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卻似眾人的嗤笑,茫然不知,冷聲道,「不知殿下比是不比。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姬冽輕輕一笑,「許先生說怎麼比?」
姬冽之所以鬆口,一來是想讓這位詩仙詞聖,當眾出醜。
二來也好終結這番糾纏,當然,其中還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成分。
說穿了,許易的文名,讓他有幾分顧忌,強奪了美人自是無礙,可終究有損他九皇子的名聲,倘若是比斗贏來的,流言蜚語也能少上一些。
話方出口,姬冽神魂一凜,暗道,壞了,這麼聰明的人,豈會迂腐文士,若說此人單會詩詞文章也就罷了,適才和襄王世子那絕頂聰明之人鬥智鬥勇,此人始終牢牢掌握局面。
此等人物,豈會不識自己的水罡之煞,好賊子,分明是扮豬吃虎。
念頭到此,繼而聯想到,適才自己激發的滔天威壓,被此人完全無視,顯然是強者才有的能耐。
「奸詐啊奸詐,賊子可恨。」
姬冽氣得暗暗咬牙,卻是不便反口,畢竟他堂堂九皇子的威名,大庭廣眾,不能不顧。
此外,他亦有自己的驕傲,堅信就憑自己的實力,任憑這位詩仙詞聖無論如何耍弄狡計,最終的慘澹下場,是註定的。
就在姬冽心念百轉之際,許易道,「打打逃逃,刀光劍影,未免有失你我身份。且今日是聖天子華誕,弄得滿地腥膻,未免不美,且要速速分出勝負,不耽擱時間,以我之見,不如文比。」
姬冽冷笑一聲,「許先生可真不爽利,囉囉嗦嗦半天,卻也不知道你要比什麼。」
許易道,「說來也簡單,便是你我站在原地,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受拳者不得躲閃,誰受拳退得更遠,便算誰輸,不知此法可算公平。」
姬冽萬沒想到許易竟是這般乾脆,絲毫沒有玩弄機巧,若說公平,怕是沒有比這更公平的辦法了。
他本憋着勁兒挑刺,卻未想到根本無刺可挑。
念頭急轉,姬冽道,「這辦法不錯,再加一條,既是比斗本事,就該赤身露體受拳,靠寶貝防禦,算不得英雄,不知許先生可同意?」
能以弱冠之年,修行到如此境界,除了天資過人,姬冽的心智自然無差。
他能猜到許易擇取此法比斗,看似公平,定然有着了不得的自信,當先他便懷疑姬冽依寶為勝,自要設法破解。
許易道,「殿下所請,理所應當。」
姬冽微微皺眉,不知許易的自信來自何處,冷笑道,「本宮出手無狀,若一不小心……」
「既是比斗,自然生死各安天命!」
許易依舊乾淨利落。
姬冽心中疑雲愈重,「不知誰先出手。」
「既是我提的比法,自當請殿下先出手。」
許易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一時間博得無數觀者好感。
姬冽徹底迷惑了,他弄不清許易的自信來自哪裏,他自幼修行玄功,天地榜上的著名神功,哪怕是各大門派、世家所私藏的,便是他想修煉,也盡能得手。
就防禦而言,他修行的佛家秘法《不動明王神功》,已修行至第三層,全身筋膜紅白轉化三次,防禦力無雙無對,便是當今天下最著名的防禦神功「不敗金身」,也須得修行至第五轉,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而當今之世,「不敗金身」修行何其艱難,便是把持《不敗金身》玄功的水家也許久未出現將不敗金身修煉至第五轉的了。
就憑《不動明王神功》,姬冽便有絕對自信,在此次比試中,獲得最終勝利。
絞盡腦汁,姬冽也弄不清許易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那本宮承讓了。」
想不透便不想了,姬冽雖未和許易交過手,但看此人和襄王世子的智斗,便絕不會輕敵,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出手絕不容情,且他身負罡煞神功,只需催發拳勁之際,擊出罡煞,漫說只是詩仙詞聖,便是拳仙武聖也休想消受得起。
夏子陌怔怔地注視着場上的變化,心中漣漪如瀾。
在她的意識里,大越天子乃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便是拼卻這條性命,她也要弒掉大越天子,報血海深仇。
為了這刻骨之仇,她甚至不惜捨棄了心中的摯愛辰哥哥。
在她的意識里,世上便只有辰哥哥對她最好。
可眼前的金甲男子,每次見面,都讓她芳心悸動,衍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來,心中不時還流露出酸楚。
如今這金甲男子竟不惜直面大越天子,和當今大越最富盛名的九皇子,也要接自己出宮。
她不知道其中的因由,卻能感覺到這金甲男子對自己的疼惜。
但因滿場眾人,唯有這金甲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沒有慾念,兩道哀愁至極的眼神,好似兩個渦旋,一陷進去,便能深深體味到那濃烈到化不開的心疼。
九如則攥緊了籠在袖筒的拳頭,不再死死瞪着始終不為所動的乃蠻國禿頂老者,直直盯着場上,心中遍訟多寶感應咒,渴求佛祖聽見自己所求,讓這姬冽一拳結果了這可惡惡賊才好。
他卻根本沒想,倘使佛祖聽見他這齣家之人,禪林弟子做如此惡毒之祈禱,非跳出牆來,作金剛獅子吼。
還有如九如所想者,便是鬼主和三皇子,這兩位皆巴不得許易就此身死,前者好安心地開啟皇陵,脫出此界,後者好趁機捉拿陰魂,拷問生死蠱的下落。
至於其餘眾人,向着許易者,卻是極多,其中那三百新科進士,幾乎盡數向着許易。
一來,許易本身的身份,便能被眾人視作自己的代表,九皇子如此欺侮許易,眾人皆感同身受,有道是學得文武藝,售與帝王家。你帝王家視我文士如芻狗,我文士自當視你如仇寇。
二來,許易新敗襄王世子,為大越奪回榮光,毫無疑問,在眾人眼中,堪稱大越的民族英雄,英雄受辱,豈不令人悲痛。
二人陣勢尚未擺開,場上的氣氛驟然收緊,只聽獵獵天風吹得旌旗得得,一派蒼涼肅殺,籠罩全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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