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黑影突然消失,這讓顧晨和盧薇薇陷入迷茫。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尤其在烏漆嘛黑的老舊小區,這讓兩人的追捕能力無法展開。
十字路口的外頭,就是一條后街小巷,即便現在已經是將近晚上11點,但依然是人來人往,因為后街小巷有不少老店,許多附近的居民,都會選擇在這打牌消遣。
所以每家店門口,或多或少都會聚集一些當地居民。
顧晨走到小區門口,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往自己這頭走了過來。
顧晨眯眼一瞧,發現正是那天被人打傷的醫生老曹,便攔在面前叫住了他:「曹醫生。」
「嗯?」老曹似乎還沒注意到顧晨,被突然的招呼,嚇得有些措手不及。
腳底板似乎也跟抹了油似的,差點滑倒。
「顧警官?」片刻的反應,醫生老曹終於認出了顧晨,隨後又看見了顧晨身邊的盧薇薇,也是一臉好奇道:「你們怎麼在這?」
「我們……」
「我們來這辦點事。」還不等盧薇薇開口說話,顧晨立馬打斷了說。
就目前情況來看,顧晨還不準備將李玉梅去世的消息告訴他。
老曹也是默默點頭,淡笑着回道:「這大晚上的還辦事,你們做警察的,還真是跟我們醫生一樣,都是做牛做馬,辛苦滴很啊。」
「哈哈,過獎了。」顧晨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趕緊問他:「對了,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會在這?這個問題問的好。」聞言顧晨說辭,老曹直接賣起關子,指着自己的臉頰道:
「上次不是被人打成豬頭了嗎?老周說我缺乏鍛煉,連最基本的防禦能力都沒有。」
「還吐槽說,如果跟他一樣,練習一點散打技術,估計人家也占不到便宜,還敦促我減肥,所以……所以我就根據老周的介紹,來這邊的一家散打拳擊訓練館,鍛煉一下身體。」
「這附近有散打訓練館?」盧薇薇一聽,頗感好奇。
而老曹則是直接轉身,指着後方一處位置道:「往這邊一直走到底,路口就有一家散打訓練館,場地還蠻大的,所以我在這邊報了名,準備鍛煉一下身體。」
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老曹也是笑孜孜道:「這不是剛訓練結束嘛,整個人身體突然舒展開來,還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明天起床,身體會不會腰酸背痛的?」
「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運動了,突然間加大運動量,身體可能還適應不來吧。」
「所以你額頭上的汗珠,都是在散打訓練館鍛煉出來的?」顧晨看着老曹額頭上冒着汗珠,也是好奇問他。
老曹點頭附和:「沒錯,畢竟今天晚上過來晚,正好那散打訓練館,今天正好挺晚關門的,我錢都花了,所以就在訓練館加練了一會兒。」
跟顧晨和盧薇薇解釋的同時,見顧晨和盧薇薇也氣色不對。
而且突然出現在這個小區路口,老曹頓時也有些疑惑,忙問道:「那你們兩個在這辦什麼事啊?」
「先不說這個。」顧晨不想讓老曹知道李玉梅的事情,只能轉移話題道:「話說你從那邊過來,有沒有看到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跑過去?」
「神神秘秘的跑過去?」老曹聞言,扭頭看向身後的彎巷,也是一臉疑惑道:「我從那邊過來,什麼都沒看見。」
「好吧。」知道從老曹這裏也問不出什麼,顧晨又改口道:「那你是準備怎麼回家?我記得你家離這裏應該挺遠的,你就準備走回去?」
「是挺遠的。」老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也是淡笑着說:「這不是今天第一天來這裏嘛,所以對這邊的道路也不是很熟。」
「尤其是這裏老舊小區很多,各種岔路口繞得我有些頭暈,也不清楚這條線巷子能不能過去,畢竟窄得很,所以我就把車子停在那邊的路口,然後走路過來,現在準備走路回去,然後開車回家。」
「好吧。」顧晨將這些記在心頭,也是默默點頭,讓出一個身位道:「那你慢走。」
「你們也注意早點休息,熬夜工作可不好。」老曹敷衍的笑笑,然後雙手負背,繼續往小巷盡頭走去。
見老曹的身影逐漸消失,盧薇薇這才靠近顧晨,提醒着說:「你說那個黑影,會不會是老曹?」
「不確定。」顧晨搖頭。
盧薇薇又道:「我感覺他來這裏太巧合了,而且從小巷那頭走過來,用得着滿頭冒汗嘛?運動之後,他不擦汗嗎?我懷疑他被我們追着跑,然後又假裝摺返回來,故意跟我們碰個照面。」
「有可能吧。」顧晨嘆息一聲,只能將這作為可能選項。
可黑影的確是在這條路上突然消失的,而那道神秘的黑影,是不是老曹?顧晨現在也沒證據。
關鍵整條小巷的燈光極其昏暗,這給顧晨調查來到麻煩。
低頭看了眼時間,顧晨提醒着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趟市局技術科,看看李玉梅的屍檢情況,然後再回芙蓉分局,看看莊婷和許曉麗有沒有被帶過來。」
顧晨現在也是進退兩難。
要知道,李玉梅的突然中毒,還有李東被卡片任務調虎離山,可見這兇手是衝着李玉梅來的,連毒藥都已經準備好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被那名幕後黑手操縱着。
顧晨現在也顧不得太多,知道大晚上的,自己很難找到黑影。
如期在這耗時間,不如趕緊去看看李玉梅的屍檢情況。
……
……
晚上11點40分。
市局技術科檢測室內,高川楓正在對李玉梅的嘔吐物質,以及體內的毒素做着最後的匹配和驗證。
而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則安靜的坐在一旁。
來回奔波,讓大家身心疲憊。
可好在大家目前只需要坐在這兒,安靜的等待結果。
一名法醫助理在檢測完成之後,在表格上勾勾畫畫,隨後拿給高川楓。
高川楓也是在儀器面前,做着最後的確認,這才將屍檢報告表格填寫完畢,扭頭看向顧晨說:
「顧晨,檢測結果出來了。」
「什麼情況?」顧晨聞言,趕緊抬頭問他。
「是毒參。」高川楓說。
「毒參?」聞言高川楓說辭,顧晨立馬站起身道:「你是說,李玉梅服用的毒藥是毒參?」
「沒錯。」高川楓拿起桌上的檢測報告,直接站起身,走到顧晨跟前,隨後將報告塞給顧晨說:
「經過我們對李玉梅的嘔吐物質,還有她體內的物質檢測發現,嘔吐物質和體內物質,都含有毒參成分。」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毒性這麼強嗎?就因為帶個『毒』字?」盧薇薇不太了解,但光聽名字,是知道這玩意兒有毒的。
顧晨深呼一口氣道:「毒參這種東西,又叫芹葉鈎吻,是雙子葉植物綱、傘形目、傘形科,而毒參屬的一種植物。」
「而且它全草均有毒,以果實特別是種子最毒。」
看着手裏的報告,顧晨也是繼續解釋:「不過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分佈在歐洲、北非、北美洲、亞洲,以及我國的西北等地。」
「而且通常生長於海拔600米至1700米的地區,常生長在林緣或農田邊,我們南方這邊是沒有這種植物的。」
「那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王警官走了過來,也是湊到顧晨身邊看起報告。
顧晨直接將報告遞給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道:「說起毒參,這東西學名倒是挺多,比如要命毒參、毒芹和蛇草。」
「還有一種是水毒參,學名一般稱為瘋草、牛毒草或河狸毒草。」
「而且這兩種植物全株都有毒,並且較幼嫩的植株,可能比成熟植株毒性更強。」
「人要是有中毒症狀,會在20到60分鐘內出現,包括胃痛、噁心、嘔吐、腹瀉、瞳孔擴大、ロ吐白沫、脈搏虛弱、呼吸困難、肌肉無力,以及痙攣抽搐等,而李玉梅顯然都具備這些特診。」
「沒錯。」聽着顧晨的解釋,高川楓也是附和着說:「而且這種情況,往往還會出現肌肉癱瘓,必須進行人工呼吸的狀況,所以被害人經常由於呼吸系統衰竭窒息而死。」
「但是中毒之後,得經過好一段時間才會死去,所以中間會有間隙的。」
「是知道了。」聽聞高川楓的補充之後,顧晨忽然眼睛一亮,也是轉身面向大家道:「我知道兇手一直就待在李玉梅家附近,因為如果按照李玉梅中毒身亡的時間來算。」
「她即便中毒,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死去,光是出現中毒症狀都需要20到60分鐘。」
「而李東是晚上7點10分離開的,晚上10點左右才會到家裏,這期間有將近3個小時,李玉梅處於無人看護的狀態。」
頓了頓,顧晨努力調整思維,繼續補充:「而如果毒性發作需要20到60分鐘,可中毒之後,也並不會馬上死去,最起碼還需要幾個鐘頭。」
「而如果滿足這些條件,兇手必然要在晚上7點10分之後,也就是李東離開李玉梅家很短時間內,將毒參給李玉梅服用,才能導致李玉梅在李東回家之前,中毒身亡。」
「誒?」聽顧晨這麼一說,盧薇薇頓時也恍然大悟,趕緊補充着道:
「顧師弟,你不提醒,我還忘了,李東說自己是回家之後,發現李玉梅死亡,隨後撥通了我們的電話號碼。」
「而且我們屍檢也發現,死亡時間,的確是在李東回家左右。」
「這說明,李東剛一回家,李玉梅也剛好中毒身亡,前後不會相差太久。」
「而如果按照你們剛才所說的中毒流程和時間,那兇手必然是在晚上7點10分之後,極短時間內完成下毒,所以兇手當時很有可能就躲在樓道附近,等着李東離開。」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盧薇薇說的一點沒錯。
兇手狡猾就狡猾在,能夠算準李東離開。
顧晨也很頭疼,這傢伙為了能完成幕後操縱者下達的任務,竟然將自己的姑姑拋到一邊。
這原本顧晨還對李東抱有希望,希望他能夠從自己姑姑李玉梅那,獲取到一些線索。
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
但想到毒參一般普通人很難搞到,或許藥店會有一些,顧晨想想也只能先從這邊入手。
回去之後,調集人員,挨個藥店去排查,儘量找出毒參的下落。
見王警官將屍檢報告也看得差不多了,顧晨將手機掏出,直接撥打了黃尊龍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當得知兩名女子莊婷和許曉麗已經被帶回警局,顧晨掛斷電話,果斷提醒說:「那兩個女人已經被帶回警局,我們現在得馬上過去。」
「好。」王警官點點頭,直接示意眾人跟着顧晨。
顧晨也是跟高川楓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檢測室,開車直奔芙蓉分局。
晚上凌晨15分。
當顧晨幾人匆匆來到一號審訊室,高瘦女子莊婷已經待在那兒。
而她的同伴許曉麗也在隔壁。
顧晨必須對兩人分開審訊,於是讓袁莎莎調整攝像機,自己直接坐在那兒開門見山:「莊婷,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們在李玉梅家見過面,當時還是我給你們開的門,只是……」
猶豫了幾秒,莊婷有些疑惑道:「只是這大晚上的,你們把我帶到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李玉梅死了。」盧薇薇說。
「什……什麼?李玉梅死了?」
聽到盧薇薇的說辭,莊婷明顯嚇了一跳。
突然帶着驚詫的眼神,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也是弱弱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晚10點左右。」顧晨說。
「難道是病死的?不能啊,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
莊婷似乎也不能理解,可想到支走自己的是李玉梅的侄子李東,莊婷突然眼睛一亮,趕緊說道:「我知道了,肯定不是病死的對吧?難道是李東?」
「是李東報的警。」王警官提醒着說。
莊婷愣了愣神,又道:「他報的警?可我們照顧李玉梅一直都沒事,為什麼他一照顧人就死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對他姑姑做了些什麼?」
「安靜。」
見莊婷開始情緒激動,顧晨也是提醒着說。
但莊婷不停,愣是反問顧晨道:「顧警官,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李東到底是怎麼照顧人的?這總得給個說法吧?」
「他的說法我們已經有了詳細記錄。」顧晨右手轉筆,雙眸死死盯住面前的莊婷,也是繼續問她:
「但是還有件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你其實並不是李玉梅的侄女對吧?」
「啊?」
被顧晨突然拆穿身份,莊婷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而顧晨卻繼續問道:「不僅你不是李玉梅的侄女,許曉麗也不是,包括待在李玉梅家的那幫人,他們沒有一個是李玉梅的親戚,我說的對吧?」
似乎警方是掌握了所有人的具體信息,莊婷也是目光一呆,難以想像。
畢竟這麼多人的底細,警方如果不去利用大數據排查,根本很難調查清楚。
可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把大家的身份給拆穿,很顯然警方在調查案件方面,效率很高。
這讓一向以李玉梅侄女自居的莊婷,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盧薇薇見莊婷此刻成了啞巴,也是敲着桌子提醒道:「問你話呢?是不是?」
「是……是。」莊婷有些慚愧,只能默默低下腦袋。
盧薇薇搖了搖頭,也是好奇問她:「你說你們,跟李玉梅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照顧李玉梅?還一下子來這麼多人?」
莊婷低頭不語。
盧薇薇又道:「而且我們還查出,你們這些人都有前科,大部分都進過監獄,包括你莊婷也是。」
「可那又能說明什麼?」莊婷聽着盧薇薇說辭,也是低頭反問。
盧薇薇則是無所謂道:「沒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一個兩個有前科的人聚在一起,我並不會說什麼,也沒有這方面的歧視。」
「可是突然十幾號有前科的人,全部聚集在李玉梅家,而且這幫人還都不是李玉梅的親戚,卻以李玉梅的『親朋好友』自居。」
「而你跟許曉麗,還住在李玉梅家,不分晝夜的照顧李玉梅,你說你們到底圖啥?」
話音落下,現場鴉雀無聲。
莊婷似乎也被問到了靈魂深處。
警方在此刻,似乎對自己和同伴的底細早已了如指掌。
原本自己有前科這件事,一般外頭很少人知道,包括那些聚集在李玉梅家的重任,大家有前科,這事更沒人知道。
但是現在警方將自己這些東西,毫無保留的挖掘出來。
一方面,莊婷很氣憤,感覺自己受到歧視。
可另一方面,莊婷也很膽怯,膽怯警方竟然在很短時間內,就把大家的情況調查的清清楚楚。
這也側面反應,這幫警察不好惹。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見莊婷依舊愣在那兒,顧晨也是提醒着說。
感覺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莊婷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跟許曉麗,之前一直合夥做聲音,也跟李玉梅的單位做生意,李玉梅甚至還入股了我們的生意。」
「這個我知道。」顧晨早已了解,也是提醒着說:「你說重點。」
「好。」聞言顧晨說辭,莊婷也是心頭一驚。
沒想到警方連這些都已清楚。
可想想李東,莊婷頓時又釋然了,想必也是李東交代出去的。
想着顧晨要聽重點,莊婷只好實話實說:「我們跟李玉梅是合伙人關係,所以關係自然很好,按理來說,李玉梅手術住院,這並不管我們的事。」
「可是有一天,我們突然收到了一張白色卡片,這張白色卡片……」
「你說什麼?」
還不等莊婷把話說完,盧薇薇驚得目瞪口呆道:「你說你們收到了白色卡片?是不是上面有任務的白色卡片?」
「你……你怎麼知道?」
聽聞盧薇薇說辭,莊婷也愣住了,感覺是活見鬼了,似乎自己連最後一點私隱都沒了。
盧薇薇瞥了眼身邊的顧晨,而顧晨則是直接解釋:「你不用感到很意外,因為李東之前也收到過類似的白色卡片,所以,你的卡片也是任務對嗎?」
「對。」面對顧晨的發問,莊婷現在是徹底慌了。
可又發現李東也是接受遊戲任務者,這讓莊婷難以接受,甚至還心有餘悸。
「你繼續說下去。」顧晨將這些記錄下來,也是繼續發問。
莊婷默默點頭,也是目瞪口呆道:「我跟許曉麗當時感覺特別奇怪,因為在此之前,我們經常會被一些麻煩纏繞。」
「有時候,一覺醒來,門口把手上會掛着一隻死貓。」
「有時候走在路上,花瓶會突然從天而降,就落在你身邊,還有各種詭異的事情,畢竟車胎沒氣,一檢查才發現,是被人扎破了輪胎。」
深呼一口氣,莊婷雙手捂臉,也是讓自己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到底是睡在再搞惡作劇?」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張神秘的白色卡片,夾在我的車窗上,開始我原本以為,這就是普通小廣告卡片。」
「可走進一瞧才發現,卡片上光光的,但背面卻寫有任務提示,說是要我去菜場照顧一位老人的生意,消費100元,購買她的蔬菜,而且錢還給我準備好了,就藏在車輛輪胎內側。」
聽聞莊婷說辭,顧晨與同事們面面相覷,有些詫異。
因為這跟李東的遭遇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連莊婷遭遇的麻煩事也是一樣。
可就當莊婷準備繼續解釋,盧薇薇搶先一步道:「而第二個任務,是不是讓你去某個商場外側,照顧一名老人的燒烤攤生意?」
「然後給了你90元,讓你連續三天去照顧燒烤攤生意,而且每次只能消費30元對嗎?」
聽着盧薇薇的解釋,莊婷呆若木雞。
感覺盧薇薇似乎有雙神奇的眼睛,連自己幹什麼都能一清二楚。
這完全顛覆了莊婷之前的認知。
「你們……」
莊婷有些坐不住了。
顧晨見狀,趕緊安慰她道:「你也不用感覺奇怪,我們是如何知道的?因為李東也遭遇了跟你一樣的困難。」
「可以說,前兩個任務,這個幕後操縱者,幾乎安排了跟李東一樣的任務,但是第三個任務是什麼?照顧李玉梅?」
顧晨隨意猜測着說。
此時的莊婷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感覺自己是個透明人。
但顧晨追問,自己也不能不說,只能點頭回應道:「你說的沒錯,第三個卡片任務,就是照顧李玉梅。」
「我開始並沒有同意,感覺前兩個任務還勉強可以接受,就當有人搞惡作劇。」
「可當我們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去幫助照顧李玉梅時,我有一天開門出去,卻發現我家門把手上,掛着一袋血淋淋的動物內臟。」
說道這,莊婷直接捂住了嘴,有些嘔吐的症狀。
似乎聯想起這些血淋淋的動物內臟,莊婷就有些反胃的樣子。
「還是一樣。」盧薇薇目瞪口呆,也是看向顧晨:「就連威脅手段都是一模一樣,這個幕後操縱者,難道能吃准人的心理?」
「難道李東也收到過動物的內臟嗎?」莊婷捂着肚子說。
顧晨嘆息一聲,也是默默點頭:「沒錯,跟你的遭遇也是一模一樣。」
「好吧,這個人真狠。」莊婷拍拍胸口,努力讓自己調整呼吸,這才又道:「收到那一袋血淋淋的動物內臟之後,我受不了了,感覺隨時會被那人給幹掉。」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我沒辦法呀,只能聽話照做,跟許曉麗兩人,開始住進了李玉梅家中,照顧李玉梅的生活起居。」
聽聞莊婷說辭,顧晨突然坐直了身體,目光如炬,也是鄭重其事的問她:「實話告訴我,李玉梅出院之後,是不是身體恢復的不錯?」
「是的。」莊婷點頭。
「那李玉梅變成今天這樣,是你們的『傑作』吧?」顧晨又問。
但這一次,莊婷卻是遲疑了一下。
但顧晨從莊婷的微表情中,也明顯看出了答案。
莊婷在反覆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默認。
「果然是你們搞得鬼?」盧薇薇見莊婷主動承認,也是沒好氣道:
「所以李玉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我們也不想啊,但是,我們害怕那個神秘人。」莊婷眼淚汪汪,也是委屈着解釋:
「自從開始照顧李玉梅,我們就經常會收到白色卡片,甚至還會收到一些藥物,這其中就包括……包括……」
話說一半,莊婷忽然說不下去。
王警官有些急躁,也是沒好氣道:「包括什麼?說話能不能說完整?」
莊婷低下頭,也是羞愧難當,主動解釋說:「包括顧警官那天在房間裏說的那些,可能導致李玉梅身體狀況的藥物,你說的一點沒錯,幾乎都說對了。」
「所以那天,許曉麗慌了,感覺你有點厲害,也懂點醫術,所以才會強裝鎮定,虛心向你求教關於李玉梅的身體情況,為的就是打消你對我們的懷疑。」
「所以你們給李玉梅服藥了?」顧晨眉頭一蹙,問道。
莊婷默默點頭:「這幾個月,一直在按照那個神秘人的要求在做,我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這樣這麼我們?折磨李玉梅?」
「我好害怕,許曉麗也好害怕,但是那些藥物,經常在李玉梅服用結束的那天,又突然會出現在我們眼前,就感覺那人早就算好了藥量,時刻準備給我們送藥一樣。」
幽幽的嘆息一聲,莊婷也是捂住臉頰,沒好氣道:「所以,就這樣,我們通過給李玉梅服藥,讓李玉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直接導致後來的中風,截癱和失語。」
「眼看李玉梅成了傀儡,完全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們有愧疚,可突然有一天,許多車輛停在了樓下,也就是你們在李玉梅家客廳內見到的那幫人,也都來敲門。」
「他們來做什麼?」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抬頭問莊婷。
莊婷則是沒精打采道:「他們也是收到卡片提示,過來集合,說是要找醫院算賬,替李玉梅出頭。」
「而大夥相互交流一下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一樣,那一刻,我們大家全都懵了。」
「還有這種事?」聽着莊婷的交代,袁莎莎有些不淡定了,也是吐槽着說:
「合着你們所有人,都甘心成為這個幕後操縱者的提線木偶嗎?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莊婷哭戚戚,整個人也是抑鬱的不行,也是趴在審訊椅上哭泣着說:
「所有人都受到威脅,有的甚至不知我們遭遇的那樣,還有受到動物斷指的,各種解刨過的動物屍體的,反正大家都瘮得慌,感覺對方是個變態。」
「可迫於對方的威脅,和自己生命的珍惜,大家都是為了保命,才逐漸聚在一起,完整操縱者遊戲,接受這種奇葩任務。」
「他到底想幹什麼?」顧晨眉頭緊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這些人真的都是因為怕死,所以才接受任務?
起先顧晨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漸漸發現,李東寧願自己去完成任務,也不願意電話報警就可以看出。
神秘的幕後操縱者,已經將這幫人的心理折磨得不成人樣。
可如果做人坦坦蕩蕩,又何必害怕這些呢?
可再一想,這幫人都有前科,或許這就是他們的軟肋吧?
可如果是這樣,那李東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李東之前也有前科?
顧晨感覺回去之後,還是要對李東再做一番調查。
隨後對莊婷的審訊中,顧晨了解到,原來幾次醫鬧,全都是受到幕後操縱者指使。
大家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卻集體參加了兩次。
顧晨尤其不明白,兇手明明可以輕鬆殺掉李玉梅,卻又為什麼要讓這幫人費盡周折?
難道是另有隱情?
至少顧晨目前來說還不清楚。
但顧晨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進行思考時,卻得出操縱者或許像把這幫人當做自己的棋子一樣,隨意指揮去做任何事情。
而李玉梅,簡直讓她服藥,把李玉梅折磨得不成人樣,或許就是幕後操縱者最大的想法吧?
畢竟這些人當中,李玉梅是最慘的一個,或許也跟幕後操縱者有着某些淵源?
之後的審訊工作,顧晨團隊又對隔壁二號審訊室的許曉麗進行了問話。
可得到的結果,跟莊婷所交代的內容,基本上沒有區別,所有的交代都非常吻合。
這讓顧晨感覺,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詭異。
……
……
翌日清晨,當朝陽剛剛升起時,顧晨便帶着大家開始忙碌。
昨晚當結束審訊工作時,已經是凌晨2點。
而大家早上7點上班,中間除去洗臉刷牙和吃飯,也就睡了4個多小時。
何俊超是眾人當中最慘的一個,熊貓眼也最為嚴重。
顧晨一來就要麻煩何俊超,這讓何俊超苦不堪言。
而且昨天晚上,顧晨追蹤的黑影也不見了蹤跡,這需要何俊超充分發揮他的能力,搞清楚神秘人是誰。
但是老舊社區沒有監控,這讓何俊超頗為頭疼。
起先,顧晨懷疑那道黑影就是醫生老曹,畢竟見到老曹的時間恰到好處,正好是黑影消失的時候。
而且老曹的額頭上還帶有汗珠,顯然是經過劇烈運動。
而當晚自己和盧薇薇二人追逐黑影,就足夠刺激,普通人要是被這樣瘋狂的追逐,頭冒汗珠,有些氣喘吁吁也說的過去。
還有就是,李玉梅是因為服用了毒參導致的中毒死亡,加上之前服用的藥物導致身體每況愈下。
很顯然,這些都需要一定的醫療知識,而老曹又正好是資深醫生,非常符合這些條件。
不過,顧晨在通過何俊超的排查之後,還是果斷放棄了對老曹的懷疑。
因為小巷沒有監控,但是健身俱樂部門口有。
顧晨通過散打健身俱樂部門口的監控計算時間,老曹的確是在合適的時間,從健身俱樂部出來,之後才往小巷走去。
而這個時間,正好是顧晨看見人群中黑影的時間。
除非老曹有分身術,否則他絕無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進行圍觀,而且他也絕對不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麼,也計算不出警方到達的時間。
種種一切,似乎都可以排除老曹的嫌疑,這一切都只能用湊巧來解釋。
拋開這些零零散散,顧晨再次將所有人的資料信息進行查閱,希望能從這幫人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畢竟這幫有前科的傢伙,所有人都收到了白色卡片。
顧晨相信,兇手絕對不會是隨機選擇,否則這些人也就不會都有前科。
但仔細想想,這些人當中,或許還存在着某些關聯。
想到這裏,顧晨開始將這些人的個人信息文件,全部用彩色吸鐵石釘在白板上,開始對所有人的情況展開同一分析。
經過一輪快速閱覽之後,顧晨找出了第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這批人,全部都不是江南市本地人。
大部分都來自海東市那頭,也有從江北來的,西南來的,也有臨近縣市。
可如果這些人都來自天南地北,那兇手又是如何把他們聚在一起的?
根據這點思路,顧晨又進行了第二輪篩選,卻又突然發現,最近一個來到江南市的,是半年前。
而其他人,雖然戶籍不在江南市,但都在江南市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這期間,所有人都在江南市工作,這讓顧晨十分好奇。
於是繼續進行了第三輪排查。
這一次,顧晨比任何時候都要仔細,更是從這些人第一次入獄開始,用時間軸的方式,尋找所謂的共同之處。
經過細緻排查,顧晨已經在草稿紙上勾勾畫畫了好一陣子,卻突然發現,大部分人在15年前的5月,都有在海東市逗留的經歷。
顧晨像是找到了什麼,趕緊開始將剩餘人員的時間軸進行歸納。
由於找到了這些人的相同之處,顧晨沒有再去看其他信息,直接按照15年前的5月,對其他人員進行排查。
雖然有些人的信息記錄中,並沒有出現這個時間記錄,但是十幾人當中,已經六七人都有在相同時間,逗留過海東市的經歷。
這讓顧晨突然感覺,或許這些人,在15年前的5月,曾經在海東市待過一段時間。
而由於這些人不是偷竊慣犯,就是搶劫慣犯,因此這幫人大量聚集在海東市,顧晨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於是拿着排查草稿,重新來到辦公桌前,開始利用電腦,搜尋海東市15年前5月的新聞資訊。
顧晨利用最笨的方法,直接搜尋海東市15年前從5月1號到5月31號的相關詞條。
很快,一條火災新聞映入眼帘,顧晨甚至跟讀了起來:
「5月21日,海東市東高鎮,一居民住宅發生火災,造成兩人死亡,事後調查發現,死者為一對母子……」
顧晨繼續翻看其他資訊,新聞介紹也基本相似,但不管顧晨如何查閱,火災原因都只是解釋為用火不當,是比較籠統的調查。
整個5月,似乎也只有這條新聞讓顧晨感覺有些疑惑,但也並不確定。
「顧師弟,你在想什麼?」見顧晨在白板面前搗鼓半天,又在電腦上各種查詢,盧薇薇好奇的看着顧晨,感覺顧晨應該是查出了問題。
顧晨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知盧薇薇道:「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幫人,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但是很奇怪,15年前的5月,他們都曾到過海東市。」
「全都到過海東市?」盧薇薇一聽,當即來了精神,趕緊提醒顧晨說:「這麼說來,這幫人15年前就曾經大規模集合過?」
「是的。」顧晨點頭確認,也是繼續說道:「而且我查過海東市那邊,15年前5月的新聞,除了有一起離奇的火災之外,好像也並沒有其他新聞。」
頓了頓,顧晨又道:「所以,我想去趟海東市,看看那邊能不能調查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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