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雲抬頭,不經意看了眼宋霸天,那姑娘無意識的摸着猴子的腦袋,似乎在神遊太虛,眼睛都是空洞的。
「小天,你在想什麼?」
輕雲喊了她幾聲,宋霸天回過神,茫然的看着宋輕雲。
「你是不是沒休息好啊?」輕雲摸了摸她的腦門,沒見得有發熱跡象,難道昨晚上又睡地上了?
「哦,你說啥?」
「算了,一會兒該吃午飯了,你還是回屋歇着吧。」
宋霸天木然的站起身,打了個哈欠說道,「飯就不吃了,我還不餓,都不用管我。」
那猴子臨走時把蜜餞抱在懷裏,沖宋輕雲呲呲牙,扭着胯骨走了。
宋輕雲目光陰沉的盯着猴子的屁股,半晌對素衣招招手,「你覺不覺得奇怪?」
「……什麼?」
「猴子需要穿衣服嗎?」
素衣被問得一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去跟錦娘說一聲,叫她有功夫給小天也做身新衣服,如果有剩餘布頭,再給猴子做一套。」
素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進院子裏跟錦娘說了一聲。
手腕紅腫的地方隱隱的有刺痛感,趁着無人注意到她,輕雲在石桌下偷偷看了眼,紅腫的地方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她心下一駭,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午飯很豐盛,田莊裏的人傾盡全力做了一桌大餐,都是按照輕雲的口味來的。
儘管身子已經不適,輕雲不想讓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僕人們失望,硬着頭皮吃了一碗飯。
午後小憩,輕雲讓郭媽媽好生照看豆寶,她歪倒在美人榻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期間慕青岙進來看過一次,摸了摸她的臉頰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恰好京城裏有消息到,他去了書房處理。
阿福坐在門口跟錦娘一起做些繡活兒,涼風習習,歲月靜好,一派的祥和。
豆寶睡醒後就吵着要見他娘,郭媽媽過來詢問,說輕雲還在睡,心裏就有些納悶。
「夫人睡多久了?」
阿福答道,「差不多一個多時辰。」
「這麼久?中間沒醒過?」
「夫人要了一回水,她說昨晚上沒休息好,要多睡些。」
「這可不成啊,眼瞅着日頭要落山了,睡多了晚上又要睡不着,廚房裏我熬了些綠豆湯,你去拿過來,我進屋看看夫人。」
阿福離開後,郭媽媽挑簾進來,輕雲翻了個身,眯着眼看了看她。
「夫人,不能在睡了,怕晚上又精神,這不是惡性循環了嗎?」
「唔,郭媽媽,我知道了。」她強打起精神坐起來,郭媽媽無意間碰到她的手腕,輕雲疼的飛快收了回去。
「夫人,你生病了?」郭媽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撩開衣袖一看,嚇的臉色大變。
「郭媽媽先不要聲張,王爺還在忙嗎?不忙的話,叫王爺進來,記住別告訴任何人。」輕雲強忍着痛,低聲說道。
郭媽媽立即低頭出去,很快就出現在外書房門口,韓玄正坐在長廊里端詳手裏的幾份藥材,見到郭媽媽,忙站起身拱手作揖。
「王爺忙嗎?夫人這會兒醒了,有話要跟王爺說。」
韓玄往書房方向看看,小聲說道,「京城裏來了幾位大人,正和王爺說話呢。」
郭媽媽局促不安起來,韓玄看出她有幾分焦躁。
「莫非夫人有什麼急事?」
「哦,沒什麼,韓管事你先忙吧,我等一會兒再過來。」
韓玄見她急匆匆離開,心裏雖然納悶,但是內宅的事輪不到他插手,就沒有當回事。
過了一盞茶時間,郭媽媽又出現在書房附近。
此時慕青岙恰好與來訪的官員說完話,等那些人出去後,郭媽媽快步走到書房門口,「王爺?」
慕青岙抬頭,「郭媽媽?是不是輕雲有什麼事?」
郭媽媽急忙說道,「王爺,你去看看夫人吧,她手腕上起了很多水泡,她說不想驚動大家,只請王爺過去看看。」
房間裏,輕雲正跟豆寶說着話,見慕青岙進來,她盈盈笑着,「你快看看這孩子,簡直沒有辦法管他了。」
豆寶腳下有個木桶,裏面都是各種蠕動的活蟲子。
慕青岙先看了眼輕雲,見她臉色還好,就蹲下身哄着豆寶,「你是準備把這些蟲子拿給慧姐兒吃?」
「慧姐兒大概快死了,我詢問娘親,能不能把蟲子剁碎,做成糊糊餵給慧姐兒,可是娘說她看到蟲子就噁心難受。」
「嘔!」輕雲誇張的配合他的話,豆寶的小臉都綠了。
慕青岙擔心她是真的難受噁心,就對身後的郭媽媽說道,「帶小少爺去剁蟲子。」
「我跟你娘有話要說,你先去餵慧姐兒好不好?」慕青岙柔聲說道。
豆寶不情願的站起來,自從認了爹之後,爹總是跟他搶娘,這一點很不好。
好不容易把小魔頭弄出去,慕青岙一把抓住輕雲的衣袖。
「怎麼弄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此時宋輕雲已經站不穩,心慌,噁心,渾身發冷,小腹就像有隻手在用力撕扯,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今早發現的。」輕雲咬着牙艱難說道。
「走,去京城。」慕青岙抱她要出去,被輕雲攔住。
「我不能白白被折磨啊,不要打草驚蛇,我現在還能忍住。」
「什麼?」慕青岙愣住。
「先給我倒杯熱水,我緩緩再跟你細說。」
喝了水將小腹的疼痛暫時壓了下去,慕青岙憐惜的給她擦着額頭的汗,「你確定不去看大夫?」
「嗯,現在已經好多了。」
宋輕雲沒說假話,她發現那些水泡會隔上一段時間發熱,然後疼痛隨之而來,等過了勁兒,身體就會恢復如初。
是有意還是無意?宋輕雲想徹底弄清楚昨晚襲擊她的,是不是宋霸天養的猴子。
慕青岙身邊的藥膏都是天下難尋的,可是劉延平不在,他也不敢給輕雲用,兩人商量一下後,決定先觀察一晚再說。
晚飯過後,慕青岙騎馬離開,宋輕雲特意觀察宋霸天的表情,壓根就沒有任何變化。
入夜,素衣守在外面,宋輕雲依舊睡不着,坐在窗口看書。
阿福挑了挑燈芯,繡了幾針後就被輕雲趕去睡覺,很快屋子裏只有輕雲一人。
子時初刻,起了風,廊下掛着慧姐兒的籠子,因為厭食,它被豆寶放在盒子裏養着,空籠子隨着風一下下搖晃着,輕雲想要推開窗戶,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嚇的她猛一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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