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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文就職的酒店是一家有着十幾年歷史的四星級酒店,並不是酒店的高層不努力,事實上這家名叫桃源的酒店是從五星級退下來的,原因嘛謝承文沒有認真去打聽,聽說其中的水挺深的,並不僅僅是表面上傳說的老闆帶着小姨子跑路那麼簡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謝承文的職業是電工,嗯,高級電工。
酒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服務型場所,所以每一個崗位上都必須有人時刻在崗,電工當然是重要的一環,沒人規定夜裏電器設備就不會出問題,事實上,夜裏出問題的概率比白天還多,原因嘛,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因為白天客人都出去活動了嘛,想歪的都是老司機。
不過值夜班其實並不辛苦,只不過是睡在值班室罷了,有事的時候自然有人招呼,到時候去解決一下就行,如果問題太麻煩,就給客人換個房間,問題可以放在第二天再行解決。
對於謝承文這樣的單身狗,在哪裏睡覺其實都一樣,更何況值夜班第二天可以調休,雖然沒有加班費什麼的,但是換一天休假也是相當不錯的收穫,其實電工班的人都不會抗拒夜班,包括已經快五十歲的班長在內。
坐在地鐵車廂內,謝承文眯着眼睛,腦海中不時的回味起昨夜的夢,說實話,那真是一個讓人沉迷的夢。
雖然是上班的高峰期,但是謝承文乘坐的方向剛好是從商業區離開,所以乘客並不多,甚至還有不少的空餘座位,透過對面的車窗,能看到站台對面洶湧的人群,以及聲嘶力竭維持秩序的地鐵工作人員。
大家討生活真是辛苦了!好吧,謝承文心裏其實是幸災樂禍的,果然,看到別人受苦自己是能獲得快樂的。
儘管謝承文努力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甚至不惜閉上眼睛再三的回味昨夜那不可對人言的夢中情景,可是任然無法讓自己不去注意坐在對面座椅上的某個男人。
謝承文的去向十分正常,而且他現在的精力都被夢中的小情人所吸引着,也不可能因為精力過剩而產生什麼奇怪的想法,所以謝承文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被對面的那個男人所吸引,而且那個男人並不特別的帥或者表現的十分扎眼。
謝承文再次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了對面一眼,坐在斜對面,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米的那個男人年紀不大,大概在二十多三十的樣子,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格子襯衣,下身則是水洗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板鞋,空着一雙手,雙眼閉着,面容平靜身體板正,似乎正在閉目養神,咋一看上看上去太普通了。
如果非要說有不妥的地方,或許就是所有人都抱着一隻手機的地鐵中,他是唯一沒有拿手機看的,事實上,謝承文手裏也拿着手機耳朵里塞着耳機呢。
謝承文低頭看着手機,手指不時無意識的滑動着,而他的心思則在琢磨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着自己,通過剛才再一次的觀察,謝承文發現自己其實不是在看那個男人,而是總是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投向那個男人的頭頂上方,那裏空無一物。
但是謝承文很肯定,雖然看不見,但是確實有什麼東西在哪裏吸引着自己,仔細體會的話,那種吸引並非是讓人想要去探尋的好奇,或者是想要去接近的吸引,恰恰相反,那是一種隱隱藏着危險感覺的吸引,就像是半夜一個人聽到自家廁所里傳來怪聲,雖然害怕極了,卻又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了響動的吸引。
簡而言之,或許該稱之為致命的吸引。
謝承文心臟不由自主的一縮,背後的寒毛瞬間豎立了起來,一股涼颼颼的冷風從後腰一直吹向後腦腦丘,腦丘不爭氣的分泌出大量的未知物質,讓謝承文的肌肉開始恐懼的震顫。
謝承文既害怕又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感覺變得如此靈敏了,腦洞開得也如此的快速,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自己嚇自己,但是,那種大難臨頭的危險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謝承文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要逃避這一切。
但是閉上眼睛就想要改變世界顯然是不行的,謝承文覺得那種利刃臨頭的感覺反而越發的強烈了,儘管謝承文只是一條普通的鹹魚,但是被逼到牆角瑟瑟發抖的時候,還是會冒出一股子豁出去的勇氣的。
謝承文猛地睜開眼睛,用力的向斜對面的那人看去,儘管身體瑟瑟發抖,但是目光卻不再躲閃。
可惜,對面那人依然閉目如故,臉色平靜的很,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來自謝承文那決死的鋒利目光。
謝承文卻並沒有猛擊一拳打在空處的無力感,相反,他此刻滿心的驚駭莫名,因為他在那男人的頭頂上方,看到了一團翻湧的黑氣,就像是密不透光的雷雨雲一般。
謝承文忘記了恐懼以及周圍的環境,抬起顫抖的手用力擦了擦眼睛,對面那團黑雲仍在,而且翻湧的越發活潑和危險了,仿佛那蘊含的恐怖力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道友,你,你這是要渡劫了嗎?!
正當謝承文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叫醒對方,勸他千萬不要在公共場所公然渡劫時,對面的男人忽然睜開了一直合着的眼睛。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這雙眼睛卻給謝承文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甚至被這雙眼睛注視的那一刻,謝承文腦海里一片空白,忘記了自己剛才正想要做什麼,也忘記了恐懼。
那是一雙冷漠中蘊藏着瘋狂的眼睛,透過這雙眼睛,謝承文仿佛看見了深淵,恐怖的深淵。
謝承文無法用言語去準確的形容自己所感受的到的一切,他腦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人的眼神怎麼可以蘊含如此可怕的東西。
然後,謝承文就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明亮的地鐵車廂中,而是站立在一片漆黑的汪洋之上。
這,就是深淵嗎?好黑啊!
這不是光線稀少的黑,而是從心裏湧上來的黑,跟黑暗一起來的是洶湧的負面情緒,也許腳下那洶湧的黑色浪涌,就是絕望和恐懼,它們正嘯叫着試圖將謝承文吞沒。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幹什麼?
好吧,謝承文不需要問別的,他現在最需要得到答案的是『我在哪裏』?
是被穿越了?還是一不小心掉進了深淵?
謝承文很慌,很想大聲呼救卻又莫名的不敢,生怕呼喊聲驚動了什麼,讓暫時還安全的自己陷入危險。
他無助的向前看去,因為那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
然後謝承文看到了,那是一...一個?不,一坨什麼東西?
謝承文驚恐而又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按說這麼黑暗的地方他應該不可能看到那麼遠的距離,但是他卻偏偏看到了,距離自己大概有些遠的地方,有那麼一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東西存在。
謝承文目視測距的能力很有限,所以他覺得那一坨東西大概距離自己有幾千米那麼遠,意識到那坨可能很危險很奇怪的玩意距離自己那麼遠,謝承文心裏莫名的冒出了一點安心的感覺,距離那麼遠,也許不會威脅到自己吧。
就在謝承文毫無根據的自我安慰的同時,那坨東西忽然瘋狂的運動了起來,並不是說它忽然加速靠近什麼的,而是在瘋狂的扭動,並且還冒出了許多觸手一般的東西,以及向上升起的黑色煙霧,還有一些黑色的小點點。
謝承文覺得有些不妙,他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前方,然後發現那些小點正在變大,不,不是在變大,而是在迅速的靠近,雖然不知道那些被拋擲過來,應該是被拋擲過來吧,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謝承文弄不清楚,但是那種將要大禍臨頭的感覺卻越發清晰了。
謝承文想要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別說挪動腳步了,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他唯一能動的,似乎只有一對眼珠子,但是那並沒有任何卵用。
原來,死到臨頭卻連慘叫都無法發出的感覺是如此的糟糕。
謝承文臨了卻異常驚鄂的發掘自己的恐懼不見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無力和無奈,這特麼叫什麼事啊,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這個鬼地方,又是被什麼東西給弄死的呀!?
眼睜睜的看着無數的黑點越來越大,甚至充斥了整個視野,謝承文才驚覺原來這些小黑點是這麼大的,別說這數不清的一大堆了,就算是一個,只要砸到自己的腦袋上也肯定能將自己的腦殼砸成爛西瓜,哦,應該說整個人都會被砸成一灘才對。
謝承文無力的仰望。
然後,忽然一股奇妙而又溫暖的感覺突兀的出現在謝承文身邊,對,就是身邊而不是心中。
四個淡藍色半透明的六邊形物體相互交聯,組成了一個菱形的球面局部,突然出現在謝承文的眼前,這個菱形的球面局部面積很大,哪怕其中的一個六邊形物體,也足以將幾個謝承文遮擋起來。
與此同時。
「指揮官!!z23報到,不管在哪裏,不管面對什麼敵人,z23將永遠與指揮官一起戰鬥,至死不渝。」
清脆的蘿莉音那麼熟悉那麼溫暖,謝承文想要扭頭去尋找聲音的主人,然後,他真的轉動了脖子,並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嬌小的身影。
嬌小玲瓏的身高,秀氣可愛的面孔,靈動而又清澈的眼眸,白底紫邊的禮服裙軍裝,黑色柔滑的黑絲長腿,小小的貝雷帽頂在淡金色的頭髮上,還有那暖心而又帶着些許頑皮的笑容,這,這是自己夢中那個可愛到爆炸的艦娘小姐姐啊!
「z23?不,初,初心?真的是你?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看着那熟悉的身體和充滿歡欣喜悅的小臉,謝承文心瞬間被某些情緒給充塞了,他有些語無倫次,同時又滿心的患得患失。
「指揮官,先擊退眼前的敵人再說吧!不過,指揮官還記得初心的名字,初心真的很開心呦!」
謝承文這才想起自己正面臨着滅頂之災呢,但是奇怪是他此刻心中一點恐懼都沒有,相反,此刻他心裏充滿了激動和喜悅。
謝承文扭頭看去,那些黑色的拋擲物撞擊在淡藍色的護盾上,爆發出轟轟的響聲震耳欲聾,四濺的黑色物質如同墨色的火焰一般恐怖而又美麗,更多的黑色拋擲物則落在四周的洋面上,濺起了一道道十數米高的水柱,然後嘩啦啦的墜下,濺起無數的黑色水花。
z23,不,是初心也開火還擊了。
謝承文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在了一艘軍艦上,這應該是初心的艦體,長度看不出來,寬度有十米左右,謝承文和初心所站立的位置,正好在前主炮前方,再前面就是略顯短鈍的艦首了。
在那些黑色拋擲物紛紛撞擊在護盾上以及落入水中的同時,初心的主炮炮口開始旋轉抬起,然後初心堅毅的雙眸微微一眯,手臂向前輕輕一揮,雙聯150毫米主炮的炮口猛地噴出兩朵橘色的火焰並發出一聲巨響。
「轟!」
炮聲就在耳朵邊響起,巨大的聲響震得謝承文每個細胞都跳躍了起來,但是,這巨大的聲響卻並不覺得刺耳,也不會讓謝承文覺得不適。相反,轟鳴的炮聲像是衝鋒的戰鼓,將昂揚的戰意瞬間灌注到謝承文的每一個細胞之中,謝承文能感受到由無數細胞匯聚起來的瘋狂歡呼以及由此帶來的恐怖力量。
謝承文甚至有種錯覺,覺得自己的身體此刻已經充滿了力量,揮手投足之間,像是能將這天空撕裂,能將這大海翻轉一般。
什麼叫做熱血沸騰,這一刻謝承文是真正的體會到了,或許每一個心底里都深藏着這些岩漿一般的狂熱,只有在某個時刻,這股岩漿才會從某處湧出來,將熱血沸騰。
謝承文恨不得大吼一聲,以發泄心中積攢的情緒和胸中沸騰氣息,但是轉而想起自己不過是一個旁觀者,這股子莫名的激動頓時就消散了許多,再扭頭看看身邊那嬌小的身影,看到她那沉靜而認真的表情,剩下的情緒也頓時煙消雲散。
新兵才會狂躁衝動,老兵只會默默的瞄準。
此刻謝承文恍然,原來身邊這個嬌小可愛的少女,早已經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了呢,明白這一點,謝承文心中百味雜陳,深深的凝住了初心片刻,將視線默默轉向了黑色洋面上的那一坨。
在炮彈飛出的瞬間,初心也趁機扭頭看了謝承文一眼,眼眸中喜意盈滿,同時也有一些驚訝,然後她又迅速的收斂了稍稍有些激盪的情緒,認真的看着對面的敵人,在不到一秒的間隔之後,再次轟出了兩枚150毫米的高爆彈。
隨着謝承文將視線投向對面,看到對面的那一坨又一次躁動起來,並慌慌張張的再一次拋出了一大片小黑點。
謝承文看不到初心射出的炮彈軌跡,因為炮彈飛行的太快,沒等他找到炮彈的彈着點,又是一聲轟鳴,兩枚炮彈又緊接着向着目標飛去,同時謝承文感覺到一股力量從側面推着自己的身體,應該是腳下的艦體正在急速轉向。
雖然身體有些被側推的感覺,但是謝承文卻沒感覺到自己的重心發生偏移和位移,他整個身體像是被牢牢的釘在了船體之上。
『轟,轟』
又是兩聲炮響,是初心艦體後側的兩門單裝150毫米炮在開火,此刻初心已經完全打開了所有主炮的射界,四門主炮此起彼伏,炮聲連成一片,像是高射速的轉管炮一般。
謝承文終於看到了炮彈在對面的那一坨上炸開的美麗煙花,初心的炮擊命中率高得嚇人,幾乎沒有落空的,連綿的煙火在目標的表面一朵接着一朵,橘紅色的花兒開成了一片,美麗而又致命。
「好厲害!」
謝承文忍不住贊了一聲。
「嘻嘻!」
初心偷笑聲充滿了歡欣和得意,像是一個被誇獎的孩子,但是謝承文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一個抿着嘴唇正認真戰鬥的小蘿莉。
謝承文不由得莞爾一笑,他目光貪婪的在初心身上游弋着,心裏滿是溫柔和喜悅,最後,謝承文的目光落在初心右手無名指上,那裏有一枚閃爍着光芒的戒指,誓約之戒。
那就是連接着兩個靈魂,見證了永世誓約的神秘物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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