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這就是你請來的美女作家嗎?」王慎帶着徐小琳剛走進警隊的辦公大廳,大傢伙都把頭抬了起來,先看看王慎,然後又把目光移到了徐小琳的身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等大家都看清了徐小琳的樣貌,大家眼神里的好奇逐漸變成了驚訝。王慎也沒多解釋,只是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徐小琳倒是要大方許多,一路走,一路微笑着和大家揮手致意。
王慎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請徐小琳坐下,將一杯茶放在了徐小琳的面前。「你覺得有什麼問題沒有?」王慎喝了一口茶,將口袋裏的筆記本和照片全部放在了辦公桌上。
「問題大了去了。」徐小琳也翻開自己的本子,快速掃了一眼自己的記錄,眉頭微皺道。
「具體說說呢。」
徐小琳盯着筆記本,點了點頭。「你問韓經理,當時韓沫打那個訂餐電話的時候,語氣有沒有什麼特點。韓經理的回答是『顫抖』。人在什麼情況下語氣才會顫抖呢?如果是我,大概會在身體極度寒冷以及極度害怕的時候,說話的語氣才會顫抖。在這兩種情況里,極度寒冷可以可以排除。因為南方的氣候關係,即使是在冬天的室外,我想也不至於讓人『極度寒冷』。除非裸體。」徐小琳哈哈笑了一聲。「那麼就可能存在第二種情況,韓沫在打那個電話的時候處於極度害怕的狀態。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推測一下韓沫極度害怕的原因。我想應該是生命受到了威脅。」
「你的意思是韓沫在打那個電話的時候,兇手有可能就在身邊?」
「也有可能韓沫知道危險臨近。」徐小琳一邊在自己的本子上劃着線,一邊猜測着。
「不管兇手當時是不是在韓沫身邊,那樣的情況下,韓沫為什麼還要撥打訂餐電話呢?」
「可能是兇手為了想辦法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逼迫韓沫打的。」
「這麼說也有可能。」王慎將手裏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抿着嘴,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眉心。「但是能讓一個人說話語氣『顫抖』的,其實還有一種狀態,痛苦!」
「痛苦?」徐小琳起先有點不太明白王慎的意思,隨着筆尖在本子上敲擊幾下之後,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韓沫當初已經中刀?她是在中刀之後打的這個電話?可是,這說不通啊。韓沫中刀之後為什麼還要打這個電話呢?尋求幫助?也不對啊,幹嘛不直接報警或者打醫院電話啊。」徐小琳一口氣說出了諸多疑問。
「確實,你說的這些問題我至今還沒有辦法解釋。」「顫抖」的語氣是因為害怕或者是痛苦,現在還說不清。但是從合理性上分析,目前害怕的可能性更高一點。「既然現在我們沒辦法解答這個問題,那就暫時跳過,接着說你還發現了什麼。」
「這張菜單你還記得吧?」徐小琳將本子往前翻了幾頁,將韓經理書寫的那張菜單又放在了王慎的面前。「糖醋排骨,毛血旺?松鼠桂魚,水煮肉片?雖然人類是雜食性動物,而且隨着時代的發展,人類的口味更加多元化。但是一個人在同一家餐館吃飯,點的菜如此天差地別還真是少見。也可能有些人中午想吃點甜的菜,晚上就想吃點辣的菜,換換口味,這也無可厚非。但韓沫是『辣味』食府的常客,而且菜系的變換也不是中午和晚上的關係。據韓經理所說,韓沫每次堂食都是第一菜單,而每次外賣都是第二菜單。為什麼會這樣呢?」
「你看看這個也許會有什麼啟發。」說完,王慎走到檔案櫃前,打開了櫃門,從一堆檔案里抽出了一張紙交到了徐小琳的手裏。
徐小琳拿起手裏的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韓沫,女,無錫人……」韓沫的手指一邊在紙上滑,嘴裏一邊默念着韓沫的檔案數據。當默念到韓沫的籍貫的時候,徐小琳的手指停頓了下來。「韓沫是無錫人?」徐小琳驚訝地看了看王慎。王慎點了點頭。「所以,第一張菜單才是韓沫喜歡的口味是嗎?」徐小琳看着王慎問了一句。
「就像你說的,現在人對菜的口味包容度很高。韓沫是無錫人,自然喜歡甜口的菜,但也不排除喜歡川菜。但是韓沫每次堂食都是以甜菜為主,很少點川菜,從這裏可以推斷出,韓沫的口味還是偏甜,或者說並不是那麼喜歡辣菜。那麼,為什麼外賣偏偏點的都是川菜,而且其中幾乎沒有一個甜菜呢?」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推斷的話,堂食韓沫是按照自己的口味點菜的,外賣的話韓沫卻是遷就別人的。」徐小琳將筆頭在本子上敲了幾下,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沒錯。從外賣的次數我們可以看出來,一直有一個人會出入韓沫的屋子。而且這個人一定是韓沫重視的人。不然韓沫怎麼會那麼遷就這個人的口味呢。還有,韓沫遷就的這個人肯定非常喜歡川菜。」
「那這個人就有可能會是兇手?」徐小琳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下了「兇手」兩個字,並畫了個圈。
「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們就可以從戶籍入手,川渝戶籍。」徐小琳又將筆頭在本子上重重一敲,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王慎忍不住笑了兩聲,喝了一口茶,說:「我的美女作家,你以為現在只有川渝的人才吃川菜啊?全國人民都喜歡吃川菜,要是按照口味找,那我們得忙死了。」
徐小琳用筆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想了想,王慎說的確實有道理,然後將本子上「川渝」兩個字給劃了去。「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發現了一些線索,至少知道韓沫的屋子裏有個和他關係緊密的人。對了,說起這個人,你還記得韓經理提過的那個經常和韓沫出入餐館的人嗎?」
「你說的是這個人?」王慎從桌上的那堆照片裏挑了一張出來,正面朝着徐小琳,拿在了手裏。
「沒錯,就是他。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這個人叫蕭林,是韓沫曾經的助理,負責幫韓沫接洽一些讀者見面會的事。」
「簡單點說,就是韓沫的貼身秘書?」
「可以這麼說。」
「這個人有沒有可能……」
「沒有。」王慎還沒等徐小琳把話說完,就微笑着搖了搖頭。「他應該不可能是韓沫的情人,更不可能是屋子裏的那個人。」
「你就這麼肯定?」徐小琳撅了噘嘴,露出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應該能確定。韓沫和助理蕭林經常去『辣味』食府吃飯,點的都是韓沫愛吃的菜。韓沫似乎並沒有遷就蕭林的意思。我也調查了蕭林的資料,很巧,顯示蕭林就是四川人。」
「那就對了。」徐小琳打斷了王慎的話。「蕭林是四川人,所以韓沫和蕭林達成協議,白天吃甜的,晚上吃辣的。」
「要這麼說……」王慎停頓了一下。
「不能反駁了嗎?」徐小琳得意地看着王慎,喝了一口茶。
「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不過我的辦案經驗告訴我,這個蕭林和韓沫並沒有什麼牽扯。總之,先將他列為我們的嫌疑人。況且,我終究是要去拜訪他的。」
王慎說完,就瞧見徐小琳在紙上快速地記下了王慎的話。徐小琳寫完要點,又將本子往前翻了兩頁,說道:「還不止這些,那個送餐員阿成提到的手機鈴聲和那個大漢也很奇怪。首先我們來說說那個手機鈴聲。通過阿成的描述,當時韓沫的手機應該就在屋子裏,門已經被鎖住了。我們需要弄清楚的是,阿成去送餐的時候,韓沫到底是活着還是已經死了。」
「這個我一早就調查過了。通過電話記錄,韓沫訂餐是在當晚九點四十五分左右,按照距離推算,阿成送餐時間應該是在十點半左右。而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判斷,韓沫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午夜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所以,當阿成去送餐的時候,韓沫應該還活着。」
「如果是這樣,你覺得當時兇手有可能在屋子裏嗎?如果兇手當時確實在屋子裏,韓沫為什麼不呼救呢?」
「兇手有可能在屋子裏,韓沫不呼救的原因可能是受到了鉗制。」王慎拿起桌上的馬克筆,走到左側的牆邊上,用馬克筆在牆上掛着的塑料黑板上寫下了一些重要信息。「顫抖的語氣」、「不同的菜單」、「助理蕭林」、「手機鈴聲」……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還有那個大漢,就是他,這個刀疤男。他又是誰?」徐小琳自己走到王慎的辦公桌旁邊,從一堆照片裏將那張刀疤男的照片翻了出來。
「他是韓沫的繼父。」王慎看了一眼刀疤男,解釋道。
「啊?繼父?韓沫的?」徐小琳顯然很驚訝。
「沒錯。我調查過韓沫的檔案。為什麼那麼驚訝,你覺得像韓沫這樣光鮮的人就不能和這種人扯上關係嗎?」
「據阿成所說,這個男人那天肯定去找過韓沫。從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他的嫌疑最大。」徐小琳又在本子上寫下了「刀疤男」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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