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作為婦女之友,一向對別人家的家務事有着大大的好奇心。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司馬為了不讓人破壞現場,李承然和張郁森還在地上直挺挺的躺着,酷暑天氣,躺在床上還不如躺在地上。
李大夫答沉吟道:「大肘子是鹵熟的,熱時直接啃,凉時拌橙絲。」
他小如綠豆的眼睛不住朝李司馬身後偷瞄着。
大肘子可沒有躺在地上的兩個小郎君有意思。
看到屁股和坐塌長在了一起的李大夫,名嘴李司馬也沒了轍。
再能說也拿油鹽不進的厚臉皮沒有絲毫辦法。
「我的兒啊!我的小心肝,我的小肺葉啊......」
屋外傳來的悽厲哭喊聲令在場人的耳膜陣陣刺痛,大夏天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一個所到之處,亮如白晝的小個頭婦人沖了進來。
眾人連忙一手捂耳朵,一手遮眼睛,可惜只有兩隻手,兩頭皆不能顧全,只恨此時不是蜈蚣。
這未是李夫人,李司馬的獅妻。
為什麼稱獅妻呢?她小小的身體蘊含大大的能量,天生有一副嘹亮的好嗓子。
人送美稱「并州河東獅」。
司馬夫人一吼,并州城抖三抖。
「竟有賊人敢傷我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司馬夫人氣勢洶洶,大有一副手刃賊人的架勢。
等看到躺在地上的張郁森後,整個人更是火冒三丈。
「好啊,使君家的小郎君都敢動手,這賊人簡直無法無天!」
司馬夫人轉而跳起身揪住李司馬的耳朵,滿頭翠珠叮鈴作響。
「查清楚沒有?到底是誰傷了我的小心肝?」
李司馬不住的哎呦,輕握愛妻的手,哀求道:「夫人息怒,等承然醒來之後,一問便知。」
轉而看到李大夫如屁蹦過的笑臉,李司馬覺得很是難為情。
吵架在音量上面李司馬向來不是自家夫人的對手,打架的話,自己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兒哪有對女子動手的道理?
自己夫人如此不給面子只能敢怒不敢言,怒也不能表現在臉上。
一個不好使,老丈母娘也會叉腰前來。
一頭母獅子就夠頭疼了,兩頭的話,府裏屋頂都能被掀翻。
「我怎麼嫁給了你這個沒本事的男人啊!連一個打傷我兒的小小賊人都抓不住,人家的男人都是家裏的天,我嫁的男人除了蹲在街頭下象棋,家裏的事是一點都不操心。」
司馬夫人掏出小手帕,擦着啪嗒啪嗒掉的大淚珠,看着李承然頭上的醬紫色的大雞蛋,肝腸寸斷。
傷在兒頭上,痛在娘心裏。
李司馬也是滿腹委屈無處放,轉頭瞅見笑的雲淡風輕的李大夫。
「李老六,你針也扎過了,為什麼我兒依然昏迷不醒?」
李大夫捋須道:「阿郎急什麼?凡是都要有個過程。」
李司馬冷哼道:「敢情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不會着急了。」
想到李大夫平時兩針就要一兩銀子,李司馬肉疼,怎麼瞧怎麼覺得李大夫是個老騙子。
以前是有事沒事吃兩劑藥,自從紮好了胡大靜之後,現在都是來兩針。
李大夫眼瞅着李司馬狐疑的目光,認為他是不服氣自己的醫術。
職業操守可是李大夫的底線,就這樣被人赤裸裸懷疑,本想拂袖而去。
又想到自己的「神醫」名頭,怎麼着也要大度些,不能與病人計較,剛抬起的屁股又粘到塌上了。
李司馬目不轉睛盯着李大夫的肥臀,心中大罵,李騙子不要老臉!
司馬夫人一頭撞上來,對着下人們吩咐道:「神醫坐那麼久了,怎麼不上茶?一個二個如此沒眼色,要你們幹什麼?」
小家僕心驚膽戰看了李司馬一眼,直到自家阿郎偷偷擺了擺手,小家僕才急忙備茶水去了。
當然,這些小動作沒有逃過慧眼如炬的司馬夫人。
李司馬一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夫人兇狠眼神。
「愛妻,怎...怎麼了?」
「你這袖子是怎麼了?」司馬夫人眼神不善盯着自家男人的大光臂。
李司馬抬起光臂,這才想起,剛剛忘記換衣服了。
他吞咽了口口水,緊張陪笑道:「天氣太熱,這樣涼快些。」
「是嗎?」李大夫瞥了眼,意味深長道。
司馬夫人冷笑:「說不定是哪個小妖精扯的呢!」
「現在這世道,一切皆有可能。」李大夫意有所指。
李司馬氣到太陽穴的青筋亂蹦躂。
本想說是胡大靜扯的,眼瞅着李大夫陰陽怪氣的模樣,豈不是更讓他笑話看的更加歡快?
李司馬可是個血性男兒,惹不起那就躲得起。
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司馬夫人怒道:「什麼態度?做錯事還甩臉子,你以後就一輩子等着光着身子吧!」
李大夫在旁煽風點火:「就是就是,欠收拾!」
「李大夫啊!您就不知道啊!無論多好的衣服他都不知道珍惜,您說說我怎麼嫁給了那麼個人......」
司馬夫人開始向婦女之友大倒苦水,李大夫是溫聲慢語細安慰。
李司馬心中鬱氣難除,把半截袖子從腰帶里抽了出來,準備去換身衣服。
剛出院門,碰見了端着茶水點心的小家僕。
「站住。」
「阿郎。」看到從暗處鑽出來的李司馬,小家僕手一抖,茶杯嘩嘩作響。
李司馬手點着小家僕:「笨手笨腳,連個杯子都端不穩,還能幹些什麼?」
小家僕連忙低頭認錯。
「李神醫是咱們家的貴客,你呆頭呆腦的,要是衝撞到貴客了,你擔當得起責任嗎?」
小家僕連連否認。
「遞給我,你下去反省一下過錯。」
李司馬從小家僕手中接過茶托,還不忘囑咐道:「好好面壁思過。」
等到小家僕哭喪着臉跑走了後,李司馬先賊頭賊腦四處打量一番,四下無人。
將茶托放在一塊較為平整的大石頭上,接着捏起茶蓋。
先吸氣,再呼氣,醞釀了下情緒。
想起了李大夫的包子臉,接着對着杯子使勁「嗬呸」了幾口。
這才覺得心中的氣消散了些。
心滿意足蓋上杯蓋,心中的小竊喜藏起來,冷靜端着茶托朝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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