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如剪,裁製了鵝黃新衣,如那枝頭才冒出的一點鮮嫩。一筆閣 www.yibige.com纖細柳腰,闊袖垂邊,束了海棠綻放的仙月帶,花意惹人歡。
甘沛霖才從馬車上下來,就引來注目。
姜家祖母薛苞芸殷勤過來,滿面春風:「呦,這誰家的姑娘啊,生的如這春天裏的嬌花般明艷。」
甘沛霖正欲扶祖母下車,聽這語聲不免尷尬的垂下頭去。
「是姜夫人啊。」甘老太就着甘婉雲的手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着被沫妍青硬塞來的沫初雪。
「呀,老夫人,許久不見瞧着您的氣色是真好。」薛苞芸快步迎上去,虛扶一把,這才側首望着甘沛霖笑吟吟道:「我說是誰家姑娘呢,原來是大司馬府的千金。怨不得生的如花似玉,叫人垂涎。」
甘老太略微滿意,卻沒顯露什麼。「這是我嫡親的孫女沛霖。沛霖還不快見過夫人。」
甘沛霖這才上前一步,朝薛苞芸行禮:「沛霖給太尉夫人請安。」
甘婉雲和沫初雪也隨着一併行了禮。
「免禮,都免禮。」薛苞芸笑的合不攏嘴,心想大司馬府這一趟就帶了三個丫頭過來,足見是看中這門親事的。就更別說這城中其餘人家了。「來人,給老夫人帶路,您先裏面請。母親也正在花廳里飲茶,等着陪老夫人一敘家常呢。」
「好哇,我也正有許多話要同老姐姐聊聊。」甘老太走在最前頭,甘沛霖同甘婉雲一左一右的陪襯在側。
沫初雪則不遠不近的綴在身後。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冷待。被寄養在甘府,寄人籬下的滋味怎麼會好受。
從正院進去,有兩排極好的銀杏樹,可惜今兒才立春,銀杏的新葉還算不得多,並非最好看的時候。較引人注目的,是來往的賓客以及家僕,個個臉上洋溢着歡愉,點綴了這有些淺淡春色。
身邊的甘婉雲是三姨夫人所生,雖只是個庶女,卻飽讀詩書,安靜乖巧。甘沛霖知道祖母的心思,若博不到大都督正妻的位分,嫁個庶女當妾室也能沾上姜府的榮光。
想到這兒,她不免有些失望。連親情都建立在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上,這世上的人心再醜惡,也不過如此。
甘老太引了甘沛霖見過姜家老太,老姐倆就往內室去說體己話了。只讓人領着她們三個,去後院和別家的姑娘一道觀賞園中的景致。
沫初雪一直跟在甘沛霖身後,安靜的猶如空氣。
連甘婉雲都覺得彆扭,故意找她說話,氣氛才不至於尷尬透頂。「長姐,你瞧,今兒才立春,姜府的杏花倒是開的極好。」
杏花。
甘沛霖抬眼瞧去,似乎想起了什麼。上一世,姜域有位寵妾,好像就叫杏花。
「婉雲,我們過去瞧瞧可好?」沫初雪很喜歡這樣柔美又清新的花,高興的牽着甘婉雲的手往那樹下去。
甘沛霖有心想攔她們別去,可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要攔。
「長姐,你快來,這杏花真是好看。」
甘婉雲一向文靜,難得這樣歡快的沖她招手。
甘沛霖有些猶豫,卻還是硬着頭皮走過去。
「咯嘣」一聲,沫初雪折了一支杏花,毫無顧忌的別在了甘沛霖的鬢邊。那動作麻利迅速,讓甘沛霖連躲都來不及。
「姐姐這身鵝黃,配這樣淡淡的杏花,當真是好看。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沫初雪的眸子裏,映出了甘沛霖傾城美貌,心裏卻微微發酸。
甘沛霖看着她的瞳孔忽然放大又猛然緊縮,像是害怕的樣子。才剛一轉頭,就被一支纖細的手捏住了下頜。
對方冷厲的嗓音聽上去有些尖銳:「好大的膽子,誰准你折我的杏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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