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後來我和馨馨在一起後,她告訴我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杜雲腦袋轉的很快。
田國棟直勾勾的盯着杜雲的眼睛,片刻後說道:「小雲,我能相信你說的話麼?」
杜雲知道田叔對他和田馨的情侶關係有所懷疑了,於是用笑容掩蓋尷尬:「呵呵!田叔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事,就是隨口問問。」田國棟臉上的嚴肅神色消失,露出滿臉笑容。
杜雲看到了床頭柜上擺的一張黑白照片,迅速扯開話題:「田叔,照片上的人是誰啊?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杜雲是真覺得眼熟,並在下一秒猛地驚醒,照片上的老頭不就是坐在飄窗上的老鬼麼。
「那是我的爸爸。」田國棟嘆了口氣。
杜雲的表情頓時變得極其精彩,搞了半天他剛才怒懟的老頭是田馨老師的爺爺啊。
這下就比較尷尬了!
田國棟看着照片繼續說道:「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最疼馨馨了,那會馨馨她媽也會收劍一些,不敢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胆的給馨馨介紹富二代,現在老爺子走了,可是苦了馨馨啊。」
杜雲朝飄窗上看了一眼,老爺子還坐在那裏,正用得意的眼神瞪着他。好像在說:「小子!傻逼了吧。」
杜雲連忙雙手合十,朝老爺子拜了拜:「不知老爺子您已故,若有得罪,還望見諒。」
田國棟見狀點了點頭:「小雲,你真是有心了。不過你要拜也是對着照片拜,怎麼朝窗戶那邊拜啊?」
杜雲無法說明真實原因,老爺子就坐在飄窗上,可不是得朝那個方向拜嘛。
「田叔,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相信爺爺在天之靈能感受到的。」杜雲隨便找了個藉口。
坐在飄窗上的田大山撇了撇嘴說道:「切!你小子別裝了,我剛才已經見識到你的醜惡嘴臉,你不是要把我趕出去麼?現在怎麼慫了?」
「也不知道馨馨是怎麼看上你的,還有二狗子,竟然留你在家過夜。」田大山還記着剛才的事。
杜雲挑起眉頭:「二狗子?」
「啊?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田國棟一臉驚訝。
杜雲尷尬了,原來老爺子口中的二狗子是田叔啊。
「呵呵!那個……是,是馨馨告訴我的。」情急之下,杜雲毫不猶豫的把鍋甩在了田馨頭上。
田國棟氣道:「這丫頭,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啊?」
飄窗上的田大山也生氣了:「這小兔崽子,二狗子怎麼了?多好聽的名啊,當初他媽非要給他起什麼diva,說那個年代英文名洋氣,我當時就把他媽臭罵了一頓,咱是華夏炎黃子孫,起什麼英文名啊。」
杜雲發現老爺子就是個暴脾氣,還有那個年代普遍的大男子主義。
「diva挺好聽的,比二狗子強多了。」杜雲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他忘了用意念交流,躺在身旁的田國棟瞪大雙眼:「馨馨連我的英文名都跟你說了?看來你們真的走在一起了啊。」
杜雲心虛的笑道:「是啊田叔,馨馨跟我說了好多有關你的事情,她還說心目中最偉大的人就是父親,既要在外面風吹日曬的賺錢養家,還要調和家裏的矛盾和關係。」
「馨馨真的可崇拜您了,她說以後找另一半就要找像您一樣有擔當有才華的男人。」
杜雲很會說話,不但誇了田國棟,間接的把自己也誇讚一番。
田國棟露出一臉笑容:「好好!馨馨沒找錯人。小雲啊,田叔很看好你。」
「我呸!就知道拍馬屁,這種臭小子我可不同意,怎麼能配得上我們家馨馨。二狗子,你是不是瞎了眼。」田大山氣的大罵。
杜雲看着他猴急的模樣心裏偷樂,一臉鄭重的對田國棟說道:「田叔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馨馨的,希望我倆能一直走下去。」
「臭小子,除非我變成鬼,否則你別想打馨馨的主意。」田大山瞪着一雙老眼。
杜雲用意念說道:「爺爺,你已經是鬼了啊。」
「……」田大山。
畢竟老人家是田馨的爺爺,在世的時候還特別疼田馨,杜雲也不好跟他繼續爭吵下去,便看着田國棟說道:「田叔,冒昧的問一下,老爺子是怎麼去世的?」
田國棟嘆息一聲:「唉!上了年紀,渾身是病,最後治不好就離開了。我還記得他臨死前感覺渾身發冷,給他裹了三層厚被子也不管用。」
杜雲突然明白了,難怪田大山大夏天的裹着軍大衣坐在飄窗上,這是死前被凍怕了。
「田叔,不如跟我講講老爺子生前的故事吧。」杜雲故意把話題引到田大山身上,這麼做的目的是不想看到田大山孤零零的一人坐在飄窗上發呆。
田國棟眼底里浮現出追憶神色,片刻後說道:「老爺子為人正直,做事一絲不苟,就是大男子主義太強,而且脾氣很倔,只要是他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記得我還上小學那會,村里剛開始流行包地,就是花錢從國家手裏買農地種植,還有很大的補貼政策。當時我媽就找我爸商量,想把家裏的積蓄都拿去包地種蘋果,可是我爸死活不同意。」
「結果當年的蘋果價格翻了一倍,那些包地的村民都大賺一筆,蓋了二層小樓,買了私家轎車,日子過得風風火火。」
「這下我爸眼紅了,第二年拿出全部積蓄去包地,結果第二年種植蘋果的人太多,蘋果價格跌得厲害,家裏白白忙活了一整年還賠了十幾萬進去。」
田大山聽不下去了,老臉憋得通紅:「這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杜雲心中憋笑,面上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事也怪不得老爺子,他要是知道第二年蘋果價格暴跌,肯定就不會包那麼多地了。」
田國棟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但我爸就是脾氣倔,大男子主義強。他要是第一年就聽我媽的話,我的家庭條件肯定會變得更好,也不至於之後的四五年裏,過的緊巴巴的。」
坐在飄窗上的田大山臉都黑了。
杜雲打斷田國棟說道:「田叔,相信老爺子生前肯定做過許多讓你感動難忘的事情吧。」
田國棟思考了好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田大山。
杜雲一臉尷尬,他發誓這回是想討好田大山,至少改觀一下自己在田大山心裏的印象,卻沒想到事情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田國棟繼續說道:「真的想不起來讓我記憶深刻,特別感動的事情。」
「你知道麼,我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很少用語言來表達感情,更多的是付出行動。他的商業頭腦沒有我媽好,但他肯吃苦,不怕髒不怕累,他用勤勞的雙手養活了我跟我的姐姐,供我們兩個人上大學,負擔可想而知。」
「也是因為他太拼了,老的時候才會積累一身的毛病,他這輩子盡到了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他不欠誰,是我欠他的。」
「剛才我說想不起什麼記憶深刻的感動事情,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也許這就是父愛如山,很深沉,很厚重。平時你很難想到父愛,但是每當你捅了婁子,犯了當時年齡無法承擔的錯誤,或者遇到重大困難和麻煩的時候,你會第一時間想起父親。」
這是一段感情真摯的傾訴,杜雲聽得着了迷。他沒有感受過父愛,心裏無比的渴望。
田大山老眸里已經濕潤,哽咽着說道:「我的兒啊,你懂父親就好,這些年裏讓你們姐弟倆吃了不少苦,還有你媽,她才是最苦的。」
杜雲用意念安慰着田大山:「爺爺,你真的不用自責,能吃苦才是福,那將會成為人生中最難忘可貴的一段回憶。不像我,從小就是孤兒,連和父母一起吃苦的機會都沒有。」
田大山詫異的看着杜云:「你是孤兒?那你怎麼活下來的?你還有其他親戚吧。」
「沒有親戚了,只有一個妹妹,是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雖然我和妹妹沒有血緣關係,但現在我們是一家人。」杜雲如實說道。
田大山心裏的氣早就消了,一臉疼愛的看着杜云:「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你放心吧,你和馨馨的事我同意了,其他人說什麼也沒用。」
田大山的好心杜雲領了,可你同意了有什麼用,你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啊。
「田叔,聽你這麼說,爺爺可真是個偉大的男人。相信他在天之靈一直會陪着你們,保佑你們的。」杜雲又開始安慰着田國棟,他感覺自己好忙啊。
田國棟擦掉眼淚水,擠出一抹笑容:「小雲,謝謝你,今晚跟你聊得很開心,時間不早了,咱們早點睡吧,明早叔給你做小籠包吃。」
「田叔你可真是大廚,什麼都會做,我要吃香菇餡的小籠包。」杜雲笑道。
「好!香菇小籠包,再來一碗豆腐腦,攢勁的很。」田國棟心情快速恢復,剛躺下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小雲,要不明天吃完早飯你就帶馨馨回去吧。」
「啊?回江城麼?」杜雲一臉茫然,不是聊得很開心麼?怎麼轉眼就要趕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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