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佑望着蕭恩的背影,只得暗自咬牙痛切,這時,雪莉敲了敲門口已碎得七零八落的房門。
樊佑道:「你一直在偷看?!」
「不,少爺的同事孫先生打過電話來詢問您是否已經到家,我受樊總管委託來接少爺,只看到剛才那個奇怪的人,他是敵人嗎?」雪莉依然是毫無表情,整段話就像是在念台詞。
樊佑穿好外套邊走邊道:「不……他是我的好友,乾源派第三代弟子們的大師兄,乾源觀獨立監院,和我有相同的地位,我小的時候是在家族中學道,並沒有進入道觀學習,自然是不在三代弟子的輩分排名之中,更和他們沒什麼聯繫,那個傢伙是三代弟子中第一個敢與我交手,且未嘗敗績的人,後來我們一起做了御摩風代掌教的護衛,要說朋友,他是第一個,恐怕也是唯一一個。」
雪莉緊隨其後問道:「少爺那麼優秀,為什麼不多交些朋友?」
「就是因為太優秀才交不到朋友,八歲時完成了高中學業和高級咒術學習,十歲獨立打通霧仙谷緣水洞的試煉,十一歲做了御摩風代掌教的貼身護衛,十三歲出任樊家家主,並且成了桑海最年輕的大學課座教授,十六歲出任乾源道派的護教聖徒。自六歲開始他的身邊就只有挑戰者和仇家僱請的殺手,只會招來憎恨和妒忌,無奈只能在家族勢力的保護下生活和學習,沒法像正常人一樣在觀里學道,這樣的人是很難交到朋友的。」接話的人是樊公館的老總管,也是服侍上任家主的管家。
「老樊,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怎麼也來了?」樊佑似乎不太樂意提起自己的過去。
樊總管笑道:「大少爺和樊南少爺都是我看着長大的,多年不見也怪想的,就想過來看看,話說大少爺應該見過小南少爺了吧,他還好嗎,應該已經是大小伙兒了。」
樊佑嘆了口氣道:「見到了,的確是長大了,不過脾氣還是老樣子……」
「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是時候改善一下啦。」
樊佑嚴肅地道:「老樊,樊家世代相傳的規矩你比我清楚,這麼多年我背負了那麼多本不屬於我的痛苦,是為了什麼,我心裏的想法你應該也很清楚。」
老樊總管淺笑一聲道:「我老了,搞不清你們年輕人的想法,自我進入宗家服侍老爺的那一天起,我只相信一點,一家之主會指引族人走向幸福,不管他們在探尋的路上會犯什麼錯誤,但最終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好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公館了。」
已值深夜,黑暗完全籠罩了沐澤學園,魔尊依然在街上遊蕩,自語道:「這座人類的城市裏竟然有不少我熟悉的味道,看來在毀掉這裏之前,還是有不少樂子可尋的。」
那輛與黎櫻雪擦肩而過的天機學院大學部公車停在了一個小研究所前面,下來了四名學生和一名穿白大褂的科研工作者模樣的人。這裏並不是什麼大科研機構,天機學院的高材生們出現在這裏,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果不其然,在這個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研究所中,等待他們的竟然是npf聯盟軍少將,聯盟軍官綜合實力排名第二的老將施信。天機學院竟會與npf有染,這其中的陰謀耐人尋味。
夜空在不遠的地方注視着這幾個人,這五人中有兩人已是舊識,穿白大褂的是天機學院大學部的課座教授徐登科,學生中帶頭的是天機學院學生會會長山田智博,這幾個人都是天機大學裏一等一的天才學者,也曾參與 過「gatekeeper」計劃的秘密實驗,從這一點來看,他們會與npf有關係倒也不足為奇。
這處研究設施便是鍾嘯雲提到的npf試驗藥品的地方,既然像施信這種級別的人在此鎮守,裏面的東西應該不僅僅是被抓的「憐星社」成員那麼簡單,想到這裏,夜空開始懷疑b2通道送信人將他引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這時,一輛貨車停在了研究所門口,幾名npf武裝士兵壓着一批被抓捕的「憐星社」成員陸續進入,門口的崗哨看過通行證後閒聊道:「兄弟們辛苦了,今天收穫不小哇,怎麼一下抓了那麼多人?往常可沒那麼多啊。」
一名士兵道:「今天走運,抄了一個「憐星社」的秘密集會地,這才抓到這麼多。」
見那隊人進入後,夜空走向大門,未等站崗士兵詢問,一刀兩命,為了不引起路人和警備部隊巡查隊員的注意,夜空將士兵的屍體拖到內部廊道的一個廢品間內,處理完畢後,夜空發現這裏堆積着大量的透明晶體,不知為何物。
與此同時,天機學院與npf軍方的見面會也正式開始,施信直切主題,命人將一名「憐星社」成員帶上來,並注射了一種液體,隨後那個人開始痛苦地掙扎,身體上不斷長出透明的晶體,稍一用力身體組織便會隨着晶體一起碎裂,十分恐怖。
徐登科露出詭異的笑容道:「不錯啊,這麼好的東西是怎麼弄到的?我很好奇。」
施信道:「我真的不忍心承認這會是npf的傑作,今天請徐教授來,是想請您研製解毒藥劑。」
「解毒藥劑?難道說你們還不清楚病毒的構成,也就是說它不是人工製造的,最起碼不是npf製造的。」徐登科稍稍有些得意。
施信並不在意他的態度,道:「我們要考慮施用的後果,保證可控性,最起碼要保證我們的士兵不被感染。」
這時,一名學生突然大喊:「太可怕了……徐教授……徐教授,你不是說我們是來討論學術問題的嗎?為什麼會……」
徐登科拍着學生的肩膀笑着道:「放鬆點兒,你作為藥理學的高材生,這樣的學術研究不正符合你的專業嗎?好好珍惜,這樣的實習機會可不多,你手裏握着很多人的性命,當然也包括你自己的。」
學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精神瀕臨崩潰,見此情景,山口智博果斷掏出手槍解決了那名學生,並且笑着道:「這時他自己找死,其他人沒意見吧。」另兩名學生嚇得直哆嗦,再不敢說半個不字,就此徐登科便與npf訂下合作協議。
夜空並沒有急於尋找被捕的社員,而是四下搜尋着他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在研究所地下室深處,有一道厚重的鐵閘門,看似完備的安保措施之下卻沒有保安人員看守,甚是奇怪。夜空的潛入觸發了警報,得到消息的施信命人看守「憐星社」成員,自己則隻身進入地下室,徐登科興致勃勃地看着監視器屏幕,夜空的面容依然讓他記憶猶新。
夜空拔刀蓄力,只消一刀,三十公分厚的鐵門被刀鋒之氣齊刷刷地砍作兩半,密室之中,有各種科學儀器,數據資料,散亂地堆積在地上,灰塵落了足有一公分厚,可見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密室中央的一個玻璃大罐,裏面盛滿了綠色液體,液體中還漂浮着兩個金屬容器,十分可疑。
「夜空,好久不見了,可惜這裏不是敘舊的地方。」施信及時趕到,意欲阻止夜空。
面對着擋在自己前面的施信,夜空絲毫不敢懈怠,甩出長刀。
「我本來就不是來敘舊的,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讓自己的敵人無法做成他想做的事,你身後的那個罐子似乎很重要。」
話間,外面響起了槍聲,原來剛才被押入研究所的「憐星社」俘虜和npf士兵都是鍾嘯雲派人假扮的,此時他們已經開始了解救行動。
夜空飛身上前,揮刀而至 施信不躲閃,也不還手,竟生生地讓夜空劈了一刀,奇怪的是,施信被割破的衣服下面根本沒有流血,甚至沒有傷口,只有一道淡淡的白印。
施信道:「你可以救走你的同伴,我不會攔你,但我身後的東西萬萬動不得,你這一刀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我沒有騙你。」
「我記得兩年前你也說沒有騙我,可到頭來呢,勾結日本的黑幫勢力殺害我的父母,你就是這樣和我敘舊的嗎?」雖然計劃殺害夜空父母的並不是施信,但作為知情人,他也一直深感愧疚。
施信失落地道:「我一直擔心這座城市裏的黑暗有一天會籠罩你的內心,引導你踏上錯誤的道路。」
夜空不屑地笑道:「說到頭還是懼怕我的力量,怕我有一天會礙你們的事,或者說我的存在從一開始對你們就是威脅,只是苦於沒有能力殺死我,既然從一開始就不希望我存在,那為什麼要製造我。」
「製造你並非是出於實驗計劃,但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製造你的人就把你看做親生兒子,並且要托我照顧你。」
未等施信說完夜空刀鋒已直逼其咽喉,狠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就當之前的夜空已經和他的父母一起死了,現在的我是為了復仇而來。」
施信用手指夾住刀尖,運氣至指尖將夜空完全彈開,這樣的一幕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無奈只能道出實情。
「夜空,你冷靜一下,如果你想殺我隨時都可以,只有現在,我不能讓你破壞這裏,在你處理守衛屍體的時候,你應該看到過那些晶體了,那不是什麼礦質,而是人體組織的結晶,就是這個罐子中所貯存的病毒『rosen tranen』(薔薇之淚)所造成的,如果被釋放,不僅僅是人類,整座城市都會在這種結晶之中消亡。我所了解並不多,但足以讓你明白後果的嚴重性。npf當中關係複雜,相互之間的利益鬥爭都可能會把事件變得不可收拾,這也是總部派我來保護的原因。」
夜空稍稍鬆開緊繃的神經,道:「是嗎?你們的總長一定是想利用它來搞什麼『和平活動』吧,否則那麼危險的東西絕對不會保留到現在,更不會製造出來。」
對於夜空的疑問,施信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只是道:「這種病毒不是人工合成,也不是天然而生,總之,不接觸他的領域是你最好的選擇。」
最後,夜空選擇了撤離。施信雖然是npf的死忠人士,但人品卻沒問題,說他是npf中人品最好的也不為過,npf總部會讓他來鎮守,也說明了事態的不尋常,權衡利弊,夜空決定還是相信他為妙。
徐登科本還想着兩個人會大戰一場,可現在的結果讓他很掃興。
山田智博卻道:「教授,夜空很可能已經注意到我們來了這裏,作為老朋友他一定十分想見我們,只是現在不太方便,我們還是先走為上。」徐登科遂從後門離開研究所,逃回天機學院。
不出山田所料,夜空確是順帶着想結果了徐登科,在前往會客廳的路上,一輛汽車徑直撞向夜空,夜空迎着汽車側身一划,汽車立即翻在路邊爆燃起來,熊熊大火之中的汽車已不成模樣,但山田智博卻從火光之中走了出來,連衣服都是完好的。
夜空上前又是一重刀,剎時硬化的地面被豁開一道深溝,土石飛濺,儘管如此,山田那傢伙依然是未傷一根汗毛,輕蔑地道:「沒有牙齒的老虎,曾經的最強者現在沒辦法傷到對手半分,何其可悲啊,徐教授還不想見你,他讓我給你帶個好,人形兵器。」夜空失了左臂,無法使用能力,一時也無法殺他,只能任他逃走。
山田出了大門,直插入一個小胡同,本自高興的他剛一進胡同,便被人用槍頂住了額頭,定睛一看,是原學園學生會長克羅艾和她率領的學園督察,整個研究所現在已經被包圍。
山田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原會長大人吶,在這裏用槍頂着無辜學生的頭恐怕影響不太好吧。」
克羅艾嚴肅地道:「雖然我已經卸任總會長一職,但學院督察的指揮權還在我手上,我收到線報,這裏有不明武裝勢力火拼,你出現在這裏,就不怕會有不好的影響嗎?山田會長。」
「我不過是路過而已,對於中國我很好奇,當然也包括在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不和諧事件,如果連好奇都有罪的話,那我就有向學園董事會申訴的必要了。」山田撥開克羅艾的槍,氣勢囂張地離開。
克羅艾則道:「山田智博,我勸你收斂一下你的好奇心,適可而止,中國有句古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山田頭也不回徑直離開,路上有人打來電話告訴他gk vi「創世者」失蹤,至今下落不明,沒有她合成的t8材料,相關的實驗無法進行。
山田笑道:「哦?失蹤?哼,我會給你們提供線索,在我指出的地方附近搜尋,務必找到她。記住,任何與她有過接觸的人都要清除。」
山田想起在來研究所的路上看到了很像黎櫻雪的女孩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眼下找到她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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