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爆炸性消息,蕭雲和想想那個畫面,忍不住期待起來。
「葉泠。」歐陽裔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光着一雙大長腿就朝蕭雲和撲來:「把照片給我刪了。」
蕭雲和利落的閃身避過,跑到客廳,挑眉笑道:「想得美,這張照片能賣不少錢呢。」
「你個見利忘義的傢伙。」歐陽裔跳腳罵道。
「剛才不還罵我見色忘友呢嗎?我就忘給你看。」蕭雲和說着低頭手指戳在屏幕上。
歐陽裔一急,不管不顧的衝過去,伸手就去奪蕭雲和的手機,兩人就在客廳追逐起來,讓歐陽裔氣餒的是她連蕭雲和的一片衣角都沒夠到。
「我認輸。」歐陽裔雙手撐着膝蓋,無奈的說道。
雙眼狠狠的瞪了眼蕭雲和,因為一番運動,歐陽裔臉頰通紅,皮膚白裏透紅,那瞪過來的眼神多了幾分嬌嗔嫵媚。
蕭雲和心道這是天生尤物啊,可以當禍國妖姬了,幹嘛跟人家男的搶飯吃。
蕭雲和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晃了晃手機:「發出去讓你搶了我五高校花的名頭嗎?想得美。」
歐陽裔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誰稀罕。」
歐陽裔抿抿唇,瞥了眼蕭雲和:「胡文倒台,跟你有關係嗎?」
這個問題她憋在心裏兩天了,不問不痛快,可又覺得不可能,葉泠要真這麼神通廣大至於跟她住這破房子嗎?
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有一種直覺,來自女人神奇的第六感,胡文倒台跟她肯定脫不了關係。
蕭雲和眸光微閃,如同春風拂過綠波,盪起細微的漣漪,眨眼間便歸於無痕。
「自作孽,不可活。」
說的模稜兩可,歐陽裔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了些什麼,有的事情沒必要追根究底,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蕭雲和將一張銀行卡推到她面前,還是之前歐陽裔的那張卡:「還你。」
歐陽裔看也沒看就收起來了,也不在乎裏邊有多少錢。
蕭雲和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笑道:「再忍兩天,很快我們就可以搬走了。」
歐陽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要搬走?租到新房子了嗎?」
蕭雲和定定的看着她:「不是我,是我們。」
歐陽裔撇了撇嘴:「算了吧,這裏我都住習慣了,花着我的錢敗家你的良心不痛嗎?」
蕭雲和坐到歐陽裔身邊,伸手摟着她的肩膀,笑顏如花的說道:「以後我負責貌美如花,你負責掙錢養家。」
歐陽裔嘴角抽了抽,「我沒有你這麼敗家的娘們兒。」
蕭雲和說道:「收拾一下東西吧,那邊在裝修,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搬進去了。」
歐陽裔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你哪兒來的錢?不會把我的積蓄都霍霍光了吧,咱以後要喝西北風不成?」
「要喝你自己喝去,我只是通知你一聲,房間給你留着,愛去不去。」蕭雲和懶得跟她解釋,起身去洗澡了。
歐陽裔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銀行卡,跑到臥室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沒電關機了,她也忘記充電了。
充上電等了一會兒開機,立馬收到幾條銀行短訊提醒。
一個小時前銀行發來短訊,葉x通過建設銀行給她轉賬……歐陽裔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這後邊是幾個零?
一二三四……她數了幾遍都是6個〇。
一百萬!
卡里本來有五十萬,葉泠前陣子用去二十萬,還剩三十萬,一個小時前轉了100萬,這張卡上現在有一百三十萬。
歐陽裔忽然覺得這張卡有點燙手,她更震驚葉泠這錢是從哪兒來的,前陣子還窮到房子都租不起了,只能跟她擠在這破房子裏。
葉泠消失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她幹嘛去了?忽然就變得有錢起來,歐陽裔不得不多想。
她可別走上什麼岔路啊,長的這麼漂亮,被哪個大豬蹄子坑了,她要氣死。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歐陽裔走過去站在門口問道:「葉泠,你哪兒來的錢?」
水聲停下,裏邊傳來少女朦朧帶着濕氣的聲音:「這錢來路很正,放心花就是。」
歐陽裔能放心才怪,「你不說出個理由,我能花的安心嗎?」
浴室門打開,蕭雲和裹着浴巾走出來,少女皮膚白皙,雙腿修長,鎖骨分明,毛巾包着濕發,面容被水汽蒸的微紅,冰肌玉骨,眉眼絕艷,歐陽裔幸虧內核是個女的,不然她要流鼻血了,雖然現在鼻子就有些熱熱的。
蕭雲和瞥了她一眼,眸光如同被水洗過一般,清澈明淨,歐陽裔本來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對上那雙眼睛她猛然反應過來:「你戴的隱形眼鏡嗎?」
葉泠雙眼高度近視,眼鏡從沒摘下來過,可這次回來,就沒見她戴過眼鏡,不過摘掉眼鏡,整個人的氣質截然不同,如同解除了封印一般。
之前秀雅中帶了幾分書香氣,內斂沉靜,氣韻高華,現在則清純透淨,如同琉璃一般,疏朗的眉目卻自帶一股天然的風流明艷,灼灼動人,眼波流轉間皆是說不出的光彩照人。
那雙眼睛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看一眼就能失魂。
蕭雲和淡淡道:「做了近視手術。」
說着抬步往臥室走去。
歐陽裔這才想起原來的問題:「那些錢你從哪兒來的?」
那態勢竟是非要蕭雲和給個說法。
蕭雲和也不避諱歐陽裔,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我簽了經紀公司,請假的這段時間去劇組拍戲去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歐陽裔盯着蕭雲和的美背,耳尖悄悄紅了,輕咳一聲,不自然的別開目光,想到蕭雲和剛才的話,下意識皺了皺眉:「拍戲?靠譜嗎?別被騙了?」
蕭雲和換好衣服,擦着濕發走過來:「想什麼呢?我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歐陽裔盯着她的臉看了三秒,默不作聲的移開目光。
長了一張不諳世事的臉,實際上最會騙人。
「什麼公司?有營業資質嗎?是怎麼發現你的?」歐陽裔一連串問題砸過來。
「停。」蕭雲和無奈的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你確定要聽我說嗎?」
歐陽裔點頭:「要聽,免得你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蕭雲和簡單給她解釋了一遍,當初是如何認識李行的,李行又是如何簽下她的,當然中間省略了很多細節,比如雲歧。
歐陽裔顯得熟知娛樂圈,皺眉說道:「李行?雲歧的經紀人?」
蕭雲和挑了挑眉:「原來你知道啊?」
歐陽裔神情有些複雜,喃喃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蕭雲和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我是為了掙錢才進娛樂圈的,李行給出的條件還不錯,會全力捧紅我,我這張臉,不進娛樂圈就太可惜了。」蕭雲和摸了摸自己的臉,本來是調侃一下,結果歐陽裔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蕭雲和敏感的發現她情緒不對勁,眯了眯眼:「歐陽裔?」
歐陽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蕭雲和喊了她三聲她才回過神來,抬頭茫然的看着蕭雲和。
蕭雲和在她眼底看到一絲一閃而逝的痛苦,直覺告訴她,歐陽裔跟李行或者說娛樂圈有某種聯繫,正是這種聯繫造成了她的痛苦。
有些人,越是平時表現的遊戲人間、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心裏越是有一個不能碰觸的角落。
「你怎麼了?」蕭雲和仔細的打量着她。
歐陽裔猛然站了起來,轉身跑進臥室,甩上門。
蕭雲和皺了皺眉,起身走到樓下,舅媽正坐在屋檐下縫衣服,帶着一副老花鏡,這時候才看出幾分老態。
看到蕭雲和,舅媽笑道:「小泠啊,快過來。」
蕭雲和搬了個馬扎坐到她對面,舅媽一邊穿針引線,一邊笑道:「跟小衣吵架了吧?這孩子,脾氣還是這麼倔,也就你能受的了她的臭脾氣。」
說着嘆了口氣,「你別怪小衣,她從小受了不少苦……。」
蕭雲和抿了抿唇:「我告訴她我進了娛樂圈,她就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為什麼?」
舅媽愣了愣,仔細打量了一眼蕭雲和:「這就是緣分啊,該來的早晚會來。」
蕭雲和一頭霧水。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小衣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她傷心。」在蕭雲和心裏,早就將歐陽裔當成了朋友,這段友誼,她是真心的。
舅媽笑道:「小衣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其實從她第一次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小衣從小到大,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唯一?
不知為何,蕭雲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舅媽放下手裏縫了一半的衣服,起身去了裏屋,再出來手裏拿着一本佛經,那佛經已經很久了,封面褶皺破舊,很有年代感,看得出來主人經常翻閱。
舅媽打開佛經,裏邊夾着一張老照片。
她將那張老照片拿出來,照片是黑白的,看起來比這本佛經還老,卻似乎被燒過,照片是一雙男女的合影,男人很年輕,劍眉星目,十分俊朗,黑白濾鏡更是凸出男人五官的精緻,有種少年的意氣風發之感,望着鏡頭笑容燦爛,眼中是幾乎溢出屏幕的幸福。
這男人是桃花眼,仔細看跟歐陽裔很是肖似,不過歐陽裔的桃花眼是風流艷艷,這個男人卻更多是一種清冷疏離,雖然笑着,卻給人一種距離感。
而那個女子臉被燒去了一半,剩下的半張臉,看得出是很清秀的,鼻子嘴巴看的到歐陽裔的影子。
幾乎一眼,蕭雲和就斷定,這對男女應該是歐陽裔的父母,也不得不感慨,歐陽裔幾乎是挑着父母的優點長,也怪不得那麼妖孽了。
「這是小衣的親生父親。」舅媽指着照片裏的男人說道,話落暗暗打量着蕭雲和。
蕭雲和說道:「看出來了,父女倆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想必當年的歐陽叔叔也是擄獲了不少女孩的芳心吧?」
舅媽皺了皺眉:「你不知道他?」
蕭雲和愣了愣,仔細看了幾眼照片裏的男人,確定從不認識,「他很有名嗎?」
電光火石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怪不得歐陽裔聽到她入娛樂圈反應會那麼大。
舅媽撇了撇嘴:「也是,你還小,不認識也正常。」語氣竟是夾雜着幾分鄙夷。
「小衣的媽媽年輕的時候是我們十里八村最水靈漂亮的姑娘,求親的人把家裏的門檻都踏破了,小姑娘仗着聰明漂亮也是有些心高氣傲的,高中畢業就外出打工了,再回來竟是大着肚子……。」舅媽說着情緒有些激動起來,眼中竟是深深的恨意。
她跟小衣的媽媽舅舅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衣媽媽從小就聰明,學習很好,年年第一,是那個年代的農村最有希望考上大學的,她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省內排名第一的大學。
她跟小衣舅舅都沒有學習的天分,高中畢業就結婚了,她娘家兩個兄弟,家裏負擔重,父母向小衣家要十萬的彩禮,那個年代十萬就是天價了,小衣外公外婆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小衣媽媽不上大學,省下學費給她們結婚,小衣媽媽從小心高氣傲,接受不了父母的偏心,跟家裏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整整十年杳無音訊。
這十年裏她無數次夢到小衣媽媽,夢到她哭着埋怨她當初為什麼沒有站出來說話,埋怨這麼多年在外流浪苦難日子,有家不能回,受盡欺辱白眼。
她越來越愧疚,越來越悔恨,跟小衣舅舅吵架,跟娘家斷了聯繫,婆婆公公日日以淚洗面,十年內相繼離世,在她一連流掉兩個孩子後,她覺得是上天在懲罰她。
終於有一天,她回來了,卻是大着肚子,世事磨平了她的驕傲,苦難令她越發堅強,她永遠記得那個黃昏,女人頂着九個月的大肚子,風塵僕僕,相比少時的青澀單純,多了幾分溫婉通透,她站在家門口,躊躇徘徊,卻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
「青青?」她下地歸來,不可置信的喊出那個在夢裏喊了無數次的名字。
女子身子顫了顫,卻始終不敢回頭。
她繞到她面前,女子早已淚流滿面。
兩個從穿開襠褲就是好閨蜜的姑嫂倆被命運分離後再一次抱頭痛哭。
她絕口不提這些年的經歷,也不提孩子的來歷,也不出門,安心養胎。
她帶青青去城裏的大醫院備產,路上在一家便利店買水,便利店的電視上放着娛樂新聞,她抽空看了一眼,一個大明星要結婚了,新郎俊美倜儻,新娘美麗優雅,兩人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她當時就感嘆真是天作之合啊。
卻沒發現身邊的女人瞬間慘白的臉,手指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她吃疼的扭頭,就看到女子痛苦到扭曲的面容,眼淚和冷汗一起流了下來。
「嫂子,我要生了。」
她痛哭起來,周圍的人嚇了一跳,人人都怕惹麻煩,避之唯恐不及。
她以為她是疼哭了,後來才知道,當時的青青,心中有多絕望和痛苦,分娩的十二級陣痛卻壓根敵不過她心中的痛,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她平安的產下一個女孩,卻傷了元氣,身體一日日的衰敗下去。
「她叫歐陽裔。」她撫摸着襁褓中的孩子,眉眼有種過盡千帆的平和淡然。
在她彌留之際,偷偷瞞着她燒掉了一張照片,幸虧被她及時發現,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小衣的父親……
「嫂子,他是有苦衷的,我不恨他,求求你,千萬不要告訴小衣,就讓她平安快樂的長大,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陪着她成長了。」
「嫂子,答應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女子苦苦哀求。
她心中恨啊,為了青青能安心走,她答應了下來,但那個負心薄倖的男人,毀了青青的人生,青青悽慘離世,小衣孤苦無依,那個男人呢?名利雙收,美人在懷,這世道何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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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百合我磕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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