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馬燁一聽到劉穩之言,臉色就有幾分陰沉下來,但旋即又恢復如常,他自是注意到劉穩之前焦急之下,那臉上的畏懼之意,已經毫無遮掩的表達出來,心底難免迷惑。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這位明鏡之徒過往可謂喜怒不形於色,城府甚深,尤其是最近兩年更是逐漸修道,在為自己奔走運籌之餘,越發心思深沉,結果現在猛然間這般顯露心頭之念,這背後緣故更加值得深究。
「那個皇甫懷,到底是怎麼回事?」待得劉穩坐下,司馬燁也沒有繞圈子,直入主題,「你的性子,我是了解的,既然能說出這般話來,內里比有足夠緣由,今日既然來了,那就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縱去征伐北地,這心裏也是難以踏實的。」
「其實……」劉穩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之人,但見司馬燁沒有讓眾人退避的意思,便還是說了,「即便屬下不說,主公很快也就知曉,因為那南邊的事,實在是太大了,根本難以隱瞞,而且那揚州的兩家,主公也暫時不用謀劃,因為要不了多久,他們必然都為我那小師弟攻破。」
「哦?定一這般看好你那位師弟,想來其人必是當世奇才,但揚州兩家也不是尋常人物,而且揚州人口戶數雖然不多,但地盤眾多,地形複雜,還有不少岳人,即便想要拿下也要花費……」
「三個月!」劉穩卻是深吸一口氣,「最多只需要三個月,兩家就能拿下!」
「絕無可能!」
這話還不是司馬燁說的,而是他手下那名清瘦謀士。
此人在旁邊聽着,起先還能鎮定一二,但是聽到此處,實在是忍不住出言了,隨後也不避諱,就對劉穩道:「須知道那揚州兩家,先前受過不少攻伐,不光我等主公,還是那青徐的陳氏,都曾經不止一次進逼,卻都被兩家擊退,這兩家還是有些韌性的,你那師弟就算能打下荊州,可也是新得土地,想要平息安撫,都要不知道幾年,這還是不出亂子,若是靠着荊州人馬,還想蕩平揚州……」
他搖頭笑了笑,語氣中的那股子輕蔑,是根本都不隱藏了。
末了,他更道:「或是劉君對他那師弟別有偏愛,以至於有所失算吧。」
司馬燁也撫須說道:「不錯,但若是我活着那陳濤率願意傾兵攻打,還是能拿下來的,只是無論是他,還是這司州,都是四戰之地,若是將兵馬都集中一處,就是顧首不能顧尾,尤其是此處,看似掌握朝廷大義,但若是兵馬不夠,根本無法鎮住局面。」
「但是……」劉穩定了定心神,迎着主公和同僚的目光,說道:「我那師弟說了,他最多花三個月時間,就要平了揚州,然後整合南方,再來北伐,他若要整合,前後至少半年,如此我等……」
「荒謬!」這次連司馬燁都不免皺起眉來,「他說三個月便三個月?這是哪家的道理?」
劉穩苦澀一笑,道:「若是旁人這麼說,那自然是不一樣,可若主公您也隨我那師弟的兵馬,一同征伐過,就該知道屬下所言不虛,那支兵馬,着實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
「哦?看來是一支精兵了,不知那皇甫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操練的?又有幾年光景?」司馬燁這般說着,但那語氣就明顯不信。
劉穩嘆了口氣,他心裏清楚,若非自己親眼所見,又如何能夠相信呢?只是不管自家主公信或者不信,這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的,最起碼作為提醒,否則真箇不當一回事,最後必然要吃虧的!
只是司馬燁見劉穩還要開口,卻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就道:「其實若有消息,還有渠道,畢竟……」
「主公說的可是那張明業?」劉穩忽然問道。
「怎麼?你也注意到此人的身份了?」司馬燁自然不會否認,點頭承認道,「不錯,這人雖然搖擺不定,還和其他幾家有聯繫,但最近越發傾向於此處,畢竟這裏才是朝廷正統。」
劉穩苦澀一笑:「那主公是否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收到他的音信了呢?」
司馬燁一愣,而後眉頭越皺越緊,就道:「他被發現了?那也就……」
「他已經身首異處!」劉穩嘆了口氣,隨後說道,「之前我那師弟拿下了荊州城之後,便領着人馬去周圍掃蕩,那張明業趁機去了荊州城中,想要奪取勝利果實,被師弟親手斬殺了,你是沒有看到那個場面……」
他的表情一陣恍惚,但搖搖頭,沒有詳細描述,因為他知道說出來,面前這些人也不會相信的。
司馬燁已然愣住。
隨後,劉穩話鋒一轉,道:「荊州城雖是整個荊州治所,可那周圍還是有不少城池的,在荊州武家被擊潰後,有些地方據守城池,甚至有些人要往其他勢力投靠,因此我那師弟就帶着兵馬過去一一掃蕩。」
那謀士這時又插嘴道:「我等也收到了消息,也有兩座城池願意歸順,主公已經安排了人過去接收。」
「不用拍了。」劉穩搖搖頭,「這些城池已經全部都被打下來了,而且消息馬上就會傳來。」
「消息不可能比你慢。」那謀士眉頭一皺。
「因為我啟程來的時候,我那師弟還未真正動身去攻打,只是做好了計劃,我看過他的日程表,前日應該是全部都打完了,按着咱們這邊的渠道,今日就該有消息。」劉穩從容說道。
「可笑!」謀士冷笑一聲。
但這時,還正好就有人過來專遞軍情。
屋子裏的眾人一聽,都是臉上已經。
等司馬燁看過戰報,更是眼睛瞪大,反覆確認,知道不是玩鬧之後,看向劉穩的目光就都變了。
劉穩嘆了口氣:「還請主公再等幾日,消息更多,局面自然就分明了,然後對我那師弟,就要理出個章程,到底要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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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司馬燁這位晉王君臣交談的時候,劉穩口中的那位師弟,正領着一隊兵馬,穿行在山野之中。
他一馬當先,後面卻是一個個徒步身影,但每一個兵卒都是氣血沸騰,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清晰腳印!速度更是快比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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