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夫人要守寡 第二百六十四章：異曲同工

    原來很多事情，只要發生了一點改變，那結局就會變得大不相同。

    上一世，和敖珟成婚的第十年，她自己一命嗚呼了，祖母仍然活的好好的絲毫不受影響。

    而這次，她揭穿了祖母所有的秘密，這個結就變成現在的樣子。

    &回去嗎？」姜域問。

    &然是要回去的。」甘沛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微涼:「總歸是祖母，我要送她一程。」

    &陪你回去。」姜域輕輕的撫順她的背脊。

    這個動作，讓甘沛霖覺得特別安心。

    好像她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一股溫暖的力量支撐着她。

    &甘沛霖點頭:「我去換套衣裳。」

    原本就是新婚之喜，穿的太過喜慶。這時候要去奔喪，自然是要素雅些。

    大都督府的馬車停在甘府大門外。

    管家迎出來的時候，臉色悲傷:「大都督、夫人，裏面請。」

    甘府內，家僕們忙成一團，因為老夫人走的有些急，很多事情都沒安排好。

    甘允天指揮着眾人忙前忙後，女眷們在禪心院跪了一地。

    甘沛霖和姜域自然是要先去向甘允天打招呼。

    &都督、沛霖，你們怎麼過來了。」甘允天有些意外:「這不是才成婚，還沒到省親的日子。」

    &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女兒怎麼可能不回來。」甘沛霖嘆了口氣:「父親，女兒想去瞧瞧祖母。」

    &好吧。」甘允天有些為難的說:「只是……也罷，你去吧。」

    姜域明顯能感覺到他有話沒說完，也沒跟着甘沛霖上前:「我就在這兒等你。」

    &爺還是同我去書房品茗。」甘允天不想怠慢了姜域。

    &好。岳父大人請。」姜域總算隨和。

    甘姳露早一步過來，已經跪在靈位前哭成淚人。

    沫妍青見甘沛霖回來，臉上的薄怒緩緩呈現:「大都督夫人竟也來了。」

    &親怎麼這樣見外。」甘沛霖臉色略微陰沉:「我也是甘府的嫡千金，祖母走的突然，我怎麼可能不會來？」

    &不說麼，還是你有福氣。」沫妍青嗤鼻:「你才出閣第二日，你祖母就這麼走了。若再提早一日，你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要為長者守孝三年，是甘府的規矩。沫妍青這話沒錯，甘沛霖連連點頭:「祖母一心盼着我出嫁，我能出嫁，也是圓了她的心愿。這麼想，說不定她就是為我才苦苦支撐着。母親說的是，這是我的福氣，何嘗不是甘府的？」

    沫妍青凜眸，看着甘沛霖的眼睛:「你不想去瞧你祖母一眼嗎？」

    她這麼問，顯然是有些問題的。加之父親剛才見面時欲言又止，甘沛霖能猜到的，一定是與祖母有關。

    &就麻煩母親陪我同去。」甘沛霖饒是一笑。

    &也去。」甘姳露含着淚，起身跟在她們身後。

    &站住。」沫妍青冷着臉:「你就在這兒好好的送你祖母。」

    甘姳露還想說什麼，看着沫妍青鐵青的臉色，終究還是忍了。

    棺槨還沒有蓋上，甘老太一身華貴錦服安然的躺在裏面。只是頭臉被一塊不大不小的錦緞蓋着，赭色的，完全看不到容顏。

    &親這是何意？」甘沛霖睨了一眼那塊錦緞，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自己去瞧啊。」沫妍青的語氣，倒是有些激將的意味。

    甘沛霖快步走上去，剛要掀起錦緞。

    身後跟着過來的燕子，緊忙阻止了她。「夫人，還是奴婢來吧。」

    &必。」甘沛霖平和的說:「我可以。」

    揭開錦緞，甘沛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祖母口眼歪斜就算了，那雙佈滿皺紋的眼睛居然是睜着的。眼神里的不甘與怨恨，居然絲毫不減。

    這猙獰的表情，影響了上妝，所以她的臉上，連胭脂都打不勻，看着確實嚇人。

    可是沫妍青萬萬沒想到，甘沛霖竟然絲毫沒有被嚇到。她就站在棺槨前，沉眸看着甘老太的容顏，臉色平靜從容。

    &這丫頭，從前不是最膽小嗎？如今竟也不怕了。」

    &親不就是記得我膽小，才故意帶我過來嗎？」甘沛霖轉過臉去，看着她的眼睛。「當初放印子錢的事被揭穿，你死咬着真相不鬆口，是為什麼？擺明這件事從中獲利的不光是你，還有祖母，甚至出謀劃策的人是她而非你，為什麼要替人受過？」

    沫妍青冷笑了一聲:「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我不是也盼到了嗎？」

    &啊。」甘沛霖唇角微微上揚:「很多事情，總是那麼順利就被我順藤摸瓜的發現了。現在想來，既然這是祖母最大的秘密，她又怎麼會讓這些事無法抑制的暴露出來。一定是有個穿針引線的人。而你打從一開始就在祖母身邊，利用錢財上位，你做這些事最合適不過。」

    &還真是挺聰明的。」沫妍青倒吸了一口涼氣:「若姳露有你一半，我就知足了。可惜偏我這麼聰明，生出的女兒卻是個傻子。辛辛苦苦培養的侄女，竟被男色所惑，為個心裏根本就沒有她的男人捨生忘死，一個比一個不中用。」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甘沛霖現在想想，母親的事，沫妍青也不可能獨善其身。但是她實在想不通，這件事到底和薛苞芸扯上什麼關係。吳為說的不清不楚的，她雖然已經嫁進大都督府，可還是無從下手徹查，想到這兒，她忽然就有了主意。

    &親可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甘沛霖睨了一眼甘老太:「當着祖母的面。」

    &這話是什麼意思？」沫妍青有些納悶:「我需要在這兒和你說什麼？」

    &母做了什麼，才遭這樣的下場，母親比我清楚。」甘沛霖轉過身，對上沫妍青的眼眸:「而父親是什麼樣的性子，母親你與他朝夕相對十來年，自然更比我清楚。」

    沫妍青還是一臉的納悶:「那又如何？」

    &在祖母走了，一直依附祖母，無惡不作的當家夫人，會有什麼下場？」甘沛霖看着沫妍青，看着看着，禁不住就笑了起來:「母親啊，你合該比我更清楚才對。狡兔死，走狗烹，甘府下一回治喪，該輪到誰？」

    &沫妍青心猛地一縮，恐懼的不行。劇烈的心跳讓她有些受不住刺激，雙手緊緊按住自己的心口。

    &親從前最孝順不過，可是當他知道祖母所作所為，不也是任由其自生自滅嗎？你如今雖然不當家，不掌事，想必也是瞧過御醫開的方子，對比過祖母每日用藥的藥渣吧。」甘沛霖卻沒給沫妍青喘息的機會:「我母親是祖母害死的，我只是好奇，你從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母親，好歹我也叫了你三四年的母親了，臨死之前，就不準備告訴我真相嗎？」

    &沒有。」沫妍青咬着牙，表情冷漠:「我是恨透了你的母親，有她在的時候，老爺根本就看不到我。可是，她走了之後我才上位，從未從她那裏分到老爺半點憐憫。我恨她，卻因為她的死而受益，那還有什麼好恨的，誰讓她命短。」

    沫妍青死命的捂着心口，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顆一顆的鑽出她的肌膚，看上去整個人羸弱不堪，好像輕輕推一推，就會栽倒在地，爬不起來。

    &若肯說實話，我興許能讓甘溥洋回來送祖母一程。」甘沛霖凝眸:「你自己這輩子，也這樣了。難道你還想看着你的兒子前程盡毀嗎？」

    &怎麼可以這麼惡毒，你居然用溥洋來要挾我！」沫妍青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我沒有害你的母親，她是病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病死的……」

    猛然之間，沫妍青好像明白了什麼，蒼白的臉上泛起一起潮紅:「她是病死的，就如我一樣。忽然有一天開始，她的身子越來越弱。府里給她請了好幾個御醫，再名貴的補品和藥材她也通通享用過，可是卻始終不見好轉。我記得她擅長調製香料，也懂些藥理。那她怎麼會病的那麼重，一病不起？就和我現在是一樣的……」

    沫妍青顧不得心口疼，也不想再和甘沛霖糾纏:「蓯意，回雍華園，回雍華園……」

    甘沛霖看着沫妍青反常的舉動，心裏也是奇怪。難道祖母覺得沫妍青沒有利用價值，迫切的希望柳如媚接受府中諸事，這才對她下了黑手？也就是和母親當初那樣，讓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在不被人懷疑的前提下閉嘴？

    &子，你在禪心院守着。」甘沛霖挑眉:「甘府出事，怕敖家的人借着由頭來鬧事。」

    &燕子凝重點頭。

    其實甘沛霖是怕事情牽扯到太尉夫人，才用這法子支開燕子。她領着脆芯和陳銳，隨沫妍青一路趕回雍華園。

    &我找，所有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找一遍，到底是什麼東西出了問題。」沫妍青冷着臉:「全都給我搜查一遍，一個都不許放過。絕對不能有任何遺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佞相夫人要守寡》，微信關注「」，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