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抽刀的那一刻,這件事就只有一種解決可能了,那就是你死我活。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不說話不代表無話可說,只是不願意反駁罷了。憤怒存於心,也受制於心,當你的怒氣釋放時你才會明白自己絕無可能逃脫,可是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步呢?
燕道澤抽出他的刀,他的刀要比木羅的刀寬,也比木羅的刀看起來厚重的多。他雙手握着刀柄向木羅沖了過去。
「第一刀,追風連斬!」
木羅極為慎重的對待,他能感受到燕道澤的濃郁殺機,他想殺了自己!當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以理解。
「師兄想要和我比試刀谷的刀法嗎?那就如你所願!」
隨即木羅也使出同樣的刀法與之相抗衡,只見兩人對峙的地方刀光閃爍,忽明忽滅。而兩人的身法走位太過飄逸,眾人竟難以看出誰佔據上風。
「師兄的追風連斬還不夠快啊,你不會就這點程度吧,這樣的話我可就有些失望了哦。」木羅看似很被動的在防守,可是卻變現的遊刃有餘。
「怎麼會讓你失望呢,第二刀,斬龍破!」燕道澤看起來也未盡全力,剛剛的較量算是互探虛實了。
木羅單手持刀,迎上燕道澤的刀。燕道澤的刀周圍瑩瑩霧氣像是有真龍一般吞吐雲霧,眾人皆感奇異,忍不住嘆道:「燕道澤的刀法精妙絕倫,僅憑這兩式刀法便能擋住我等不落下風!」
反觀木羅的刀,便沒有那些瑩瑩霧氣,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迷你的雪白的小龍,他緊緊地纏繞在那修長的刀身上,向着燕道澤的寬刀張口,似在咆哮。
燕道澤十分吃驚,木羅的這一招斬龍破居然已經練到這種地步了。凝真氣化刀氣,再凝刀氣為實質,他尚且距此還有不短距離,可沒想到木羅居然能夠輕易做到,而且這似乎還不是他的極限。毫無疑問,這一招上燕道澤沒能敵得過木羅,並且被硬生生震退了數丈之遠,地面上留下清晰地腳印。
「既然如此,那就用我最強的一招結束這場戰鬥吧,此招名為無痕,刀斬萬物,過而無痕!」燕道澤狠狠道,語調中有些癲狂。
他的寬刀一震,竟然褪去了一層金屬。刀變得窄了許多,甚至比木羅的刀還要窄,刀身像是透明了一般,薄如蟬翼。遠遠望去,他的刀模糊不清,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把刀一直在細微的顫動,進而帶動附着在刀身上的真氣在刀的四周流轉,本就看不清大概的刀在此刻就更顯得虛幻了。
「這就是一直被祖老束之高閣的武學招式嗎,難道這就是把刀谷傳說中的刀——翼神嗎?薄如蟬翼,化腐為神,天地自成。」木羅喃喃道,眼中有些痴迷,那柄刀深深地吸引了他。但此刻他絲毫不敢大意,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嗜血氣息,這一刀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他必須慎重再慎重。
木羅閉眼,左右作劍指拂過刀身,這把刀竟然在輕吟!他忽的又睜開雙眼,右手把刀輕揚。只見他的刀白如羊脂,溫潤如玉,上面似乎多了一層東西附着在上面,讓它變得不同。
這就是刀谷的秘技——鑄刀術。
用特殊的手法將自己的真氣灌注於刀中,讓刀與氣合,而刀會藉此變得更加強大,像是被重新鑄造了一樣,故名鑄刀術。鑄刀術可將施展的刀技威能成倍增長,鑄刀術越強,威能越強。
燕道澤揮刀連斬,快的不可思議。眾人只見其動作,卻不見其刀。木羅白玉般的刀卻沒有燕道澤的華麗,只是單純的劈斬,但在眾人眼裏卻不是這樣,眾人看到的是眼花繚亂的刀影。他們看到木羅和燕道澤的較量,不由面色凝重,他們從未見到過如此神乎其技的刀法較量。
激烈的碰撞之後,兩人分開。燕道澤的白衣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殷紅的血順着他垂下的右臂流入手心,最後從刀鋒上緩緩流下墜落到地面上。他面色慘白,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可是刀谷最強的武器和刀法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竟然擋下來了!」
木羅此刻也不好受,他左臂的衣服上有一道平整的切口,鮮血從這裏沁了出來。身上衣裳雖然多出被劃破但也僅僅是讓他受了一些皮外的小傷而已,只是他的左臂現在已經不能動了,燕道澤的刀快的離譜,要不是木羅自行卸骨移位,那麼這條胳膊怕是要交代在這裏而不是僅僅被劃破血肉了。
不過剛剛似乎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當燕道澤的刀觸及他的血肉時,他居然產生了一種極為親近的感覺,仿佛這把刀只屬於自己,只不過暫存在燕道澤手中罷了。
「師兄,你的刀,似乎有些不對勁吧,刀谷的至寶居然在你手上,呵呵,這讓我很是想問你為什麼呀。」木羅語氣森然,倒真的是想聽他解釋一般。
突然,只見燕道澤手中的刀上氣流涌動,原本近乎透明的淡薄氣流居然變得如血一般殷紅,儼然成了一把血刀。眾人連忙後退,如此詭異的刀讓他們驚覺不安,怕燕道澤會用這把刀整出什麼么蛾子,他們可不願意面對此刻強大的燕道澤,即便是他受了傷。
燕道澤忽然放聲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居然忘了,你來自刀谷,你為木姓,你是谷主最小的兒子,當年有很多人尋你,可你卻不知所蹤。」
燕道澤看着有些氣息不順的木羅繼續說道:「當年,我追隨在谷主身邊浴血殺敵,我也不記得我到底殺了多少人。我的衣衫濕透了,夾雜着汗液和粘稠的鮮血。看着蒼老的谷主,我心裏萬分愧疚,如若不是我哥,刀谷不會死這麼多人,他從我這裏偷走了刀谷的防禦工事圖,正因如此才給人以可乘之機。我甚至羞愧到不敢直視老谷主,我只能默默地殺人。谷主對我說你大可不必如此,刀谷遲早要遭此劫,只是提前了一點而已,刀谷本就不該存在,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忌憚到聯合起來覆滅刀谷,你沒有做錯什麼。聽到老谷主的話我更加羞愧到無地自容。我的錯就是我的錯,這是改變不了的事。老谷主的豁達心胸我這輩子都望塵莫及,所以我欠他的。老谷主取出一把刀交給我,也就是我手上的這把刀。他說:『這把刀和上面的一招刀法就是他們來刀谷的原因,他們覬覦這柄刀,所以才有了這一出,可是這柄刀姓木啊,幾代人用鑄刀術祭煉才有今日之威,刀已有靈性。』他施展了和你剛剛所用的刀術很像,只不過他施展的術是讓這把刀多了一層鞘,就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我知道了,你殺了我父親原來是為了拿走他的刀。難怪那些人沒有找到翼神,以為被父親藏了起來無人能尋到,大家都被你騙了啊!」木羅怒氣橫生,雙眼佈滿血絲。
「老谷主確實是我殺的,但是這把刀確實老谷主親手交給我保管的。我之前以為你是刀谷叛徒,為這刀而來,所以才會動了殺念。」燕道澤搖搖頭道。
「不可能,父親怎麼會將翼神交給一個外人!」
「沒有什麼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誰又能斷定一切?老谷主把他重新修飾過的刀交給了我,他像是說遺言一樣對我說:『以後你若是見到我的後代,希望你可以將這把刀交給他,我一生沒求過幾個人,但我這次求你替我刀谷木家保存好這把刀。』老谷主竟然跪了我,我當時驚慌失措,腦子一片空白,胡亂說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直到老谷主起身將刀放到我的手心我才知道我在慌亂中答應了他。我想幫他幫你們木家保護好這把刀,可是我沒有回頭路了,我殺了太多的人,我哥也保不了我,老谷主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說他會替我想辦法的,此時的他早已油盡燈枯,他和我說只要他死了自己提着他的頭顱出谷,說自己也是叛逆就必然不會受到牽連,自己殺的人再多也都無關緊要。隨後老谷主揮刀自刎,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說不上我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木羅你也無法想像。身為刀谷之人,同門盡皆死去,甚至連老谷主也死在自己身前,我當時心裏很亂,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幾乎喪失了意識,迷茫無助。直到我出了谷和哥哥定居木棉城之後很久我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我提着老谷主的頭顱在哥哥的斡旋之下活了下來。」
「怪不得大家都說他是武痴,現在看來,倒也在情理之中。」紫玉海點點頭道。
「倒也是個可憐之人。」左懷仁輕嘆。
燕道澤把刀遞給木羅:「這算是物歸原主了吧。我也完成了我的使命了,終於可以解脫了啊!」
翼神入手,他感受到了那柄刀在呼喚,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從他心裏生出。木羅疑惑的看着燕道澤,不知他所說的解脫是何意。忽然,他看見燕道澤嘴角鮮血流下他才明白燕道澤何意。
「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知道的我不會殺你的,為何非要如此?」
「可是他放不過我自己啊!」燕道澤指着心口道,「我欠谷主的現在還清了。我早該死了,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好累啊……好累……」
燕道澤的聲音寂滅,至死他依舊站在那裏,像一塊豐碑一樣。
燕家至此盡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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