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謝老太太派了掛了軍牌的軍車來接,約莫九點左右,文綠竹四人便到家了。
「冷不冷?快進來,飯菜都熱着呢。」謝老太太和謝老爺子並小胖墩一聽到響動,便從屋裏走出來,十分熱情。
文綠竹和謝必誠上前打招呼,豆豆和菜菜更是高興得直撲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懷中,撲得兩老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就在門口摟着親熱。
胖墩原本想撲上去跟菜菜擁抱的,可是被謝老太太搶了先,只得在身後摸摸菜菜的兩條辮子。
文綠竹扯扯謝必誠,謝必誠便道,「爸,媽,外面冷,進屋再抱也不遲。」
這話提醒了兩老,他們還好,小孫子小孫女豆豆和菜菜住慣了南方,只怕不習慣北方的寒冷,連忙便牽着人往屋裏走。
屋裏開着暖氣,一進來就感覺到熱浪撲面,大有夏天之感。
文綠竹和謝必誠連忙脫掉大衣,脫好了,又想去幫豆豆和菜菜,卻見謝老太太和謝老爺子已經幫兩小脫掉外套了,此時正在脫毛衣。
文綠竹連忙扯着謝必誠上前去,幫豆豆和菜菜脫衣服,口中則說,「謝伯伯,謝伯母,你們快別忙了,我們來就是。」
謝老太太打開她的手,笑道,「不用你,我來就是。還有,你還叫什麼伯父伯母,該改口叫爸媽了……離婚禮也沒多遠了,還這麼客氣……」
文綠竹被這麼一說,俏臉便紅了起來。
謝必誠也被謝老爺子趕開,不讓他幫豆豆脫毛衣,此時正閒着,便伸手去擰文綠竹的臉,湊過去低聲道,「媽說得對,你對我也不要再直呼姓名了,要叫夫君……」
文綠竹手挽上謝必誠後腰。狠狠地擰了他一把。
這時亮嬸從裏頭迎出來,正好看見了文綠竹那隻手的動作,微微一怔便若無其事,「四少。文小姐,飯菜都準備好了,先吃飯吧。」
「謝謝——」文綠竹微微頷首,有些不好意思。
謝必誠揉着後腰,挽住文綠竹。給了她個再找你算賬的眼神,口中則道,「先去吃飯——」
謝老太太沖他們揮揮手,「對,先去吃飯,我們和豆豆菜菜也馬上過去。」
謝必誠知道父母心裏想極了豆豆和菜菜,但也不可能不讓他們吃飯,最多就走遲兩步,黏糊一下,便不再理會。牽着文綠竹的手,直奔餐桌。
晚餐很豐盛,此時正冒着騰騰熱氣。
文綠竹的確是飢腸轆轆了,十分有胃口,正待大吃一頓。不過開吃前,還是叫了分別牽着豆豆菜菜及胖墩走到餐桌邊的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讓他們一起吃飯。
剛才被謝老太太說過,她不敢直呼伯父伯母,只得含着羞意叫「爸——媽——過來一起吃飯。」
謝必誠聽了,丹鳳眼洋溢着笑意。看了過來。
「哎——」謝老爺子高興地應了,又道,「不用管我們,我們吃過了的。」
謝老太太也笑眯眯地應了。接着補充,「也不用管豆豆和菜菜,我們會照顧他們吃飯。」說着,就想拉開椅子讓菜菜坐好。
菜菜被文綠竹教育過,見狀連忙搶在謝老太太跟前將椅子拉出來,「乃乃你坐——」
「好孩子。你坐就好。」謝老太太見她如此貼心,笑得合不攏嘴。
菜菜堅持,「乃乃坐——」說着又拉開一張椅子,對一直跟着她的胖墩道,「這是給胖墩的。」
「謝謝妹妹——」胖墩十分高興,笑着禮尚往來,拉開兩張椅子中間那張,「妹妹坐——」
文綠竹在旁看得高興,又見豆豆幫謝老爺子拉開椅子,並和謝老爺子上桌坐好了,此時正在低聲說着什麼,一老一小臉上都是笑意,更加開心。
不枉費她從小教到大,不許讓老人幫他們搬椅子凳子。
謝必誠在旁看見,也暗暗點頭,論起教養,他這對龍鳳胎可不輸從小長在他們這圈子裏的小孩子。
這麼想着,他的目光移到臉上帶着盈盈笑意的文綠竹身上,這都是因為龍鳳胎有個好母親。
亮嬸給大家盛了熱湯,一家人便慢慢喝着。
謝老爺子、謝老太太和胖墩已經吃過晚飯,也喝過湯了的,這會兒都吃一點,不過是陪着文綠竹和謝必誠一家四口而已。
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怕積食,所以當真喝了半碗湯便沒有再動。不過胖墩可不怕,他長這麼胖,很大程度是吃出來的,這回難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吃,自然是不願意離開飯桌的。
謝老太太看得擔心,見他津津有味地喝了一碗湯,又吃了一碗飯,接着還想去盛,嚇得連忙止住了他,「可不許吃了,再敢吃,外婆要生氣了。」
「可是我想陪弟弟和妹妹一起吃——」胖墩握着筷子不放。
「小舅和小舅母陪着豆豆和菜菜吃呢,不用你陪。」謝老太太連忙道。
胖墩嘟起小嘴,還是想吃。
文綠竹在旁看見了,笑道,「胖墩,你吃太多了,明天肚子不舒服,怎麼和豆豆菜菜玩?」
一聽到不能和豆豆菜菜玩,胖墩真的猶豫了,他艱難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苦着一張胖臉看看豆豆,又看看菜菜,「那我不吃了,明天陪弟弟妹妹玩兒——」
「真是好孩子——」謝老太太誇他。
第二日一早,李老爺子和李老太太親自上門來,抱着豆豆和菜菜不撒手,惹得胖墩十分鬱悶。
謝老太太給了謝必誠地址,讓他和文綠竹去試中式禮服,自己留在家裏陪三個孩子玩。
布衣齋是個高端品牌,又因為有謝必誠和文綠竹的詳細尺寸,所以做出的禮服十分精美,也非常合身。
穿上中式禮物,文綠竹看看鏡中的自己,如果不是扎了馬尾,她看起來還挺有幾分清朝女子的韻味的。
見她換好衣服了,旁邊一個化着精緻妝容的美女又上前來,將她的頭髮簡單盤起來,然後稍微一搗鼓,什麼步搖啊、釵啊、簪啊,都c好了。
接着,那美女幫文綠竹戴上耳環,戴好之後,又拿出幾個金手鐲,示意文綠竹戴上去。
文綠竹看得愣愣的,望着鏡中全副武裝的自己,問,「我們也訂做了這些首飾嗎?」
「沒有,不過謝太太跟我們說過,他們那裏有現成的,不用另外做。只讓我們在讓您試裝的時候,戴上顏色差不多的來看效果。」那美女說着,目光中羨慕之情十分明顯。
謝老太太是什麼身份她自然是知道的,想想她的身份,再想想她手中的舊時首飾,很容易就猜到肯定是前朝或者前前朝的真品!
眼前這位並不如何風華絕代的文小姐,運氣實在太好了!
不過,她能嫁進謝家,運氣本來就逆天了,再加幾件古董首飾,那也算不得多叫人吃驚了。
文綠竹倒沒有想得太遠,她穿戴一新,連鞋子都換成了紅繡鞋,便往外頭走去。
外頭謝必誠早就穿戴完畢了,他身形高大,倒三角的身材就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這會兒穿着一身中式禮服,看起來像舊時大戶人家的當家人,矜貴又清雅。
他彼時正在跟旁邊一個經理模樣的男子說話,聽到聲音便抬起頭看過來,這一看,一雙丹鳳眼頓時一亮。
文綠竹清晰地看到他丹鳳眼亮起來,心中高興,便站定了看向他,笑着問,「如何?」
「娘子貌美如花——」謝必誠說着,幾步踱過來,伸出手。
文綠竹便將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抬頭看他,「夫君也英俊瀟灑——」
跟着文綠竹出來那位美女眉心一跳,雖然她知道她做這個,每天都得看着新人成雙成對虐單身狗,可這對虐得也太狠了吧!
謝必誠牽着文綠竹走到全身鏡跟前站定,左看右看,都覺得十分般配,便微微點頭。接着他又側身,打量文綠竹渾身上下的穿着,半晌摸摸文綠竹的肩膀,問,「肩膀兩側會不會有些緊?」
他不說還好得,此時這樣一說,文綠竹便真的感覺有些緊了,便道,「有一點點,若你不說,我還不覺得。」
謝必誠聽了,便示意跟文綠竹出來那位美女過來,讓她稍微改大一點肩部。
那美女拿了軟尺量了一下文綠竹的肩膀,就記下了。
文綠竹憂心忡忡,「難道是因為我胖了一點點?那婚紗怎麼辦?」
要知道,為了怕到時長胖,穿不上定做好的婚紗,她這段日子都不敢放開肚皮吃東西。有時想想過去隨意吃的美妙日子,她就會給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沒胖——」謝必誠雙手放在她肩膀上,「不過接下來要少點吃,等婚禮過後,愛怎麼吃都行。」
主要是時間太緊了,婚紗和中式禮服,都沒有什麼時間可以再改一次了。
文綠竹笑看他,「愛怎麼吃都行,要我吃成個胖子,看你還說不說這樣的話。」
「不要太誇張我都喜歡。」謝必誠微微笑着,握住文綠竹的手,又看向鏡中。
文綠竹也看向鏡中,果然有幾分舊時代夫妻的味道,回想謝必誠的話,又覺得心裏歡喜,便問,「你手機帶了沒有,拿出來,我們自拍一張,回頭給豆豆和菜菜看看。」
謝必誠從禮服暗袋裏拿出手機,長手伸出去,對着自己和文綠竹接連拍了幾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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