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說到,青揚從老情人的信中得到了一個令人十分震驚的消息,連夜趕往沐澤學園,吉爾伯特神父和九尾狐也即刻啟程追趕賽倫斯,另一方面,萊克薩斯和埃雷娜趁着夜色找到了亞雷里奧,然而萊克薩斯與亞雷里奧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
亞雷里奧稍稍平復心緒,然後開始冷靜地應對。
「如果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就應該安心做一個死人。」
原來,萊克薩斯與亞雷里奧同是英國貴胄「英格威」家族的成員,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長子亞雷里奧善弄權術、口才過人,但是生性奸詐詭譎,次子萊克薩斯為人耿直、與人為善。
二人雖為兄弟,但是萊克薩斯一直看不慣大哥的作為,屢次勸其罷手,甚至為此刀兵相向,後來,出於對萊克薩斯強大超能力的畏懼,亞雷里奧和一心要剷除異己的賽倫斯定下一計,讓當時位居異能者排名第六位的黎天祈刺殺萊克薩斯,本以為計劃已經成功,可沒想到萊克薩斯竟然又好端端地出現在了沐澤學園。
萊克薩斯道:「多說無用,現在的聯合理事會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如果沐澤學園毀滅,理事會的成員國肯定不會放過你,我相信你也應該有相當的覺悟了。」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那裏有『影子『部隊鎮守,就算是十個鄧肯也休想接近。」
萊克薩斯輕嘆一口氣道:「希望你能守住最後一道防線……我也會投身戰鬥,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之間恩怨的終結。」
說罷,萊克薩斯轉身而走,出了大廈以後,對埃雷娜道:「那次與鄧肯交手的感覺很詭異,那不是鄧肯固有的力量,埃雷娜,你去暗中協助『影子『部隊,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埃雷娜一臉的擔憂之色,問道:「你要一個人去解決正面的敵人嗎!?這太危險了!」
萊克薩斯溫柔地笑道:「沒關係的,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而且……我們三人之間的羈絆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身為聯盟軍最強之將的萊克薩斯參戰,無疑使得反對鄧肯的陣營更為強大,然而,萊克薩斯尚不知曉,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有多麼強大。
視線轉向第四園區的鐘樓觀景台,sherry站在台子旁邊,望着燈火通明的學園夜景,表情漸漸變得凝重,在sherry身邊的男人道:「你還在留戀嗎?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本來不該存在的,居住在這裏的人們無視自然法則,身負無盡罪惡,必須要賜予他們斷罪之罰。」
sherry淡淡地道:「罪惡……我也是其中的一員,為什麼選中我……」
「沾染罪惡的世界無法成為永恆,因罪而生的都市和人類也必將為罪而亡,你正是終結罪惡,播撒希望的人,選中你的不是我,而是那約束天地萬物、亘古不變的法則。」
「……法……則……」
眼看sherry已經沉浸在了這番話語之中,男人又趁機加了一把火兒。
「法則不會偏向於任何一個人,你將得到最公正的審判和夢寐以求的解脫……」
這時,忽聽「噹啷」一聲,青揚從附近的一幢大樓天台直接跳到了鐘樓觀景台上。
「你在給年輕人灌輸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我這個作家長的可不會任你肆意妄為!」
sherry對青揚道:「你來這裏做什麼,你不是已經拋棄母親了嗎。」
青揚咬了咬牙,「sherry,我當時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就打算重新擺出一副好父親的樣子嗎?」
青揚被說得無言以對,神秘男子則在一邊饒有興致地旁觀。
「哦呀?這樣的展開……有意思……」
sherry見青揚一臉的悔恨,又道:「母親早在和賽倫斯結婚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可是你卻拋下母親離開了歐洲。
在生下我之後,為了不讓賽倫斯對我下手,母親用自己的生命力築成寒冰屏障,將我冰封二十年,二十年間,隨着寒冰的融化,殘留在母親生命力中最重要的回憶也流進了我的體內,大部分都是關於你的,我一直知道親生父親的存在,但是……」
青揚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口吻來和女兒對話,sherry見狀,微微嘆氣。
「到頭來你連到母親墳頭祭拜的勇氣都沒有……這是最不可饒恕的罪過,不過我也沒有資格去說別人,因為我也是罪人,忍受違心之過嫁予他人,無視世人詬病生下我的母親也一樣……」
青揚忍不住喊道:「不是的,sherry,你們母女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拋下你母親獨自離開,我不該瞻前顧後把事情拖到這種地步!」
男子獰笑一聲道:「作為男人來說,你的做法我能理解,這無非是一種理智的愛的表現,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愛從一開始就是違反規則的,自然……也就必須接受懲罰,這是你們一家人命中注定的。」
面對男子的口無遮攔,青揚自是怒不可遏,迎面沖了上去,男子飛身後退閃過,不過身着的高領風衣還是被青揚扯了下來,男子的面容在鐘樓的霓虹燈光下暴露無遺。
「你是……反戰聯盟的『先知』——任遠,你竟然沒有死……為什麼插手我們一家的事!?」
任遠搖了搖手指道:「引領反戰聯盟前進道路的『先知』早就已經在迎新晚會當天死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持有新立場的……另一個人。」
青揚可不管什麼「另一個人」,直接開啟「龍虎結印」第二層,全身被藍色的靈力火焰包裹,直取任遠。
任遠不慌不忙,嘴裏念念有詞,與此同時,一本靈體狀態的書浮現在任遠手間,慢慢地翻開了書頁,一串串金字咒文從書頁中飛出,結成一條條鎖鏈。
「道之大原出於天,謹將天道覺群賢;天道禍湟惟福善,及早回頭著祖鞭;道統根源惟一正,但叫妖魔敬皇天!」——摘自洪秀全《原道救世歌》,有刪改。
語罷之時,只聽「啪」的一聲,任遠將手中的書猛然合起,這個動作如同一個信號,漫布在四周的咒文鎖鏈紛紛襲向青揚,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青揚打算用蠻力掙脫,可是幾番嘗試後才發現,這個鎖鏈根本無法用單純的力量來破壞。
任遠笑道:「我記得貴教有一種名叫『鴆言咒』的法術,效果與此相似,但是與那種由所謂的『靈力』結成的鎖鏈不同,這種鎖鏈可是由世間千百年來傳承的規則結成的,你是不可能打破的。」
青揚捏得指骨「咯咯」作響,短暫蓄力後,又開啟了「龍虎結印」第三層,令人驚奇的是,那所謂堅不可摧的鎖鏈竟然開始漸漸的瓦解消失,任遠見狀不禁興奮起來。
「這種力量,太美了!看來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那麼用來約束凡人的規則自然也就不起作用了啊,那這個如何?」
任遠手間再次現出一本書,其中冒出的文字比方才更加耀眼。
「天神律條,亘古不變;莫存昨日,亦非今朝;匹夫之志,僭越諸神;行被天條,永不翻身!」——摘自古希臘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安提戈涅》,有刪改。
這一次,任憑青揚怎麼爆發,鎖鏈的結界紋絲不動,為了防止青揚再耍什麼花招,任遠又從書中扯出幾根擀麵杖粗細的長槍,分別釘住了青揚七脈中的六個,使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解決了青揚,任遠道:「這裏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這座罪惡都市毀滅的全過程……sherry小姐,我們走吧。」
看着女兒離去的背影,青揚強忍着疼痛喊道:「sherry……」
sherry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青揚憔悴的面容。
「我會親手為你洗罪的,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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