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還經歷了這些,那場意外源自自己的親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雖然陳路遙的心裏微微泛酸,但這不足矣改變她的想法:「你說的這些和我都沒關係,現在我還能聽你把話說完完全是出於禮貌。還有嗎?沒有我關門了。」
「……你真的就對他沒感情嗎?沒感情你還給他生孩子?陳路遙你捫心自問,心裏是不是像你表現出來的這麼淡然?就吃個踐行飯怎麼了?!」
&不住他又要綁架我,或者趁着我不在,帶走我家裏人。」
&後來做的這些讓你沒有安全感的事情,只是因為他太着急了,他真的是不知所措了。要不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長,其實你在我這沒有什麼面子的。」
&可以帶上蔣家的兄妹……」
&了。」角落裏突然飄出這樣一句話。
陳路遙抬眼一看,不知道張北辰什麼時候待站在了角落裏,他眼角正是失落的神色。
他說:「到那邊安頓好了發條消息給我……不發也行,走了。」
那樣子看上去和高考失利的孩子一樣,艾克西扔下一句:「油鹽不進啊。」
然後也跟着走了,張北辰的穿着就像兩個人剛談戀愛的時候一樣,運動衫,籃球鞋。
那是個明明已經畢業了,卻還到學校的籃球場上奔跑的男孩。
有一次陳路遙問他:「學長,你明明工作這麼忙怎麼還來打籃球啊?」
&為你每天都來看啊。」
瑄瑄聽到張北辰的聲音,小腦袋從房門鑽出來:「老大!」
張北辰停住腳步,回頭看看自己兒子,想到以後可能再見不到了很想再去抱抱他。瑄瑄站在門口也想去和張北辰說兩句話,抬頭看着陳路遙:「媽媽……」
兒子的央求,陳路遙沒有辦法拒絕:「去吧。」
瑄瑄套着小拖鞋跑到樓梯拐角處:「老大,媽媽說要帶我去很遠的地方,那裏的小朋友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你都沒有教我什麼是『信服』,我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你還罩我嗎?」
「……」張北辰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媽媽會保護你。」
張北辰扯下自己手腕處的boucheron白金袖扣遞給瑄瑄:「要走了,留個紀念吧。」
一對袖扣,一隻給兒子,一隻留給自己。
瑄瑄伸出小手接過袖扣緊緊攥在手裏,水汪汪的大眼睛從上到下把自己好好打量了一番。
最後脫掉自己的小拖鞋遞給張北辰:「我也沒有什麼東西送給老大的,你留個紀念吧。」
&站在門口一直冷冰冰的陳路遙被自己兒子逗笑了,張北辰看到她笑了,自己也笑了。
艾克西有些話說的還是很對的,如果自己是張北辰呢?以後再也見不到兒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血緣是個奇妙的東西,就算是自己於張北辰沒有半點感情可言,可瑄瑄呢?那是人家的親爸爸。、
如果以後想起今天,瑄瑄會不會恨自己沒有給他和爸爸相處的機會?
明明才相處沒多久,看這孩子難捨難分的樣子……
&瑄,你的老大想和你吃個踐行飯?你願不願意?」
&以嗎?」
艾克西皺緊眉頭深吸一口氣捶自己的胸口,自己苦口婆心浪費半天的口水她都不為所動。
兒子的一句話,簡直起到了逆天的作用。
陳路遙舔了下嘴唇,抬頭看着張北辰:「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家一起吃個飯吧。」
就這樣,張北辰和艾克西老老實實的在家吃了頓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不該問的。難得的和平共處。
吃完飯陳路遙給瑄瑄洗了臉,送回房間蓋好被子塞了本畫冊給他看。到客廳和張北辰說了句:「送你們下去吧。」
張北辰剛想開口說不用,艾克西趕緊推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實北辰有些事情想交代你,怕耽誤阿姨和瑄瑄休息,要不咱們邊散步邊說?」
這話聽起來有些得寸進尺的意思,但陳路遙還是點點頭:「行,那我換個衣服。」
時進仲夏,夜晚的蟬鳴清亮悠長,交錯小徑雜草上的露珠稍稍打濕了陳路遙的帆布鞋。
三個人走在一起,艾克西簡直比天上朗月還要亮。
艾克西推了推張北辰示意他說話,張北辰想了想:「其實叫你出來,就是想當面和你說,這幾天的事情,對不起。我的態度太過強硬了。」
&會過去的……」
&啊,都會過去的!」艾克西突然插嘴:「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大排檔,和當初咱們學校的那家像極了!學妹去不去?國外可沒這好地方了!
而且我剛被你夾了腳,走一小會還行……」
&少爺現在的身價,實在不適合這種地方。」陳路遙調侃一般的說着。
張北辰就像站在籃球場上那樣笑得粲然:「你是在嘲諷我嗎?」
&吧。」陳路遙給舅媽打了個電話,就和兩個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大排檔。像上學的時候一樣,擼烤串喝啤酒。
張北辰點了一堆陳路遙喜歡吃的東西,一樣不落,一樣不差。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艾克西突然冒出來一句:「難得你還記得學妹喜歡吃什麼。」
張北辰瞟了艾克西一眼,淡淡的說了句:「生理期我都記得。」
而陳路遙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看着旁邊坐着幾桌酩酊大醉的客人在做一些發瘋的傻事。
艾克西趕緊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還看,不怕人家突然過來問你『你瞅啥』?到時候北辰得一個人打一桌!」
「……」
陳路遙不是小氣的人,只要人家真心實意的道歉,就算是打斷了她一隻手都有可能原諒的。
而在幾個月前,她根本想像不到,自己還會像當初一樣和張北辰坐在一起平靜的吃飯聊天。
不知不覺酒已過三巡,艾克西見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發愣:「多好,有什麼事是一頓烤串不能解決的呢?一頓不行,就兩頓嗎!對不對!」
陳路遙握着酒瓶問:「那兩頓還不行呢?」
張北辰看着她雲淡風輕的回答:「那就吃一輩子。」
就看陳路遙板着紅撲撲的小臉瞪着張北辰,這把對面的兩個男人嚇壞了,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麼了。
就看陳路遙像瑄瑄一樣撅着嘴,滿臉憂愁的說:「啥家庭啊,吃一輩子烤串?多敗家啊?!」
艾克西看看陳路遙的酒量差不多也就到這了,假裝接了通電話就走了,他可不想在這繼續為愛發光了。
被酒精麻痹了神經和理智的陳路遙,一點都不介意的聊着過去五年。
甚至還哭着問張北辰:「你為什麼!活着都不來找我?!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你媽!我還懷孕了……」
&了別哭了,我錯了……看什麼看?!你女人沒哭過啊?!」張北辰一邊安慰陳路遙一邊瞪這旁邊看熱鬧的人。
&見面你就綁架我!你都不跟我解釋一下!我還以為謀財害命……都嚇死我了!」
張北辰拉着陳路遙的手:「你不是也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嗎?現在就要走了,說不定你以後會嫁給一個外國人……」
&我不要!」
她喝醉的時候總是這麼萌,兒子噘嘴的功力大概也是得到了她的真傳,碎發散落在陳路遙的臉龐,一雙眼睛裏蓄滿盈盈秋水。
張北辰的一顆心就這麼被她攥在了手裏。
她就這麼眼巴巴的看着張北辰,看得張北辰心都快化了:「我也不想走,但我沒辦法。你和李婉寧太欺負人了,不帶這樣的……」
張北辰捧着陳路遙的臉,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如果誰都不能再欺負你了,你還走不走?」
陳路遙輕輕的啜泣,使勁的搖頭:「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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