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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女營業員的解釋,大家似乎也都明白,張溫妻子周姐跟超市老闆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愛字閣 www.aizige.com
而張溫也是在一周前才知道這件事。
畢竟,張溫此前一直活躍在城區,**鎮家中的情況,似乎根本不清楚。
可能周姐也並不清楚,丈夫目前在城區從事哪項職業,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並沒有因為張溫的出獄而變得好轉。
畢竟張溫不在的這段日子,周姐早已對他失望透頂,甩掉張溫,跟超市老闆在一起,似乎才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而超市老闆也早就對自己的原配夫人有感情隔閡,但超市老闆是否真的要拋棄妻子,跟周姐在一起,這點店員也並不清楚。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姣好,長相清秀的女子,便從不遠處走來。
女店員見狀,趕緊閉嘴,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只是對着女子一臉焦急道:「周姐,警察說你丈夫……」
瞥了眼顧晨,女營業員頓時也不再說話,似乎將這件事情全盤交給顧晨來處理。
顧晨轉過身,直接來到女子面前,上下打量着女子的穿着。
女子此刻穿着單薄,似乎是剛睡醒模樣,整個人看起來蓬頭垢面。
見她看見警察,也不慌張,似乎也不追問丈夫情況。
顧晨有些遲疑,忙問她:「你是張溫的妻子?」
女子點頭:「沒錯。」
「你丈夫摔死在路邊山崖下的深溝里,這事你知道嗎?」一旁的盧薇薇問。
女子默默點頭:「剛才電話里已經知道了。」
「那你就沒一點反應?」袁莎莎見女子還是一副毫無表情的模樣,也是有些驚愕,忙問她:「張溫可是你丈夫,你丈夫摔死,你就沒一點反應?」
「那要我怎樣?」女子瞥了眼袁莎莎,也是沒好氣道:「他這種人,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報應的。」
「你們是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都活在別人的罵名中。」
「就因為我有一個不務正業,整天只會以偷竊為生的丈夫,他被關在牢裏這些年,我怎麼辦?他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見女子情緒有些激動,似乎要將自己這些年的委屈一一道出,顧晨趕緊打斷道:「我知道你很難,但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我想說的是,你現在還是張溫的合法妻子,他出事故,你怎麼都得出來處理一下後事吧?」
「沒錯。」王警官見狀,也插嘴說道:「張溫這人怎麼樣,我們暫且不去評價,但死者為大,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
女子努力抹去眼角的淚珠,問顧晨:「所以你們需要我怎麼做?」
「張溫的死有些蹊蹺,我們想調查一下他的死因,因此……需要你的配合。」
談話之間,顧晨已經將筆錄本掏出。
女子有些遲疑,忙問顧晨:「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是摔下路邊山崖的深溝里,難道是被人撞下去的?」
「並不是。」顧晨直接否定了這個說法,又道:「從我們目前對他的屍體狀態進行檢查發現,他或許是事先被人用石頭砸暈或砸成重傷,隨後用膠帶將他與摩托車纏在一起,最後被推入路邊山崖下的深溝里,導致死亡。」
「被人推下去的?還用膠布纏在摩托車上?」聞言顧晨說辭,首先驚愕的不是張溫的妻子,而是一旁的齊劉海女營業員。
盧薇薇直接點頭嗯道:「沒錯,事情就是這樣的,因為兇手想要偽造張溫是騎車意外摔下山崖深溝的死亡假象。」
「為了做的逼真,所以需要將張溫連人帶車一起推下去,這樣才能達到效果。」
「但是當時的張溫已經被打暈,或者被打成重傷,所以要製造逼真的案發現場,可能從技術層面上來說,似乎有些難度。」
「所以兇手才想出用膠帶將張溫固定在摩托車上,待推下山崖造成死亡事實後,在想辦法將膠帶撕下帶走,從而讓張溫看上去,更像是一起交通事故導致的死亡……」
盧薇薇將顧晨當時在案發現場所發現的問題,一一跟周姐和齊劉海女營業員講解一遍。
兩人頓時愣在當場。
就連之前一直冷淡的周姐,此刻的眼神中也充滿着不可思議。
周姐瞥了眼盧薇薇和顧晨,問道:「所以你們找到兇手了嗎?到底是誰幹的?」
「我們這不是在調查嗎?」見周姐終於有了反應,顧晨這才又道:「我們需要對張溫的人際關係,做一個全面的梳理。」
「所以,這需要你的配合,這也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
聽聞顧晨這麼一說,周姐頓時深呼一口氣,也是不由喃喃自語:「這傢伙,竟然淪落到有人想害他?也難怪他當初干下這麼多壞事。」
瞥了眼顧晨,周姐又問:「那你們有什麼想問的?」
顧晨看看四周,指了指自己的警車:「我們去車上說。」
「好。」周姐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跟隨大家一起坐上警車。
顧晨將執法記錄儀取下之後,反方向放在車上,這才開始了流程。
「把你的姓名,身份證號碼告訴我。」顧晨說。
「我叫周玲,身份證號碼是……」
按照顧晨的意思,周玲很快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顧晨又問:「你丈夫之前有跟人結仇沒?」
「有啊,太多了。」周玲深呼一口氣,也是沒好氣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張溫之前從工廠辭職後,就一直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還死喜歡打牌。」
「當初家裏那點積蓄,都是被他打牌給敗光的,為此我們兩個可沒少吵架。」
「喜歡打牌。」顧晨將這一條記錄在案,又問:「我剛才說的是跟誰結仇,你說很多,能不能再具體些?」
「這個……」
周玲忽然遲疑了一下。
顧晨繼續提醒:「把他們的名字都說出來,我們會去挨個調查的。」
「警察同志。」抬頭看着顧晨,周玲搖了搖腦袋:「這個也太多了,都是他的一些狐朋狗友,打牌嘛,難免都會有些矛盾。」
「再就是他改不掉偷竊的毛病,但凡被他偷過的人家,哪個不恨他?」
「所以你覺得,就因為這些,那些所謂的『仇人』才會下此毒手嗎?」
顧晨一句反問,瞬間又將周玲問傻在那。
見周玲毫無反應,顧晨又道:「作案動機很重要,如果只是一些打牌時鬧出的不愉快,我想這上升不到殺人的水平。」
「而那些被張溫偷竊過的受害者,他們也犯不着對張溫展開如此報復。」
「所以張溫的死,或許就是因為近期的某些矛盾造成的,你說呢?」
「呃……」
被顧晨如此瘋狂暗示,周玲心態崩了。
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最近與張溫的矛盾嗎?
只是顧晨說的比較含蓄罷了。
見周玲不再做聲,盧薇薇直接替她指出道:「據我們所知,你跟張溫現在並沒有住在一起,而是在前些天,搬進了超市的員工宿舍,有這事嗎?」
周玲默默點頭。
盧薇薇又問:「所以……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這……」周玲有些難以啟齒,但盧薇薇這麼一問,肯定是要知道答案的。
畢竟這些警察,就是奔着張溫的案子來的。
現在不說,等於是告訴警方,自己心中有鬼。
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周玲還是勉強點頭承認道:「沒錯,我們兩個最近在感情上出現了隔閡,婚姻走到了盡頭,我正準備跟張溫商量離婚的事情。」
「所以……所以我需要冷靜一下,因此才搬到員工宿舍,我不想再回那個家了。」
聽着周玲避重就輕的回覆,顧晨也沒多在意,而是直接又道:「聽說你跟超市老闆好上了?」
「啊?」周玲表情一怔。
顧晨又道:「你不用這麼驚奇的看着我,你跟超市老闆之間的關係,恐怕周圍已經傳開了。」
「這些該死的長舌婦。」猜到是齊劉海女營業員告訴的警方自己跟超市老闆之間的秘密,周玲顯得有些惱怒。
顧晨則是提醒道:「你不要怪別人,畢竟你跟超市老闆之間的關係,幾乎周圍人都知道。」
「所以……我想求證一下,這到底是謠言還是真相?」
「當然是謠言了。」周玲有些急躁,直接脫口而出。
而此時的顧晨卻是沉默了幾秒,目光一直盯着周玲。
撒謊誰不會?可關鍵看你怎麼做?
周玲此刻的回覆,更像是不甘。
但畢竟事實就是事實,看着顧晨那雙犀利的眼神,周玲清楚,在警方面前耍小聰明,似乎是在自作聰明。
思想鬥爭了幾秒後,周玲這才主動承認:「好吧我說,沒錯,我跟超市老闆,的確是相互愛慕。」
「可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你怎麼就……」
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周玲直接反駁道:「可他跟自己老婆之間的關係,也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他不愛他老婆,他想離婚。」
「可畢竟人家也沒離婚啊,而且你們是在他老婆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在一起,這在道德層面上也說不過去。」盧薇薇依舊堅持己見。
周玲忽然間沉默了,似乎知道自己理虧。
然而此時,顧晨卻直接又問:「你為什麼要搬到員工宿舍?就因為跟丈夫鬧矛盾對嗎?」
「沒錯。」周玲默默點頭。
「是因為你丈夫在一周前知道了你跟超市老闆的事情對嗎?」顧晨又問。
周玲依舊點頭承認:「沒錯。」
「聽說你丈夫當時揚言要報復你跟超市老闆,有這事嗎?」顧晨繼續追問。
周玲深呼一口氣,抹了抹眼淚,眼神看向了窗外:「那有什麼辦法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說實在,在他被關進監獄的那段時間,你們是不知道我在外頭是怎麼過的?」
「每天都要活在別人的各種嘲笑和指責中,也就是我們老闆一直照顧我,才讓我這些年從這些負面情緒中緩過神來。」
「他對我好,我對他也有感情,我們兩個算是同道中人吧?可畢竟他沒離婚,我就跟他在一起,說實在,我也確實有錯,我應該要先跟張溫離婚才對。」
「等到老闆離婚之後,我們兩個就沒有什麼道德上的負擔了,錯就錯在我們兩個都沒考慮這麼多,才引發了這麼多爭議。」
「所以你也承認,張溫知道這件事後,曾揚言要報復你們對嗎?」顧晨問。
周玲默默點頭:「沒錯,他是說過,而且還做過。」
說到這裏,周玲直接掃起衣袖,將自己的手臂露出:「你們看,這手上的傷,就是前些天被張溫打的,身上就更多了。」
「他家暴起來,簡直就跟野獸一樣,我受不了,才選擇搬出來。」
「那他揚言要報復你跟超市老闆,就只對你拳打腳踢,對超市老闆沒做過什麼嗎?」顧晨記錄着口述,繼續追問。
而此時的周玲卻是愣哼一聲:「這個慫貨,他也就是個吃軟怕硬的軟骨頭。」
「欺負女人,感覺自己是個大爺,一旦要去對付男人,也就嘴上功夫厲害,真讓他去找我們老闆麻煩,就他?」
搖了搖頭,周玲一臉不屑道:「可能我們老闆一個拳頭就能把他干趴下,他不敢對我們老闆怎麼樣。」
說道這裏,周玲也是一臉悲憤的哭泣道:「他這個混蛋,不敢對我們老闆怎麼樣,就拿我出氣。」
「就在那天晚上,他得知我跟老闆的事情後,整整揍我到凌晨2點。」
「要不是我向他求饒,可能他會殺了我,他甚至找來鐵鏈,準備將我鎖在家裏,他真的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吸了吸鼻子,周玲也是一臉委屈:「當時我就知道,我必須離開那裏,離開那個家,否則直接會被這傢伙給殺了。」
「所以那天晚上,我撐着張溫這個混蛋累了,睡了之後,這才悄悄的跑出房間,連夜打車跑到了員工宿舍。」
「我甚至狼狽的連件衣服都沒帶,你說我對這個家還有什麼期待?已經沒期待了。」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以後張溫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沒關係,我只想快點離婚,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就這麼簡單。」
「你也可以選擇報警。」盧薇薇提醒着說。
周玲卻是搖了搖頭:「報警?警察管的了一時,但管不了一世。」
「及時他這個月不揍我,難道就能保證他下個月不揍我?只要我還在家裏多待一天,他就不會罷休。」
「所以,我只能逃離那個家,過幾天清閒安穩的日子,我甚至請假不上班,就是不想在超市里遇見他,弄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很尷尬。」
顧晨從周玲的說辭中,也感受到周玲此刻的絕望。
畢竟對這個家庭已經失望透頂。
可這畢竟只是周玲的一面之詞。
倒是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顧晨還需要從多方求證。
可現在問題來了,根據顧晨當時對張溫屍體調查發現,當時的張溫只死亡不到3個小時。
因此顧晨現在迫切需要知道,這3個小時前,周玲又在幹什麼。
於是顧晨直接問道:「你今天一直待在宿舍沒出去嗎?」
「出去吃了點東西,怎麼了?」周玲問。
「具體時間呢?在哪?」顧晨需要知道詳細的時間和地點。
周玲抬頭回想了幾秒,又道:「大概在3個小時前的樣子吧,就在我們宿舍樓下的一家麵館里,畢竟我這幾天吃飯基本下館子。」
「那吃完之後呢?你又去了哪裏?」顧晨繼續追問。
周玲嘆息一聲道:「還能去哪?早就是一個身心疲憊的人了,所以我就返回宿舍,一直待到現在,直到我接到電話,讓我來超市一趟,才下樓見到了你們。」
了解到這些情況後,顧晨意識到,如果這一切屬實,那周玲或許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可如果周玲沒有作案時間,那超市老闆呢?他會不會有?
而且根據當時跟齊劉海女營業員聊天得知,老闆當時並不在超市,或許在進貨。
那就說明,超市老闆或許有作案時間。
而動機,或許是因為張溫毆打周玲而產生的憤怒。
當然,這些都只是顧晨根據實際情況,大概的猜測罷了。
於是為了求證更多的有價值線索,顧晨又問:「那你們老闆這幾天有沒有聯繫你?他知不知道你請假,還有你住在員工宿舍的事情?」
「知道啊,他當然知道。」周玲並沒有隱瞞,而是直接承認道:「我被張溫打了之後那天晚上,我不敢打電話給老闆,怕他跟自己愛人有隔閡。」
「畢竟我跟老闆之間的關係,也是老闆娘私下告訴張溫的,她希望張溫狠狠教訓我。」
「所以我只能在第二天才偷偷打電話告訴老闆,自己當時的處境,老闆讓我好好住在員工宿舍,並且讓我這些天暫時不要來上班,為的就是害怕張溫來超市鬧事。」
「原來是這樣。」顧晨默默點頭,隨後又問:「那他之後,有跟你說要教訓張溫之類的話嗎?」
「教訓張溫?」周玲冷冷一笑,也是不由分說道:「他幹嘛要教訓張溫?他根本也就是個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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