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是否去了縣委招待所?他與魏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屠龍離開洗車店後,騎着電動車忐忑不安地混進了摩肩接踵的人流中。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此刻,他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疑問。自己的姐夫萬金油為什麼派人暗殺自己?難道是殺人滅口?乾爹與魏然是否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的處境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騎出不遠,嘈雜的人群突然放緩了前進速度,屠龍這才發現前方紅綠燈處,幾名警察正在對路過的行人逐一檢查。瞬間,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小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自己雖然化了妝,但底氣還是有些不足,能否順利通過,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哎喲!砰!」忽然,前面的兩輛電動車發生了剮蹭,老人頓時失去了平衡,連人帶車重重地摔倒在地。警察見狀一邊向前扶起了她,一邊機警地查看着每一個路過的行人,狡猾的屠龍自然不予理睬,雙手緊握着車把,坦然自若地從他的身邊悄然而過。
矇混過關後,他緊張的頭也不敢回,一直騎出了很遠,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深為洗車店老闆高明的化妝術而沾沾自喜。
「老闆,來份晨報!」屠龍把車停在一處報亭邊,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沉着地說道。
「對不起先生,您有零錢嗎?面值有點兒大,實在找不開。」報亭里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媽,接過錢笑呵呵地說道。
「那就不找了,以後我每天都來買報紙,省得再付錢了。今天出門急忘了帶手機,能借您的給家裏打個電話嗎?」屠龍抬手撓了撓頭,微笑着說道。
「那感情好,大兄弟我記住你了。等着,這就給你拿。」大媽聞聽來人一下子訂了小半年的報紙,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立刻回頭取過手機遞給了他。
屠龍見狀頓時喜上眉梢,立刻當着她的面按下了萬金油的電話,誰知裏面竟然傳出一句已關機的提示音。他心頭一沉,強裝鎮靜地說道:「大媽,這個號碼沒通,我再撥一個試試。」
報亭里的大媽瞧着他那副客氣勁,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心急如焚的屠龍稍作猶豫,快速地按下了柳百川的手機號。
「乾爹,是我。您現在方便嘛?」屠龍邊說邊轉過了身。
「小龍?你還活着?我馬上要參加招商大會。這樣吧,你立刻前往紫竹公園裏面的風雨亭,我安排魏然過去接你。其它的見面後再說,先掛了。」手機里,隨即傳出柳百川驚訝的聲音。
「乾爹,乾爹……」屠龍本想問清楚是誰派老五暗害自己,未曾想柳百川已掛斷了電話。
「年輕人,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乾爹不是親爹,不要太當回事……」報亭里的大媽,望着他一副着急的樣子,同情地安慰道。
「嗯,您說的對,乾爹不是親爹。謝謝您!」屠龍轉過身,把手機還給大媽,一語雙關地說完,轉身騎上了電動車,頭也不回疾馳而去。
「哎!等等,你的報紙……」他的身後,傳來大媽一陣急促的呼喊聲。
紫竹公園位於城北區魚兒胡同的斜對面,佔地面積不大,但設計精巧,佈局合理,有山有水有竹林,因此享有袖珍公園之美名。
屠龍到達公園門口後,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周圍,沒覺察出什麼異常,這才停好了電動車,悄悄地溜進了大門。此時,公園裏的人不多,幽雅而寧靜。屠龍順着曲徑通幽的石板路,穿過密密匝匝的竹林,看到屹立在湖邊的風雨亭。
亭子裏空無一人,因年久失修,樑柱上的油漆已脫落成斑斑點點,裸露在外的椽子爛掉了一節。旁邊的湖水不深,清澈見底,裏面乾枯的蓮葉已變成竭色的杯具。
「人情輕似土,世路險於山」。屠龍站在涼亭下,凝望着殘荷漣漪的湖面,想想自己的處境,心中頓時泛起一陣感慨,禁不住想起了文天祥的詩句。
「屠老弟,讓你久等了!」突然,伴隨着話音,一隻大手猛地落在了他的肩頭。
屠龍哆嗦了一下身子,聽出來人是魏然,這才轉過身剛想質問老五暗殺自己的事,魏然卻愕愣地說道:「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屠龍冷笑了兩聲,抬手撕下臉頰上的面膜,氣呼呼地說道:「魏然,你看我是誰?你為什麼出賣我的行蹤,是誰指示老五追殺我?」
一臉茫然的魏然面對咄咄逼人的質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假裝不知內情,疑惑不解地說道:「好兄弟,真的是你!你說什麼?老五追殺你?這怎麼可能呢?他說要接你出城,我才把你的藏身之處告訴了他?」
屠龍瞧着魏然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半信半疑,知道再問也無濟於事。便強壓怒火,陰沉着臉頰說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我乾爹也不知道此事?難道是萬金油一人所為?」
魏然聽罷,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想大家都在明哲保身,只有你死了,才會死無對證,天下太平。
魏然不是在警局澆樹嗎?怎麼突然出現在紫竹公園呢?
原來,柳百川掛斷了屠龍的電話,心中頓感不妙,萬金油派去的老五難道反水了?屠龍還活着,那就意味着案情始終不能結案,自己的人身安全必將受到嚴重威脅,必須讓人再次把他置於死地。
「魏然,屠龍還活着,剛剛給我來過電話,我已把他約在紫竹公園裏的望江亭,你現在就趕過去,不要心慈手軟,這是萬市長的意思,你明白嗎?」柳百川沉思片刻,隨即撥通了魏然的手機,低聲地吩咐道。
「柳縣長,您說什麼?我可做不了這事,還是讓別人干吧!」魏然聽罷嚇掉了手中的水管,惶恐地瞧了一眼四周,怯生生地回答道。
「聽着,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屠龍活着對誰都不利。我已在市委工作組的會議室里安裝了炸藥包。一會王剛、楊光、梁軍及所有的人員都會隨着一聲巨響,灰飛煙滅。到那時我就是縣委書記,你自然是公安局長,有啥好怕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別無選擇,執行命令吧!」柳百川說完,不容分說地掛斷了電話。
心驚肉跳的魏然聽罷,反覆的權衡了一下利害關係,最終還是被虛幻中的公安局長位子所誘惑。他匆忙地收起水管,回到辦公室取出手槍,心懷忐忑的來到了紫竹公園。
「魏哥,咱們走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乾爹匯報。」屠龍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急切地說道。
「不急,他現在開會呢!你看湖的對面站着那人誰?」魏然指着他的身後,驚訝地說道。
待屠龍轉過身,魏然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頂在他的後心窩,原形畢露地接着說道:「屠老弟,別怪我翻臉無情,是萬金油指示我殺人滅口,下地獄後記着找他算賬!」
屠龍如夢方醒,頓時破口大罵:「姓魏的,你這隻落井下石的白眼狼!平時老子對你不薄,你居然忘恩負義,做了柳百川的劊子手。別忘了槍聲一響,警察馬上就到,那時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呵呵!屠龍,你現在是逃犯,打死你我不但沒罪,還會立功受獎,咱下輩子再見吧!」魏然冷笑着說道。
「住手!警察!」魏然的身後,突然傳來劉濤的嘶吼聲。
「砰!」魏然聞聽大驚失色,事已至此絕不能讓屠龍活着走出公園,他立即扣動了板機。掙扎中的屠龍,在槍聲中一頭栽倒在涼亭的護欄上。
說時遲那時快,劉濤與其他幹警沖向前,猛地把魏然撲倒在地,迅速奪下了他的手槍。
這時,地上的魏然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大聲地嚷嚷道:「劉隊長,我是魏副局長,你抓錯認了,快放開我……」
「魏然,別演戲了,你該收場了!」劉濤彎下腰,迅速給他戴上了手銬,嗤之以鼻地說道。
魏然聽罷像似一隻鬥敗的公雞,輕輕掙扎了兩下,便耷拉下了腦袋。但嘴裏仍然惡狠狠地威脅道:「好你個劉濤,你……你等着,我要向柳縣長控訴你……」
劉濤並沒理會他的恐嚇,鄙視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兵分兩路,一路把血泊中的屠龍背出了公園,立即用警車把他送往醫院搶救。另一路把魏然羈押到他開來的警車上,劉濤這才摘下肩頭上的對講機,把剛才所發生的情況,向指揮中心做了簡單的匯報。
劉濤怎麼會及時出現在案發現場呢?
原來,昨晚楊光趕回警局後,深感決戰時刻已到,魏然這枚棋子絕不會袖手旁觀。於是把此項任務交給了劉濤,命他上班後務必盯緊魏然,發現他確鑿的犯罪證據後,立即實施抓捕。
一直躲在傳達室里的劉濤,見魏然急匆匆的離開了警局,隨後率領幹警跟蹤而來,藏在不遠處的竹林里,仔細觀察起魏然的一舉一動。當屠龍撕下臉頰上面膜後,劉濤這才認出那人竟然是屢屢漏網的屠龍,隨後讓幹警們做好了抓捕準備,沒想到魏然幾句話後,竟然趁其不備掏槍對準了他,劉濤這才挺身而出,邊跑邊大聲地呵斥道。
劉濤接到押往看守所的命令後,隨即啟動着了汽車引擎,打開警燈警報器,風馳電掣般朝着看守所駛去。此時,坐在兩名幹警中間的魏然,頭髮散亂,臉頰上的肌肉突突突的亂蹦,腦門上已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雙眼木訥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銬,一言不發。
劉濤暼了一眼後視鏡里的魏然,內心波瀾起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朱清局長的遇難,曹陽同志的犧牲,以及日以繼日工作在一線的幹警……
這時,一縷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射在劉濤的警帽上,鑲嵌在帽檐上方的警徽,瞬間折射出一束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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