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滿臉怒氣的將她帶來的十二個人集中到一起,這時候輕雲才發現,她用的武器竟然跟宋玉是一樣的,一根又軟又結實的精美皮鞭子,平時圍在腰間當裝飾用。
「誰做了昧良心的事,自己主動站出來,不要等我把你給揪出來,到時候就算磕破頭來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僕人們戰戰兢兢的互相看了眼,不明白葉青青話里的意思。
底下鴉雀無聲,葉青青陰鷙的眼神從她們每個人身上掃過,方才跟她一起去看燉肉的一共六人,但也不排除剩下的六個人手腳不乾淨,趁她沒注意進去偷走了香料包。
「不說話是吧?好,每個人挨我一鞭子,誰叫你們當中有人手腳不乾淨,偷了宋夫人的東西?」
僕人們嚇的臉色煞白,面面相覷,其中大膽的丫頭跪地說道,「夫人,我沒有偷東西,我一直老老實實的留在房間裏做清掃,夫人身邊的韓媽媽可以為我作證。」
葉青青看了眼她的乳娘,韓媽媽點點頭,「小翠是跟在我身邊做事,她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
小翠的嫌疑排除,剩下沒有跟着進院子的五個人,也都能找到證人證明自己的青白,葉青青一一免除了她們的責罰,剩下的六個人一下子明白,事情出在她們身上。
「夫、夫人,請問丟了什麼東西?我們可都是夫人精心挑選的,怎麼會在宋夫人家裏偷東西呢?」六人中一位膽戰心驚的問道。
「呵!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把你們帶出來,是代表着將軍府的臉面,你們就算不是玲瓏剔透,也不會做出讓我沒面子的事來。現在宋夫人做滷味的香料包不見了,你們誰拿的,趕緊交出來,不然等我查到,一定用鞭子活活抽死她。」
幾人嚇的瑟瑟發抖,葉青青說話向來說一不二,若找不到偷東西的人,說不定她們幾個都要跟着陪葬。
「夫人,那會兒出院子時,我看到王媽媽和張媽媽兩人又返回去,她們兩人最可疑,我們幾個都是從小跟在夫人您身邊的,手腳干不乾淨,夫人最清楚不過。」
說話的是葉青青從娘家帶過來的一等大丫鬟小梅,葉青青自然是信任她,也沒想真的打她。
王婆子和張婆子是家裏廚房隨便給的人,她還真不了解兩人的底細,葉青青回頭看看韓媽媽,幾不可查的,韓媽媽點了下頭。
被小梅指認,兩個婆子頓時惱羞成怒。
「胡說,我們回去是詢問有啥能幫的上忙的,誰偷東西天打雷劈。」王媽媽對天發誓道,最後還不忘看眼張媽媽,示意她說兩句證明自己青白。
張婆子眼裏閃過一絲膽怯,她支吾說道,「對,對,我倆是廚娘,做的活自然跟廚房有關,你們懷疑我倆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我覺沒有拿過啥香料包。」
郭媽媽在一旁冷笑,這兩人先前還說自己是將軍府的奴才,不會給宋輕雲幹活,這會兒就狡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誰家也容不得這種兩面三刀的奴才。
「香料不會長腳,自己跑了,有一個辦法很容易找到我丟失的香料包。」
宋輕雲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掃過王、張二人,站起身對郭媽媽說道,「就有勞郭媽媽了。」
郭媽媽直奔兩人過去,抓起兩人的手和衣袖聞了幾下,對王婆子說道,「王媽媽,你老實交代吧,省得被葉夫人的鞭子活活抽死。」
王婆子大驚失色,她猛地跳起推開郭媽媽,「你胡說啥?你不要誣陷好人,我沒有拿香料包,我要那東西做啥?」
「做啥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身上有香料的氣味,你怎麼解釋?」
王婆子不信郭媽媽的話,抬起手臂聞了下之後,有些傻眼。
「我、我好幾天沒洗澡,就、就這味兒。」
郭媽媽冷冷的笑着,回頭看了眼輕雲。
輕雲抿着嘴樂道,「你這婆子莫非心裏有鬼才胡說八道?天氣這麼炎熱,不洗澡你家夫人會帶你出門?」
葉青青頓時火冒三丈,掄起鞭子抽向王婆子,那老奴也不敢躲閃,硬生生的挨了一鞭,疼的撕心裂肺。
「夫人,我真的沒有拿,張婆子可以給我作證,我倆真的是去幫忙,啥也沒拿。」
「那麼你倆幫什麼忙了?都幹了哪些活兒?」
王婆子愣怔住,她和張婆子去詢問錦娘,錦娘說活兒乾的都差不多了,就不勞駕兩人,王婆子心裏還挺高興,偷奸耍滑成功,騙了葉夫人還偷了懶,一舉兩得,之後兩人就回到廚房,找個地方想睡一覺,還沒等她睡着,就被人喊道夫人這裏來。
如今形勢也容不得她隱瞞什麼,就把兩人故意刁難郭媽媽以及偷懶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說出來,葉青青氣得又抽了她兩鞭子,直接把她打昏了過去。
反觀張婆子,咬緊牙關說王婆子陷害她,反正人已經昏了,她一張嘴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把髒水都潑到王婆子身上,並自告奮勇說,知道王婆子藏匿香料包的地方。
宋輕雲使了個眼色,身後站着的小紅和小綠上去拽着張婆子往她說的地方去,這時候葉青青站起來,難為情的對宋輕雲說道,「都怪我,給你惹來這麼多麻煩。」
「青青你不用自責,幸好是我這裏,如果這兩人在外面得罪了什麼貴人,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有損將軍府顏面的事情來。」
葉青青慚愧不已,因她經常在外面闖禍,只有公公楚老將軍和楚天輝能包容她,府里事情她不太關心,主持中饋的人竟然是她的妯娌鍾氏,婆婆和小姑子更是不喜歡她,楚老夫人甚至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落個眼不見心不煩,她帶着楚楚跑到輕雲家裏,也是因為府里的氣氛太壓抑,她心裏難受。
不一會兒小紅和小綠押着張婆子返回,丟失的香料包也找到了,紗布包完整,看來偷竊者還沒有來得及打開。
「從哪裏找到的?」宋輕雲安撫憤怒的葉青青坐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張婆子問道。
「在她床下。」
張婆子毫不猶豫的指着昏死的王婆子說到,眼裏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姐妹情。
「張媽媽,你跟王媽媽同進同出,想必是看到她偷竊的全過程?」
「是,我看的清清楚楚……」
張婆子突然看到宋輕雲的嘴角有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嚇的剩下的話就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葉青青只是性格上大咧咧,不代表她人傻,張婆子的話明顯漏洞百出,剛開始她問誰偷了東西,張婆子為何不檢舉王婆子?
「你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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