麼發生一樣。」
【野人也要逆天】:「真的再也沒人記得嗎?」
【寶馬雕車香滿路】:「就目前來看……是的。」
……
呆在房間當中,靜靜地坐在座椅上,顧白有些沉默。
在利用傳送陣,帶着昏睡的王子回到剛德城塞之後,他就長睡了一覺,直到剛剛才甦醒。
當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知道吉爾珊迪亞曾經毀滅過,甚至不知道有一個曾經身為王者的英雄,放棄了自己來拯救這個王國時,他就莫名的有些不悅。
不知道是為什麼,每當他想起那張看着夜幕之下的艾爾沙,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笑起來的蒼老面孔之時,他就有些心裏堵得慌。
「英雄,不該被遺忘。」
但是,他又不知該如何辦。
作為一個戰士,他無疑是傑出的,堅定的意志、沉穩的態度、鼓舞人心的昂揚鬥志和無可動搖的信念,使他無論是在現實還是遊戲裏,都讓人感到放心。
即使是聯邦探索軍隊,都曾經給他發過邀請,卻被他婉拒了。
可是,他也只是一名戰士,面對這個情況,他已經不知道該去怎麼做了。
大肆宣揚?
他做不出,他也相信,這不是已經徹底逝去的阿薩那斯所希望的。
視若無睹?
也感到不甘心,他確實是真的希望能為阿薩那斯做些什麼……
就在這時……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士兵看着房內的顧白,恭聲道:「阿托卡遊俠,王子殿下召見您。」
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之後,士兵出去了。
站起身,顧白伸了伸懶腰,隨即舒了一口氣道。
「好了,還是關注一下現在的局勢吧。」
……
剛德城塞內,四處來回走到的士兵們臉上,一如既往的緊張。
對於顧白而言,他是經歷了一次滅國的事件,但對於這些茫然無知的士兵而言,他們所知道的是,城外的危機依然沒有解除。
納克遜人的軍隊依舊在城外虎視眈眈,一個不慎,那些納克遜人依然會摧毀顧白與其他玩家,好不容易才拯救出的吉爾珊迪亞王國。
雖然從戰鬥力上來說,即使是這十萬大軍,也不能和天使相比擬,但是,其破壞力卻是極為接近的,同樣是滅國的危機。
不過,顧白此刻倒不是很擔心,因為當天使被消滅之後,許多原本因為天使的存在,而顯得有些前瞻後顧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再者,作為納克遜人的王,達阿茲已經死去了,雖然已經沒有了天使的干預,但在玩家們的估算當中,達阿茲應該也是會因為其他某種事件而死亡才對。
那麼,失去了達阿茲作為凝聚力,在很多人的猜測當中,搞不好整個入侵大軍都會因此而崩潰。
所以,無論如何,此刻在顧白眼中,納克遜人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宮殿之內,少有的沒有爭執之聲,顯得非常安靜。
邁步進入,無視其他貴族或不滿或敵意的目光,面對坐在上方的傑米,顧白躬身道。
「王子殿下。」
坐在上方的傑米王子,不同於以往的閒散與容易走神,他的臉上沉靜如水,莫名的有了幾分沉穩之氣。
「嗯,顧白統領請入座吧。」
隨手示意顧白坐在一旁後,他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坐在上方,面沉如水,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的傑米王子,顧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傑米王子,更符合一個統御王國之人的風範。
「或許……此刻的傑米,真的能做好一個國王吧。」
顧白認真的想着。
隨着其他一些貴族的陸續到來,議事再度開始了。
然而……
那又是一次罵戰。
……
「噢,斯坦利爵士,你的家族裏有過精神不正常史嗎?不對,我應該把這話改一下,您家裏出過精神正常的人嗎?我從來沒有想過,您居然會說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一個男爵大肆譏諷着面前的貴族爵士,因為他是罕有的,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依然支持死扛的貴族。
在周圍的鬨笑當中,斯坦利爵士依然高傲的抬着頭。
「威克里夫家族的成員,從不把後背示人……」
他義正言辭着,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白知道,其實這傢伙那下意識握緊的手,已經充分告訴了別人,他到底有多緊張。
深知這些貴族底的顧白知道,其實這傢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而已。
因為,他的父親,愛德華·威克里夫伯爵,正死死地看着他。
可以說,此刻沒有一個貴族不想跑的,但是,貴族都是要面子的,即使是逃跑,他們也想着如何在其他貴族面前,不有損自己家族的顏面。
於是乎,為了含蓄的表示自己的家族並非懦夫、膽小鬼,如斯坦利爵士這樣,沒有爵位繼承權利的家族次子、乃至幼子就被拋了出來。
說幾句看似被榮譽和尊嚴沖昏了頭腦的話,就足以讓人記住,威克里夫家族還是有悍不畏死的人的。
而他們的父親與兄長?
當然是隱藏在眾多想要逃跑的貴族當中了。
這樣一來,既不影響逃跑,又不至於影響家族的名聲,無論逃跑計劃成功與否,都能獲取最好的結果,何其優秀的手段。
「一群被權力吞噬了大腦的蠢貨。」
顧白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嗤之以鼻着。
不過,他並不擔心什麼。
「反正,估計也不需要多久,達阿茲的死訊,就會傳來吧?」
他心裏想着。
而正在此時,突然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蠻族之王要強攻了!!!」
顧白原本輕鬆的臉色,驟然一變。
「怎麼會!!!」
……
「蹬蹬蹬……」
顧白登上城牆,想着被好幾層城牆廢墟所包裹的外界一看……
只見鋪天蓋地的蠻族大軍當中,無數手裏扛着長梯的蠻族戰士,狂熱的試圖開始攻城。
接近四十米的城牆已經幾乎毫無作用了,那沙土堆已經幾乎要與城牆齊平高了。
而在城外,透過廢墟的阻隔,顧白依稀可以看出,那裏的一面巨大旗幟下,一群人正簇擁着一個男子。
那副傲慢與高高在上的姿態,豈不正是達阿茲。
「怎麼會……」
驚愕着,顧白突然感覺到了不對。
「不對,有問題……」
他仔細凝神去看……
突然,在他視線當中,那個本應該是達阿茲的男子,忽然變成一個繃帶人的樣子,雖然很快又恢復了過來,但是,顧白可以肯定,那決定不是他眼花了。
「自地獄歸來的效果嗎……」
他心中想着,與此同時,他也會想起了一句話。
「幫我幹掉那個贗品。」
想着達阿茲當時表情嚴肅的看着他,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再聯想到自己為什麼沒有死亡……
顧白感受着體內那股躁動不安、並在極力蠱惑他去破壞、毀滅的強大力量,即使已經被壓抑了下來,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並沒有減弱,只是暫時蟄伏了下來,等待着一個恰當的時機在爆發出來而已。
他低聲喃喃着。
「這就是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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