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上玩的是擲骰子,就是把三個骰子放在一個容器下猜大小,屬於最簡單的一種玩法。
桌上有十幾人,有男有女,差不多一半一半,不過真正坐下來玩的女人只有一個,剩下的都是些風塵女,不知道是自己帶來的,還是賭場裏養的。
對這種東西徐長青有點太熟了,後世時,他沒少用這種辦法給領導送禮。
隨着大流跟了三四輪,徐長青基本上已經摸清了套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輸贏完全在搖骰子的小弟手中掌控!
他一邊搖一邊觀察桌上賭客的臉色,見有人快輸急眼了,就讓人贏一把,或者贏兩把,緊接着便又繼續套路,只把桌上賭客勾的欲仙欲死。
這骰子裏,必定是灌東西了!
而且桌面下還有手腳,封盤之後也可以調整結果!
不多時,徐長青已經輸了一兩多銀子,李蘭芳有點坐不住了,咬着徐長青的耳朵低低道:「怎麼樣,搞明白了嗎?」
徐長青一笑:「這也太小了,沒啥意思,我有點提不起精神來。」
這話徐長青故意說得很大聲,而且擺出了一副凱子模樣,就差在臉上寫上『人傻錢多』了。
「你……」
李蘭芳剛想說些什麼,對面,擲骰子的小弟果然被徐長青吸引,忙笑道:「這位爺,那,您想玩多大的?」
「哎,算了算了,不想玩了,你們這小破店,能有多大?老子在山東老家,打底就是五兩的。走走走,咱們換家大的玩。」
說着,徐長青攬着李蘭芳的纖腰便要出門。
「哎,這位爺,別啊。咱們店雖小,可也不是不能玩大的。甚至,單獨給您開一桌都沒問題。」
這時,小二也端來了茶水,擲骰子小弟忙是以眼色示意小二去叫老闆來。
看着小二笑嘻嘻快步離去,李蘭芳低低道:「你瘋了,咱們過來賺點小錢就行了,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嗎?這幫人後面水深着呢。」
徐長青攬着李蘭芳的小腰,來回摸索着,低低笑道:「別着急。不會鬧大的。保管你賺銀子。」
片刻後,一個身材粗壯、約莫四十出頭的漢子,帶着兩個青衣打手快步來到了這邊,爽朗笑道:「是哪位客官想玩大的?不知想玩多大的?」
說着,他已然確定了徐長青是正主,忙笑吟吟的迎過來。
「呵呵,老闆,也不用太大,十兩吧,我這帶了一百兩銀子,十兩銀子一把,連開十把,如何?」
老闆眼珠子咕溜溜一轉,忙笑道:「成啊!客官您請跟我來!」
賭場雖是暴利行業,但這小賭場皆是小打小鬧,收入肯定不會太高,一天幾十兩恐怕已經是不錯的了,徐長青這上百兩的生意,絕對是大買賣。
「好!」
看着徐長青攬着李蘭芳離去,桌上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他們也算是老手了,卻是從未見到過這麼狂的人,居然敢直接跟賭場對賭,可惜,徐長青和老闆似乎都不準備公開,他們想看也看不到。
不多時,徐長青和李蘭芳來到了院子裏面一間更清幽的雅間,老闆笑道:「這位爺,要是您不嫌棄,我來陪您玩如何?」
「隨便。」
徐長青大搖大擺的坐下,直接拉着李蘭芳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李蘭芳與徐長青已經很默契,頓時嫵媚的水一般化在了徐長青身上,但嘴唇卻一直跟徐長青的耳朵離的極近,保證能隨時不動聲色的提醒徐長青。
「好來,爺您豪氣!」
老闆說着親自把玩起了骰子,又放到徐長青眼前,讓徐長青仔細觀看檢查,這才放在骰子裏搖了起來。
『叮叮噹噹……砰!』
隨着竹筒盒被用力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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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老闆笑着看向徐長青的眼睛:「爺,您請下注!」
徐長青故作無所謂的與李蘭芳調着情,隨口道:「小!」
「好來,買定離手,開了!」
老闆邊唱着腔邊猛的掀開了竹筒盒,旋即便是討巧道:「爺,真不好意思,二四一五,這把是大!」
「嗯?這麼晦氣?再來!」
「好來!」
「大!」
「小!」
「小……」
不多時,接連七八把已經下去,徐長青居然一次都沒有猜對,雖是還攬着李蘭芳,可周身已經滿是汗水。
李蘭芳也差不多模樣,有些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麼了,就算是蒙總也能蒙對一回吧?可徐長青這卻是一次都不中的……
這邊,連老闆都有點冒冷汗了,他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眼前這孫子點子真的是背到家裏去了,好幾把,他都沒做手腳,想讓徐長青贏一把,可徐長青依舊是詭異的猜反了。
老闆這時忍不住道:「爺,要不您先歇會兒,吹吹風,換換手氣再來玩?」
「他娘的,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點子怎麼就這麼背呢?」
徐長青沒好氣的在李蘭芳的小屁股上擰了一把:「姓李的,你他麼的今天不是來紅了吧?」
「我……」
李蘭芳剛想說些什麼,徐長青卻直接暴虐道:「給老子滾一邊去!」
李蘭芳這時忽然回神來,徐長青這廝要動手了!忙乖巧的躲開來。
徐長青用力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有些猙獰的看着老闆道:「老哥,我這裏還有四百二三十兩銀子,這次商隊進京的路費我全拿出來,你敢不敢跟我來把大的,一把定乾坤!」
說着,徐長青直接把一堆銀票,碎銀子,全都一股腦丟在了桌上。
「爺,您冷靜點啊。您現在點子不正,把路費也賠上了可就是咱們的罪過了呀。」
老闆眼睛裏已經放光了,卻是在假惺惺的勸解着徐長青,要是能把眼前這個傻x凱子拿下了,大半個月他都不用幹活了。
「少廢話,敢不敢來!」
「爺,您這,哎,既然爺您有這個心情,那,那小的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說着他就要拿骰子搖。
「慢着!」
徐長青忽然吼了一嗓子,頓時把老闆嚇了一大跳,他身邊的兩個打手也一下子警惕起來,迅速鎖定了徐長青。
「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老闆忙將兩個打手推開,笑眯眯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老闆,骰子放這邊來!」徐長青指了指自己這邊的桌子。
老闆面色頓時微變,但他反應也極快,很快便恢復如常,陪笑道:「爺,那邊是客人玩的地方,不合規矩啊。」
徐長青冷聲道:「你一直縮在那裏,莫不是有什麼貓膩,出老千嗎?」
「這怎麼可能?我們隆興賭坊,已經在前門開了快十年了,怎麼可能出老千?」
老闆趕忙矢口否認,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艹,耍我呢。你不過來,老子就不玩了。」
徐長青作勢就要走。
老闆與兩個打手相視一眼,兩個打手頓時退開來,其中一人貼在了桌子邊。
老闆忙拿着骰子陪着笑過來:「爺,您別着急,別生氣呀。到這邊來便到這邊來,今兒您說的話,那就是規矩!」
「這還差不多!」
徐長青這才回身來坐下,伸了個懶腰道:「開始吧!」
「好來!」
「叮叮噹噹……」
老闆這時也很謹慎,臉上見了汗,搖的很賣力!
徐長青看着渾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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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餘光一直在注意着不遠處那個貼着桌邊的打手。
這時,那打手看似不經意的對老闆使了個眼色,老闆精神頓時一振。
「嘭!」
猛的將竹筒盒拍在了桌子上,「爺,您先來!」
徐長青枕着手臂半躺着,看似慵懶,可腳尖卻是不動聲色的靠在了竹筒盒下面的桌下,輕輕一勾!
果然!
下面有東西!
莊家的位置,桌子下面應該動了手腳,便是徐長青也沒把握能穩穩夠到這東西,但這邊是客人的位置,老闆這麼短的時間肯定是沒辦法動手腳的。
不動聲色的將桌下的東西勾在了鞋子上,徐長青笑吟吟道:「大!給我開!」
老闆也笑起來,就要準備開,可當他的手往下一摸,瞬時,臉色便是變了!
旋即,冷汗開始不斷的往外翻湧,手僵在了當場。
「開啊!墨跡啥呢?老子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墨跡!」
「這個……」
老闆瞬時冷汗如雨下。
「怎麼着,你要出千不成?還是,玩不起了!」
徐長青頓時有些暴虐的站起身來,『啪』的一聲,把手中的寶刀摔在了桌上。
老闆臉色陡然猙獰,「小子,你,你是來找茬的吧?」
兩個打手迅速包過來。
「喂,你們想幹什麼,我可認識五城兵馬司的人!」
李蘭芳這時早已經將過程看的通透,她終於也明白徐長青為何會要來這裏單獨玩了。
自始至終,賭場都在出老千!
「呵呵。」
徐長青不由笑了:「我還以為你是個人物,這就玩不起了?」
說着,徐長青直接把腳放在了桌子上,渾然不在意這賭場老闆的威勢。
看徐長青淡然的模樣,老闆臉上青紅變換,很快便是猶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他也明白了,他碰到行家了,而且眼前這位行家,明顯還不是一般人,已經夠給他面子了,忙擺手制止了兩個打手,乾澀的咽着唾沫道:「爺,您,您想怎麼玩?」
徐長青笑着打了個響指:「簡單,兩條路,一,你掏錢,我拿錢走人!二,你趕緊通知你老婆孩子,準備後事吧!」
……
拿着沉甸甸的六七十兩現銀和三百多兩銀票出了門,李蘭芳還有些不可思議:「喂,哥,你,你怎麼知道那會是大啊……」
徐長青沒好氣的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她的屁股,翻了個白眼道,「你腦子都長哪了?你看我前面幾次,開了幾次大?」
李蘭芳少有的沒跟徐長青頂嘴,用力拍下了腦門子,驚喜道:「哥,你是說,骰子在六反面有東西,只要正常開,肯定是大嗎?」
「還不算無藥可救!」
徐長青讚賞的拍了拍李蘭芳的小屁股:「以後,還賭嗎?」
「……」
李蘭芳一陣無言,甚至有些心虛起來:「哥,我,我就是隨便玩玩,從來沒想拿着個當飯吃……」
看着李蘭芳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模樣,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嚴肅了不少:「姓李的,記得,這玩意不能沾,你腦子好使的很,應該明白我啥意思!沒把握就別拿命玩!」
「知道了……」
李蘭芳有氣無力,但旋即芳心中便是一片溫暖,長這麼大,哪怕是秀兒,還從來沒有這麼關心過她……
看李蘭芳似是聽進去了,徐長青也放鬆下來,笑道:「之前的承諾還記得吧?今晚,你是哥的。不過,得先請哥吃飯,今晚,看哥怎麼收拾你!」
「……」
李蘭芳好不容易對徐長青生出的那一絲好感,瞬間灰飛煙滅,心中飛速盤算起來,今晚,該怎麼過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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