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躍馬而出,面對無數敵軍悍然出擊的白馬騎士,康沃爾德男爵震驚的脫口而出。
「他瘋了???」
這也是所有人當時的想法。
沒有等待自己的友軍一起進攻,便一意孤行的單騎沖陣,無疑是愚蠢的。
沒有人能正面衝擊一支軍隊,這太荒誕了,即使遠古時代的傳說里也不曾有過這樣地事跡。
但顧白就是這麼做了。
因為他對貧民的惻隱之心與這狗屁制度的不滿。
誠然,他並非什麼「手不沾血,天下太平」的理想主義者,他能理解戰爭這種東西的存在必要性,但卻無法容忍這種純粹就是毫無意義的把貧民生命視作遊戲的冷酷。
所以,他做了。
「如果你們沒有力量去反抗,只能無奈地默默承受,那便由我來終結這一切,讓我給這場玩樂般的戰爭遊戲,讓它在一開始便畫下句號。」
「只要擒住對方的伯爵,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便是顧白的想法,一個固執和瘋狂的念頭。
「噠、噠、噠……」
馬蹄聲飛快。
顧白騎在白馬背上,面沉如水,對着對面的軍隊直衝過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短,而又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對方的弓箭手還沒來得及上弦,長矛手還未舉好長矛,顧白便已經衝到陣前。
「嘭!」
舉盾阻擋在陣列最前線的步兵,在加起來接近半噸的騎士面前,毫無懸念的被撕開了防線。
暴露在顧白面前的,是那些驚慌之餘,試圖舉起長矛以阻攔顧白前進腳步的長矛手,但在顧白手中的長槍毫不留情地或挑或撥或扎之下,但凡阻礙在顧白面前的人,紛紛都被擊倒在地。
「哈!」
大喝一聲,手中長槍梨花朵朵綻放,沒有過份和那些步兵糾纏,藉助馬的強大衝擊力,顧白一路向前深入,殺進陣型十幾米遠,幾乎是以一人之力,直接鑿穿了半個步兵前陣。
原本嚴密的陣型,被區區一個人給打斷了。
但在這時,顧白的危機才剛剛出現。
即使顧白極力清除面前阻攔他前進的步兵,但終究是受到了步兵的阻礙,白馬的速度不得不減弱下了。
而當一名騎士初始時的衝鋒力消失時,他就從勢不可擋的中古世界坦克,化身為不過是肥大碩壯一點的待宰羔羊而已。
雖然不敢直面憤怒衝鋒當中的騎士,但卻不代表那些步兵不敢攻擊一個已經無法再勢不可擋的騎士。
短暫的慌亂之後,認識到對手不過區區一個人而已,他們如蟻群一樣,圍在白馬騎士身旁,紛紛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或是用刀劈砍、或是用長矛刺穿。
白馬騎士在洶湧的人群當中,就好似是汪洋大海當中飄零的一葉扁舟一樣,隨時都好像會被風浪所傾覆。
雖然顧白身上穿有一件能夠覆蓋全身的鎖子甲,加上他超群的武藝,左支右擋之下,勉強還能應付過來,但這不代表他胯下的白馬也能承受如此猛烈的攻擊。
「咴~」
在周圍不斷揮砍着手中武器的士兵攻擊下,白馬原本白無一絲雜色的身上,很快滲出了無數大小不一,正在快速擴散、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它悲鳴一聲,原本承載着顧白的龐大身軀轟然倒下,正竭力躲避各種長矛、刀劍攻擊的顧白措不及防之下,身體向地面栽去。
「這個騎士快不行了!」
「快、快殺了他!」
……
當顧白滾落在地上時,他的耳邊傳來了用各種不同鄉間俚語發出的各種嘈雜的聲音和尖叫。
有人驚呼着,有人驚恐着,也有人興奮的叫着。
顧白沒來得及痛惜自己白馬的陣亡,他翻身站起,避開三柄同時向他扎來的長矛,手中長槍猛然一震,無盡的殘影誕生,剎那間,芳華無限。
那一刻,有人說,戰場當中突然綻放出一朵蓮花,美麗而寒冷的蓮花在微風搖曳,但短暫地絢爛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森冷殺意。
蓮花碎去,無數寒芒散向四方。
「啊……」
「啊哈……」
顧白周圍,數聲慘叫同時響起,幾名靠近顧白的士兵紛紛倒地,柔韌的皮甲不足以抵禦顧白的凌厲攻勢。
乘此間隙,顧白短暫的看向陣營後方,那裏,象徵着伯爵的高大旗幟飄揚着。
「還有百餘米遠……」
顧白心裏飛快想着,周圍的士兵被顧白的殺戮手段所震懾,臉上露出驚懼之色,沒敢衝上去。
看準方向,顧白揮舞着手中長槍,大踏步沖向前方。
「擋我者死!」
顧白渾身浴血,好像殺神降臨,口中大喊着。
在顧白面前的士兵里,有那機靈的,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洪荒猛獸一樣,恐懼地遠離顧白,慌忙躲開。
也有那反應不夠快的,被顧白毫不留情的一槍穿胸。
顧白當然知道,此刻死在他手下的,當然也有無辜者,但若是因此縮手縮腳的,陷入那可笑的「道德困境」,反而會因此導致更多人的犧牲。
所以,當他出手時,手上沒有一絲猶豫。
但是,戰場上任你武藝再高,你也永遠難以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正當顧白飛快接近目標時,突然,武者的本能讓他感到腦後突生警兆。
他毫不猶豫的將長槍往身後一架。
「咔嚓……」
一柄斧刃閃着寒光的長柄大斧,朝顧白手中意圖格擋的槍身狠狠砍去。
純木質的長槍應聲折斷。
無論如何,這也只是一杆質量畢竟好一點的長槍而已,並不代表它就能永不折損。
更不要說,在戰場上,因為激烈的戰鬥,武器的損耗更是會極度嚴重,打到一半,武器突然折斷更是常有的事。
顧白只來得及微微避開身,鋒利的斧刃,幾乎是擦着他的鼻子砍了過去。
這時,他才有機會看一眼手持長柄大斧的人。
那是一個身高一米八以上,幾乎接近顧白的壯碩大漢,他手裏拿着一柄長柄大斧,身上穿着一件緊繃繃的皮甲,將他身上那爆炸性的肌肉顯露無疑,他看着顧白的眼神當中,露出興奮。
他渴望能夠靠斬殺這個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的騎士,為他謀奪一份沉甸甸的功勳。
但是,顧白只是隨意的掃了他一眼,隨後,弓步,出拳。
他的肚子突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擊,腸胃裏幾乎是翻江倒海着,臉色猛地變得極為難看,眼睛瞪得老大。
乘此機會,顧白直接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長柄大斧,隨即一個橫掃。
那個壯碩男人不甘的試圖說什麼,但無論他想說什麼,都只能睜大眼睛,倒在地上。
憑藉手中的長柄大斧,顧白將其舞的如同風車一樣飛快輪轉,繼續大踏步前進。
而當他殺得人越多時,身上的血染得便更加深暗,直到變得幾近漆黑,直到這時,他一路衝來所見的所有的所有士兵,都已經驚恐不已的在朝他後退。
甚至更有人看到他時,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大叫着,轉身便欲逃跑。
當然,更有一些膽氣十足的,覺得顧白此刻應該已經疲憊了,便欲意圖將顧白斬殺當場。
不過,那只不過是讓顧白斧下又添了幾個亡魂,讓顧白身上的血變得更加深暗了幾分而已。
這時,突然,一個沉重的聲音在顧白前方傳來。
「噠噠噠……」
地面在顫抖,馬蹄聲在顧白面前響起。
「我乃埃爾士伯爵騎士麾下高迪騎士!」
騎在疾馳的黑馬上,一個全身重甲,頭部在被頭盔所籠罩,看不到相貌的騎士,手裏拿着釘頭錘,用因為被頭盔所籠罩而產生的低悶聲音,對着顧白大喊着。
只有真正面對過一位騎士衝鋒的人,才能理解這個中古世界最強兵種是有多麼可怕。
那顫抖的地面,還有如同巨人一樣高大的姿態,足以讓一切生物都為之顫慄。
他就是無敵的坦克!
在這輛坦克沒有停下之前,沒有人膽敢直面於他。
而此刻,這輛重型坦克,正發出轟鳴的咆哮,面對顧白猛衝過來。
即使同為自己人的埃爾士伯爵步兵,也爭先恐後着躲避自己陣營當中的最強兵種。
這一刻,在衝鋒的騎士面前,只有顧白一個人站立着。
而作為這恐怖坦克的目標,顧白卻是臉上面沉如水,雙手平舉着長柄戰斧,似乎不是打算先暫避鋒芒,而是意圖硬撼這樣的殺戮機器。
在這樣恐怖的殺戮機器面前,高大的顧白也渺小的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螻蟻一樣,不堪一擊。
近了……
近了……
終於,衝鋒當中的騎士以勢不可擋之勢,衝到了顧白面前。
他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釘頭錘,顧白揮出了自己的長柄戰斧。
一場遠遠超乎這個時代人類想像的碰撞開始了。
「茲拉……」
一陣如同破絮被撕裂的聲音。
在周圍士兵驚駭欲絕的目光當中,顧白手中的長柄戰斧乾脆利落的將騎士胯下高大的戰馬一斧劈成兩半。
「嘭……」
猝不及防的騎士栽下馬。
與顧白不同,全副武裝的他,趴在地上掙扎了一下,似乎是因為在跌落馬下時受了傷,他掙扎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能站起來……
顧白沒有去在意身後發生的事,在周圍無數道恐懼的目光當中,他腳步堅定着,繼續大跨步前進。身後,一個個血紅的腳印……
此刻,自戰鬥宣佈開始到現在,不過一分鐘,但是……
整個戰場已經因為顧白一個人而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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