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塵皺眉道:「太子突然示好,定有陰謀。一筆閣 www.yibige.com沒想到他心機這樣深,從前小看他了。」
「或許是太子怕我與其他主戰的大臣結親,這樣一來,主戰派內部更加團結。」李政綱撫着鬍鬚,若有所思。
許暮塵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如此看來,雲景還非要定親不可了。」
「師父!」雲景一百個不情願。
許暮塵只是嘆氣。
李政綱說道:「景兒,我們若想不被太子抓住小辮子,就要儘快為你定親,這樣他就不能藉此機會打壓咱們了。」
菊荷在一旁道:「那也不能犧牲雲景啊。」
李政綱正色道:「這不是犧牲,是保全。」
雲景知道太子的用意還有一層,那就是把自己牢牢拴住,這樣珝離只能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可是這些話,她沒有對爹爹和師父說。眼下,赤凌和太子在朝堂上對他們打壓得厲害,再加上自己的安危,這都夠他們頭疼的了,恐怕也無心去關心珝離的狀況。
「讓我想想吧。」雲景說道,然後回自己寢房。菊荷也快步跟上。
雲景倚在床頭想着心事。菊荷湊過來問道:「雲景,他們要讓你跟誰定親?」
「就是原先在林子裏救了咱們的陳玉陳都使。」
「我看他倒像是個好人,只是你若跟他定了親,那珝官人怎麼辦?」
雲景雖然多少知道了,她跟珝離前世必定有情,但她自小一心修道成仙,倒從未想過要去跟哪個男人廝守在一起。如今菊荷陡然提起,她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菊荷看她不作聲,說道:「若是非要定個親要那太子死心,你不妨跟珝官人定親!」
雲景一時心慌意亂:「珝……官人如今是山神,我是凡人,神人殊途,怎麼可能成親?」
「可是他那樣守着你,怎肯拱手將你讓給他人?」
「你回去之後,先不要將此事告訴他。我現下也不知究竟該怎麼辦。」
菊荷說:「我不回去了。君洧回天宮了,就由我代替他保護你吧!」
雲景搖頭說道:「多一個人在這皇宮裏就多了一份危險,你還是回北山吧。山神已跟大伙兒解釋清了,從前大家都是誤會你了。」
「我不走,除非君洧回來。」菊荷說完乾脆往雲景床上一躺。「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上次被逸珠那個壞女人打傷,若不是你救了我,哪還有今日。」
雲景笑道:「你還真是膽大。一個人跑到道觀偷丹藥。」
菊荷撇撇嘴:「若早知道你這麼好說話,我直接去找你要了。我也沒想到居然會碰上那樣惡毒的女人!」
「如今逸珠也進了宮,這裏是太平不了啦。」
「沒事兒,咱們還怕她不成!你好生學習兵法,我幫你留意着她跟太子的動靜。」
雲景點頭:「也好,一切務必小心。」
赤凌從他相府里的練功房出來,逸珠正在門外等着他。
「大王,您最近修為增進不少吧!恭喜大王了。」
「哼,這次抓來的幾個小妖還不夠塞牙縫的,加起來也不過兩千年道行。你不要老是圍着璟源打轉,沒事再多去抓個妖精來給我採補。」
「我哪有機會圍着他打轉……」逸珠低沉了聲音說,「他只顧着收買人心呢。」
「哦?他要收買誰?」
「李政綱。」
赤凌冷笑:「李政綱與他政見不同,他這是要去化敵為友?」
「他想要納雲景為妃。」
赤凌的眼神警覺起來:「這是何意?難道他也像他那個不成器的哥哥一般,鬼迷心竅了嗎?」
逸珠答道:「他說只有用這個法子才能讓雲景放下警惕,被我們擒獲,到時候大王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赤凌來回踱了幾步:「你相信他所言嗎?」
「半信半疑。」
「怎麼說?」
「他執着於璟霖的死,定然不會對珝離和雲景善罷甘休。但他似乎又被雲景那個丫頭吸引,有了別的念頭也不一定。」逸珠說到最後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赤凌笑道:「你看的倒是通透。只怕他真把雲景娶到手了,到時候就捨不得殺她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過眼下,這或許真的是最穩妥的辦法。」赤凌話鋒一轉,「珝離對李雲景小心得很,你屢屢失手,我看讓璟源試一試倒是機會很大。」
逸珠敢怒不敢言,只說:「他若執意留着李雲景,那我……」
「你放心,只要避火珠到手,我立刻除掉珝離。只要珝離死了,我殺掉李雲景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逸珠點頭,眼裏露出狠厲之色:「她休想活過這一世,我一定會讓她灰飛煙滅。」
當晚李政綱回到家,將太子有意求娶雲景的事告訴了李夫人。
李夫人聽完放下手中的刺繡,又抹起淚來:「我景兒怎生這般命苦!」
旁邊的貼身侍女不明所以,說道:「夫人,太子殿下要納雲景小姐為妃,這是好事呀,怎麼能說是命苦呢?」
李夫人搖頭:「你懂什麼?且不說這個太子與咱家官人素來不和,沒少在皇帝面前說官人的壞話,眼下他要雲景嫁過去是做側妃,有太子妃在那裏橫着,雲景能過上好日子嗎?」
侍女不解:「太子殿下既然與老爺不合,怎麼又會求娶小姐?這人好生奇怪!」
李夫人說:「所以說這人更不能嫁!」
「可是小姐待字閨中,太子畢竟身份殊勝,若是拒了他,豈不是要開罪於他?」
「所以我們才愁啊。」
那侍女在雲景小時候照看過幾年,倒也跟她親近得很,聽到這裏也不免要落淚了。
「官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夫人,你莫要着急。我已想好了萬全之策。」
如此,他便將陳玉拿出來說了一番。經他這麼一說,李夫人也覺得讓雲景跟陳玉定親乃是良策。
「這位陳都使可有意於雲景?」
李政綱答:「咱們景兒才貌雙全,便是皇帝的女兒,也沒有這般出彩的,陳玉豈有不情願的道理?」
李夫人破涕為笑:「你倒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明日我便去陳家走動走動,也好探探口風。」
「如此,便有勞夫人一趟了。」
這日雲景隨着陳玉,也就是玉澄學習戰術的時候,老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有兩次還對她欲言又止的。
雲景好生奇怪,忍不住問他:「你今日是怎麼了?可有什麼心事嗎?」
玉澄看了她兩眼,開口說道:「你可知,你娘去我家了?」
「我久不回家,怎麼知道!不過她們這些貴夫人不成天來回串門嗎?你我兩家都是主戰派,走動也很正常啊。」
「這次好像,不是尋常的走動。」
「怎麼?要打仗了嗎?」雲景現在最想聽到的消息就是,對敵開戰了。
「要打仗了我還能有時間站這兒跟你說話嗎?」
「哦,那你說有什麼不尋常呢?」
「你娘問了我的八字。」
雲景不以為然:「這些夫人們就是閒的很。」
「還問我爹娘,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雲景繃不住了。從玉澄的第一句話開始,她就知道她娘去陳家所為何事了,但是又不能表現出知道什麼,忍得很辛苦。聽到這裏,再裝傻就要露餡了。
「我娘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
「這個……是有點……你別介意,也許只是閒聊呢。」玉澄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雲景仰天長嘆:「我萬萬沒想到,我李雲景竟會有今天。」
玉澄:「嗯?」
「我竟然淪落到,讓我娘去別人家裏推薦我!」
「你千萬別這麼說,你娘來了這一趟之後,可我陳家上上下下樂壞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說到底,咱們這些人家的婚事多是權衡利弊。怎麼合適怎麼來。」
「行啊你,有點出世的風範。」
「你可別小瞧我們凡人。」李雲景用她漂亮的杏仁眼看了眼玉澄,「我心裏明白着呢。」
「行,您高明,那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玉澄一本正經的樣子,雲景明白,玉澄猜到了些什麼。
「璟源要娶我。」
玉澄皺眉:「你說什麼?」
「璟源想利用我牽制珝離,所以想了這麼個下三濫的法子。」
「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太子,竟這麼陰損。你爹爹一定很為難。」
「是啊,他只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我跟你定親。」
玉澄無奈地笑了:「我要是跟你定了親,估計小命不保。」
「璟源不至於對你這麼狠吧……」
「我說的是珝離!天界誰人不知他對你……總之我可不敢娶你。」
雲景憤然:「說得好像我非要嫁給你似的!這是我爹跟師父的主意,我都還沒點頭呢!」
「那你千萬不要點頭。」
「你……」雲景沒想到一向老實的玉澄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澄正色道:「說笑歸說笑,你準備怎麼應付太子?」
「我要是有主意,還用得着跟你提定親的事嗎?搞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了似的!」
玉澄微笑:「說真的,當年天界想要娶你的人可以從凌霄寶殿排到南天門。你倒是沒有嫁不出去的煩惱。」
雲景嘆氣:「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如今啊,可以說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你說誰呢?」門外一個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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