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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張紹文的離開,大家此時也頗有感慨。看書否 m.kanshufou.com
所謂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誰都不喜歡行李重,但不知不覺行李就變重了,這就是人生。
在大家看來,不管生活怎麼艱難,終究都是要堅持下去的。
按照丁警官的理解就是,要相信明天不會比今天更糟糕。
當然,如果還能更糟糕,那今天的糟糕又算什麼呢?
尤其是看到張紹文,包括丁警官在內的大多數老同志都頗有感慨。
畢竟長大了,就不一樣了,所有的委屈和煎熬都只敢僅自己可見了。
也難怪張紹文今天一直怪怪的,也就顧晨看出了端倪,這才問清楚情況。
中午大家吃完午飯,在警員宿舍休息之後,陸續來到辦公室上班。
此時的顧晨就明顯感覺盧薇薇狀態不對,嘴裏還不停的塞着薯片。
要說盧薇薇吃薯片有個習慣,午飯之後一般不吃。
除非是遇到一些鬱悶的事情。
出於好奇心,顧晨問她:「盧師姐,你也遇到煩心事了?」
「沒有啊?」盧薇薇口是心非。
何俊超也察覺到貓膩,忙道:「你媽也被車撞了?」
「你媽才被車撞了呢。」盧薇薇黛眉微蹙,一臉凶狀。
顧晨則是調侃着道:「看來是有人惹盧師姐生氣了。」
「嘿,還真就被你顧晨說對了。」盧薇薇放下薯片,也是不由分說道。
王警官聞言,趕緊扭過頭道:「什麼?還有敢惹你盧薇薇的?你盧薇薇竟然被人欺負?我沒聽錯吧?」
「你當然沒有聽錯了。」盧薇薇面無表情,感覺有些生無可戀。
袁莎莎也是一頭霧水,忙問道:「盧師姐,話說真有這麼大膽的人,干惹你。」
「害。」感覺大家都誤會了,盧薇薇趕緊解釋道:「當面惹我的人,肯定是沒有的,只是被那些鍵盤俠給氣壞了。」
「鍵盤俠?」
聞言盧薇薇說辭,大家頓時異口同聲。
感覺這跟鍵盤俠有毛關係?
顧晨好奇問她:「盧師姐是在哪個平台跟人懟上了?」
盧薇薇一臉認真道:「不知道最近你們有沒有看《大秦賦》?」
顧晨搖頭:「沒時間看。」
王警官也是笑笑說道:「看了一兩集。」
「我看了5集。」袁莎莎說。
可回頭一想,袁莎莎也是一臉納悶,忙問盧薇薇:「可是盧師姐,看《大秦賦》怎麼就讓你鬱悶成這樣?是電視劇不好看?」
盧薇薇搖頭:「當然不了,我的意思是,你們看《大秦賦》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把彈幕點開。」
袁莎莎:???
王警官:???
顧晨:???
「我說盧薇薇,看《大秦賦》跟點開彈幕有毛線關係?」王警官有一說一,感覺這盧薇薇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結果盧薇薇卻是陰陽怪氣的大笑起來,弄得整個辦公室人云里霧裏。
「我,中午,在寢室看《大秦賦》,我就隨便發了一條彈幕,說秦國最後會統一六國。」
話音落下,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好半天后,大家似乎沒get到盧薇薇想說什麼。
何俊超忙問:「所以呢?」
「哈哈。」盧薇薇乾笑兩聲,直接憋笑出聲道:「我就說了一句秦國最後會統一六國,我這也算是劇透麼?我說秦國最後會統一六國,怎麼就劇透了?一群人說我劇透狗。」
「噗!盧師姐,就為這事?」袁莎莎差點笑噴在那。
盧薇薇默默點頭,一臉認真:「就為這事啊,這幫年輕人太不講武德了,要這麼說,那神劇里的台詞,八年的抗戰要開始了,算是遇見未來嗎?」
「哈哈。」顧晨也是淡笑着說:「盧師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啊?」盧薇薇表情一呆:「我的不對?」
「對啊。」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被你劇透了,那六國會齊齊說:這仗沒法打了呀。」
「哈哈。」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也被逗樂了。
結果王警官一拍桌子,豎起大拇指道:「彩!」
何俊超也是侃侃而談道:「你們還別說,我有個朋友更離譜,說是追了幾集《大秦賊》,結果才發現,原來是《大秦賦》。」
「反正你何俊超也不靠譜,物以類聚,有這麼不靠譜的朋友也沒啥毛病啊。」盧薇薇抓住漏洞,趁機搞一波人身攻擊。
丁警官則是淡笑着說:「你們別說這《大秦賦》了,我前幾天看《隱秘而偉大》裏楊奎和青禾打鬥,因為場景比較黑,就有個彈幕說:你們慢點打,我看不清。」
「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何俊超笑出眼淚道:「看來看劇最好不要打開彈幕,遲早要被笑死。」
也就在大家調侃的同時,張紹文走了進來。
顧晨問道:「東西收拾好了沒?」
「已經收拾好了。」張紹文說。
顧晨笑道:「待會你第一個體檢。」
「謝謝顧隊。」張紹文點頭感謝,隨後又想起什麼,於是趕緊將抽屜打開,將一份資料放在桌上頓了頓,隨後交給顧晨道:「對了顧師兄,這裏有一份資料,是趙局讓我交給你的。」
「因為上午回去收拾行李,所以忘記給你了,這好在我現在還記得,要不然,這份資料肯定還鎖在我抽屜里。」
「什麼東西啊?」顧晨也是一臉疑惑。
張紹文交給顧晨的同時,主動解釋說:「是一宗陳年舊案,因為我們芙蓉分局要配合市局的依次集中行動,目的就是要將一些陳年舊案再翻出來辦理。」
「而上頭也將這起案件定為督辦案件,要在省廳指導下,儘快成立攻堅隊,再次對這起案件發起挑戰。」
「這你不說,我倒是沒聽趙局說起過。」顧晨拿着手中卷宗,也是一臉迷茫。
張紹文則是懊惱道:「都怪我,本來趙局上午就將卷宗交給我,讓我傳達下去。」
「可那時候顧隊你正好不在辦公室,我就想着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結果因為家裏的事情,讓我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才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記起來了,所以我得趕緊把卷宗交給你,否則趙局非罵我不可。」
「那趙局還有哪些交代嗎?」顧晨一邊翻着卷宗內容,一邊問張紹文。
畢竟趙國志上午就出差外地,估計要一兩天回來。
因此顧晨只能找張紹文問問。
張紹文回想了幾秒,這才又道:「趙局的大概意思是,按照『一案一檔』,所有案卷和物證全部理清的原則,要我們刑偵隊將相關物證進行梳理,儘快破解這個案子。」
「行,那我知道了。」顧晨默默點頭,可是看着卷宗的年限,頓時也有些犯愁。
盧薇薇撇過腦袋,也是不由一愣:「這……這都是20年前的案子啊?年限也太久了吧?」
「20年前?」聞言盧薇薇說辭,袁莎莎也是表情一呆:「這20年前,我們都還出生沒多久,那麼久遠的案子交給我們?」
瞥了眼大家,盧薇薇有些不悅道:「這種案子其實都是無頭案,要找尋線索很難,當初找不到線索,現在再去找線索,豈不是難上加難?」
「也不一定。」王警官並不贊同盧薇薇意見,說道:「當初或許受限於偵查技術手段,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偵查手段和技術,已經遠超當年。」
「也是。」聽聞王警官說辭,盧薇薇倒也沒覺得有多大困難。
可畢竟是幾十年前的卷宗,忽然丟到刑偵隊,急是急不來的。
也就在此時,走廊上,其他警員正在陸續下樓。
顧晨將卷宗放進抽屜,提醒着道:「大家先去體檢,體檢之後回到辦公室,討論一下卷宗的事情。」
「是。」
眾人齊聲呼應。
顧晨瞥了眼張紹文:「小張趕緊去佔位置。」
「好。」張紹文默默點頭,趕緊小跑了出去。
隨後,大家也都按照秩序,在體檢去領取表格,準備體檢。
一圈體檢忙碌下來,已經是下午3點40分。
此時此刻,顧晨把大家重新召集到小型會議室,利用投影儀設備,將卷宗內容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隨後顧晨將平台交給袁莎莎,說道:「小袁,你把這個案件,大概的跟大家講述一遍。」
「好。」接過命令,袁莎莎小跑到顧晨身邊,開始利用投影設備,與眾人介紹。
「這個案件是這樣的,大概是20年前,有人在合江鎮三溪水庫發現一具被堵嘴、蒙眼、綁腳的屍體漂浮在岸邊。」
「當年的民警在接到報警後,迅速趕到現場,發現死者身上還被綁着編織袋,裏面裝滿了石塊。」
低頭眯了眯眼,袁莎莎又道:「而且根據當年民警的資料整理,經過稱重,石塊重量共計39.7公斤。」
「而且更讓人氣憤的是,經過當年的法醫檢驗,死者為生前溺水窒息死亡。」
就在袁莎莎話音剛落之際,顧晨站起身道:「我看過檢測報告,當年負責檢測的法醫,正是我們市局技術科的劉法醫。」
「資料里的檢測數據非常詳細,當年這起案件,也曾轟動一時,破案擒凶,這是社會公眾最迫切的願望。」
「這個案件我聽說過。」王警官喝着手中的枸杞茶,也是不由分說道:「當年負責這個案件的是其他部門,並不是我們芙蓉分局的案子。」
「但是因為當時的線索條件實在太少,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兇手,所以這起陳年舊案被再度提及,我一點都不感覺意外。」
「對。」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儘管線索幾度中斷,迷霧重重,但是既然交到我們手裏,那我們就得把案件給辦好。」
「而且隨着時代發展,許多檢測手段和技術,也都在不斷更替,這給我們破獲案件有了許多技術支持。」
低頭看了眼卷宗資料,顧晨又道:「而且這些年,我們的同事們,也都沒有放棄追捕兇手,何種線索也在同步跟進。」
「我覺得這次市局的行動,猶如一個加速器,可能是推動這起案件出現轉機的最佳時機。」
看了眼身後的袁莎莎,顧晨又道:「小袁,你繼續跟大家講解一下案情經過。」
「好的。」袁莎莎默默點頭,繼續根據卷宗內容說道:「死者是當時33歲的魯俊,他是在江南市芙蓉汽車站附近使用私家車載客的黑車司機。」
「20年前3月25日的中午,他因為接了一個神秘電話後,匆匆駕車出了家門。」
「之後,他兩天未歸,魯俊的妻子擔心丈夫安慰,所以選擇了報警。」
——————
「隨後就是同年的3月28日的下午,魯俊的屍體,在合江鎮三溪水庫被發現。」
「而我們警方當時迅速趕到了現場,發現在距離水庫岸邊的兩三米遠的地方,漂浮着一具屍體。」
「而出現場的法醫,也就是現在的劉法醫,所有現場檢測工作是由他來完成的。」
「20年前?」聞言袁莎莎說辭,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道:「那時候的劉法醫還很年輕啊,差不多28歲左右的樣子。」
「嗯,是的。」袁莎莎默默點頭,又道:「根據卷宗記錄,當時他接到指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六點鐘的樣子。」
「因為當時的天黑得早,所以現場亮着燈,根據劉法醫自己的記錄,他當時看見死者面朝下,漂浮在水裏。」
「而當時的劉法醫二話沒說,直接就蹚進了冰冷的水裏,把魯俊的屍體拉到了岸邊。」
頓了頓,袁莎莎喝上一口水,又道:「而且當時根據劉法醫記錄,死者魯俊的雙腳是被人用麻繩和膠帶綁住的,眼睛還被蒙住,嘴也被堵住。」
「不僅如此,身上還綁着裝滿石塊的雙層編織袋。」
「死者魯俊的雙腳,也被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
「可以說,犯罪嫌疑人整整用完了一卷膠帶,膠帶紙筒還連在上面呢。」
「而且由於長時間浸泡,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痕跡,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然而當時刑偵大隊的幾名偵查員,他們並沒有輕易放棄,大家一起動手,小心翼翼的將糾纏粘連在一起的膠帶,一點一點的剝開。」
「那時候,這些偵查員都只有25歲左右,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根據劉法醫做的記錄回憶說,他們一共有三四個人,整整幹了四五天。」
「有的地方粘得特別結實,所以他們心裏很急,可是手上又要很輕很慢,眼睛還要用力盯着,所以酸得直流淚。」
「劉法醫記錄的這麼詳細?」何俊超聞言,也是不由嘖嘖稱奇道:「想不到劉法醫當年的工作就這麼認真,也難怪他在市局的地位這麼高。」
「所以人要努力才行。」王警官不由吐槽着說。
顧晨則是揮揮手:「小袁,你繼續。」
「嗯。」袁莎莎微微點頭,繼續說道:「雖然案件在當年沒有進展,但是劉法醫還是搜集了許多證據,都在這裏面了。」
「是什麼?」盧薇薇問。
「是……是一枚指紋和一些零碎的掌紋。」袁莎莎說。
王警官慶幸的道:「好在是劉法醫做的檢測,這些東西被保留下來,也是非常具有參考意義。」
顧晨是看過卷宗的,也是直接說道:「沒錯,劉法醫當年的確搜集到有些有用的證據,而且當年的偵查員,也從膠帶黏面上提取到一枚指紋和一些零碎的掌紋。」
「這枚指紋和兩小塊掌紋,對我們來說,具有一定的鑑定價值。」
看了眼大家,顧晨又道:「常常有人說,把問題交給時間,讓時間證明一切。」
「所以我決定,我們芙蓉分局刑偵隊,必須要用事實證明,戰勝一切的是無悔的錚錚誓言、樸素的愛民情懷和永不放棄的奮鬥精神。」
「說的好。」
台下,也不知道是誰率先拍了拍巴掌,很快,現場掌聲響成一片。
顧晨的演講的確很能鼓舞士氣。
尤其當一開始,大家得知卷宗是20年前的陳年舊案,一個個都頭疼不已。
可現在聽顧晨這麼一說,瞬間就跟打雞血似的。
心潮也會跟着澎湃起來。
何俊超問顧晨:「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顧晨淡淡說道:「去取回那些指紋和零碎掌紋的樣本,另外,還要繼續走訪一下死者家屬,看看當年有哪些情況是被忽視的。」
「行。」何俊超默默點頭,說道:「我待會回去整理一下卷宗資料,你們需要的支持,我們極力配合。」
「那顧師兄,我們去哪走訪家屬?」袁莎莎問。
顧晨瞥了眼投影台上的卷宗資料,淡淡說道:「死者魯俊,他是荷湖鄉人,家庭地址就在卷宗本上,我們可以找找他的妻子,看看當年的情況究竟如何,再去走訪一遍。」
「我們現在出發,估計到那得吃晚飯了。」王警官看着手錶,也是不由提醒着說。
畢竟荷湖鄉距離城區非常偏遠,處在江南市最南端。
而那處地點,與其他幾個城市之間,有一座界峰,周圍都是山路,蜿蜒曲折,難以通行。
但是由於這些年基建做的非常好,因此山路也變得平坦許多。
可即便這樣,要去往荷湖鄉,現在出發,至少也要晚上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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