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敖琍就過來甘沛霖的院子。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時候,甘沛霖已經梳洗完畢,正坐在軟榻邊吃着小方桌上各色的早膳。
「敖家姐姐還真是早哇。」甘沛霖見她進來,唇角微勾。以為她是要來說關於禎公主的那件事。
「一大早就過來夫人這裏,還是這種事,妾身真的很抱歉。」敖琍沉着臉行禮,之後才走到甘沛霖身邊。
「坐吧。」甘沛霖瞧着她眼下烏青,面容憔悴,似是一晚沒睡。
「脆芯,給姨夫人泡一杯參茶,提提神。」甘沛霖這麼吩咐。
「多謝夫人。」敖琍攔了脆芯,道:「不過不用麻煩了。妾身就是過來稟夫人一聲。杏花昨夜……沒了。妾身已經吩咐人去辦了這事。畢竟她沒有位分,所以,不需要府里怎麼操持。這事情,大都督還不知道。」
「哦。」甘沛霖還是有些意外的。她看了看敖琍,發現她的眼神明顯比從前沉穩了。
好似自從打點府里的事情之後,性子也收斂許多。
「給她母家送些銀子去吧。」甘沛霖有些惋惜的說:「人不在了,可家裏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夫人放心,妾身會打點好的。」敖琍這便起身了:「妾身就不耽誤夫人用膳了,先行告退。」
脆芯送了敖琍出去,轉過來有些納悶的說:「大小姐,您有沒有覺得這位姨夫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從前每次見了您,都給鬥雞一樣,上了弦兒,非要爭個高低不可。一點虧都不肯吃。現在,又不一樣了。」
「是啊。」甘沛霖點頭的功夫,姜域就走了進來。
因為沒有人通傳,他停在甘沛霖面前,那股子香味引的甘沛霖抬起了頭。
姜域看着她,似是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老爺還沒用過早膳吧,奴婢這就去給您端來。」脆芯笑吟吟的說。
無論昨晚怎樣,他還是肯第一時間過來,那就是在意在家小姐的。脆芯這麼想,臉上的笑容溫暖許多。
「坐啊。」甘沛霖溫和的看着他,眼底並沒有太多波瀾。
姜域皺眉坐下,有些不安。她的平靜,究竟是刻意隱藏情緒,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錢昀拿來的藥,吃了嗎?」姜域似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吃了。」甘沛霖溫和的說:「那藥似乎不錯,昨晚睡得很好。早起也覺得身上輕鬆不少。」
「唔。」姜域略點了下頭。「那就好。」
「嘗嘗這個吧。」甘沛霖給他夾了個燒麥:「看着簡單,可最費功夫。這餡料和糯米,都是留蘭和脆芯一大早起來準備的的。」
姜域嘗了一口:「果然不錯。」
正好脆芯也將熱氣騰騰的燕麥粥端了上來:「夫人直到老爺不喜歡吃甜食。特意準備了燕麥紫米粥。」
「你知道我會來?」姜域側首看着甘沛霖。
「猜的。」甘沛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左右先備着就是。」
「嗯。」姜域低着頭吃起來。
兩個人要不說什麼,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甘沛霖略微想了下,道:「方才二姨夫人來過,說杏花昨晚沒了。」
姜域「嗯」了一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讓甘沛霖有些不太舒服。畢竟是陪着他許久的人……
「回頭讓人多送些銀子給她家裏。」姜域想了想,還是這麼說了一句。
這讓甘沛霖剛提起的心,有倏然放下一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姜域的一言一行,也能如此迅速的觸及她的心弦。
吃過東西,姜域放下了碗筷。「我去上朝。」
「嗯。」甘沛霖點頭,起身剛要朝他行禮相送,卻猛的被他抱緊在懷裏。
猝不及防的溫暖,讓甘沛霖的心微微顫動。「時辰不早了。」
「不差這會兒。」姜域有些貪婪的吮吸她身上的香味,這種優雅淡然的味道,才是他喜歡的那種。
甘沛霖笑着和他相擁,可姜域身上那股很沖的香氣,卻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夫君,差不多該上朝了。」
禎公主的聲音忽然響起,姜域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留蘭和燕子站在門外,一副瞧好戲的樣子。她們就是故意不通傳,故意讓禎公主自己看見真相。
甘沛霖想從姜域懷裏掙脫出來,但沒能成功,臉色有些不自然。
「夫君……」禎看着姜域遲遲不願鬆開手,心裏一剜一剜的難受。「我已經讓人去給你牽馬了。」
「以後這種事,有陸垚做。」姜域側過臉看着她,臉色並不怎麼好。
禎愣了愣,隨即點頭:「也好。」
姜域這才鬆開甘沛霖,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去上朝了。午膳回來用。」
「好。」甘沛霖溫和一笑。
禎瞪了甘沛霖一眼,隨即跟着姜域往外走。
哪曉得還沒邁出門檻兒,姜域就停下了腳步。
禎緊忙問:「夫君是忘了什麼嗎?」
「以後不要用這種刺鼻的香料,太難聞。」姜域不悅的掃了禎一眼,吩咐門外候着的陸垚:「重新拿一套衣服,下朝後替換。」
「是,主子。」陸垚隨即應下。
然後這主僕倆就先後離開,禎卻仍然立在門檻兒裏面,紋絲不動。
像是被這一道高高的門檻兒給拘住了一樣,抬哪條腿都不合適。
「公主還有什麼事情嗎?」甘沛霖疑惑的問。
禎忽然轉過頭來,看着甘沛霖:「你不用太得意,我想要的,我一定能得到。」
「禎公主來我這邊說這樣的話,莫不是向我挑釁?」甘沛霖平靜的看着她,眼中並沒有流露出恨意,表情從容。
「哼。」禎冷眸而笑:「談不上挑釁,因為你不配當我的對手。」
留蘭和燕子都露出了明顯的敵意。
而甘沛霖還是很從容:「聽說公主其實早就與夫君結實,而非這一次在皇城裏相遇。所以,並不是辰國想平息戰爭,才讓公主走進政治聯姻。而這一切,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運籌帷幄。對嗎?」
禎眼底的顏色,一點一點的冷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甘沛霖只是笑了笑。
「是他告訴你的?」禎已經有些薄薄的怒意了。
「我猜,其實你一早就知道你用的香料有問題。對嗎?」甘沛霖沉眸看着她,眼神帶着入侵的涼意。
「哼。」禎不悅的白她一眼:「你確實聰明,可你的聰明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用處。」
「是麼?」甘沛霖並不生氣,只是想聽她的見解。
「男人嘛,貪新鮮很正常。可是再怎麼貪新鮮的男人,也總有值得留戀的過往。你既然知道我和姜域的過去,就少費點心思在我們之間會比較好。他早晚會知道誰對他才是最好的。」禎皺眉道:「走着瞧。」
甘沛霖沒吭聲,卻依然以禮相送。畢竟人家是公主,不能在禮數上缺失。
卻在禎公主還沒走下廡廊的時候,甘沛霖故意問脆芯:「表哥的事情怎麼說?皇上還沒有恩准他出征嗎?我已經心急如焚了。」
脆芯搖了搖頭:「還不曾啊小姐,舅少爺當日可是被彈劾了,哪有那麼容易……」
後面又說了什麼,禎沒聽見。卻在走出這個院子之後,召喚了沫初雪過來。
「甘沛霖的表哥是誰?」禎壓低嗓音問:「你們的皇帝是不是要抬舉她?」
沫初雪點了下頭,將之前的事情逐一稟告。
「有沒有辦法能火上澆油?」禎有些不安:「若徐家重新啟用,甘沛霖會更加張狂。何況這一仗,還對我辰國不利。」
「很簡單的。」沫初雪勾唇道:「只要讓徐家無人出征就是了。」
「動作不能太大。」禎繃着臉道:「萬一留下痕跡,夫君會恨我。最好就是小打小鬧的,只要達到目的就行。」
「奴婢懂了。」沫初雪嘴上答應,心裏卻有點鄙夷。
這位公主還是不敢下狠手的。不過剛開始替她辦事,也不能太出格。萬一失去了信任,那以後她就寸步難行了。
好一會兒,甘沛霖才喚了燕子進來。
「你讓人去盯着徐柏森,我方才故意問脆芯他的事,就是要引禎公主出手。你得確保徐柏森的安全,並且讓禎得手。還要切實拿住證據。設法捅到朝廷上去。」
甘沛霖微微轉了轉眼眸:「辰國公主,有這樣的心思,宣堌必然重視。往後自然有人替咱們盯着她。」
「夫人這計策雖好,可是舅少爺怕要吃苦。」燕子少不得多說一句。
「他啊,是該吃點苦頭。」甘沛霖微微嘆氣:「太冒進了,可不行。他身後,是徐家的百年基業,何曾不是徐家滿門性命。」
「奴婢明白了。」燕子拱手:「請夫人安心。」
「多謝你。」甘沛霖低眉,忽然又想起什麼:「太尉夫人的生辰是不是近了?」
「說來也是好記,是在立夏當日。」燕子如是說。
「那要準備賀壽的禮品了。」甘沛霖有些好奇的問:「每年姜域會送什麼?」
「這……」燕子想了想:「什麼都送過。酒家、銀號、田地、貴重飾物……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哦。」甘沛霖點了下頭:「那你容我想想。」
有求必應,這四個字,還是挺佔分量的。
畢竟是親生母子!嘆了口氣,甘沛霖想着時候也差多了。等禎公主那邊幫一把手,解決了徐柏森的燃眉之急,她就可以抽身和薛苞芸好好算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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