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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晟銘竟然是陳田華的徒弟?這是大家之前並沒有掌握的。讀書都 m.dushudu.com
看着面前陳田華一臉沮喪的面容,顧晨甚至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絕望和無助。
「顧警官。」陳田華看向顧晨,也是一輛啊認真的道:「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原本最信任的那個人,有一天,突然背叛你,甚至傷害你,而你卻全然不知。」
「那一年,劉晟銘只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小跟班,因為工作努力,我一直挺喜歡,也經常會叫他來家裏吃飯。」
「可我哪裏會知道,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他竟然跟我的愛人勾搭在一起,直到被我發現了貓膩,我愛人卻死活不說對方是誰。」
說道這裏,陳田華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不由分說道:「直到後來我發現,我送給我前妻的定情信物,竟然出現在劉晟銘那裏。」
「我才終於知道,原來當初那個混賬東西,竟然就是我身邊的劉晟銘。」
「太可恥了。」聽到這裏,盧薇薇有些不淡定道:「沒想到劉晟銘竟然是這種人?虧我還感覺這傢伙不錯。」
「和大多數人一樣,劉晟銘善於偽裝自己。」陳田華幽幽的嘆口氣,又道:「後來,我跟院長的女兒談戀愛,劉晟銘似乎老毛病又犯了。」
「他看着我逐漸受到院長的器重,心裏越加的不平衡,以至於後來的心理陰暗面,再一次暴露出來。」
「這一次,他竟然開往污衊我,甚至三番五次的在院長那裏打我小報告,以至於我在院長那邊的形象一落千丈。」
抬頭看着天花板,陳田華也是悲憤不已:「我從來沒有想過,身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白眼狼。」
「所以,你才想除掉他?」王警官問。
陳田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沒錯,我跟劉晟銘,算是徹底撕破臉。」
「我們大家將以前的私人恩怨,逐漸擺在桌面上,大家誰也不服誰。」
「所以……」顧晨抬頭看着陳田華,問他:「所以你這些天,一直在裝神弄鬼,為了就是殺掉劉晟銘?」
「沒錯。」陳田華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我早就想對劉晟銘動手,可我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所以直到那邊看見周顯文被送進醫院,我感覺實際成熟,或許可以利用周顯文之手,幹掉劉晟銘。」
「怎麼說?」盧薇薇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陳田華裝神弄鬼,選擇的卻是周顯文。
陳田華也沒隱瞞什麼,直接開門見山道:「以你為周顯文是個躺平青年,尤其是住在大橋底下,本生就讓人感覺他腦子有問題。」
「再加上出了車禍,我感覺可以利用他的這些自身因素,把他打造成一個腦子有問題的患者,給我幹掉劉晟銘提供掩護。」
「所以,我連續兩天,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利用鬧鐘將周顯文吵醒,然後讓他看見窗外的刺殺場景。」
「讓他誤以為,兇案就發生在對面樓層。」
頓了頓,陳田華也是冷哼的笑笑:「事情也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一切都進展順利。」
「保安連續兩天去往對面樓層的房間,都沒有發現兇案的發生,這才認定,周顯文或許是腦子被車撞壞了,出現了奇怪的臆想幻覺。」
「但是後來我發現,周顯文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從跟他的目光對視中,我深深的感覺到,他似乎已經發現了折射的原理。」
「甚至在我定下鬧鐘之後,他也開始留意起來,甚至觀察我拉開窗簾的動作。」
頓了頓,陳田華也是一臉驚恐道:「所以從這點來看,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事情發生的房間就在這一層。」
「所以我想在倉庫房間內解決掉劉晟銘之後,再將周顯文騙到房間,再出其不意的將他打暈,偽造案發現場。」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計劃殺掉劉晟銘的同時,你們的人竟然會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我之前的部署。」
「原來是這樣?」這跟顧晨之前所猜測的情況,也大概一致。
陳田華裝神弄鬼,無非就是在製造事端,而且處心積慮的對象是周顯文,這個跟他毫無關係的人物上,想必也是有自己的算盤。
現在看來,陳田華只不過想找個替死鬼,還讓自己得意脫身。
王警官聞言,也是沒好氣道:「你作為一個醫生,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我實在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但我沒辦法。」陳田華望着王警官,也是一臉憋屈的道:「現在醫院內圈實在太嚴重。」
「你可以選擇獨善其身,但是如果有人跟你過不去,那你也別想活得安寧。」
「在我離婚之前,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是令人羨慕的陳醫生。」
「可離婚之後,我感覺事事都不順利,之前一直感覺是我自己的工作狀態在下滑,但是後來想想發現,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
「我之所以在事業上頻頻遭遇滑鐵盧,竟然全是這個劉晟銘在背後搗鬼。」
顧晨聞言陳田華說辭,也是不可置信道:「你說這一切都怪劉晟銘,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嫉妒。」陳田華沉思了兩秒,這才回憶說道:「在大學期間,我是學校的天之驕子,萬人敬仰的陳師兄。」
「而那時候,主動追求我的女生有不少,其中就有劉晟銘的前女友。」
「還有這事?」感覺這二人之間的恩怨,似乎還源遠流長,王警官不可思議道:「你跟這個劉晟銘,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或許這就是命吧。」陳田華搖搖腦袋,眼帶淚珠道:「之前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是學校的天之驕子,受眾人追捧,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
「甚至對於那些女生的追求,我也是來者不拒,也曾經跟劉晟銘的前女友交往過。」
「不過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跟劉晟銘之間的關係,總體來說,我也並沒做錯什麼,因為那時候,他們二人早已分手,但是劉晟銘卻把這一切算在我頭上。」
「直到後來,劉晟銘畢業之後,分配到我們醫院,因為是師弟的關係,我看他為人機靈,能力還不錯,就收他當徒弟,在工作上,一直對他細心教導。」
「可萬萬沒行到的是,劉晟銘從一開始,就想着如何報復我。」
「極度讓他瘋狂,他甚至跟我愛人的關係不清不楚,最終導致了我們二人離婚,結束了那段感情。」
「現在,他又開始各種污衊,為了就是把我逼走,甚至造謠說,是我搶走了他的前女友,還有現女友,也就是院長的女兒。」
「那實際上呢?」顧晨問。
陳田華冷哼兩聲:「實際上,實際上是我先認識院長的女兒,因為工作的關係,院長的女兒分配到我們部門,一直都是我手把手的帶着。」
「所以久而久之,我們兩個也互生好感,可這個時候,劉晟銘又站出來各種搗亂,以至於讓我現在在醫院裏聲名狼藉,各種負面消息是一茬接着一茬。」
「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他劉晟銘幹的好事,他就是想跟我過不去,就是想讓我身敗名裂,逼我離開醫院。」
雙手搓了搓臉,陳田華一臉悔恨的道:「當初要是值得劉晟銘是這種狼子野心的人,我就不應該那麼器重他。」
「以至於我的那些真心付出,傾囊相授,卻讓他變成了白眼狼,我……我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我恨他。」
陳田華說道最後,整個人也是淚流滿面。
似乎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得到釋放一般。
或許這些藏在心裏的委屈,陳田華也從未跟人提起過。
可現在,在芙蓉分局審訊室里,陳田華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似乎也只有在這個地方,他才能獲得傾訴的機會。
……
……
翌日清晨。
芙蓉分局辦公室。
昨晚的受傷,並沒有讓吉喆選擇休息。
而是一大早,就跟大家往常工作一樣,早早來到辦公室。
見吉喆手臂上纏滿着厚厚的繃帶,顧晨心疼的問他:「你怎麼不休息?」
「一點小傷,不礙事。」吉喆嘿嘿一笑,也是主動問道:「對了顧師兄,我昨晚的表現如何?」
「很好,要不是你及時出現,可能這個劉晟銘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你出擊的時機非常及時。」
顧晨也是對吉喆昨晚的表現,表示出了百分百肯定。
而吉喆則是有些懊惱道:「原本想着,直接進屋抓捕陳田華,可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有兩下的,加上手裏有刀,被他佔了便宜。」
「所以這胳膊受的傷,我感覺有點不值啊。」
「沒什麼值不值的,只要人沒事就好。」顧晨簡單幫吉喆檢查了一下傷勢後,說道:「要不,你今後休息一天。」
「不用了顧師兄。」
「這是命令。」顧晨說。
吉喆猶豫了一下,這才弱弱的說道:「那好吧,那我就聽顧師兄的,休息一天?」
「去吧。」顧晨拍拍吉喆肩膀,也是一臉讚揚。
其他警員,也在吉喆離開時,不由豎起大拇指,對吉喆昨晚的神勇表現,表示出極高的讚揚。
吉喆是帶着榮譽離開的。
見吉喆已經走遠,盧薇薇這才拍拍高聳的胸脯,有驚無險道:「這好在吉喆沒有出大事,想想昨天那場景,簡直讓人抓狂啊。」
「就差那麼一點點,劉晟銘就死定了,這好在是吉喆及時趕到,可見他這小子的預判是正確的。」
「吉喆這小子確實不錯,可圈可點,感覺日後必成大器。」丁警官也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畢竟像昨晚那種情況,吉喆能第一時間衝上去,也是需要足夠的勇氣。
要知道,吉喆當時的身上,並沒有任何防護工具,甚至連警用器具都沒有。
就這麼赤手空拳的衝進倉庫,他需要面對的,是未知的風險。
這好在吉喆自身素質過硬,能夠很好的制服陳田華,否則第二個倒下去的就是他。
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不由分說道:「這次行動還有很多不足之處,大家的確在很多方面都很草率,尤其是吉喆的受傷,我們一定要從中吸取教訓,避免類似的情況再次發生。」
「是,顧師弟說的對。」盧薇薇表示百分百贊同。
畢竟從大家發現陳田華的貓膩開始,就對陳田華展開了監視。
但是由於特殊情況的原因,大家也不能有意的跟周顯文靠太近。
這才有了吉喆假裝周顯文的表弟。
也正是因為有吉喆在,才避免了一起殺人事件。
「對了。」顧晨忽然想起什麼,忙問盧薇薇道:「那個受傷的劉晟銘怎麼樣了?」
「他呀?一切正常,我剛跟醫院那頭聯繫了一下,他們那頭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目前正在icu接受進一步觀察。」
「如果有最新進展,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那就好。」顧晨幽幽的嘆口氣,繼續交代着說道:「小袁,你把我們昨晚的行動,整理一下,做成報告。」
「沒問題。」袁莎莎爽快答應。
也就在此時,顧晨的電話忽然響起。
顧晨二話沒說,直接劃開接聽鍵,一番簡單的溝通之後,顧晨直接掛斷電話,站起身,就準備往門外走去。
盧薇薇好奇問道:「顧師弟,你要去哪?」
「去一樓拿份快遞,我馬上就回來。」顧晨說。
「哦哦,我還想跟你商量一下卷宗的事情,那你先去吧。」盧薇薇笑孜孜道。
顧晨微微點頭,直接走出辦公室,往一樓走去。
在一樓大廳,顧晨拿到了辦事大廳女同事遞給自己的快遞後,準備轉身返回辦公室。
可就在此時,顧晨忽然發現,一名五六歲的小男孩,此刻正躲在角落,眼神躲閃的看向自己。
顧晨沒多想,往回走上兩步。
可眼角餘光卻發現,小男孩似乎也在根據自己走動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盯住自己。
顧晨一臉納悶,也是轉身走到剛才那名女同事身邊,問她:「這個小男孩是誰家的孩子?」
「啊?小男孩?」女警員抬頭一瞧,這才發現了角落裏的小男孩,但卻是一頭霧水道:「不知道啊,這小男孩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
「你也沒見過?」顧晨這下有些納悶,又問:「那其他人有沒有見過?」
「我幫你問問。」女警員回過頭,開始對自己身邊的同事叫嚷着道:「外頭那個小男孩,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小男孩?不知道呀。」
「哪來的小男孩?這小男孩怎麼會來這裏?」
「是啊,從來沒見過,你見過嗎?」
「我怎麼會見過?我還以為是你兒子呢?」
「別亂說,我還沒結婚呢。」
……
在一樓辦事大廳內,不少女警員東拉西扯,可都沒人認識小男孩。
顧晨也是無奈嘆息,只能轉過身,直接往小男孩方向走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小男孩發現顧晨向自己走來,忽然嚇得向後倒退兩步,然後一個轉身,直接往門外跑了出去。
「小朋友,小朋友你別跑啊?」
感覺一頭霧水,顧晨根本不知道這小男孩什麼來路。
可見到自己就跑是幾個意思啊?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顧晨也選擇跟在小男孩身後,一起跑出了辦事大廳。
在一個草坪中,將小男孩追上。
顧晨一把拽住小男孩的胳膊,將他拉到身邊問他:「小朋友,你跑什麼?我又不是壞人。」
「不是我乾的。」小男孩眼圈很重,似乎是沒有得到充足的睡眠。
顧晨一臉納悶,問他:「什麼不是你乾的?你幹什麼了?」
「真的不是我乾的。」小男孩繼續搖了搖腦袋,似乎在大會所問。
顧晨咧嘴一笑,摸了摸小男孩腦袋。
可此時的顧晨卻突然發現,小男孩的脖頸處,似乎有道很深的淤青。
再看看小男孩的胳膊,似乎也有着同樣的淤青。
此時此刻,顧晨有些不淡定了,蹲在小男孩面前,將小男孩的短袖和褲腿掃起,卻突然驚訝的發現,小男孩全身上下都是傷痕。
「這……這你是怎麼弄傷的?」顧晨有些不能理解,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身上哪來這麼多傷痕?
小男孩委屈巴巴,忽然拔腿就跑,又想從顧晨手裏逃脫。
可顧晨眼疾手快,兩三下又將小男孩逮了回來,雙手搭在小男孩肩膀上,認真的問他:「小朋友,別怕,這裏是警察局,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告訴我。」
「不是我乾的。」小男孩再次重複了這句話,眼神中帶着迷離。
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用手摸了摸小男孩那稚嫩的笑臉,問他:「你怎麼只會說這句話啊?你還會不會說點其他的?」
「他們打我。」小男孩說。
顧晨眉頭一蹙,也是好奇不已:「誰打你?你爸媽呢?」
小男孩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肯說話。
但此刻的顧晨似乎已經意識到,這個小男孩,似乎是遭遇到了什麼事故,才導致他現在表情呆滯,似乎心裏充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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