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住院大樓樓頂上竟然有個樓頂花園,謝承文覺得有些驚喜。
今天天氣非常好,海城的晴天總是明媚的,如果站在開闊的地方,比如樓頂上仰望碧藍的天空,那真是明媚照人,如果呆長一點時間,就會被照黑了。
陽光太猛烈,所以這個時候樓頂上沒什麼人。
找了個有樹蔭的凳子,謝承文與嚴鈺玲各懷心思的坐着,謝承文表情平靜心情也很平靜,嚴鈺玲一臉輕鬆,完全不像是剛剛死裏逃生的樣子,在他們不遠處,則是兩個戴着墨鏡頂着大太陽警戒的保鏢。
「呢個嚴姑娘」
「叫我名字,或者叫鈺玲、玲兒都行,叫姑娘總覺得你在鄙視我啊。」
謝承文有些摸不着頭腦,為啥叫姑娘就鄙視了呢?你這個感覺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啊?這個姑娘的想法還真是清奇啊。
「嚴鈺玲,你認識那些人麼?」
「哪些人?哦,你說應急部門的人啊,不認識,我姑姑跟他們接觸過,我就去過一次,是登記信息的,裏面人見過面,但我不認識。」
「哦」
謝承文還想打聽一下本市警方應急部門的情況,既然嚴鈺玲這麼說這些話就不必問了。
謝承文之所以跟嚴鈺玲到樓頂上來,就是為了避開應急部門的人,現在這些人正在樓下跟嚴鳳羽交接。
避開跟應急部門碰面並非嚴鳳羽的主意,而是謝承文自己提出來的,當然了,這個選擇對嚴鳳羽來說大概正中下懷。
而謝承文之所以這麼做,是經過夫妻三人仔細商量之後的結果,事實上,在這件事中謝承文很難隱瞞自己存在的事實,但是在外人看來,包括警方應急部門的眼裏,謝承文身上是有雲家的印記的。
也就是說,謝承文的關係應該在京城,所以,現在謝承文避開本市的應急部門,就是一個信號,說明謝承文不想跟他們打交道,如果本市的警方應急部門強勢,他們會主動找上謝承文,如果他們遵從某種規則,那麼他們會對謝承文視而不見。
而通過警方應急部門的反應,謝承文就能大概確定執政方面對自己的基本態度。
嚴鈺玲瞥了一眼謝承文,看到他臉上略有些失望的表情,眉梢挑了挑道:
「謝承文,你是不是想了解一下應急部門的情況鴨?」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本市有個應急部門呢,其實我也有做警察的朋友,以前都沒有聽他們說起過。」
嚴鈺玲翹着二郎腿晃悠着,左手石膏做成的拳套在凳子上輕輕的敲着,嘴角掛着一絲得意的笑意:
「那當然了,應急部門可是保密部門,而且,呵呵,他們沒幾個人的。」
「沒幾個人?」
「嗯,好像一共就六個人,其中還有兩個內勤,聽我姑姑說,負責的好像是南華宮出身的,是個二流人物,還不如我姑姑呢,還有個黃家的人,其他的都是小嘍囉。」
「南華宮?羊城那個?」
「對呀,還有哪個南華宮。」
謝承文想了想道:
「南邊不是佛門比較興盛麼,為什麼沒有佛門中人呢?」
嚴鈺玲一副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向謝承文,眉梢眼角全都是毫不掩飾的自得:
「你是不是傻,那些人怎麼會進入官場,只要用到他們的時候去召喚就行了嘛。」
謝承文對於嚴鈺玲的放肆言辭並不在意,甚至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孩果然就是一隻人形的二哈,一得意就忘形啊。
「你特意提到了黃家,那個黃家比較厲害麼?」
嚴鈺玲撇嘴:
「厲害?呵呵,也許吧,黃家是奇門世家,看看風水什麼的還行。」
「哦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完全沒有安全感啊,這麼大的一個大都會,連個能打的都沒有。」
「可不是麼!」
嚴鈺玲深有同感的用力點頭,不過語氣里卻透着一股子驕傲和得意,顯然,她覺得自己其實挺能打的,同時,她像是一條只有七秒記憶的魚兒一樣,將謝承文比她更能打的事情給忘記了。
緊跟着,嚴鈺玲瞟了謝承文一眼又補充了一句:
「海城是個新x市唄,沒啥底蘊,就算那些佛道名門,想要培養出像樣的弟子,也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海城連個像樣的名門都還沒有呢。」
「本市不是也有兩座廟一所道觀麼?他們沒有背景的麼?」
「有到是有的,不過新開的基地人手肯定有限了,更重要的是,他們要麼忙着壯大自身,要麼忙着賺錢,誰願意花大力氣給執政打白工啊。」
謝承文明白了,關鍵是執政拿不出讓修行者們動心的利益出來,所以,雙方的合作並不是很深入。
而執政這邊卻沒有培養出像樣的人才,所以這個應急部門完全外包給了當地的名門世家,這麼一想,謝承文對這個所謂的應急部門就更加不感興趣了。
「你剛才說的登記是怎麼回事?是必須要登記的麼?」
「你沒有登記麼?耶,我好像問了個傻問題啊,你當然沒登記了。」
「嗯,沒有登記過。」
嚴鈺玲不以為意的開口道:
「其實也沒啥,登記過就拿到一個許可,圈內的恩怨糾葛不再受現有法律的追究,沒登記的如果違法,不管什麼理由,都要受到追究。」
謝承文一怔:
「比如像今天這種情況?那我是不是要被追究防衛過當呢?」
嚴鈺玲一臉嫌棄的看了看謝承文,隨後哈哈一笑:
「你這真是啥也不知道呢,菜鳥。」
謝承文攤了攤手道:
「確實不知道。」
謝承文的坦然和平靜讓嚴鈺玲的快感大大降低,她有些無趣的撇嘴道:
「你真像是個老頭子,一點意思都沒有。」
謝承文心裏暗道我跟你又不熟,對你又沒有想法,當然沒必要湊你的趣了。
「三十了啊,不年輕了。」
「切,人未老心先老,沒勁。」
謝承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嚴鈺玲,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
嚴鈺玲沒搭理謝承文,一臉無趣的擺了擺白色的拳套,衝着不遠處的兩位保鏢道:
「哥,我渴了!」
其中一個男子原本一張撲克臉瞬間就堆滿了笑容:
「那我去給你買可樂。」
「嗯,要冰的哦,謝謝哥哥。」
「呵呵,等着,很快的。」
說完,這位又摘下墨鏡沖謝承文笑了笑,一副我妹子就拜託你照顧的樣子,然後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轉身小跑着走了。
「你這哥哥真不錯,好使。」
「哼!我哥哥最喜歡我了,你別想挑撥。」
誰挑撥了,沒聽出我那是諷刺麼,使喚自己的哥哥倒是理所當然了,不過,這個傻丫頭做出這種事好像也很合理吧。
謝承文沒接話,也沒有催促嚴鈺玲,他總覺得嚴鈺玲似乎對自己有些隱隱的敵意,哪怕自己救了她兩次也一樣,既然這樣,謝承文也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反正他的疑問在嚴鳳羽那裏一樣可以得到答案。
嚴鈺玲看到謝承文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靠在椅子背上,似乎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想法了,她反而有些不舒服了,就像是那些藏不住秘密的孩子,別人不打算聽的時候,他們會越發的想要說。
「好吧,既然你那麼誠心的問了,我就大發慈那個,就告訴你吧。」
嚴鈺玲說了一半,忽然醒悟到自己在救命恩人面前說這個似乎有些不妥,趕緊將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並且偷偷瞄了謝承文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放肆而生氣,才鬆了口氣,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
謝承文側頭,微笑着看着嚴鈺玲,嚴鈺玲假裝咳嗽了兩聲道:
「登記的事情都是自願的,民不舉官不究,再說了,今天這事有我姑姑扛着,又表現為圈子內部的事情,他們也沒有繼續追究的立場。」
謝承文驚訝的看向嚴鈺玲:
「嚴鈺玲,你不會不知道今天這個飛龍堂是在國家掛了號的非法組織吧?」
「哈?!這,這個我,當,當然知道了,不過,不過。」
嚴鈺玲面紅耳赤的不過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藉口,看她臉紅的都快要滴血了,生怕她繼續憋下去會爆血管的謝承文趕緊轉了個話題:
「啊,對了,你的傷要多久才能好啊,我是說元神損傷。」
「啊,啊那個啊,我的傷啊,還,還得幾天吧,主要是,嗯,傷的有些嚴重,需要的恢復時間自然就比較長了,你知道的,元神受損啊,可不是一般的外傷,麻煩着呢。」
嚴鈺玲其實很心虛的,她之所以快十天了都沒有徹底修復元神損傷,完全是因為她偷懶了,一天到晚光顧着吃喝玩樂,遊戲小號的段位倒是上去了,但是元神損傷卻一直沒恢復,如果她已經恢復了,今天多多少少也能給姑姑幫上一點忙吧。
想到這裏,嚴鈺玲更心虛了。
一直在研究嚴鈺玲微表情的初心趁隙開口道:
「指揮官,她說謊了哦。」
「哈哈,看得出來,都寫臉上了,尤其是她那隻拳套,用那個竟然還能整理頭髮麼?這姑娘真好玩!」
「噗哈哈」
小初心看着正在努力用石膏拳套試圖撓頭的嚴鈺玲,也忍不住笑噴了,光輝也被逗笑了,隨即憋着笑沒好氣的插嘴道:
「撲哧,你們兩個嚴肅點啊,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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