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的燈光開始變化,比賽正式開始了。
主持人上台開始念開場白。
攝像機移動着。
後台的選手們都已經各自做好了準備。
時白夢也在其中。
她坐在自己的等候位上,望着前方的大屏幕液晶電視。
這個電視播放的就是前台的畫面,讓他們這些在後台等候的選手們,也可以實時知道前台情況。
第一位選手已經在住處人介紹下上台去了。
能夠走到今天的選手哪一個都不容小窺。
時白夢平靜的看着,忽的聽見不遠處有些雜聲,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她扭頭看過去,見一個少年背影,以及一個青年,青年臉色焦急,隱約能聽見他說:「我這就讓人去找適合的腰帶,馬上送過來。」然後急匆匆的跑了。
表演服出問題了?
時白夢看見那少年的背影,純白色的長袍很是飄逸,看起來是兩件式,沒有腰帶的話,褲子都會掉吧?
這還怎麼比賽跳舞?也難怪陪同他的人會那麼着急,就不知道他是幾號選手,要是靠前的話就太倒霉了。
這時,那少年一轉身,誰想視線和時白夢對個正着。
時白夢看清了他的相貌和正面裝扮,白淨無暇的皮膚,頭髮打理得利落有型,這純白色的長袍,有點類似僧袍,又有點魏晉之風。
只不過他手提着褲子有點煞風景。
時白夢不想被人誤會自己是故意想看他的霉樣,所以禮貌的點點頭算打了招呼就收回了視線。
……
「你真漂亮。」
一道聲音忽的從身旁傳來。
時白夢疑惑的側頭,剛剛的白衣翩翩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身邊的位置正坐下了。
「謝謝,」時白夢禮貌的應道,「你也很帥氣。」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有氣質。
這樣打扮的少年將古風雅韻和現代幹練結合,毫無違和感。
「我叫溫臨川。」
時白夢往他腰間掛着的名牌看了眼,就知道他說的是哪三個字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認真介紹自己了,時白夢一樣掛着名牌的情況下,也說了,「我叫時白夢。」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溫臨川伸出一隻手。
時白夢和他交握。
溫臨川很快就紳士的鬆開了,「現在我們也算半個朋友了吧。」
時白夢啞然,輕輕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眨了下眼睛,「我覺得我們先是對手。」
溫臨川笑容加深,「沒錯。」
他壓低聲線說:「只有被我看成是對手的人,才能成為我的朋友。」
時白夢詫異看他。
這話說得真傲氣,卻也因為直接而不惹人討厭。
溫臨川笑道:「這次的選手裏能讓我覺得是對手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就來找你交朋友了。」
時白夢好奇道:「這怎麼看出來?」
溫臨川狡黠道:「你最漂亮。」
時白夢輕笑,「有你這句話,我就算不贏其他人,也一定要贏了你才行了。」
溫臨川盯着她,半晌後泄氣道:「好失敗。」
「怎麼了?」時白夢笑問。
溫臨川:「我還想看你害羞的樣子。」
時白夢笑。
害羞?
已經是做三年學生會會長的人,最初一年聽過的調戲比溫臨川的話誇張多了,她要那麼容易害羞的話,還怎麼管理學生會。
「難道是我不夠帥麼。」溫臨川還是不放棄,「可是明明你剛剛都誇我帥氣了。」
時白夢聞言,抬起頭認真盯着溫臨川的臉看。
本來還笑着的溫臨川,在她專注的注視下,反倒先逐漸的笑不出來,眼珠子也微微顫動,才是真正不好意思的害羞表現。
在溫臨川快撐不住的時候,時白夢收回視線,「嗯,我見過比你帥的人。」
不止一個!
時白夢心裏說。
溫臨川被打擊得眼神都流露出幽怨。
「何況,」時白夢欲言又止。
溫臨川有點緊張。
時白夢視線往下看了眼,「你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夠帥氣。」
一隻手一直提着褲子的溫臨川,「……」
耳邊聽到少女清脆悅耳的笑聲,一根紅色繫着個簡單黃銅鈴鐺的紅繩遞過來。
「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場,要是覺得還適合的話就先用着吧。」時白夢微笑道。
這繩子是她舞服上用來系腰的裝飾品,就算沒有也沒什麼大問題。
她看溫臨川小小年紀遇到這麼緊張的情況,還能溫和有禮和人聊天開玩笑,也想能幫到人家就幫幫。
溫臨川看着紅繩,又看看時白夢,愣了兩秒才接到手裏,「謝謝。」
他把紅繩穿進褲子留有的節孔里,看得出來這原先本該有條褲帶的,就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見了。
現在換了時白夢給的紅繩,白色里露出一小節一小節的紅繩,最後在前面系了個結,黃銅鈴鐺恰好吊在外面,意外的還挺適合,並不會違和。
溫臨川看着笑了,「你幫了我,不怕我贏了你?」
時白夢笑道:「你贏了,那也是你實力。」
對於比賽她會全力以赴,力求做到最好,不過對名次的得失心並不重。她對舞蹈方面更多是出於小時候的一個執念,後來到真的喜歡,並不是非要在這條路走到巔峰。
……
因為溫臨川的突然到來,讓心態本就不錯的時白夢,更加的放鬆起來。
兩人聊着天,溫臨川說他是b城本地人,之所以會注意到時白夢,其實不僅是時白夢漂亮,還有兩者要表演的舞蹈類型差不多,都是古風和現代結合。
這讓他覺得找到了紅顏知己,忍不住就過來結識了。
誰想到,就讓時白夢綁了個大忙。
從溫臨川的言行舉止,時白夢猜得到他的家庭不錯,家教應該也不錯,才能把他養出這種驕傲卻不跋扈的性格。
兩人的交談在溫臨川被上台而停止。
時白夢說:「加油。」
溫臨川自信的微笑。
從後台的電視裏,時白夢也看到了溫臨川的表現。
他有自信的資本,跳舞的少年猶如魏晉時代走出來的貴族公子。
現場觀眾的反響也非常好。
溫臨川的表演結束,一身熱氣的回到後台,笑着正想跟時白夢說話。
誰想,下一場上台的人就她。
溫臨川面露啞然。
時白夢笑起來。
「加油吧。」溫臨川說。
時白夢也笑道:「真回真成對手了。」
兩人一前一後,舞蹈風格還相似,太容易被拿來比較了。
……
前台的貴賓席。
伊諾眼神已經有了不耐煩。
他對那些人跳舞都沒興趣。
現場觀眾們欣賞到的東西,劉叔也忍不住叫好的選手表現,於他眼裏都毫無波瀾。
劉叔說:「剛剛那個少年跳得真不錯,我看現場的女性觀眾都要被他迷住了。」
伊諾本來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身體,在聽到主持人喊出時白夢的名字時,終於挺直了背脊。
至於劉叔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見去。
伊諾探頭往下看,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夢夢了。
然而舞台的燈光先黑了下去,什麼都看不清楚。
伊諾剛皺眉,沒多久舞枱燈光再次亮起,一束光柱正好投射在舞台正中央的少女身上,那身穿紅色舞服的少女也恰好抬起眉眼。
伊諾一愣。
音樂聲響起。
少女慢慢抬起腿,身姿曼妙,姿態優美典雅。
她的一舉一動隨着音樂的鼓點而動。
紅色舞裙輕紗若隱,襯得肌膚白雪無暇,燈光下瑩潤如玉。
黑色的長髮挽成了鬢,一隻步搖裝飾,露出修長的天鵝頸。
精緻的妝容淡化了素顏的青澀稚嫩,黛眉如遠山,眼尾一抹桃紅道盡風流靈妙,唇瓣潤紅如沾露的花蕊,一顰一笑儘是萬千言語。
這是伊諾沒有見過的時白夢。
伊諾的眼神迷茫,腦子有些莫名的亂。
這是傻夢夢……
這不是傻夢夢……
不對。
這是夢夢,卻不是平時的傻夢夢。
伊諾視線一動不動的看着舞台上的少女,毫無察覺到此刻自己的目光有多專注銳利,猶如潛藏在陰影處捕獵的豹,燃燒着點點的星火。
旁邊的劉叔也看呆了眼,忽的回神就咋舌,脫口而出道:「這簡直……妖精啊。」
他本想形容像個精靈,又覺得不盡然。
舞台跳舞的少女很有靈氣沒錯,卻更有股驚心動魄的勾人氣質。
這種勾人並非她刻意做過界的肢體動作,正相反她一舉一動都毫無過界,少許暴露的雪白肌膚在燈光下更有聖潔感。偏偏就是這樣,反倒更叫人心癢難耐,好似那極清中生出的魅,極少見才極勾人。
哪怕是到了他這個年齡的,看後也被勾起點異樣感受來。
只不過這點異樣剛起,劉叔就趕緊打住一切念頭。
他一向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老老實實的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這夢小姐不知道跟沈總監是什麼關係,又明顯是伊少在意的女孩子,他要是有一點小心思,還不知道該怎麼死。
劉叔收回視線,喝了一口酒,心想感慨着:之前見這小姑娘兩三次,就覺得長得漂亮,氣質也好,萬萬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往伊諾看去,見伊諾目不轉睛的樣子,又啞然一笑。青春呀~
……
此時的伊諾腦子不亂了,卻也什麼都想不到。
舞台上,時白夢一個動作,露出纖細柔韌的腰肢。
伊諾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上面,腦子裏忽的晃過一個疑問:夢夢的腰好細好軟好白。
以前他都抱了很多次了,都沒注意過這方面。
線條流暢漂亮的腰身隨着音樂鼓點一扭。
伊諾的目光一愣,心跳落了一拍,緊接着猛烈跳動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臉好熱。
耳朵也熱。
這種熱度還控制不了,降不下來。
忽的,舞台上的少女一個旋轉,臉上也綻開笑容,低垂的眉眼忽的飛揚,彎彎的笑弧,眼尾的桃紅仿佛開盡夭夭桃花。
伊諾的視線撞上去,身體往下跌倒,坐在沙發上。
劉叔嚇了一跳,見他垂着頭,趕緊問:「怎麼了?」
兩三秒後,伊諾才迷茫的抬起頭,一手捂着胸口,感受手底下失控的跳動。
難道伊少有心臟問題!?伊姐沒有提起這個啊!劉叔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剛想問有沒有帶藥,或者要不要馬上打120……
伊諾喃喃:「好脹,但是一點也不難受。」
胸口又悶又脹,心跳還特別快。
但是和上次跟夢夢冷戰的難受不一樣。
這次一點都不難受。
劉叔:「……」
他都差點被嚇出心臟病了!
伊諾的臉色恢復,再次坐直身體朝舞台看去。
雷霆般的掌聲響起,時白夢的表演已經結束,彎腰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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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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